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機 第273章 兩相知

作者 ︰ 銀色

定力?秦正睜眼道︰「你想做甚?」

「贏你!」拿話激道。、ka$nzw.「敢不敢應戰?」

秦正有點蒙,這不是敢不敢的問題,而是片刻之間沒辦法定論的輸贏。

定力範圍廣泛,小到身心本能**的誘惑,大到浮名近利的誘惑,修煉、技藝等方方面面無不靠定力,沒有定力一事無成。突然提出比定力,端的是什麼心思?秦正很困惑,自然無法回答。

見秦正半天不說話,隱隱有些焦躁,腦子里不禁開始紛亂了起來,離家前的一幕幕再次在眼前悄然顯現……

‘家族的使命就是你的追求。,你不願意也得願意。’族長雙手負後,冷漠地斥道。

‘父親?!’

族長的眼瞳里除了冷漠還是冷漠,仿佛這里極寒的氣候凍僵了他所有的溫情,眸子銳利如冰。‘這里沒有父親,也沒有兒子,在你沒有資格與我交手之前……別想。’

難以置信父親會無情至此,滴落的眼淚轉瞬間凍成一粒冰珠子掉進了積雪里。站在眼前的父親是那麼高大、陌生,巍峨如山,一股排山倒海的氣勢壓得他喘不過氣來。只覺得死死守護在心口的最後一絲溫熱也失去了,仿佛整個人瞬間凍成了冰塊,被眼前人一腳碾得粉碎,尸體與腳下卑微的冰原融為一體。

‘族長,如您所願!’說完默默地後退了幾步轉身離開,這是他僅剩的勇氣。他要逃離這片窒息……再窒息,根本無法呼吸的陰影,逃避身上所背負的沉重包袱,以及看上去光耀無比的身份。

一點也不想成為族人仰慕的少主,一點也不!如果可以,他只想做回父親溺愛過的兒子。

‘,你真的要離開家?’

‘沒有父親的家還是家嗎?’冷笑。忍住,一定要忍住,哭,意味著輸得徹底。自從體內的‘印’覺醒之後,往日溫和的父親也一並消失無蹤,此時此刻,他不知道除了笑之外還能如何,哪怕心痛到極度想哭。

族長立在刺骨的寒風之中,凝望久久不語,忽然語氣有了一絲松動。

‘好。我準你離開,但是你不要讓我失望。’

‘定不會讓族長失望。’冷笑連連,話意里沾染了拒人千里的冷漠,倔強背後心哀如死。父親……不,族長,永遠記得那對凝望他的眸子,冷漠如冰不帶一絲感情,僅僅一瞬間的融化卻是憐憫。

憐憫?料準了他會遍體鱗傷回家跪地乞求?這讓的自尊心受到強烈的挫敗,前所未有。

初入世俗,他漸漸發現自己並不如族長眼中那般無用和孱弱不堪,很享受他人投來的仰慕。

第一次遇上在佣兵工會買星的秦正,他忽然有種難以言狀的優越感,比上不足比下綽綽有余。

可是,偶然間遭遇秦箏,優越感眨眼之間轟然坍塌,轉變成一種難言的自卑在心頭迅速蔓延。手足無措中,除了擺出顯赫的家世、地位,不知道還有什麼能夠配得上她,留住她。秦箏的出現,這讓他感覺到自己有活著的錯覺,心還會跳,沒有凍裂在峰頂那獵獵寒風中,沒有葬在族長的腳下。瞬間想到回家後要遭受的嚴厲懲罰,只要她在身邊,所有的痛苦他願意承受,只要這絲溫暖不滅。

……怎奈,幸福來得如此突然,如此短暫,就好似錯覺?上天的吝嗇,他只覺得冷。

當從秦門宮主听到‘玄家’二字,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慌,沒有任何來由,在無法戰勝的對手面前,他弱如螻蟻,什麼也不是。知道守護不住東西就要被搶走,頓時激起了他心底深處的暴戾,如秦正這個惡棍一般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有些時候拋去自尊無恥一回,感覺真的很好,甚至有點上癮。

族人心地淳厚,不屑使用宵小手段,毫無節操的秦正令他不齒之余又倍感威脅。他想贏,看到了月色下的斗技場時想贏的念頭比任何時候都要來的強烈,似乎只有贏了才有資格叱責秦正的諸多不是,而不是屢屢隱忍。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唯一有充足信心的只剩定力,他實在想不出還有哪一點能比秦正厲害的地方,如果最後連定力也輸了……不,比定力一定不會輸!

