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是鑒寶,還是委托拍賣?」一個少婦朝這邊走了過來,迎上來客氣道,她看上去有三十歲左右,皮膚保養的不錯,加上姣好的容貌,可謂是風韻猶存的尤物。浪客中文網文字首發
「都不是,我是來預定席位的。」秦正道。
少婦暗中打量了秦正一番,看這少年面容極其俊逸又氣度不凡,不禁驚艷之余又感到困惑,這樣的一個美少年她應該不會輕易遺忘才對。戰歌城乃至大夏國中頗有些地位的人,她無一不知,不禁在腦海里搜索著眼前少年的背景,細想下來竟找不到一個相符之人。
出于峴首拍賣行一貫良好的聲譽,以及對秦正的好感,少婦沒有惡言相向,只是面露難色道︰「真是不巧,由于這次不是公開拍賣,拍賣會的請柬早已送出,席位也都滿座,小兄弟不如等下次公開拍賣時再來如何?」
少婦的言辭中雖然盡是拒絕之意,但十分得體悅耳,很難讓人心生不滿。秦正又不真的是一個十五歲的莽撞少年,豈會被一句話給糊弄過去,少婦說的話只能騙騙老實人,請柬送出去是一回事,別人來不來是另一回事,再說,請柬數量有多有少,至于具體實數還不是峴首拍賣行說的算?
這時,門外又進來了一個人,少婦見有訪客只好撇下秦正向那個人走去。
「你們這里還有有沒有席位?」那人張口便問,嗓音帶著一絲尖銳。
秦正聞聲,目光掃了過去,一個約二十來歲的年輕人映入眼簾,穿著一身繡工精致的白色長衫,身形縴瘦,面色雖白卻像是涂了女人用的脂粉,舉手投足中帶著一絲女氣,秦正只看了一眼,心生不喜,便把頭轉了回去。
少婦剛要回絕,只見年輕人像是看透了少婦的心思,又道︰「如果我拿二品符咒來參拍呢?」
符咒?他是秘術師?這個念頭分別在秦正、少婦兩個人的腦子轉了一圈,秦正稍感詫異,這個看上去有點娘娘腔的年輕人居然是一個秘術師,真是人不可貌相。少婦的眼神明顯一亮,臉上立即換了一副恭敬的神態。
白衣年輕人很滿意少婦態度上的轉變,得意之余,目光落到秦正身上時突然一愣,緊接著露出厭惡之色,口氣惡劣地向少婦問道︰「他是什麼人?」
少婦見白衣年輕人手指著秦正,神色歉然道︰「回閣下的話,這小兄弟是來預定席位的,只是現在席位已經滿了。」
「滿了?」白衣年輕人眉毛一皺,似乎很不滿意這樣的答復。
少婦既然在拍賣行里工作,是見慣了大場面的,絲毫不懼,微微一笑道︰「閣下是參拍者,我們拍賣行自然會提供席位的。」
秦正听到這里的時候心情很是不爽,這不是很明顯地瞧不起人麼,他就不信了,不拿出帝級卡就弄不到席位!還有,這個娘娘腔是怎麼回事,他又沒招惹,怎會無故招來敵意?真是莫名其妙。
白衣年輕人听了少婦的解釋,臉色才好看了許多,有意無意地沖著秦正嗤笑了一聲,從懷里拿出兩張符咒出來。
「請你們鑒定師出來鑒定吧。」白衣年輕人傲然道。
少婦雖然對白衣年輕人態度恭敬,但也不是怕了他,當下氣勢也不弱地回應道︰「我叫黎珊,是峴首拍賣行戰歌城分行的鑒定師,請閣下把符咒交給我吧。」
白衣年輕人听黎珊這麼一說,收斂了先前的傲然之色,面色尷尬地把符咒遞交到黎珊的手上,峴首拍賣行的來頭太大,根基深厚,勢力錯綜復雜,他雖然是個尊貴的二品秘術師,言行也不敢太過。
「二品纏繞符咒!」黎珊有些吃驚道,她沒想到是控制類的。市面上流通的都是一些常見的一品符咒,二品的要罕見些,控制類的符咒更是罕見,雖然只有三品符咒才夠得上拍賣會的資格,但因為是控制類的符咒,其價值已經夠得上三品了。
黎珊本身就是鑒定師,自然知道手里的這兩張二品纏繞符咒的價值,要是放到這次的拍賣會上,肯定會增色不少。
「請問閣下告知姓名,我好去記錄以及修改拍品的單目。」黎珊道。
白衣年輕人回應道︰「秦尚。」
「好的,請閣下稍等片刻。」少婦拿著符咒正要抬腳欲走,秦正忽然上前截住她的路。
「貴行的流程我懂了,既然這樣,我也拿出幾張符咒來參加拍賣如何?」秦正嘴角掛著一絲嘲笑說道。
黎珊頓然一驚,睜大眼楮望著秦正失聲道︰「你也是秘術師?!」
秦正沒有去鑒定秘術師的品級,不好明說,萬一被拆穿了只會惹來麻煩,只道︰「如果我在這里現畫,你們能等得起吧?」
就在這時,一直坐在桌邊喝茶,一聲不吭的老者,突然呵呵笑道︰「符咒我倒是見過不少,就是還沒見過秘術師制作符咒,今天開眼了,小友自便無妨。」
頭發花白的老者雖然穿著普通,但他身上有股淡淡的威嚴,像是個重要人物,在他發了話後,黎珊竟然躬身退去一邊,走到老者身邊不再言語。
秦尚此時的臉色有些陰沉,他見不得長得比他好看的男人,站立在前方的秦正好似心中的一根刺,越是不想看見,對方越是跳進他的眼中,心里剛覺得扳回來一層,就听見老者說出一番令他冒火的話,本來以為秦正是個過路小人物,沒想到竟然也是個秘術師!
