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旬身為丹會會長自然不會親自動手,他一聲令下,「丹會護衛何在?快快驅逐邪靈煉丹師!」
話音落下,立即有數位靈宗強者出現在了賽場上,這些人自然不是普通的護衛,而是丹會的一支強大力量——丹會守護者!這些人的實力大都在靈宗之上,甚至還有很多靈皇強者,對付那一位靈皇境界的邪靈煉丹師根本就不在話下。更遑論,宗旬篤定那位邪靈煉丹師是根本不敢反抗的!他若是敢反抗,恐怕立即就會血濺三尺!
「請吧!」為首的丹會守護者對那位邪靈煉丹師做了一個「請」的動作,他身後的那群護衛們,全都虎視眈眈的看著那個其貌不揚的老者,他那黝黑的圓鼎,還在不斷的冒著滲人的黑氣,看來直到此刻,他都還沒有停止煉制丹藥,光這份定力,的確算得上絕頂的煉丹師。
宗旬微微眯了眼,已經到了這一步,他背後的勢力也該坐不住了吧?明知道這個邪靈煉丹師遲早是要暴露的,還讓他參賽,不會只是為了露個小臉吧?
果然,一個氣定神閑的聲音在賽場的貴賓席上響起——「原本以為丹會是個廣納百川,百家爭鳴的地方,能夠讓每一個煉丹師都施展自己的才華,沒想到,不過如此!」
這個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卻在瞬間壓制住了觀眾席上所有人的聲音,並且帶著攝人心魂的力量,看來對方是一個決定的高手,至少也在靈帝之上!
宗旬嘴角露出了一絲意味深長的冷笑,坐不住了麼?
「閣下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丹會向來是和邪靈煉丹師勢不兩立,丹王大賽驅逐邪靈煉丹師那是理所當然的!難道閣下以為有什麼不妥當嗎?」梵琴站了出來,厲聲對剛才說話的那個人道。
只見那人一頭奇異的紅頭發,被一個金冠束著,紅發也許並不奇怪,很多修士因為修煉的緣故,頭發的發色也有可能改變,但是,現在那人站了出來,眾人才發現,那人不但頭發是紅色的,連眉毛也是紅色的,甚至還有一雙詭異的紅色瞳眸,整個人一襲紅袍,就像是一團燃燒的火焰,給人一種壓抑的感覺。
「哈哈哈哈……邪靈煉丹師也是煉丹師,為什麼就不能夠參加丹王大賽?」那人一副玩味的樣子,瞅著宗旬,而宗旬則在腦海里搜尋這個人的信息,他敢公然的和丹會叫板,絕對不是什麼無名之輩!
「邪靈煉丹師煉制的邪丹,為禍蒼生!自然為正道不容!」梵琴怒道,「閣下難道不明白這個道理嗎?」
「哼!一群道貌盎然的偽君子!」那人一聲輕蔑的哼聲,「邪靈煉丹師煉制出來的是邪丹,但是用這些邪丹去害人的,還不是你們這些自詡為正道的人?!我敢問一句,在場的正人君子們,你們的家族里難道就沒有一兩顆邪丹?!你們一面需要邪靈煉丹師煉制的邪丹,一面又要封殺邪靈煉丹師!偽君子比真小人更可惡啊!」
那紅發人的這句話,戳到了很多大家族的痛處,的確,幾乎每個大家族里都備著一兩顆邪丹,但是非到關鍵時刻,是不敢輕易動用的,若是傳出去,那是有損家族威望的事情!
這些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誰也不會把這些事情弄到明面上來說,可是被這個紅發人挑了出來,眾人的臉上都有些掛不住了,紛紛站出來怒斥那個紅發人。
面對這些人的怒斥,紅發人巋然不動,只是帶著嘲諷的笑容看著宗旬。
宗旬終于站起來,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賽場重新安靜了下來,「那依照閣下的意思,該怎麼處理呢?」
「讓這位煉丹師煉制出他的丹藥!邪丹同樣有品階,讓他跟你們這些正道的煉丹師比試一下,究竟誰才是最高明的煉丹師!」那紅發人眼里多了幾分煞氣,「若是你們不敢應戰,也無妨,就當著天下人的面承認丹會的正道煉丹師不如邪靈煉丹師便可!若是就這樣驅逐了他,我們神族也替所有的邪靈煉丹師不服!」
神族二字出口,眾人終于明白過來這紅發人為何會長著如此怪異的模樣,而丹會的煉丹師們也同時站了起來,怒視那個紅發人。
「居然是神族!」
「天哪!神族這次竟然會出手干預丹王大賽!」
「看來神族的勢力不再滿足于如今的格局,想要重新劃分這北邙大陸的勢力了!」
……
貴賓席上的大世家議論著,猜測著,但是最終還是把目光投向了宗旬。
畢竟這是丹王大賽,瀚瀾城也是丹會的地盤,如何決定,還是要看宗旬的!
宗旬繃著的臉,突然化開了,露出了一絲笑容,剛才他已經猜到了眼前這個紅發人的身份——神烏一族的人!那一頭火紅的頭發,正是神烏一族的標志,而且,那人的眼楮里竟然隱隱能夠看到跳動的火苗,看來其金烏真火已經修煉到了極致,這樣的強者在神烏一族總也不多見,定然就是金品靈帝!
