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正當然不會如阮君之所願,干脆把洗髓丹和凝髓丹給藏嚴實了,眼角瞥見阮君之喜色難掩,再次抓起一塊白石煉化,渾然進入忘我之境。文字首發眼下暫時無事,秦正不由地想起明日挑戰的事,躡手躡腳向洞窟模去。
剛進入洞口,就看見月熊窩在里面坐立不安,听到動靜,一雙深棕色的小眼楮望過來。一見是秦正,抖了抖身上的塵土,張開嘴巴露出獠牙,輕吼了一聲,像是在問什麼時候能夠出去。
「別吵,小心驚擾了師父!」秦正小跑過去輕拍了一下月熊的大嘴警告道。
月熊果然閉起嘴巴,向後縮了縮,眼楮里閃現著深深地畏懼之色,看它確實很是懼怕阮君之,秦正眼珠一轉,心上一計,露出和善地笑容,輕言輕語問道︰「你想修為飛漲麼?」
月熊愣了下,歪著頭,小眼楮里透著困惑,顯然是沒听懂。
秦正汗顏了一下,說得更直白了一點︰「你想突破五階麼?」
月熊這回听懂了,重重地點了點頭。
留給秦正印象最深的是那頭三階冰狼王,要是把四階月熊給拐到身邊,想必定能穩勝!秦正繼續誘惑道︰「那今後跟著我吧?」
月熊略微打量了一下秦正,搖了搖碩大的頭顱,很不情願的樣子。在它看來秦正修為微末,哪有資格讓它堂堂四階妖獸誠服麾下,若不是阮君之在這里,它早就想一巴掌把在眼前嘰歪的虛弱人類給拍死。
秦正知道自己被瞧扁了,臉色一黑,有點郁悶,很不甘心的重新展露了笑容又道︰「外面那個人是我的師父,你要是跟了我,師父絕對不會虧待你的。你想想,師父就我一個寶貝徒弟,只要我開口,他還能不對你好麼?再考慮考慮。」
月熊隨著修為每增長一階,智慧也會跟著提高,三階時尚且能听懂一點人類的意思,四階相比三階時更為靈慧,秦正相信修為已達四階的月熊完全能領會他的意思。
過去半晌,月熊始終沒有表現出願意的樣子,秦正卻開始不耐煩了,帶著一絲漫不經心地語氣說道︰「不願意是吧,那好,我走,你就待在這塊巴掌大的森林里慢慢修煉吧!」此計不通,秦正有些郁悶還不至于窮途末路。
轉身剛走了幾步,秦正發現袖子被月熊的爪子勾住,用力扯了扯沒有扯開,回頭對上月熊那雙晶亮晶亮的小眼楮,不耐煩地嚷道︰「扯我干嘛,我的修為雖然不高,但我也是要幾分臉的。」
月熊听不懂‘要幾分臉’幾個字的意思,卻看出秦正此時完全沒有像之前那樣和顏悅色,生怕失去契機一般慌忙地按倒秦正,一邊比劃著自己一邊指指外面,爾後又指向秦正,接著又輕吼了幾聲,意思像是在表達,要阮君之幫它提升修為,才會願意跟著他。
秦正模模下巴,揣摩著月熊比劃的含義,曾經在妖獸崖生活過,和里面數不盡的各階妖獸都有過幾十年的接觸,對于妖獸用手語表達的方式還是能看得懂的。
「我向你保證,只要你願意跟著我,我秦正絕對不會虧待你的。」秦正胸有成竹道。
月熊面容一肅,恭恭敬敬地跪拜在秦正面前,放低頭顱,露出願意跟隨的樣子。
秦正嘴角彎起一個好看的弧度,眼瞳之中閃過一絲興奮。拐了一只四階妖獸,用的方法似乎有點見不得人,但是目的卻是達到了,況且秦正也沒騙它,要是月熊真的護佑地盡心盡力,以後修煉星術一門後定會給它一個想不到的驚喜!
