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爛賭人生 第十章 卡捷琳娜(2)

作者 ︰ 大根

進去以後,人不是很多,我倆找了個靠窗的位置,侍應過來幫我們點餐。文字首發我拿著菜單慢慢的翻著。說實話,我也是頭一次來這麼高級的餐廳,而且我的英文水平也不是很好,只會說,不會寫,看著菜單我直發愁,妹子就更不用說了,听都听不懂。

更可氣的是這麼大一本菜單,連個圖都沒有,至少有個圖看看是什麼東西也好呀。沒辦法,我只好一句一句問侍應,這是什麼,那是什麼,費了半天勁,才把菜點完。

不一會,菜端上來,妹子也不客氣,上來就狂吃。本來我想來這種高級地方,吃飯怎麼也得高雅一些,哪知道我越是想高雅,就越顯得笨手笨腳。最後,我實在是忍不住了,只能放棄,跟著妹子隨便起來,連手都用上了。我心想,看來這種高級地方實在是不適合我,下次不要來了。

吃完飯,我跟妹子一起回了旅館。我躺在沙發上看電視,妹子一邊哼著歌,一邊在試著白天我給她買的新衣服。看著她那興奮的樣子,我也覺得很開心。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我對她有了些感情,甚至有些離不開她,有時候出門她不在身邊,總像少了點什麼似的。

有時我會想,我們之間算是一種什麼關系呢?男女朋友?不是,哪有男女朋友同住一間房還睡兩個地方的?兄妹嗎?我又跟她不同種,一個白的,一個黃的。我對她是有感覺的,可是現在我又不想表現出來。因為我不知道她內心的真實想法。我不希望她為了生存而委身于我,那我們之間就不會有感情。唉,如果我們能夠有更多的交流就好了。

也許她對我笑過,抱過我,也幫我洗過頭,可是這一切也不能說明什麼。西方女人向來比較大方,對男女之間的關系也不像東方人那麼含蓄。如果現在我想對她有進一步的要求也不是不可能,可是即便她答應了,又怎麼能證明我們之間不是一種交易?這並不是我想要的。

老頭曾經說過,我不是個當賭徒的料,因為我有好人病,心腸太軟。賭博,本來就是把自己的歡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時至今日,我終于明白老頭這句話的含義了。

不過我卻不後悔,因為我相信,在這個世界上,任何事情都有一個輪回,你今天可以把自己的歡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明天別人也會把歡樂建立在你的痛苦之上,正所謂有贏就有輸,沒有人能一直贏到底。同樣一件事,它能給帶來多少歡樂,它就能給你帶來多少痛苦,有好也有壞。如果你的承受能力有限,還是趁早放棄吧。

妹子試完了衣服,走過來坐在我旁邊,一邊看電視,一邊用手指撥弄著我的頭發,(她好像很喜歡弄我的頭發,不知道為什麼),我被她弄得很舒服,就這麼愜意的躺著,不想動。她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香氣,刺激著我的腦神經,像醇香的米酒,讓我陶醉,在這半夢半醒之中,我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早上睜開眼,只見妹子趴在我的旁邊睡著了,我輕輕的爬起來,不料卻吵醒了她。我指指衛生間,示意我要上廁所,她揉了揉惺忪的眼楮,然後繼續倒在沙發上。我進了廁所,卻發現我的兄弟硬的像根木頭,怎麼也尿不出來。我心想,壞了,也不知道硬了多久,會不會被她看到呢?

我趕緊放松身體,想些無關的事情,終于流出來了。上完廁所,我偷偷看了她一眼,發現她正在眯著眼楮裝睡。我心想,鬼丫頭,你還真精,回頭再收拾你。我偷偷的憋著笑,心里感覺好極了。

窗外陽光明媚,又是個好天,可惜時間有限,過幾天就要到老頭介紹的地方上班了,在這之前還有很多事情沒處理完。我拍了拍妹子的肩膀,她假裝被我弄醒,(演的還真像那麼回事兒),跟他一邊比劃一邊說,今天有事,我要出去,你好好呆在家。

