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驟雨劍技,想要完整地施展出來,對資質要求非常苛刻,你能學走多少,得憑你有多少本事。文字首發」沈一奇說道︰「不過,你學成也好學不成也好,你我並無師徒名分。」
梁啟明落寞地點了點頭。
方才沈一奇親身示範的招式在他看來簡直是眼花繚亂,哪里能看得清,這還是故意放慢了的速度,梁啟明一連學了好幾天沒有半點收獲。難怪沈一奇會說‘以你的資質,做我的徒弟還不夠格’,他終于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同時也明白了眾人口中的贊譽不過是吹捧之語。
時光流逝,梁啟明苦練了差不多有大半年時間,終于將驟雨劍技成功施展出一二,看起來頗有幾分威勢,同時也到了天烽谷入門試煉之時。
「師父,我什麼時候能再見到您?」梁啟明不舍得沈一奇離開,出聲問道。
沈一奇听見梁啟明死不改口地喚他‘師父’,眉頭微微蹙起。「去秦國自然能見到。但是,我得提醒你,在你進入天烽谷之後不準在大庭廣眾之下施展驟雨劍技!壞我大事,你知道後果。」
梁啟明點頭不迭。他越是苦練驟雨劍技越是對沈一奇心生仰慕,能夠將這出神入化的劍技施展出登峰造極的程度,著實令他心折。心中敬畏沈一奇,哪敢把沈一奇的話當做耳旁風。
沈一奇走了,離開了大夏回去了秦國。
梁啟明通過佣兵渠道買到一個關于沈一奇的情報,沈一奇在秦國非常有名望,沒有見不得光,只要說出名字,混跡在兩國之間的佣兵們很多人都知道。從情報中了解到沈一奇是個來頭很大、背景很深的大人物,實力超群,尊享一方。
「秦地宮,七大護法之首!」梁啟明壓抑住心底的興奮,發誓一定要繼續苦練驟雨劍技,勢必要讓沈一奇點頭認下他這個徒弟。
「第六場比斗,斗峰秦正,勝!」
梁啟明听見高台之上的呼喝一下子驚醒了過來,迷茫地張望了一下四周,最後目光不由地落在了秦正身上。
「秦正施展的驟雨劍技比我高明太多,說不定真的是師父的徒弟,雖然沒有弄明白他為什麼要壞師父的大事……」梁啟明心中默道,這件事在他心里扎下了根,瘋狂地生根發芽,越想越是心急難捱。
見秦正跳下比斗台,梁啟明迫不及待地撥開人群朝著斗峰隊伍方向擠了過去。
「喂!姓梁的,你去哪里啊!」夏連瀅在他身後喊道。
梁啟明理都沒理,腳步越走越快,不一會工夫混進人群中失去了蹤跡。
夏連瀅氣得直跺腳。「哼,敢不理本公主,等你回來給你好看!」她還是第一次發現梁啟明不圍著她打轉,感到很不適應,總覺得身邊像是空了似的。
秦正回到了斗峰隊伍中,斗峰弟子們夾道相迎,每個人的臉上都透著喜意,眼瞳之中盡是仰慕之色。
「秦師兄!」
「秦師兄!」
秦正一路走來,耳邊不停地響起高漲的呼聲,此起彼落。
龐飛個小,人又靈活,幾經輾轉之下便擠到秦正身邊喊道︰「秦師兄,你剛才實在是太俊了!技壓全場呀!」
秦正一邊對龐飛報以微笑,一邊小心閃躲著朝他伸過來的手臂,可是周圍一圈壓著一圈,很快把他困在了中央。望著混亂地周遭,秦正對此感到頭大不已,星術師的身份見不得光,萬一被人乘機測了出來樂子就大了!