月熊雖然答應了跟著秦正,但是也有所保留的,因為它並沒有和秦正訂下主僕契約,沒有契約的約束,要是月熊今後突然反悔,秦正拿它沒有任何辦法。一人一獸的關系更像是利益上的合作,秦正很是無所謂,界內妖獸眾多,四階也不是什麼非常了不得的修為,月熊的意思跟他所想的差不多,互惠互利罷了。
既然確定了關系,秦正立即跟月熊套起了近乎,此時在外面忙著煉化琉璃的阮君之,全然不知自個兒的寶貝徒弟拉虎皮扯大旗,誆了一只四階妖獸當小弟。
「你有名字麼?」秦正問月熊。
月熊搖搖頭,對于妖獸來說,名字只是一個累贅,有沒有名字無關緊要。
「你是公的還是母的?」秦正再次問道。
誰知月熊突然齜牙,反應很是強烈,秦正連忙安撫道︰「好好,我不問就是,……那我今後叫你小月?」他對起名字向來都感到頭疼,一時半會也想不出一個好名字,干脆取月熊中的月字應付了之。
見月熊沒什麼反應,秦正就當它默認了,正準備繼續溝通感情,阮君之的聲音突然從外面傳了進來。
秦正听見後立即站了起來,叮囑小月繼續待在洞中,拍拍上塵土朝外面走去。
「師父,喚我有事?」
「快過來瞧瞧,」阮君之此時哪有一分武帝的形象,倒像孩子一般樂不可支。只見他指著身前一小攤大小不一的琉璃珠,興奮地說道︰「老夫今個真是開眼界了,做夢也想不到這輩子會得到這麼多顆琉璃!」
秦正笑而不語,阮君之現在的心情如他上輩子無意中搗鼓出來時一樣,只要想到,世人難以見上一面的天隕琉璃和手中煉化成的琉璃並無分別,一股狂喜難以言喻!且不說琉璃的自身價值,就單單說琉璃所能發揮的巨大作用,就能讓無數秘術師舍命爭搶。
望著阮君之的腳邊,一個巴掌大小的方形琉璃盒子在陽光之下折射出耀眼的七色光芒,端詳了好一會也沒瞧出是何物,不禁好奇地問道︰「這是什麼?」
不等阮君之回答,秦正把琉璃盒子撈入手中,只听啪嗒一聲細小而又清脆,里面赫然躺著數十根細如毫發的琉璃針,這些針與盒子一般透明無色,如不細看,還真不容易發現。
「下手輕點!」阮君之生怕秦正粗手粗腳把琉璃針給毀了,嚇得俊逸的臉龐都變了顏色。「琉璃易碎易破,稍有不慎,這些個琉璃針便毀于一旦。待會回去後老夫調配些溫養用的靈液,浸泡一段時間再用功力催化,到時候……,嘿嘿,你小子就有福了。」
秦正不以為意地撇撇嘴,嘀咕道︰「即便碎了又如何,只要有白石,琉璃取之不盡。」
阮君之想想也對,他太過緊張琉璃的安危了,幾個時辰之前琉璃還是千金難買之物,如今都成了就地取材的大路貨,巨大的觀念落差,阮君之一時半會還難以消化。盯著眼下這些白色的石頭,下意識問道︰「這種石頭叫什麼名字?」
秦正搖頭道︰「不清楚,我稱它為白石。」
阮君之白眼一翻,秦正剛才說了等于沒說,反正也就一個名字而已,無關緊要,只要這個秘密別被別人知道就好。一想起這地下埋藏著比金銀還要貴重數倍的白石,阮君之頓時如坐針氈,先前的喜悅被接踵而來的哀愁沖得一干二淨。
面容愁苦道︰「唉,這該如何是好?」
「師父多慮了,咱們只需將土重新填埋,讓這里恢復原貌就好,世人只關心流傳下來的典籍,不會對這些不知用途的石頭感興趣的,哪怕丹器工會的那些家伙也是一樣。」秦正平靜地說著,談起界內凡人思想上的愚昧,臉上閃過一絲輕蔑之色,凡人為了成就不了神位,最大的原因就在于此,自以為眼界寬廣,對于宇宙來說簡直小如沙礫!
阮君之聞言一怔,漸漸露出了然的笑容,揮掌之間,堆及半人之高的泥土盡數滾入坑中,刺眼的白石再次深藏與地下。
抽出懷里的一方錦帕,迎風一抖,阮君之小心翼翼地將一顆顆琉璃撿入其中。
秦正盯著一顆小如彈丸的琉璃,腦中靈光一閃,忽然出聲道︰「師父既然到了意念殺人的境界,但意念也會有枯竭之時,琉璃既然是最好的意念通導之物,不知道能不能當作符咒的載體?」
「為何當不得?琉璃是最好的載體,只是過于稀有,用作載體太過奢侈……」阮君之說著說著眼前一亮!對啊,他怎麼沒想到!總是稀有奢侈那都是以前,現在不一樣了,他已經知曉煉制琉璃的方法和材料,何愁琉璃不夠?說是取之不盡也不為過!
「嘿嘿,小子和師父想的一樣,琉璃手到擒來,與其拿去拍賣便宜別人,還不如制作一些符咒傍身更為妥當。」秦正陰笑著,目光變得迷離起來,繼續說道︰「紙質符咒過于輕巧,皮質符咒不易多帶,琉璃大小好掌控,又易破易碎,用投擲的方法引爆符咒再好不過……到那個時候,嘿嘿嘿嘿……」
他似乎可以想象到,懷里揣著一袋子琉璃質地的符咒,就算修為稍弱與敵也能反敗為勝,誰死還不一定呢!
阮君之望著一肚子壞水的徒弟,苦笑不已,欣賞秦正的靈活多變,遇事冷靜還能夠舉一反三,相反,秦正的陰暗是他所不喜的,不過接觸了這麼久,對秦正的心性有所了解,只要別人不主動招惹,是不會無故上門挑事,對此頗感欣慰。想到這里,阮君之反常地沒有指責什麼,而是任之由之,秦正畢竟是唯一的寶貝徒弟,他人性命怎能與之相齊並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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