想想自身二品秘術師的身份,秦尚找回來一點自信,對秦正譏諷道︰「拍賣行只拍賣三品以上的符咒,如果你只能制作出一品符咒,就不要在這里丟人現眼了!」
秦正懶得理他,默默地從懷里掏出一沓昏黃的紙張,這些是從阮君之那里拿回來的,由于是紙張最常用的載體,他為了能夠勤練刻畫符咒,于是順手拿了不少。當他剛剛拿出,坐在一旁的老者輕咦了一聲,黎珊察覺到老者的神色有了變化,便躬著身子輕聲詢問。
老者張了張嘴,想想後一擺手,沒有多說。
秦正抽出一張出來平鋪在桌子上,又拿出一支晶瑩剔透的水晶筆來。筆剛一拿出,忽听兩聲驚呼,一聲是老者發出來的,另一聲是秦尚,只見他目光里帶著濃濃的嫉妒和貪婪,一眨不眨地死死盯著秦正手里的水晶筆。
黎珊雖是鑒定師,但對水晶筆不甚了解,再說拍賣行很少拍賣這種東西,她不知道也不奇怪,雖然能看出不凡來,就是說不出哪里不凡,頓時心癢難耐,搖了搖老者那寬大的袖子。
老者對身邊作怪的黎珊苦笑道︰「罷了罷了,我說還不行麼,你輕些,我這身老骨頭經不住你這麼折騰。這小友身上的好東西不少,紙是上品秘文紙,每一張至少要五塊銀錠才能買到,而水晶筆更是絕品!」
「絕品?」黎珊更是詫異了,吃驚道︰「咱們拍賣行賣出的水晶筆中,最好的成色也不及他手里的那支麼?」
老者點點頭,動容道︰「水晶筆越是剔透品階越高,你且仔細看看,這支水晶筆整體幾乎呈透明之色,其中的白絮也只有寥寥幾縷,只與天隕琉璃僅差一線!」
老者和黎珊的談話落入秦尚的耳中,嫉妒地眼中快要冒出火來,只求眼前這個怎麼看怎麼不順眼的少年畫廢了符咒才好,也只有這樣,才能緩解心里嫉恨。
秦正手中握著筆,腦海里思索著要畫什麼符咒,目前他只會兩種,一種是治愈符咒,另一種是爆炸符咒,由于上次是在危急之下偶然刻畫成功,現在沒有多少把握,唯一拿手的只有治愈符咒,但是治愈符咒比較常見,要是制作出來反被拍賣行嫌品階太低不要,那就丟人了。
為了能一舉成功制作出爆炸符咒,還是先刻畫一張治愈符咒潤下手感,下定主意後,秦正避開一切干擾,放出意念,專心致志地刻畫了起來。
筆尖剛一下落,猶如行雲流水般游走開來,時緩時急,時頓時行,將意念刻入一條細如發絲的線條之中,不一會,一副繁復玄奧的紋路伴著一抹微弱的銀光顯現了出來,片刻後光芒隱入載體,一張治愈符咒便成功制作出來了。
秦正來不及喘口氣,借著這種仿佛與天地相融的意境,立即又抽出一張秘文紙,再次刻畫了起來,這一次,秦正好似看到了那天晚上在妖魔身上刻畫爆炸符咒時的情景,此時此刻,與那時的感受合二為一,將感悟融入意念之中,隨著筆下紋路和節點慢慢交錯、重疊,一股令人心顫的狂暴之氣隱隱從載體上透出,筆下迅速馳走,直到點下最後一個節點,一抹相比之前明亮許多的銀光驟然浮出,映到秦正的臉龐上,顯得極為神聖。
在周圍所有人目瞪口呆之余,一張爆炸符咒成功刻畫完成!
收回意念後,秦正頓時感到一陣虛弱,閉上眼楮靜止了好一會才緩過勁來。
好久沒這麼累過了,秦正暗道,回憶起剛才與天地相融的瞬間,心中恍然有絲明悟,這中感覺他並不陌生,記得上輩子修煉星術之時,常常會進入這種狀態,那時候不懂,經歷了一世的他現在懂了,這便是感悟到天地之威的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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