她一臉不情願的點點頭,雖然我知道她很想問我干什麼去,可是就算我願意告訴你,你能听得懂嗎?妹子呀,有空多學學英語吧,在這個地方,話都說不明白是很難立足的。

告別了妹子,我出了門,直奔市里的學生會。以前剛來這里的時候,我還是個學生,本想考個文憑,光宗耀祖,結果把學費交給了賭場,學了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有時候心里也感慨,大學里要是能開個賭博系該有多好,就憑我這身經驗,高材生是談不上,最起碼畢業是沒問題的。

意婬歸意婬,正事還是要辦的。我來到學生會的信息欄,開始留意一些有關租房的信息。這里的信息通常由學生發布,價格比較適中,當然最重要的是相對于其他人群來說,學生思想單純,比較可靠。以前有過這樣的例子。

某人看到一則租房信息,前去看房,結果在看房的過程中,門被反鎖,里面沖出一票人,將看房者洗劫一空,然後掃地出門。這是實實在在的經驗教訓,看到這里的讀者,如果你打算出國,請引以為戒。出門在外,萬事小心,這是句至理名言。

我一邊看信息欄,一邊記下一些相對安全,僻靜的住址,準備一會去看房。來之前我已經打算好了,妹子雖然跟我在一起,不過處境還是比較危險,垃圾正在到處找她,旅館里人員混雜,也不是個長久之地。也許之前我保護她是出于一種憐憫,不過現在,我更覺得是一種義務。

我記完了需要的信息,就出了學生會,在看房之前,我先去了趟圖書館,給妹子買本字典,然後,我順手給老頭打個電話,問問他現在怎麼樣。不過打過去沒人听,到底去哪了?怎麼連電話都不听?轉念一想,擔心也沒用,當初老頭說過,有事他會找我的,還是再等等吧。

出了圖書館以後,我開始按照我記的幾個地址,挨個看房,只要地處安靜,治安良好就行,價格對于現在的我來說,倒也不是什麼大問題。經過一處處的篩選,終于選定了一處公寓,離市中心遠了些,不過環境還不錯,此時的我已經找了一整天,人也累了,差不多就這樣吧。

我決定了以後,跟房東談了一些細節問題,付了定金,簽好合同,並約定明天就搬過來,這件事就算告一段落了。

傍晚時分,我回到旅館,給妹子帶了些飯。妹子一見我,跑過來給我一個大大的擁抱。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不過還是有些不習慣。有時候我也想不明白,為什麼東方人對感情的表達那樣含蓄?相比較而言,我還是更喜歡西方人的直爽,有什麼說什麼,人與人之間老是互相猜忌,活得多累。

趁妹子吃飯的時候,我一邊比劃,一邊告訴她,明天我們就要離開這里了。這時候,我買的那本字典可派上了用場,雖然我識的英文單詞也不多,至少一些簡單的關鍵詞還是能整明白的。妹子見我為她買了字典,很高興的抱在懷里,嘴里一邊嚼著東西,一邊說著我不懂的毛子語,我是一句也沒明白。不過沒關系,只要她開心就好了。

吃晚飯,我本想看看電視,不過妹子抱著字典可就來精神了,一個勁的問我這是什麼意思,那是什麼意思,這個怎麼念,等等……害得電視也沒看成。我就只好一遍一遍教她,怎麼讀,怎麼用。雖然我字認得不多,教她還是沒問題的。更何況我的強項就是口語,要不然哪能得著老頭的真傳呢。

妹子沒有英文基礎,學起來很吃力,連字母都不認得,不過看的出來她很用心。眼見她如此,我也不好偷懶,強忍著白天的疲倦一字一句的教,遇上兩個人都不明白的就打手勢,你來我往,折騰到半夜。

第二天,帶上我的背包,拉著妹子退了房,離開了小旅館。之後,我和她來到新住處,妹子顯得很興奮,不停的到處看,偶爾也會擺弄一下家具電器什麼的。我指著著字典,一個詞一個詞的告知妹子,我出去一趟,買點東西,妹子說了句︰ok。我心想,還不錯,有進步,有了字典的幫助,總算能進一步交流了,老是打手勢什麼的,多麻煩。

