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火如豆,昏暗的廂房中飄蕩著女人嬌吟聲和男人的粗喘聲,綺靡異響不斷,如螃蟹扒泥般鳴咂有聲。feii?文字首發:隨著床榻發出的‘嘎吱’聲愈演愈烈,紅綾激顫,女人喘息如浪,越來越高亢。
「我的心肝,弄得我過不得了,我快活死了。」
「……我的寶貝兒,快讓為夫親一個嘴兒。」男人笑道。
女人咯咯笑了一陣,嬌嗔道︰「不要說了,我骨髓里都癢癢了。」
床榻停歇了一陣,再度嘎吱作響了起來。
先前與秦正打過照面的府中管事,匆匆忙忙趕到城主的住處,一听房內興起的聲音心知一時半會完不了,焦急地在院子里來回走動。暗中瞅了一眼手里的扳指,疊縱而起的聲音听得他心里綺念不斷,心頭隱隱起了火。
管事思來想去,狠心一咬牙,一跺腳,扯著嗓門沖著門里喊道︰「大人,大人?出大事了大人!」
「鬼叫什麼?沒見我正在辦事呢麼,掃興!」
管事挨了罵不愁反喜,心里一陣幸災樂禍,嘴里卻是急道︰「大人您先別著急上火,有一個名叫秦正的劍階佣兵,拿著您的扳指找上門來了!」
「什麼佣兵我不見!……等等,你說什麼?!」
只听廂房里悉悉索索一陣亂響,其中夾雜了幾句女人的怨言,很快,一個保養極好的中年男子衣衫不整地跑了出來。
「你方才說什麼?再說一遍!」
管事抬頭瞄了城主一眼,看出城主並非怒極,而是真的著急了。于是低頭說道︰「大人,有一個名叫秦正的劍階佣兵,拿著您的扳指找上門來了。您上次細細叮囑過小人,如果哪天此人登門,一定要在第一時間稟告您,所以小人就……」
「他在哪?」
「……此時正在府門外。」
城主聞言大喜,眼看管事還杵在原地,立即怒目道︰「那你還在這兒廢話什麼,還不快請他進來!」
「是,小人這就去!」管事連忙應道,轉身就走。原本還有些擔心攪了城主的好事會引來責罰,見城主只字不提,心里終于松了口氣。剛走出幾步忽听城主又在背後叫住他,不解中回過了頭。
「你且記得,把他請到前廳,恭恭敬敬地伺候著!我這就去換身衣服,一會就到。」城主一口氣交代完畢,這才返身進了廂房。
躺在床上的女人听到門聲慵懶地翻過身,露出光潔豐潤的 體,嬌柔無骨的手肘托在圓潤豐腴的酥胸上,讓人想舌忝一口嘗嘗是不是和乳膏一樣膩。美眸瞧著眼前歸鋒城最有權勢的男人,一眸一笑無限風情,揚起紅潮未退的小臉,一根蔥指含入紅潤的口中,吞吐之間看上去著實勾人心魄。
她以為一番**被人打攪之後,還能繼續剛才尚未盡興的美事,哪知眼前的男人竟然一本正經地穿起衣衫,再沒有多瞧她一眼,女人一下子慌了神。
「大人這是要去哪?都這麼晚了……」
她深知身為煙滿樓的花魁,即便進府門做了妾室也沒有資格過問一城之主,心中的不甘最終驅使她忍不住開口一問。
「沒你什麼事,不要多問。對了,夜深了你早些睡吧,不用等我了。」
男人冷淡的口氣令她心中微微一窒,不滿中又不敢多嘴什麼,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上一刻還和她歡好的男人摔門而去。女人那潔白如蔥的十指恨恨地揪住錦被,閉目無聲哭泣了起來,她多想喚一聲夫君,多想喚一聲承東!葉承東!只因她出身煙花之地,永遠永遠失去了這個資格……
秦正坐在椅子上淺嘗著香茗,看著管事事無巨細地獻上各種殷勤,心中困惑不已,總覺得有點過了。
「公子請再稍等片刻,」管事恬著臉湊上來說道。「城主說一會兒就到,定然不會讓公子等上太久。」說完,低頭嘿嘿一笑,偷偷搓著雙手,臉上閃過一抹尷尬之色。
「哈哈哈秦公子初來乍到,本官卻有失遠迎,真是慚愧慚愧!」
遠遠地傳來一陣朗笑聲,一個精神煥發、身著華服的中年男子掀開門簾閃身而出。
秦正起身施禮道︰「見過城主大人。」
「哎,秦公子休要客氣!」葉承東只手一揮,假裝不高興,撩起衣袍下擺登上主位,轉身坐下說道︰「沒有秦公子當日仗義執言,激得秘術師公會助本官一臂之力,歸鋒城早已成了一片廢墟!」
眼看著城主滿腔激情,大放豪言,秦正笑了笑坦然坐下了,眼尾掃向,看其很是無動于衷。
「不過,秦公子深夜到訪是不是遇到了什麼急事?」葉承東微微皺眉道。「本官可有相幫之處?如果有,秦公子但說無妨。」
城主友好的態度秦正沒有料準,事先準備好的托辭和伎倆一時沒了用處,猶豫了片刻直言道︰「听聞明日辰時,峴首拍賣行將要舉辦一場半公開的拍賣會,里面有我心動的拍品,苦于沒有請柬。」
葉承東愣了一下,失笑道︰「只是請柬嗎?」
秦正點了點頭。
葉承東向府中管事招了一下手,管事躬著身子上前附耳過去,接著輕輕地點頭離開了。
「想不到秦公子幫了本官天大的忙,卻只求區區一張請柬。」葉承東苦笑中搖搖頭。「說實話,峴首拍賣行送來的請柬,對于本官沒有一絲一毫的用處,推辭不過只能收下。……本官,本官並非修煉之人,哎,一言難盡!」
「大人身為一城之主,即便不是修煉之人也坐享了常人期盼不得的榮華富貴,怎麼還面容愁苦?」秦正閑來無事,見城主二話不說相幫後又似有難言之隱,順著話尾關心了一句。
葉承東無言地嘆了口氣,沖著秦正笑道︰「本官……不,老哥我想稱秦公子一聲賢弟,不知可否?」
秦正詫異中眨了下眼楮,心道城主該不會在挖坑讓他往里跳吧,不然為什麼突然稱兄道弟起來了?
