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神機第288章傳傳傳說中……(結局)
秦邪眼尾上挑,掃了凐一眼,視線最後落在秦正臉上,透過心念道︰「我的本體被你傷過一次,所以我不允許出現第二次。文字首發!網」說著,深邃的眸子漸漸失去溫度,表情極為認真。
「威脅我?」秦正一挑眉峰,抬眼看他。
「不敢,」秦邪稍稍頷首低笑,垂下眼眸。「口口聲聲你我一體,卻傷我一次復一次。」
秦正啞口,忽然間覺得站在眼前的秦邪身影淡了幾分,凝神細看又淡了幾分,只見秦邪淒然地沖他展顏一笑,整個身影化作一縷黑霧消失無蹤。
「我知道西子是你最愛的人,回去,去她身邊!你要傷我兩次,我認了便是……事不過三!」
秦正環顧四周,不見秦邪的蹤影,聲音卻清晰無礙地在腦中回蕩,听他說話的口氣很不對勁,一股藏在話語間的怒氣怎麼也遮掩不住。音尾像悲鳴,像示警,跟威脅無關,似乎再有第三次後果真的會很嚴重。
男女情深意動,交he順其自然,秦正不覺得這種想法有多麼齷齪,只是想抓住秦邪問個明白︰你的本體是什麼,竟然會荒謬到因此而受傷?
上一世由于西子身死,心生愧疚對其他女人提不起興趣才一直禁欲;這一世,愛如往昔,看見西子活生生地嫣然巧笑,豈能不動心?豈能不動欲?要不是害怕嚇跑她,真恨不得把她揉進懷里,揉進靈魂,一解兩世相思之苦!
秦正內心憤慨,身為正常的男人被逼著不得不禁欲,這樣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復仇的日子如同行尸走肉,上輩子已經受夠了,以為重生後一切都會好起來,哪知現在秦邪卻警告他不能輕易與人交he!
晴天霹靂!那以後懷里抱著媳婦,挺著一桿槍只能撫模不能推倒,這不是要命麼?!
秦正雙目微合,徐徐吸氣吐氣,繃著臉調息,體內騰騰而起的怒火逐漸平和。此事不急,急也沒用,戰斧暫交秦邪之手,這邊得盡快趕往天烽谷才是,僅余不足五天時間,不能再耽誤了。
凐冷眼旁觀許久,秦正和分身凝神相望,又親又摟難舍難分,舉止親昵,可能相貌看起來別無二致,以至于感到十分怪異。直到分身消失,秦正這才披上斗篷拉起寬大的兜帽,推門離開了酒館。凐默默跟隨其後,注視著秦正的背影,瞳中隱有光芒閃爍,好奇秦正和分身瞞著他說了什麼?
日落月升,兩人從戰歌城抵達了烽火城,華燈初上。
走在城中,街道上人來人往,兩旁酒家及旅店人滿為患,里面吵吵嚷嚷,飯菜酒香飄滿了幾條街巷。
為了趕路不耽誤入谷的時辰,秦正來到一家酒樓,打包了許多鹵肉和四五壇桂花佳釀。付清賬面後,揮手間滿桌子紙包和酒壇悄然不見,異象引來一片驚呼,無數雙視線盯緊了帶在秦正左手食指上的戒指。
踏出店面往城門方向走,凐低聲問道︰「儲物戒指?」其實想提醒秦正有兩個人盯上他了,一路鬼鬼祟祟跟蹤尾隨。
秦正抬起戒指給他看。「沈護法送的戒指,不能儲物。」
儲物寶器在秦地宮弄丟了,剛才買的干糧全部收進了主神空間,估計揮手收物時,帶在食指上的戒指引起了有心人注意。秦正想到這里,低眉看了一眼地母之戒。從字面上不難理解,廣義可能與大地之母有關,狹義可能跟土地或土屬性有關。不管是意念試探還是滴上精血,至今沒有發現特殊用途,名字挺霸氣,念及是沈一奇所贈,索性當做裝飾帶在手上得了。
出了城,視野豁然開朗,仿佛空氣也清新了許多,抬頭月明星稀,低頭恍若水銀鋪路。
秦正走在前面,凐跟上腳步故意並肩而走,眼尾余光時不時瞥向身後。
尾隨的兩個人自打出了城,見沒有障礙遮住身形,索性裝作趕夜路,不聲不響遠遠吊在後面。
秦正一邊不緊不慢上了官道,一邊仰望星空,憑著與宇內化身相連的無形紐帶,感應到宇內化身就在夜空的西北角。當下運足目力看去,那塊夜空一片黑暗,好不容易捕捉到兩顆亮光微弱的星辰,卻不是自己的化身。此時暗星階,唯有感悟出星辰界內的規則才能晉升至亮星階,到了那時,夜晚抬頭相望,想必能夠看見宇內化身了吧……
秦正收回目光輕嘆一聲,思緒又轉回秦邪身上,如果知道其本體是什麼,自己就不會如此被動。
初見時,他空靈地像一縷風,像一片霧,踩踏在滿地森白的骸骨上,如夢如幻。
再見時,他冷酷又傲慢,那對深邃的眸子瞧不進任何人神,狂妄且霸蠻。
不知何時,他變得喜歡糾纏,喜歡嫉妒,喜歡撒嬌,時而沒心沒肺,時而風姿撩人……
秦邪的性情實在太古怪了,模不著看不透,狡猾多變的人琢磨起來費力費神,當做孩子看待興許是個不錯的主意?然而秦邪似乎很樂意享受的樣子,甚是配合。
現在恍然醒悟,他真的是孩子麼?一直以來的作為,是對記憶的模仿,還是精湛的演技?
