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三章觀音心經
小六急忙把我攔下︰「這可不行,你是整個行動的領導人,萬一出個什麼事情可怎麼辦?」
我說︰「這又不是什麼毒藥,三四粒不妨事,除非我吃上一整瓶,你就別操心了。文字首發」
小六伸手制止道︰「大哥,我不是那個意思,你看看現在,都幾點了?快早上了吧?昨天晚上12點以前你說要後天動手,現在已經過了12點,那就是明天要動手,如果你這一瓶下去,睡上二三十個鐘頭,明天行動的時候你起不來能行麼?所以呀……這事兒交給我吧。」
我一想,小六說的對,但是,真的要給小六喝嗎?
我琢磨了一會兒,然後對小六說︰「這個事兒,我不能干,你也干不了。」
小六問我︰「為啥?」
我說︰「你酒量太差,就算里面沒有安眠藥,你喝完了也得躺下,這樣就試不出真效果了。」
那……怎麼辦呢?我倆同時把目光轉向老楊那邊。
老楊眼楮一瞪︰「看我做什麼?」
小六很是狡猾的朝老楊笑了笑︰「嘿嘿嘿……老楊啊,我听說,在我們三個人里面,你的酒量是最好的,對不對呀?」
老楊一撇嘴︰「你瞎說什麼?我從生下來那天就沒沾過酒!!」
小六︰「老楊你蒙誰?開飯店的大老板居然不會喝酒?當初你和我們吹牛的時候,還說自己是什麼楊大帥,天天去舞廳包場子,原來都是騙人的啊?再說了,我們來英國干活的第一天,是誰嚷著要跟大哥要酒喝的?」
老楊漲紅了臉,支支吾吾的反駁道︰「那個……那個……我說什麼了我?你小孩子不懂事兒……別亂講……」
我看著老楊和小六在一邊爭吵,心里很清楚,老楊這個人比較怕事兒,人又精,他不願意當冤大頭也很正常,可是,目前這種狀況,還有更合適的人選嗎?
我拍了拍老楊的肩膀,語重心長的對他說︰「老楊,我知道,這事兒不可以勉強,但是,我和小六都是要去送死的人,這麼點兒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滿足我們嗎?反正你肯定不會跟著我們去,是不是?……我也不用你去,因為你還要幫我送信呢(給妹子的遺囑)!!而且……而且我實在是找不到別人了,但凡有一點兒辦法,我也不會為難你,你說呢?」
老楊摳著手指頭,滿臉陰雲的問︰「唉……老弟,別誤會,我不是不想幫你,只不過……你確定,這酒真的喝不死人?」
我安慰老楊道︰「安眠藥而已,才四粒,有什麼關系呢?不然的話我剛才也不會提出來我先喝了。」
老楊听了我的話,拖著腮幫子尋思了半天,最後,他用手一拍大腿喊道︰「把酒瓶拿給我!!」……十分鐘以後……
我和小六緊張的盯著老楊,大氣不敢喘,我有些憋不住,就問他︰「怎麼樣?啥感覺?」
老楊︰「不知道,沒感覺……」
「操!!」小六罵了一句,隨後又自言自語的說︰「這他媽什麼破玩意兒?一到關鍵時候就不好使,平常我媳婦兒吃怎麼就沒毛病?」
我說︰「小六,你安靜,別吵,再等等看,說不定還沒到時候……」
二十五分鐘以後……
我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一顆懸著的心也放下來了,此時的老楊,正趴在沙發上打呼嚕,鼾聲如雷,小六則不停地搖著老楊的胳膊,確認他睡得死不死,過了一會兒,小六直起腰來,笑嘻嘻的對我說︰「呵呵,這洋鬼子的東西還真管用,剛才真讓你說中了,果然是沒到時候,你看現在,連點兒反應都沒有,估計讓人抬走了都不知道。」
望著老楊那熟睡的面孔,我心里很不是滋味,照這種情況來看,藥應該是沒問題了,可是,再過幾十個小時,這瓶藥酒將會成為一把殺人的利器,要是讓大胡子醫生知道,他開的這瓶救人的安眠藥,害死了他最親愛的男朋友,心里會作何感想?
如果說大塊頭(卡特)還有那麼一點兒討人嫌的話,然而大胡子醫生呢?他可是個徹頭徹尾的好人,好醫生,救死扶傷,不但救過我的命,而且還救過馬姑娘的命,除了他的特殊嗜好我不能認同以外,基本上我對這個人還是蠻有好感的,在那一刻,我忽然感覺有些良心不安,我們這麼做,會不會太殘忍了?