出門以後,我去了大賣場,買了些日常生活用品,還幫妹子買了一頂帽子和一副墨鏡,心想,萬一以後她要出門,或許這些東西能用得上。轉完了一圈,感覺沒什麼好買的了,就打車回家,一路上又給老頭打了個電話,還是沒人听。到家以後,我把買的日用品搬上樓,東西不少,累得我氣喘吁吁。

妹子見我回來,拿了條毛巾幫我擦汗,一邊幫我把買的日用品拖進屋。我坐在沙發上休息一會,妹子把我買來的日用品都拿出來,一一歸置好。我坐在沙發上,讓她過來,等她過來以後,我指著字典告訴她,我明天就要去上班了。她點點頭,拿過字典來,照著上面念道︰你,工作,什麼?

她說的不是很流利,帶有生硬的烏克蘭口音,語法也完全顛倒了,不過我還是能明白她的意思,她是想問,我是干什麼工作的。我想了想,該怎麼跟她解釋呢?說的太復雜,她肯定不明白,再說我還沒去報到,具體干什麼我也不是很清楚。于是我只好對她說,我是個會計。

天知道我當時怎麼蹦出了這麼個詞,貌似我的工作性質跟會計完全不搭邊。不過我想,在賭場干活,就一定跟錢有關系,跟錢有關系的,我能想到的就只有會計,因為我們之間的交流方式有限,有時候你越想解釋清楚到最後反而越復雜,暫時先敷衍她一下吧,等以後她懂得多了再告訴也不晚。

她明白我的意思後,笑著拍拍手,也不知道是因為學會了個單詞,還是覺得當會計了不起,她拿著字典繼續翻,然後又問我︰錢,好不好?會計。我听了以後,尋思了半天,終于明白,她是要問我當會計掙錢多不多,我搖搖頭。心想,再怎麼說,我也是個打工的,如果不是靠球賽贏了筆錢,哪能租得起這樣的公寓?

她點點頭,表示理解,然後一邊查字典,一邊又跟我說︰我,幫助你,錢,以後,英文很好,工作,一起?我听完,頭都大了,妹子你到底想說啥?不過我倒是很佩服你的勇氣,本來不相干的兩個詞你也敢隨便組,英文你沒學好,居然還能發明創造……

我拿過字典來,一個詞一個詞的查,終于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是想說,等以後她英文學好了,也出去工作幫我掙錢。難得她有這份心意,我也很高興,我從來也沒指望她能幫到我什麼,想起之前幫她買衛生巾說要將來還給我,看來是認真地。我由衷的感嘆,真是個好姑娘。

我對她擺擺手,告訴她不用了,掙錢的事情交給我,你能這麼想我就很開心了,有空多幫我洗洗頭吧,說完我哈哈大笑,笑得很(婬)(蕩)。她不懂什麼意思,瞪著大眼楮一臉疑惑,不過她能感覺到我說的不是好話,于是裝作很生氣的樣子過來扯我的耳朵,我也不甘示弱,掐住她的粉臉蛋不肯松手,我們又像上次一樣瘋鬧在一起,各種歡聲笑語,在屋子里回蕩。

過了一會,我們玩兒累了,就停了下來。她又拿起字典,問︰我,名字,你知道嗎?我搖搖頭,一想,可也是,認識了這麼久,連她叫什麼都不知道,一天到晚只知道妹子,妹子的,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听她提過,不過太長了,根本記不住。她拿過紙和筆,對著字典,用英文拼下了她的名字︰「卡捷琳娜」。

這時我才明白,她的真名叫做「卡捷琳娜」至于全名,真的很長,直到現在我也記不全。她寫完之後,又用俄文在後面拼出來自己的名字,我仔細的數了數,暈死,前前後後一共有37個字母,像蝌蚪一樣。我想不通俄國人平常是怎麼互相認識的,光自我介紹都能講半天。不知道他們那里的老師是怎麼體罰學生的?莫非是把自己的名字抄寫100遍?