秦正緩緩搖頭,不知道,往深處想,意識差點掉進一片黑暗,背脊發涼——秦邪知道他記憶里沒有的東西。良久,透過心念輕聲問道︰「你……他們如何稱呼你?」
稱謂與姓名不盡相同,宇宙最高規則的制約下秦邪不能吐露來歷,但是他人對其稱謂應該不在制約之內。倘若秦邪的來頭很大,聲名在外一定有稱謂,知道了稱謂,說不定能捕捉到蛛絲馬跡。
「有何意義?」
聲音清晰,不像從腦中傳來更像有人貼在耳後。一股溫濕的氣息纏繞了過來,秦正忽然感到耳朵很癢,蹙眉回望,除了一丈開外的凐,不見任何人影。兩人目光短暫相接,困惑中秦正收回了視線。
「我想知道。」秦正繼續通過心念說道,下意識伸手模了一下耳朵,想來可能是錯覺。
「呵……」秦邪發出一聲輕笑。「你曾想驅逐我,迄今還在排斥我,我說過,就算天下人都背叛你,棄你而去,只有我不會。你我一體,你是我,我也是你……罷了罷了,小笨蛋,你不會懂。」
听著秦邪戲謔的口氣,秦正心有不爽。「我不懂,你懂?」
「萬年間眨眼即過,一世乃過眼雲煙,我活的比你久,懂的比你多。」
「嘿,說漏嘴了?」秦正心頭一顫,緊接著狂喜,秦邪終于出現口誤,可見‘你是我,我也是你’的說法根本就是胡扯!
秦邪一點也不在意方才是否有說錯話,美妙的嗓音悠悠傳進秦正的腦海之中。
「你曾是主神之一,可知神念化身億萬?」
秦正臉色一變。「你是……一縷神念的化身?」
「即對也錯,小笨蛋,你不會懂。」秦邪搖頭輕笑,滿眼的寵溺,恢復本相與秦正並肩而行,可惜不為任何人所見。
秦正忍不住翻了一記白眼。「……你夠了,不要用這口氣跟我說話,感覺怪怪的。」小笨蛋?說誰呢!听起來像打情罵俏?
「好。」
「你還沒說他們如何稱呼你?」秦正鍥而不舍。
秦邪勾起唇角,笑容一蕩,裝起迷糊。「他們是誰?」
「神祗,主神,甚至……至高?」說起至高時,秦正猶豫了一下。
秦邪腳步一錯滑至秦正眼前,對他笑,深邃的眸子流光閃爍。「真的想知道?有多想?」
「不說算了。」秦正看不見眼前有人,抬腳之間直接穿身而過。
秦邪化作一團薄霧追了上去,卷起秦正消失在了原地。
咦?凐只覺得眼前恍惚了一下,幾步開外的秦正怎麼憑空消失?運足目力仔細查看了前後官道,兩邊又是陡峭的岩壁,沒有岔路的情況下,秦正怎麼會不見了?內心一慌,急忙尋找起來……
秦正眼前一花,著眼再看腳下已經不是官道,而是及膝高的雜草,過了一個土坡,是一眼平靜無波的黑潭。
秦邪顯出行跡,像條蛇一般勾住了秦正的脖子,整個身子緊緊貼了上去,輕輕啃咬著耳朵邊緣,低語道︰「讓我親一口,我就告訴你,如何?」
秦正嫌惡地躲了躲,抗拒道︰「男人之間親什麼親,有夠惡心!」困惑秦邪不留在戰斧,跟過來作甚?
「呵……還是喜歡糾結性別的小笨蛋,那我變成女人,總該可以了吧?」秦邪笑得越發嫵媚。
「不行!」秦正想都沒想連忙阻止。秦邪就算變成女人又怎樣,腦子里認定了他是男人,只會覺得不男不女,感覺上更為怪異。
秦邪神情一垮。「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想鬧哪樣?」
「別再對我提出奇怪的要求。」
「哪里奇怪?你我靈魂締結,靈魂已經交融成為一體,不分你我,世上沒有比這更為親密的關系了,僅僅是落在軀殼上的踫觸你還要斤斤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