「散了!都散了,聚在一起成何體統!」徐武站在圈外大喊道。
眾人听徐武這麼一喊,聲音立即小了許多,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之間似乎都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徐武見狀不禁搖頭苦笑,一場比斗的影響,竟令他的威信直跌谷底。
廣琛等人相繼也走了過來,一起加入了管理秩序的行列之中。
「秦兄,」廣琛對秦正無奈地說道︰「還是你說句話吧,不然他們……」
秦正會意後高舉雙手,比劃出安靜的手勢。
「大家能容我說句話嗎?」
眾人即刻噤了聲,無數雙眼楮齊刷刷地聚焦在秦正的身上。
「大家的好意我心領了,我雖然勝了一場比斗,但是斗峰還沒有成功奪得七峰首座,修煉福地依舊還在室峰的手中!」秦正說道。「拿回修煉福地這不是我一個人能夠做到的事,需要我們斗峰所有的師兄弟們團結一心才能夠做到。」
各峰弟子喧嘩依舊,唯獨斗峰這邊鴉雀無聲。在場每一個人的神情都很嚴肅,心里都憋著勁,恨不得現在就沖上比斗台發泄一番。
「比斗還在繼續,說不定下一場比斗就是你們其中的一個。所以,不要再圍觀我了,先讓我喝口涼茶好不?」秦正擺出一副苦瓜臉訴苦道,眼神也是可憐兮兮的。
話音一落,所有的斗峰弟子們頓時哄笑了起來,其樂融融,不少虛峰弟子以及臨近的各峰弟子們,突然發現,現在的斗峰給他們的感覺變得有點不一樣了,具體是哪里不一樣,任誰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斗峰弟子們三三兩兩地從秦正身邊離開,回到了他們原先所待的位置上,互相討論的不再是誰的謠言,誰的糗事,而是各自所學的武技,借助他人的目光和感受來發現曾經忽略的末支旁結。
「真有你的,幾句話就讓他們一個個服服帖帖!」徐武在秦正胸前輕輕捶了一拳,一掃臉上的失意放聲笑道。
秦正笑而不語,隨著廣琛、徐武等人走到隊伍後方盤膝坐下。
「對了,秦兄,你在比斗台上施展的是什麼劍技?」廣琛問道。
徐武接話道︰「我也想知道。好犀利好霸道的劍技!以我之見,恐怕不是無際塔中的武技,快給我們說說你這劍技是什麼來歷。」
「這……」秦正露出為難的神色。「實不相瞞,這劍技是我偷學而來,至于是什麼名字什麼來歷,其實我也不知道。」
廣琛和徐武不禁面面相覷,彼此都能看得出對方眼里的震驚。那劍招快得讓人眼光繚亂、眼楮酸痛,即便是手把手教恐怕也難以上手,偷學?誰信啊!
秦正擔心廣琛會打破沙鍋問到底,輕咳了一聲,放眼四周找起人來。龐飛的機靈勁給秦正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剛才還看見那小子唧唧喳喳,怎麼一眨眼就不見了?
「龐飛他人呢?」秦正故意岔開話題說道。
廣琛忍俊不禁,徐武沒好氣地說道︰「關心這個馬屁精作甚?你不說要喝涼茶嗎,估模著應該給你煮茶去了。」
「還好吧,他人挺機靈。」秦正淡笑道。徐武雖然在開著玩笑,他能察覺地出徐武的話里行間帶著一點點瞧不起的成分。
就在這時,廣琛臉上忽然收斂了笑容,一雙眼楮冷冷地瞥向左前方。徐武瞧見廣琛的神色不對,順著方向看去,只見一個室峰弟子正在鬼鬼祟祟地東張西望。
「瑪的,室峰的崽子越來越放肆了,敢只身跑到這邊來!」徐武低聲怒罵道,牙槽咬得嘎吱作響。
「你坐下!」廣琛生怕徐武一怒之下鬧出事,冷聲責令道。「我過去把他給打發走。」說著,起身朝著那個室峰弟子走了過去。
「這里是斗峰,你走過界了吧?」廣琛面色不善地說道。
「斗峰?不不,不是,我是來找人的,你不要誤會。」
說話的人正是梁啟明,忽見有人上前搭話,立即畏手畏腳起來。參加七峰大比的弟子實在太多,他一邊盯著秦正一邊在人群中穿梭,哪知一晃眼人就跟丟了。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終于來到斗峰隊伍這邊,張望了許久,遲遲不敢接近,梁啟明很清楚斗峰和室峰之間有著多麼深的仇恨,生怕一不小心捅了馬蜂窩。
「找人?找什麼人?」廣琛寒著臉嗤笑道。
「我找秦正。」
「你跟秦正是什麼關系!」
梁啟明不知道該如何解釋,臉糾結成一團。「我,我也不知道,所以我才來問……」
廣琛冷笑道︰「你是自己走還是由我送你走?」
梁啟明不是傻子,怎會听不出廣琛話里的意思。關于秦正究竟是不是沈一奇的徒弟,這事他非得弄明白不可,眼下壓根又沒辦法說,支支吾吾急得滿頭大汗。
廣琛心思細膩,幾番試探之下發覺眼前這個室峰弟子不像來找茬的,倒像是有苦難言的樣子。念頭輾轉之下,臉色稍稍緩了緩,偏過頭看了一眼坐在不遠處的秦正。
秦正早就注意到梁啟明了,同時也知道梁啟明找上門所謂何事,就算現在給打發走了,恐怕以後還會找機會相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秦正沒有那麼多閑工夫陪梁啟明周旋,見廣琛望了過來,立即沖著廣琛點了一下頭,起身走了過去。
「廣兄,這里交給我了。」秦正對廣琛說道。「放心吧,沒事。」
廣琛再三確認了秦正所言屬實才退了出去。
直到廣琛走遠了,梁啟明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很是慎重地問道︰「秦正,你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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