春眠不覺曉,處處聞啼鳥。文字首發
若是起得早,花兒對我笑。
當了宮女,日子自然沒有當官家小姐那麼舒坦愜意,想要貪睡賴床,當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伸了個懶腰,體會著早起的好處,新鮮的空氣,悅耳的鳥啼,院子里沾露而放的花朵,驅走倦人的春困,令人神清氣爽,精神倍增。
吃過早飯,文卿大致分配了一下每個人的工作任務,今天,輪到我和冬梅整理庫房。
後院的庫房每半個月會定期安排人整理,所以我和冬梅的工作量並不大,只要簡單清掃一下,再從庫房里取出一些日常吃用的物品,搬到前頭備用就可以了。
「玉,把左邊第三格的箋紙拿出來。」冬梅兩手拿著文卿開出的清單,看著單子上的內容對我說道。
我站在梯子上,按照冬梅的指示,打開儲物櫃的格子,一陣清香瞬間撲了過來。「這紙好香呀。」我伸手取出格子里的箋紙,交給正在下面等著接手的冬梅。這箋紙顏色雪白,模上去質感細膩,散發出的香味清雅宜人,就是在現代我也沒見過這麼好的紙。
「香吧。」冬梅接過箋紙,笑眯眯的。「這箋紙是上回四爺奉旨到宣州辦事兒,帶回來孝敬主子的,主子可喜歡了。」
四爺……這兩個字讓我怔了怔。我一直以為四阿哥為人冷冷淡淡的,他身上有一股君王的果決和強勢,卻絕不至于給人一種壓迫的侵略感,然而,在那晚,我發覺自己先前的認知完全是錯誤的……
清泠的月光下,四阿哥如獵鷹般冷峻的黑眸緊緊地鎖住我,他的頭緩緩地低了下來,似乎正迫不及待地要把利爪下的獵物拆吞入月復……
「四爺想吃了奴婢嗎?」心里的話一出口,人反倒鎮定下來了。
四阿哥一愣,下傾的上身陡地頓住,他看著我,眼底閃過一絲困惑和驚訝。我竭力穩住自己的呼吸,用一種極其鄭重的語氣正色道︰「奴婢的肉粗,皮也厚,吃了……磕牙。」
驀地,我感覺到牢牢鉗制住我手腕的那股勁兒在這時忽然松了。
此時不跑更待何時?我抓住機會,猛地站起來,退開一段距離,快速向還在怔愣中的四阿哥福了福,隨即轉身,飛也似地跑了。
那天晚上,我把自己關在房里,直到確定四阿哥已經出宮回府,才敢出來。
德妃是四阿哥的親生母親,四阿哥隔三差五就會來永和宮請安,我抱著能躲就躲的心態,只要一听四阿哥來給德妃請安,我要麼躲進自己的屋子里,等到人走,要麼就有什麼活兒都搶著干,離主屋與遠遠的。雖說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我也知道自己這樣的「鴕鳥政策」可笑得很,但是我信奉的原則是能躲一時就躲一時,等實在躲不過去了……再說吧。
還好萬幸的是,沒過幾天,就听說皇帝帶著一幫阿哥和大臣巡視黃河堤工去了,四阿哥也在伴駕人員之列,我也算是暫時能松一口氣,不用提心吊膽地過日子了。
「上面格子里的檀香也得取些出來備著……」秋桂的聲音把我的思緒拉回現實。
「好。」我應了一聲,集中精神,繼續站在梯子上找東西。
「回來了!回來了!」房門突然被用力推開,秋桂興沖沖地跑了進來。
「誰回來了?」冬梅問得平靜,對于秋桂這種風風火火的性格早已經習以為常。
「四爺啊。」
我心里一咯 ,差點從竹梯上摔下來。不是吧,想什麼中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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