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正的話音剛落,主屋的門扉忽然向他敞開。文字首發
一眼望去,里面竟是別有洞天!山峰林立,雲霧飄渺,遍地生長著道不出名字的奇花異草,好一番人間仙境。
這是武帝的領域!秦正沒有絲毫猶豫,一腳踏了進去,嗅著迎面撲來的異香,他向身後望了一眼,進來的門扉已經消失,證明他已經進入領域之內。他的一舉一動、生與死,皆在阮君之的意念控制之中。
「奇怪的小子,找老夫有何要事?」一道威嚴的聲音從空中傳出。
秦正淡淡地笑道︰「上門給您當徒弟來了。」
「嘿嘿,真是大言不慚。」空中傳出怪笑,話中帶著譏諷之意。
秦正裝作不知,朗聲道︰「難道不是麼?本人的資質可是萬年難遇,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那個店了。」
「萬年難遇?哈哈哈哈……」空中的笑聲如炸雷般在秦正耳邊隆隆作響,豁然頓住,諷刺道︰「臉皮之厚倒是萬年難遇!」
「那是,陛下好眼光,一點不假。」秦正笑眯眯道。
阮君之似乎沒有被人如此直白地拍過馬屁,稍微有些尷尬,沉默了一會後緩緩道︰「你是小人,老夫不屑與小人為伍,你走吧。」
「慢著!」秦正大聲制止,指著天空道︰「敢請陛下告知,何為小人?」
「哼,弄虛作假,溜須拍馬,耍弄心機之輩不是小人是什麼!」
秦正無懼阮君之嫌惡地怒罵,搖搖頭道︰「小人有真假之分,真小人用陰謀,假小人用陽謀。君子有真偽之分,真君子心胸坦蕩不作偽,偽君子在意顏面和道德。」
「依你之見,老夫如何,你又如何?」
「陛下真偽君子各佔一半,我呢,真假小人各佔一半,扯平了。」
空氣驟然凝固,秦正毫無準備下憋了個臉紅脖子粗,艱難地擠出幾個字道︰「用領域欺負一個剛剛入門的武者,不知羞……」
就在秦正感到呼吸困難,頭暈眼花之時,空氣開始恢復了流動。
「你認識領域?」阮君之的聲音又驚又奇,語氣中全無之前的厭惡之色。
秦正白眼一翻,道︰「外面是破敗宅院,屋內別有洞天,不是領域是什麼?當我是傻缺啊!」
阮君之又沉默了一段時間,秦正猜測阮君之肯定在對自己進行一番考量。剛才他說的那番話也不是真的自大妄為,想要吸引阮君之的注意,必須劍走偏鋒。上輩子雖然沒有跟阮君之有過多接觸,但是秦正畢竟有著近萬年的閱歷,閱人無數,跟什麼人說什麼話,他還是頗有心得的。
「陛下考慮好了沒?」
「考慮什麼?」
既然你阮君之要面子不願開尊口,嘿嘿,那就逼你開這個口。
「算了,天下名師何其多,用不著在一棵樹上吊死,放我出去吧。」秦正嘆氣道。
阮君之冷哼一聲︰「你小子當老夫的領域是什麼地方,想進來就進來,想出去就出去?」
「那又怎樣?我這萬年難遇的徒弟都送上門來了,是您自己不要的,還不準我去找具有慧眼的師父?」秦正義正言辭道,看見阮君之已上勾,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地奸笑。
阮君之見秦正目無尊長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直接罵道︰「小崽子,你敢罵老夫眼瞎?」
秦正攤開手,默認了。
阮君之怒極反笑。「好,很好!你才剛剛粹體不久,一點修為也無,老夫可說錯?」
「沒錯。」
「天下之大,粹體之人何止過億之數,你有什麼資格說自己是萬年難遇?」
知道阮君之開始跟他較真,秦正明白對方這是想以理說服他,好叫他知難而退,卻不用擔待顏面受損。秦正怎麼可能會讓他如願?心中多重算計,表面不動聲色,當下說道︰「往近了說,我的粹體之法由異人相授,相比常人更為純粹,以陛下的修為自是一目了然。往遠了說,憑我博聞廣記、頭腦靈光,出入世間分寸自知,更不會給師父惹出不必要的麻煩。」
秦正頓了頓,接著又道︰「我很年輕,莫欺少年窮,等我修煉到您這般年紀,您敢說我會不如您麼?」
阮君之被秦正這番言論說得一時啞口,只見,秦正的面前原本如無一物的草皮上慢慢顯現出一個人影。此人雖臨近中年,卻面容俊俏如青年,濃眉墨發,眉宇之間透著濃濃地威嚴;長身而立,青色貼身長衫隨著拂過的清風連袂飄飄,一身氣質宛如神人。
