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達凱的目光緊緊地盯在那王同志的臉上︰「王同志這是在威脅我們嗎?」
「沒有沒有。浪客中文網文字首發」那王同志擺了擺手,連連搖頭,「我怎麼會威脅你們呢?我只是在闡述一個事實而已,我們王司令說了……」
那王同志的話沒說完,就被高文進給打斷了︰「王金成,男,33歲,上海人,原上海青幫的一個‘老四九’,一星期前鼓動手下十七名弟兄和他一起加入工總司,成為工總司一個最低下的小頭目。」一字一句地說著,高文進輕笑一聲,「王同志,我說得沒錯吧?」
那王同志臉色不由一變︰「你怎麼知道的?」
「因為我是上海數一數二的‘金牌情報員’啊。」高文進調侃地一笑,「這對我來說不是很容易的一件事嗎?」
「不錯。」那王同志高傲地抬起了下巴,「我是叫王金成,那又如何?」
「不如何。」高文進搖了搖頭,「我只是覺得,王洪文王司令,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大人物,王同志加入工總司才一星期的時間,就能隨時見到王司令,聆听王司令的教誨,直接接受王司令的命令,面子還真夠大的啊。」
「我……」王金成一個‘我’字剛一出口,便覺得眼前一花,人影一閃,那高文進已是快速地向自己欺了過來,緊接著就感到自己的肩膀被人扣住了,脖子上也突然傳來一陣冰涼。
王金成不由一愣,還沒反應過來到底是怎麼回事,便听得耳邊傳來高文進那冰冷得不帶絲毫溫度的聲音︰「王洪文前天去北京一直沒有回來,他怎麼會知道我們被偷襲的事情?又怎麼會派你來找我大哥談判?說,昨天晚上的事到底是誰做的?又是誰派你來的?」
王金成知道那頂在自己脖子上的冰涼的東西,不是匕首就是砍刀,不由得嚇了一跳,渾身也開始哆嗦了起來︰「你……你你……你想干什麼?」
王金成這一說話,一直端著一枝步槍站在他旁邊的一個年輕人這才反應過來,忙把槍口對準了高文進︰「快放開我大哥,不然我一槍崩了你。」
高文進連看都懶得看他一眼︰「保險還沒打開呢。」
「啊?哦哦。」那年輕人忙笨手笨腳地打開保險,再把松口對準他,「我數三下,把你的匕首拿開,否則我就開槍了。一……二……」
高文進嘆了口氣,手下沒有動,卻把目光放到了那拿槍的年輕人臉上,恨鐵不成鋼般地搖了搖頭︰「敗家玩意兒,會開槍嗎你?眼看著這就數到三了,可你槍栓還沒拉開呢,怎麼開槍啊你?」
「啊?」那年輕人不由得又呆住了。
蒯達凱輕笑一聲,一個閃身晃了過去,輕飄飄地從他手中把槍奪了過來︰「我來教你怎麼用槍。」
‘嘩啦’一下拉開槍栓,把槍口頂到王金成的腦袋上︰「這槍必須要這樣,才能夠打死人。」
王金成嚇得臉都白了︰「別……二堂主,小心槍走火。」
蒯達凱慢悠悠地回道︰「要想槍不走火很簡單,回答高堂主的問題就可以了︰昨天晚上的事到底是誰做的?你今天到這里又是誰派你來的?」
「我說……我說……」王金成艱難地咽了口唾沫,顫抖著聲音回道︰「昨天晚上的事,真是赤衛隊做的。我……我听說以後,就報告給了我們隊長,他……他就派我來了。」
「你听誰說的?」蒯達凱把槍口再往他腦袋上頂了頂。
「我的……一個兄弟。」
「他是做什麼的?」
「他爸爸和他哥哥都加入了赤衛隊,昨天晚上也都參加了行動,他是听他們說的。」
高文進冷哼一聲︰「一家人分別加入不同的組織,這樣的事我倒是听過不少。但是這種情況,這個家庭中的成員一般都會反目成仇,就算家庭再和諧,也不可能把自己組織的事告訴其他組織的成員。更何況,赤衛隊成立的目的是眾所周知的,他們怎麼可能讓你那兄弟知道?」手中的匕首往前頂了一頂,一縷鮮血,已是自王金成的脖子上滑了下來,「你是想試試我的匕首是不是紙做的,對嗎?」
「不不不,不是的。」王金成的雙腿直打哆嗦,「我說……我說實話,不是兄弟,是……是女人,是我的一個女人,她沒有參加任何的組織,她爸爸和哥哥也不知道她跟我在一起,他們昨天晚上回去以後,在家里討論今天晚上還要再來偷襲你們一次的時候被她听到了。她就偷偷從家里跑出來告訴我了。
「當時……當時我還沒有睡覺,正和我們隊長在喝酒。我們隊長听了以後,覺得有機可乘,就……就連夜報告了副司令,所以副司令……副司令就派我們來了。因為害怕程遠,還特意調了一些槍給我們。」
隨著王金成的交待,一股騷氣,慢慢地在室內彌漫了開來。
高文進不由皺了皺眉︰「**!這就尿褲子了?你他媽好歹也在青幫混了五六年了,怎麼就慫成這樣了?」
王金成面帶慚然地想道︰你操個p啊操,老子我他媽還想操呢!你以為我想慫嗎?為了這個‘尿褲子’,老子我他媽從昨天晚上起就硬憋著沒上廁所你知道嗎?你以為這是很容易的事嗎?
慫?***想到這里,王金成用怨恨的目光掃了一旁拿槍對著他的蒯達凱一眼︰要說慫,也是蒯達凱這個孫子慫。要不是這孫子想出這麼慫的主意來,老子怎麼會做出這麼慫的事情來?真他媽丟人現眼啊。
不管王金成怎麼想,反正他這一尿褲子,蒯達凱手中的槍和高文進手中的匕首幾乎同時離開了他的脖子。
二人互視一眼,都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句話︰都嚇得尿褲子了,看來這家伙這次是真沒說謊——
話說︰關于一家人加入兩個組織相互反目成仇的事情,在文革中確實是存在的事實,並不是我在瞎說。我听我爸說,陝西就曾經有過兄弟或者是父子各自加入兩個不同的造反派組織,相互捍衛自己的組織,在爭執的時候怒而殺死手足的真實事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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