「呵,是老哥唐突了,秦賢弟居功甚偉老哥我實在無以為報,大可不用多心。」葉承東的神色中透著幾分尷尬。
秦正不知道歸鋒城對于葉承東來說不單單只是一座城,更是一塊世襲的封地。封地一旦化為廢墟,意味著他這個城主也就坐到頭了,到時候秦王在廢墟上重建城池,代表著這片土地重歸秦王的統治之下。至于封賞給哪位王子王弟,跟葉承東沒有半點干系。
葉承東想全力招攬秦正,不只是因為秦正能夠左右歸鋒城秘術師公會的緣故,近幾天,秦國上下最為轟動的莫過于從秦門流傳出來的消息。
年輕的長老,有史以來最為年輕的長老,身在偌大的秦門中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長老。只要听過這則勁爆消息的王公貴族,沒有哪一個不想與其搭上關系,但秦國上下究竟有多少人口,沒人能夠說得清,大致上數百萬之巨還是有的,茫茫人海中尋找一個人,談何容易?現如今秦正主動送上門來,葉承東豈有放手的道理!加上對秦正印象極佳,哪怕沒有這層因素,就憑著緊要關口救下歸鋒城的豪膽壯舉,葉承東也想放下架子與之交好。
「我姓葉,雙名承東,秦賢弟若是不嫌棄就喚我一聲葉老哥,若是……」
「葉老哥。」秦正起身道,適時為葉承東免去尷尬留了些許顏面。有個城主兄弟只有好處沒有壞處,暗中抬眼見葉承東的神色不像在故弄玄虛,倒似真有苦衷一般。據他所知,秦國王室沒有一個姓葉的人,只有一個著名的開國將領姓葉,興許葉承東就是這位葉將領的後人。
葉承東知得好歹,一時頗為感動地離座來到秦正面前,眼中滿是欣賞︰「好一個秦賢弟!來人,拿酒來!」一聲令下,廳外傳出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很快便走遠了。之前離開的管事緩緩走來,雙手捧著一個沉甸甸、蓋著錦帛的托盤,抬腳跨入門檻入了廳中,輕輕放在了桌面上。
葉承東笑了笑,一手揭開了上面的錦帛。二幾三十塊金錠摞成一座小山,金光閃閃晃眼無比,‘金山’的旁邊躺著一張燙金的請柬,上面的寶鼎紋飾點明了乃峴首拍賣行之物。
「秦賢弟兩人的任務酬金以及請柬都在這了。」
秦正說道︰「酬金……是不是有點多?」
「不多不多,」葉承東搖頭呵呵笑道。「沒有秦賢弟相助,歸鋒城豈能安在?這點微末的酬金老哥我還嫌給少了呢。只是……眼下守城剛過,破敗的牆體還需繼續修繕厚實,空虛的軍需也得補充……」說到一半沒好意思說下去,臉皮微微一紅。
秦正再怎麼缺心眼,也不會選在這個時候給人難堪,佯裝漫不在心般選擇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這個時候,兩個僕人相繼進入廳門,一人抱著酒壇另一人捧著托盤,盤子上面放了兩只潔白晶瑩的酒杯。
「擇日不如撞日,不如現在與老哥飲了這杯結義酒如何?」葉承東笑問道,看上去十分高興。
秦正沒有說話,走到身邊拍了拍他的肩,對葉承東說道︰「是我的好兄弟,有過生死交情,我若與葉老哥喝了這結義酒……」
看無廣告,全文字無錯首發小說,-w.w.w.文字首發,您的最佳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