我從她手中拿過筆來,分別用中英文,寫下了我的名字。如果說俄文跟英文還有那麼一點共通之處,(按照我個人的理解,英文與俄文都屬于字母組成,都是按照發音衍生出來的單詞),那麼中文跟英文還有俄語則完全是兩種概念。有的時候,英語和俄語,你可以從單詞的拼寫中估計到它的發音(也不完全是),可是中文對于一個沒有漢語基礎的人來說,你根本就不能從字面上估計出它的發音,而且字就是字,拼音是拼音,完全沒有任何聯系。

在這種情況下,她當然是看不懂,甚至還把我的姓搞錯了。(西方人的書寫習慣把名字寫在前邊,姓寫在後邊,中國人則完全相反,日期也是一樣,中國人通常寫日期的時候格式一般都是年#月#日,而歐洲地區的格式是日#月#年,美國人的格式稍有不同,格式是月#日#年,在這里普及一下知識,省的到時候搞錯日期。)

看著她那為難的的樣子,張著嘴就是發不出聲,我笑了笑,讀不出來就別勉強了,以後來日方長。她不解的搖搖頭,好像不明白,為什麼中國人的名字這麼短,讀起來卻這麼費勁。

我心想,你覺得費勁,我更費勁,我的名字再怎麼難念,也沒你那麼長,大家觀點不一樣罷了。以後還是繼續叫你妹子吧,省的我叫你之前還要想半天,再說妹子比較親切一點,叫著好听。

過了一會,她合上字典,開始收拾屋子。公寓是新的,不需要太多整理。只是偶爾會有些灰塵,看著她忙碌的身影,我內心有一絲寬慰。流浪了這麼久,終于找到了家的感覺,雖然,房子是租的,我跟妹子的關系也不知道會怎樣,但至少我重新找到了生活的方向,不會為未來而感到迷茫,所有這一切都來之不易,要好好珍惜才是。

明天就要去賭場報道了,不知道接下來會怎麼樣。對于我來說,一切未知的事物都是那麼新鮮,刺激。或許人這一輩子就是這樣吧,從一個位置走到另一個位置,而在轉換的過程中,需要某一件事情作為契合點,從人生中某一個階段的開始,直到階段結束,都會圍繞著這個契合點為基礎,就好像是一種規律,適用于每一個人。

簡單地說,我從一個普通人淪為一個流浪漢,這個契合點就是賭博,由賭博開始,也是由賭博而結束,我因為賭博而認識了了老頭,從而結束了流浪的生活,而老頭就是我新階段的契合點,我姑且稱這一階段為跟班階段,那麼如果在未來的日子我想要走到另一個階段,那就必須以老頭這個契合點為結束,這也是我多年來總結出來的經驗。可惜當時的我只是懵懂,還不能完全的將上述的觀點用實際的東西表達出來。現在想想,有些事情,不是偶然,也會是必然,也許從我認識老頭的那一天起,所有的事情早就注定了吧。

想到這里,我又開始擔心起老頭,難道事情真的會像我預感的那樣結束嗎?又或者,妹子,對了,還有妹子,會不會也是我走向另一個階段的契合點?然後消失?這太可怕了,如果真是這樣,我寧願什麼都不要,我情願一輩子就像現在這樣,什麼都不要改變。

我不知道大家能不能明白我上面說的這段話,有時候,我心里會有一些瘋狂的想法和理論,雖然這些理論都是沒有科學依據的,但到最後卻總是被事實所一一驗證,我是個無神論者,可是有時候總覺著被一種所謂的無形的力量所操控著,即便在知道結果的情況下也無力去改變某些東西,或許聖經中上帝造人的說法並非空穴來風,難道正是因為所有生命體被大自然創造出來,才有了萬物眾生的自然規律?

可能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所謂的神之類的東西,之所以我們會有被操控的感覺,僅僅是因為強大的自然規律,日升日落,地球的自傳與公轉,春夏秋冬的交替,這些東西是任何人都無法改變的。或許我的觀點不一定正確,但是就我目前的認識而言,也只能了解到這里,可能將來的日子,在我認識到更多的事情以後,我會改變自己的想法吧。

不管怎麼樣,當時的我是沒有想到這麼遙遠的,那時的我想的更多的還是眼前的問題,但至少有一點我是沒錯的,那就是水到渠成,任何事情都有解決的辦法,一切的一切,還是等到明天上班再說吧,想到這里,我心情在此釋然,望著妹子的背影,再次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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