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抹了抹眼淚,不讓自己再想下去,輕輕拍撫不時嚶嚶囈語的弘,一心一意地守著他。文字首發
外面的天暗了又亮,亮了又暗,我不知道過了多久,雙眼又澀又疼,卻絲毫沒有睡意。
「主子,奴婢小時候出過疹,讓奴婢來服侍小阿哥吧。」巧月來為弘送藥,憂心忡忡地對我說道,「您快三天沒合眼了,您若是病倒了,這個家可怎麼辦呀。」
「你下去吧,等弘醒了,我自然會去睡的。」我明白巧月的關心,可是弘的燒還沒退,我怎麼放得下心回房睡覺。
高熱要是連日不退,只怕……會燒壞了腦子。
太醫的話猶如鬼魅纏身,在我心頭揮之不去。我的弘聰明活潑,不會變成痴兒的,不會的……
「唔……」床榻上的小人兒忽然扭動身體,眼楮張開一條細縫。
「怎麼了?」我俯,在弘耳邊輕聲問。
弘從被子里伸出小手使勁撓著頸子。「癢……」他難受地皺起眉頭,迷糊地喃喃著。
「別抓……」我趕忙握住弘的手。疹子要是抓破了,會留疤不說,還有可能化膿感染,那就麻煩了。
「癢……」弘低低地啜泣了起來,身體使勁地扭動著。
「弘乖,額娘抱抱,馬上就不癢了。」我月兌下鞋,坐進被窩,把弘摟進懷里。「弘乖,額娘疼。」搓熱有些冰涼的雙手,用掌心輕輕摩挲他的頸脖。
「天上的星星不說話,地上的女圭女圭想媽媽。天上的眼楮眨呀眨,媽媽的心啊魯冰花……」低聲吟唱起記憶中幼時的兒歌,我溫柔地拍撫著兒子。「家鄉的茶園開滿花,媽媽的心肝在天涯,夜夜想起媽媽的話,閃閃的淚光魯冰花……」
躺在我懷里的小人兒漸漸安靜了下來,我輕閉雙眼,眼前沒由來地浮現起弘咿呀學語時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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