雖然,他是個gay(同性戀),但gay(同性戀)也是有感情的,至于是什麼樣的感情,我永遠都不會懂,因為我不是,而現在,我為了自己的個人利益,卻要將他們兩個活活拆散,換做是我的話,假如有人要拆散我和妹子,我又該怎麼辦呢?
我本不信神,可有時候卻由不得我不信,我在想,我這麼做,將來會不會有報應啊?
記得以前閑著的時候,曾經讀過一本經書,上面講道︰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受想行識、亦復如是……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每當看到這里的時候,我總會不自覺地大喊一聲扯蛋!!
為什麼扯蛋?年少的我對經文里的話實在是不屑一顧,在我看來,吃喝拉撒睡,賭博,嫖娼……是每一個人最基本的生理需求,世上哪有不吃不喝,不愛金錢,不愛大**的男人?如果這一切都是罪,那我們還活著干什麼?人都沒有了,誰還來拜你啊佛祖大人?
可是時至今日,我才真正的明白,佛祖說得對,這個世界,是有輪回的,也是有報應的,之前的我曾固執的認為,哥生來命賤,不怕死,想干什麼就干什麼,誰敢把我怎樣?後來,我慢慢發覺到,死,並不是最痛苦的事情,佛祖要懲罰你,會有千百種用不盡的方法,用句通俗的話講,叫活受罪,就好像無間地獄,死去活來,永不超生。
之所以會這麼說,是因為我真的遭了報應,一種我想都想不到的報應,讓我痛不欲生,只不過,不是現在,而是在……在不久的將來。
老楊在沙發上睡得很熟,小六靠在牆角的椅子上抽煙,一根接一根,我很好奇,于是便問他︰「你啥時候學會抽煙了?」
小六回答我︰「我看大哥你常抽這玩意兒挺帥,我也想跟著你學學。」
我說︰「你好的不學一點兒,我這些毛病你倒是學得快。」
小六︰「你是我大哥,我不學你學誰?在我小六眼里,只有大哥你才算是人物,其他的,不管是誰,我全看不上……」
我說︰「你閉嘴哈,又來了,哥我不吃你這一套……別說我沒提醒你,剛學會抽煙最好節制一點兒,別一個勁兒猛抽,像你這種抽法也會抽死人的。」
小六把頭一歪︰「真的嗎?我沒覺得怎麼樣,就是抽多了嘴里有味兒。」
我問他︰「你不覺得哪里不舒服或是惡心嗎?」
小六搖頭……
我說︰「你再抽一口我看看……」
小六對著煙嘴猛吸一口,然後噴出一趕子煙,我一看,當時就明白了,我說︰「小六,你這不是抽煙,你這是在耍煙,真正抽煙是要往肺里吸的,不是到嘴里就吐出來,趕快別抽了,浪費我的東西……」
小六張大嘴巴︰「原來是這樣啊?你怎麼不早告訴我?」說完,他又吸了一口,這回,估計是真的進到肺里去了。
這一口煙不要緊,可把小六給嗆壞了,掐著嗓子直咳嗽,咳的眼珠子里全是血絲,邊咳嗽便罵道︰「靠!!抽煙怎麼是這滋味啊,簡直是要人命!!」
看他狼狽的樣子,我忍不住笑,邊笑邊說︰「小六,你真夠賤的,自討苦吃……」
過了一陣子,小六停止了咳嗽,臉色也比之前好了很多,但我沒想到,他竟然再次從盒里抽出一根煙繼續吸,好像根本就忘了剛才的教訓,大有一副老子跟你死磕到底的架勢,我說︰「小六啊,我和你開個玩笑,你怎麼還越說越來勁了你?」
小六回答︰「大哥你別管我,我心里有數,要是這點兒小事兒都搞不定,將來哪有臉跟你混?」說完,一陣更加劇烈的咳嗽聲傳來……
我很無奈,你愛干什麼就干什麼去吧!!懶得理你……
正咳嗽的時候,小六忽然把手里的煙頭一扔,馬上走到我身邊問道︰「大哥,有件事兒忘了問,動手那天,你怎麼才能讓那個傻大個把這瓶酒喝下去?」
我抬頭看了小六一眼,十分冷靜的告訴他︰「這個不用你操心,到時候我自然有辦法。」
小六的神情很急切︰「說我听听唄?」
我回答他︰「告訴你有什麼用?你也幫不上忙……」
小六︰「那大哥你的意思是說,你早就想好了該怎麼做?」
我說︰「當然啦。」
小六︰「行,哥你有準備我就放心了,咱們就等明天大干一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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