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六章茶話會
這天天氣很陰,空中揮灑著茫茫細雨,我獨自一人蹲坐在教堂門口的台階上,一邊抽煙,一邊生悶氣。文字首發
就在不久以前,我被大老板科迪臭罵了一頓,他質問我︰「為什麼穿運動服來參加葬禮?你就不能收拾的體面一點兒嗎?混了這麼長時間,連套西服都沒有?」
我和他解釋說︰「我不知道啊,都沒人告訴我,而且我確實也沒有西服……」
大老板科迪一副大義凌然的口吻教訓我說︰「在我們國家里,不穿正裝來參加葬禮是對死者的極大不尊重!!」
不尊重?我心想,這種話虧你還好意思說出口,你叔叔是怎麼死的難道你都忘了?
後來,還是英國大嬸(凱西)及時出面幫我解圍,她不知從哪里搞到一套正裝,吩咐我趕緊去廁所換上,這才算堵住了大老板科迪的嘴。
換好衣服後,我感覺心情不爽,于是便走出教堂抽根煙解解晦氣,誰知道越抽越煩,看什麼都不順眼,再加上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我只好丟掉沒抽完的半截煙,又返回教堂里去了。
這是一間天主教的教堂,據知情人士透露,艾瑞克生前是一名虔誠的天主教徒,我不明白他為什麼信教還要去當黑社會,可能是想為自己積點兒陰德吧!!哼哼……明知道自己罪孽深重,為什麼當初要選這條路呢?
教堂里來了很多人,男女老少各個階層,方方面面什麼樣人都有,雖然大家的著裝統一整齊,全穿著深色的禮服,但是,從他們的面相上來看,還是有很大的區別,有的人西裝筆挺,手腳干淨,言談之間動作優雅,估計不是貴族就是有錢人,應該是艾瑞克生前的貿易伙伴,而有的人也穿著禮服,可是目露凶光,舉止惡俗,要麼臉上有疤有紋身,要麼就是滿嘴的大金牙,一看就知道是些大流氓老混混,弄不好在這幫人里面還有艾瑞克的死對頭。
教堂的前面站著一個神父,口中念著艱澀難懂的經文,當然,他念的是聖經而不是佛經,有點兒像中國人超度的意思,至于下面的人,有的在認真的听,而有的則在低聲竊竊私語,我偶爾也會听到一點兒交談的內容,幾乎都是生意之類的話題,看到這一情形,我感覺心里很不是滋味兒。
記得當年,我曾經在國內也參加過一次葬禮,那時我才十二歲,走的人是我小姨,因為癌癥早早的去世了,年僅三十多歲,很可惜,出殯的那一天,全家人哭得死去活來,我姥姥更是哭得昏過去好幾次,雖然那時我還小不懂事,但也能深深體會到親人們的痛苦,這就是一個普通老百姓葬禮的真實寫照。
反觀現在,作為一個富豪,幫派老大,艾瑞克的葬禮就顯得很冷清,冷清不是說人來的少,而是人心,所有參加葬禮的人只是象征性的坐在那里,走個過場,仿佛一幫跑龍套的臨時演員,沒人掉眼淚,大概西方人不喜歡這樣,但難受總該有一點兒吧?為什麼一個個看起來都那麼平靜呢?
坐在我右手邊的家伙,也不知是艾瑞克的什麼人,閉著眼楮正在打瞌睡,左手邊的家伙在和他帶來的女人**,前面兩個更離譜,你一言我一語大談股市交易,期貨金融,而後面兩個則計劃著怎麼樣才能把艾瑞克其中一筆生意搶過來,我不理解,他們到底是來參加葬禮,還是跑來這里開茶話會的?
好吧,我承認,他們都是外人,這種現象在中國也有,我無可否認,可親人呢?艾瑞克的兒子已不知去向,下落不明,剩下一個佷子,一個英國大嬸,難道他們就真的是來參加葬禮的麼?啊,對了,還有一個,艾瑞克的親兄弟,也就是科迪的爸爸,此時他老人家正端坐在輪椅上,兩手發抖,目光呆滯,跟半個死人沒什麼兩樣。
(注︰艾瑞克的親兄弟,也就是科迪的爸爸常年酗酒,並且有吸毒史,所以才導致現在這副模樣,前面的章節里有提到過)
唉……有時候想想,當富人也挺不容易,生前風風光光,死後人走茶涼,還不如普通老百姓呢!!……不管怎樣,逝者已矣,願艾瑞克的靈魂在天堂里安息吧!!