終于逼得阮君之自動現身,秦正頗為得意,可眼瞳之中卻故意泛著困惑之色。
「老夫是阮君之。」阮君之這會倒是十分坦然。
秦正依舊得了便宜還賣乖,不解道︰「陛下一口一個老夫,我還以為是一個糟老頭子呢。」
阮君之聞言眉毛一挑,隱忍道︰「老夫不喜油嘴滑舌。」
「陛下現身,是否覺得我說的有點道理?」
秦正見好就收,不再賣弄。阮君之見秦正面露誠懇之色,心中不滿之處淡化了許多,點頭道︰「若能答出老夫的提問,老夫便收你為徒,若是答不出,今後就別再來了。」其中的拒絕之意容不得任何人反駁。
「陛下請問。」秦正恭聲道。
「武道就是修煉五行之氣,卻分兩種派別,你可知其中詳情?」
秦正微微頷首,思索著阮君之這麼問的動機。如果他草草應答,恐怕會失去好不容易爭取來的機會,如果盡數詳答,卻沒說道重點上,還是失敗。數個念頭在腦中轉瞬即逝,卻是知道該如何回答了。
「內丹術中細分五行內丹。水丹從修煉腎水精氣起步,吸納五行之水,然後再結丹。木丹從修煉肝木精氣起步,吸納五行之木然後再結丹。火丹從心火精氣起步,土丹從修煉脾土精氣起步,直至結丹。引丹氣,意化形,誅敵與數里開外,倘若虛形結成實體,誅敵與百里、千里亦可為!」
秦正捕捉到到了阮君之眼神的微妙變化,接著道︰「外體術主近身搏斗,故而修煉五行之金的武者佔據其中九成之多。金丹從修煉肺金精氣起步,內聚五行之金氣,煉出鋒芒,外煉武器,直至合二為一,一招一式必驚天動地。其中,丹器師和秘術師雖屬于武道散支,終究不算正統。」
阮君之神色微變,問道︰「丹器師和秘術師為何不算正統?」
這是被踩到痛處了麼?秦正不禁暗道。轉念一想,阮君之畢竟身居高位,又是一名六品秘術師,自然是容不得他人隨意評判。不過,他又沒說錯,這些在破凡成聖後都是公認的事情。
「這是因為一些人天生身體贏弱,聚氣結丹困難,不擅近戰,因此以借助煉器、煉丹或符咒等其他法門輔助修煉。但術有專精,尤以專精符咒的秘術師最為強大,其意念深厚,心、精二氣,用體內元氣為符竅,將意念存與符中。小者可以治病、消災,大者可以一念殺人,甚至搬山填海!」
「意念主導一個人的神魂,一旦修煉途中意念出了差錯,輕者立即變成痴呆,重者魂飛魄散。意念強大之人即使**被毀,神魂也能保持不滅,真正能修到這種程度的不過五五之數。」
听了秦正的言辭還算公正,並未夸大或貶低,阮君之略顯陰沉的臉色終于好上不少。
「這些也是那位異人告訴你的?」
秦正聞言一愣,剛才光顧著把自己以前總結的給倒出來了,算漏了他才剛剛粹體,按照常理,是根本不會知道如此通透的。生怕被阮君之懷疑,只好點了點頭。
「能否告訴老夫,這異人身在何處?」
不是吧,阮君之居然對他隨意編纂出來的異人大感興趣!秦正郁悶了,他要怎麼說?難道把自己給供出去?世間允許出現天才,但不允許出現妖孽,違背常理的事做多了會被群而攻之的。這也是沒辦法中的辦法,誰叫秦正重生了呢,本身就是一個妖孽般的存在。當下秦正也只能把一切好處推給別人,雖然這個‘別人’就是他自己。
秦正很是遺憾地搖頭道︰「我和這位異人也只有數面之緣,他雖告訴我這些,卻讓我對著天上諸神發誓不得向別人提起,不然就……」
元始界內的規則,雖無蹤無形卻無處不在,小到人與人之間的協議,大到隨口發下的誓言里面統統都有規則的身影。一旦違背協議或誓言,天罰立現,輕則遭受規則禁錮,重則被拖入無邊無際的降咎之淵,永世不得超生。秦正所提到的誓言便如此類,其中的厲害關系阮君之自是清楚明白,立即緘口不再逼問,只嘆無緣。
什麼無緣,老子就站在你面前啊!送上門來給你當徒弟,你還唧唧歪歪不樂意收啊!秦正當然不敢當著阮君之把這句話說出來,心中郁悶之氣難以言喻,不由得嫉妒起被他編纂出來的異人來。
秦正自顧自地往地上一躺,怨聲道︰「先放我出去吧,肚子都餓癟了,兩頓沒吃了我還得趕回去吃飯,小子我不願伺候了,至于收不收我做徒弟,你看著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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