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秋沫臉上猶豫的神色,聶綦灃還以為她不願意,便又進行了好一番說教,期間秋沫只是一副蹙著眉若有所思的神色,也不知她到底是听還是沒听落鳳成凰︰啞女亦傾城第四十二章︰暴怒章節。
等聶綦灃說完了,她才故作為難地答︰「不是我不願意去請師傅出山,只是師傅他老人家脾氣古怪是外人都知道的,他醫病人和收徒一樣,那都是興趣所致,想醫便醫,不醫便是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也沒用的。」
「不試過又怎知他不願意?」這時聶情飛拽拽地開口了,他斜著眼看了一眼秋沫,那高傲的神情就仿佛是在說︰讓他醫還是抬舉他了呢落鳳成凰︰啞女亦傾城第四十二章︰暴怒章節。
當然,這自然又換來聶父的一記狠瞪,聶情飛卻不服輸一般還嘴道︰「是人總是有弱點的,我就不信他真的無欲無求。」說完,他又是不屑地看了一眼秋沫,然後撇開了眼。
秋沫頓時無語,今天的聶情飛是怎麼了,好像就是在和她賭氣一般,老是要說些話來惹她,不過好歹她和那什麼醫仙羅祖沒什麼交情,所以才懶得和他置氣呢,也懶得替羅祖辯解。
「情飛說的也不無道理,不如就讓情飛陪你一起去請尊師出山,如若他老人家有任何要求,我們能滿足的都答應了便是。」聶綦灃擰著濃密挺直的眉,一臉的認真,不過這卻讓秋沫很是無語,她甚至有些後悔,當初讓那男人給她一個身份的時候,她什麼不好找啊,偏偏仗著自己會點醫術就認了醫仙做師傅,這下可好,惹禍上身了!
「這個…就算是師傅他老人家同意了,但是他畢竟已是九旬老人,這山上山下的顛簸…」秋沫還在找借口推拒著,只希望聶丞相能打消這個念頭。
「情飛,命人抬著軟轎上山去請,務必請來。」
听到這個命令,秋沫在心里無語地翻了無數個白眼,嗚哇哇,這下怎麼辦!她要去哪兒找羅祖啊!
……
燭火閃閃爍爍,連帶著秋沫印在窗戶紙上的身影也晃來晃去,正如她此時焦灼的心。她看了看手中的紙條,就在剛才,冬綺拿著這條那個男人剛傳來的消息給她,讓她心中的不安迅速擴大。
那個男人讓她不許出手救西熵使者!
她真的想不明白,那個男人是如何這麼快地洞悉了她這邊的情況,讓她感覺她的一舉一動都被密切監視著,甚至她懷疑在她吃飯、沐浴、睡覺的時候是不是也有一雙眼楮在盯著她。
她看了看身邊同樣滿臉焦急的冬綺,收起了心中一閃而過的懷疑。唉,她真是急糊涂了,怎麼能見著什麼人都懷疑呢!
出發去請羅祖的日子定在第三日,也就是說他們只有一天的時間準備,時間緊迫,而實在沒有辦法的秋沫只得冒險了,雖然知道這個辦法很蠢,用意也很明顯,但是她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為了不使自己的身份穿幫,還有保證娘親在那個男人手中的安全,她不得不蠢一次了。
第二日如秋沫期望的那般是個大晴天,陽光穿透木棉花的縫隙灑下來,當真美極了。
冬綺忙碌地收拾著行李,雖然她只有簡單的幾件衣物,但是做做樣子還是要有的。
秋沫站在院子里,抬手去接落下的一朵火紅的木棉,而她的另一只手里卻握著一片茴香的葉子,這是她讓冬綺悄悄從廚房拿來的,她將茴香放在鼻端聞了聞,隨即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望望東方,太陽越升越高了,她穿著薄薄的紗衣坐在院子中,手里把玩著燦爛如霞的木棉,懶懶地躺在軟椅上,還將衣袖高高地撩起,任由火熱的夏日烈陽炙烤著她的每一寸白皙柔女敕的肌膚,慢慢地,她的皮膚開始發紅、出疹,甚至有些地方冒出了恐怖的水泡。
「呀!」冬綺收拾完東西,見她已經在烈日下躺了很久了,正想來提醒她小心中暑,便發現她的臉上,胳膊上全是恐怖的紅斑和水泡,嚇得她猛地尖叫起來。
秋沫被一聲叫拉回了神,她的眼楮已經被曬花了,嘴唇也干得厲害,整個人都難受得緊,但是她要的就是這副病態的效果,她虛弱地朝著冬綺招了招手,制止了她的大呼小叫︰「來,扶我進屋。」她嘴角勾起一抹淺淡又狡黠的笑,她知道,她要的效果達到了。
原來,今日她故意讓冬綺支開銘玉,然後她偷偷將茴香涂抹在身上,茴香的汁液有刺激性,如果涂抹了它再讓皮膚在太陽下暴曬幾個小時,則會出現她現在的癥狀,這就是醫學上所說的植物性皮炎,只是沒想到因為她皮膚太過嬌女敕,效果竟然比她預期的還好。
聶情飛收到消息趕來的時候,便看到躺在床上慘不忍睹的秋沫,他的眸子立即收緊,里面迸發出了緊張、擔憂和怒火,他的拳頭緊緊地拽在一起,看了一眼冬綺和銘玉以及正在替她診治的大夫,厲聲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把年紀的大夫趕緊跪下來行禮,嚇得額上冷汗涔涔,他戰戰兢兢地回答︰「夫人怕是體質虛弱又加上近日天氣燥熱,受了暑熱,生了時疹,只需藥物調理月余即可。」
「什麼?月余!」聶情飛一听就暴怒了,他瞪大了眼楮,一把抓起了大夫的衣領吼道︰「這麼嚴重?」他心中一緊,突然就想起上次看到過的如玉的身子,真難想象,那麼美的肌膚全長上了這樣恐怖的紅斑,那是多麼地可惜。倏地,他的心中劃過一絲心疼。
而秋沫不知他心中所想,只是冷冷地看著他暴怒的表情,心里冷笑道︰哼,是在擔心沒法陪你去找羅祖了吧,氣死你!
「是…是需要那麼久。」大夫擦著冷汗,只希望這個世子趕緊放他走,他這把老骨頭可經不起折騰了。
聶情飛猛地松開他,肅了臉,沉聲道「不管你想什麼辦法,盡快把她治好,還有,不許留下疤痕!」聶情飛說完,狠狠地瞪了兩個丫鬟一眼,又低吼道︰「你們兩個怎麼回事,照顧人都不會嗎?!我還拿你們來干什麼!」
銘玉嚇得發抖,委屈地看了一眼冬綺,癟著嘴不說話。她今天被派去熬藥了,根本就不知道這邊發生了什麼事,怎麼又怪到她身上。
見銘玉看過來,冬綺也知道自己躲不過了,便硬著頭皮說道︰「是我忙著收拾東西,沒照顧好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