臨近中午的時候,葬禮結束,人們三三兩兩的漸漸散去,我月兌掉身上的禮服還給英國大嬸(凱西),然後打算開車回家,在取車的過程中,我忽然感覺到身背後有人向我走過來,剛開始,我還以為是路人甲乙丙丁,可是後來,腳步聲在我身邊停住了。
誰?我猛的轉頭一看……擦!!怎麼是你!!
當我看到眼前這個人時,禁不住想拔腿就跑,但又不敢,生怕他把我抓回去,因為這個人,就是探長布萊德!!(布萊德,英國警探,關于他的初次介紹請參見第一百三十一章)
我強忍著緊張的情緒,心想,他又來找我做什麼?鬼哥的事?簽證的事?還是說……不會那麼倒霉吧?!!
還沒等我開口,探長布萊德先和我打聲招呼︰「hi!!好久不見……」
我傻站著半天才反應過來,急忙回答道︰「啊……是你,最近好嗎?」
探長布萊德點點頭︰「我很好,謝謝……嗯……你怎麼看上去有點兒緊張,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說︰「沒有,我也很好,謝謝關心。」
探長布萊德︰「有時間嗎?過來聊幾句?」
「沒時間,我下午有事兒,改天吧!!」說完,我打開車門就要往里鑽。
還沒等我一腳踏進車里,探長布萊德突然在後面卡住我的脖子,緊接著一把扣住我的手腕,三下五除二的功夫,隨著「 嚓「一聲,我的兩手就被手銬銬在一起。
「你干什麼!!」我嚇得大叫一聲,同時本能的想要掙月兌手銬,但不管我怎麼使勁兒,就是掙不開。(掙開了才怪)
探長布萊德不理我的感受,而是繼續笑眯眯的說︰「我再問你一遍,有沒有時間和我聊兩句?」
「你麻了戈壁!!」我用中文狂罵。
探長布萊德好奇的問我︰「你說什麼?我听不懂,請你講英文……」
我瞪圓了眼楮,咬牙切齒的告訴他︰「我說你長得帥!!」
「呵呵呵……好呀,你和我一樣帥……」探長布萊德的口氣依然十分淡定,很明顯,他猜到了那句話的意思。
怎麼辦?怎麼辦?我腦子里一直在不停的問自己,照目前這個形勢,跑肯定是跑不了了,喊人來幫忙又不太實際,誰敢為了我跟警察較勁?躲還來不及呢!!想到這里,我馬上先深呼吸,盡量使自己冷靜一些,隨後,我用顫抖的聲音答應他︰「ok!!你想怎麼樣?」
探長布萊德見我不再反抗,于是他扯著我的胳膊道︰「跟我來……」一邊說,一邊將我拉到一個僻靜的地方。
他拉我拉的很用力,整個手腕留下幾道深深的血痕,到了地方以後,探長布萊德看了看四周圍,貌似是想確認有沒有人偷听,然後,他兩手叉腰,一臉得意的問道︰「怎麼回事兒?」
「什麼怎麼回事兒?」在回答他的問題之前,我想先試探一下他到底要干嘛。
探長布萊德搖搖頭說︰「別把我當傻子,我現在問你,艾瑞克是怎麼死的?」
完了,完了……當我听到這句話的時候,幾乎是兩眼一黑,我最擔心的事情終于發生了,雖然我早就知道有些事情是紙蓋不住火,但沒想到會來的這麼快,這麼突然,本來我的新生活才剛剛開始,難道就這樣結束了?
不行!!我不能就這麼輕易放棄,就算他真的是為了艾瑞克的事情來找我,也不代表他什麼都知道,我還得繼續探探他的口風,然後再交待也不遲。
想到這里,我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回答道︰「怎麼死的?你沒看新聞嗎?」
探長布萊德有些不耐煩的問︰「不許繞圈子,你知不知道這事兒是誰干的?」
我回答他︰「不知道,你一個警察都搞不定的事情還跑來問我?」
探長布萊德撇撇嘴︰「真的不知道嗎?騙警察後果很嚴重的,你想清楚再說!!」
我說︰「你這話什麼意思?莫非你懷疑是我做的?」
探長布萊德輕蔑的笑了笑說︰「你沒那個本事,但你一定知道一些內幕……」
內幕?什麼內幕?我仍舊是那句老話︰「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連說了三遍。
探長布萊德很凶的盯著我︰「到底說不說?」
我也盯著他,但我卻很沉默……
「啪」的一下,探長布萊德見我不肯配合,抬起一腳便踢在我小肚子上,他用的力氣很大,痛得我滿地打滾,我掙扎了好半天才從地上爬起來,頓時感到喉嚨一陣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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