「敢不敢與我在定力上一比高下?」復問道。

「你想怎麼比?」

秦正真不想搭理,好像不理耳邊又得不到清淨,只好無奈地看著他。

「坐懷不亂。」

「何意?莫非比誰先起欲火?」秦正疑惑中看到沖他認真地點了點頭,不由地恍然失笑,原來這小子是臉皮薄,在拐彎抹角地找理由和借口去剛才的溫柔鄉呢。不過覺得好像哪里不對?又好像沒什麼不對……世間有哪個男人不?佯裝正經的人他見過太多太多了。秦正憑著對禁欲方面頗有一番心得,自認不會輸給眼前這個愣頭小子,于是起身道︰「走吧,還去剛才那家煙滿樓。」

「就在這里!」

秦正愣道︰「這里就你我兩個大男人,怎麼比?」

舉起手掌,空空的掌心處緩緩凝聚出了一個小水球。「由我施展御水術,若水滴走遍全身而不起欲火,便是贏家。」

「哎哎哎,打住打住!听起來怪惡心的,沒事吧你?」秦正感覺好似有無數毛蟲爬過背脊,渾身雞皮疙瘩四起,不禁用古怪莫名的眼神來回上下打量。

露出不齒的神色,冷目道︰「這是我族中每人必修的水系功法,你想哪去了?」

常人不知忘情縱yu,對于水武來說等于自毀根基。所在的氏族,無一不是身主五行之水,深知固守腎水之精乃是重中之重,自有一套獨特的禁欲之法,所以才這般有恃無恐。

末流功法在于堵,一流功法在于疏。此疏非彼疏,不違人性且達到順其自然的禁欲之法才不愧一流之名,然而通過采補之術強取豪奪、損人利己實在太過陰損,遭人不齒和唾棄從而貶為末流此乃題外話。

秦正‘嘁’了一聲,狠狠搓了搓膀子死活不同意‘以身試法’。「既然是比定力,就不要弄這些虛的,有種跟我去煙滿樓,不然,休要再提!你敢還是不敢?」

雙目一瞪,回想之前在煙柳巷中看到種種不堪入目的景象,一張俊臉憋得通紅。開什麼玩笑,那種藏污納垢的地方他怎麼可能會去?!

秦正見狀,低頭哼笑了數聲。才年僅十五,正是氣血方剛的年紀,未經人事又是個絕對禁欲的雛,他壓根不信這小子真的能夠做到坐懷不亂。女人的撩撥就像撓心的小爪子,那種誘惑可不是想控制就能控制得住的。

秦正不由自主地回憶起上一世游歷古蘭時,因誤會而撞巧,被古蘭妖女羅莎琳挑逗時的綺靡場景,緊張、擔心、羞澀、害怕,還有一種難言的興奮,直到現在還記憶猶新。在古蘭妖女羅莎琳的攻勢下,好幾次把持不住險些**,要不是腦子里拼命把她想象成一具爛肉腐尸,壓下一些欲火倉皇而逃,恐怕早就jing蟲上腦撲上去了。妖女之所以被稱為妖女,一旦沾了身可是會死人的……

回味起那種**難耐、苦逼到死的滋味,秦正不信進了煙滿樓被眾女圍攻後還能扛得住!只要這小子敢進門,不消半刻肯定立馬豎桿子!嘿嘿,不硬是一種淡定,想硬不硬是一種修煉,禁欲乃是功夫活!

就在和秦正僵持不下的時候,數十丈開外掠過一道白色人影,衣袂獵獵作響,夜深人靜听起來格外清晰。

秦正聞聲注目凝視,辨認立在遠處的人影,雖然看不見對方長什麼樣子,從身形來看,是個女人。

「都這麼晚了還有人在屋頂上閑逛?」秦正嘀咕了一聲準備收回目光,恍然間,感受到那人投過來的視線,心頭猛地一跳!銳利,卻沒有絲毫殺意,沒來由的熟悉。

念頭剛一升起,秦正立即腳蹬屋脊遠掠數丈,沖著那個人影奔了過去,若是猜錯了便罷,倘若猜對了可是意外之喜。令他感到高興的是,長身立于屋脊之上的女人沒有離開的意思,仿佛在等著他接近。

隨著‘  ’兩聲脆響,秦正雙腳穩穩落于屋檐上,趕得太急沒來及收勢失腳踩碎了瓦片。

「相隔這麼遠,你怎麼知道是我?」女人好奇道。

秦正露齒笑道︰「相隔這麼遠,那你又是怎麼知道是我?」

女人沒有說話,而是稍稍偏過臉目光落向了別處,附在臉上的薄紗被夜風蕩起了一角,露出一道猙獰的傷疤。

月光籠罩下,一襲水白裳裙的西子顯得格外出塵飄渺,恍若乘風歸去,秦正看得呆立了半晌,直接忘了問她為何會身在秦國。

「……真搞不懂你。」西子發出一聲輕嘆。

秦正正要開口,一道小小的黑影像箭一般急射而來,兩只小爪子牢牢抓住了他的肩膀,入肉三分。

「喵?」秦邪瞧見秦正吃痛地一蹙眉,立即收了爪子,投過去一個無辜的小眼神。他看秦正走得匆忙,以為發生了什麼事,情急之下沒收住力道。

西子忽地‘撲哧’一笑,她看得出站在秦正肩上幼獸跟它主人一副德行,連犯的錯誤都一個樣。

秦邪不認識西子,水汪汪的大眼楮里不禁透出審視的神色。

西子湊上前觀察了一陣,向秦正稱贊道︰「哪里找來的小東西?好可愛,臉像被人踩過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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