既然神烏一族都來了,那麼其他的神族,說不定也到了瀚瀾城。神族的人雖然不多,但是卻非常團結,一旦有所動作,必然是傾巢而出!這也正是神族能夠和人類修士對峙數萬年的緣故。
既然金品靈帝已經說得很清楚了,神族就是要支持邪靈煉丹師在丹王大賽上煉制出這枚丹藥,若是丹會斷然拒絕,那便給了神族一個借口,徹底的擾亂丹王大賽,這件事必然會讓丹會成為整個北邙大陸的笑柄,輕則讓丹會威嚴受損,重則助長邪靈煉丹師的勢力,此消彼長,丹會也許會喪失它在整個大陸煉丹師心目中神聖的地位!
宗旬的目光落在雲曦的身上,終于下定了決心,「既然金品靈帝開口,那麼丹會便讓這位邪靈煉丹師煉制出他的丹藥!但是,若是他的丹藥品階比不過其他的煉丹師,該當如何?」
「技不如人,我們神族便也無話可說。」金品靈帝看了一眼那位老者,篤定的說道,「今後神族不再插手丹會與邪靈煉丹師之間的糾葛!」
神族果然是來者不善!
四位長老和那些丹會的天品煉丹師們都憤怒的看著金品靈帝,神族原本就沒有立場插手丹會和邪靈煉丹師之間的糾葛,這是人族之間的事情,關你們神族什麼事兒?現在卻以此來要挾丹會,真是可惡!但是在這丹王大賽上,又不能與神族徹底翻臉,看來神族早就算到了這一遭啊!
「我可以答應你們,但是還要加上一條!」宗旬沉穩的說道,周圍的煉丹師們都變了神色,他們萬萬沒想到宗旬會答應神族的無禮要求。
「你說。」金品靈帝傲然道,他也算定了宗旬會答應。
「若是我們的煉丹師勝了邪靈煉丹師,那麼你——金品靈帝,便要代表神族向丹會道歉!因為今日你的無理取鬧,已經擾亂了丹王大賽,妨害了丹會的威嚴!」宗旬正色道,「丹會雖然不想與神族為敵,但是卻也不能夠縱容你們為所欲為!你若是不答應,丹會亦不懼神族!」
這鏗鏘有力的話語,強勢的威壓,才是丹會會長宗旬這位大陸頂尖強者的姿態!要挑釁丹會麼?好,拿出本事來!
听到宗旬這麼說,丹會的煉丹師們頓時熱血沸騰,人人心中都充滿了一股想要噴薄的豪情,「對!丹會不懼神族!」
「若是比不過我們,就要道歉!」
「就算是與神族為敵,也要維護丹會的尊嚴!」
……
煉丹師們渾然忘記了剛才他們才為了丹王這個稱號激烈的競爭著,此刻,已經不是煉丹師之間的比賽,而是神族和人族,正道煉丹師和邪靈煉丹師之間的博弈!
金品靈帝沒想到宗旬會提出這個條件,他沉吟了一下,目光落到他身後不遠一個沉靜的女子身上,那女子一襲水青藍色的羅裙,黑發上挽著一只碧簪,整個人坐在那里,就像一汪清潭水一般,給人一種賞心悅目的感覺,她雖然不是絕色,但是卻有一種讓人難以抵擋的魅力。
身為靈帝強者,金品靈帝在神烏一族中的地位也是極高的,但是,他此刻的目光卻帶著詢問,甚至眼底深處還有一絲畏懼,那女子淡淡的瞟了他一眼,不著痕跡的點了點頭,金品靈帝這才轉過身來,對宗旬道,「我答應你,若是他勝不了你們的煉丹師,我便代表神族向你們道歉!」
神族是多麼高貴的種族啊,他們自恃甚高,因為他們天生就流淌著遠古神獸的血脈,骨子里全是傲慢,就算是現在的勢力遠不如人族,但卻從未向人族低頭過,現在居然答應要向丹會道歉!
這個消息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興奮了起來,熾熱的目光落在了仍舊在煉丹的那幾個上品煉丹師身上。
那位邪靈煉丹師再次閉上了眼楮,臉上無喜無悲,好像全部心神都沉浸到煉丹術中去了,全場都安靜了下來,誰也不敢發出聲音打攪到幾位上品煉丹師,因為人族的希望就在他們的身上,雖然依萱兒已經煉制出了上上品相的仙品丹藥,但是看那老者渾然不放在眼里的樣子,他應該有把握煉制出更好的丹藥來吧?這讓很多人都揪住了心,人族這次可不能輸給神族啊!
「宗大人……」梵琴滿臉憂色的對宗旬道,「剩下的這幾位煉丹師的實力,恐怕煉制不出能夠超過萱兒的那枚丹藥啊!」
這些人都是四位長老考核過的,他們的實力,四位長老都非常清楚,他們也許能夠煉制出仙品丹藥,但是決計煉制不出極品丹藥的!可是,若是沒有極品丹藥,又如何有把握勝過那個邪靈煉丹師呢?
看來那個邪靈煉丹師是隱藏了實力,這次是有備而來的!
面對四位長老焦急的目光,宗旬沉著的道,「邪不勝正,你們為何就不相信有奇跡發生呢?」
「奇跡?!」依大人不解的盯著宗旬,「宗大人,您把丹會的威嚴和人族的希望都寄托在奇跡上?這未免太輕率了啊!」
梵琴趕緊制止依大人道,「依大人,你怎麼可以這樣跟宗大人說話?相信宗大人這樣說,肯定是有把握的!」
「不!」宗旬看著那個老者,眉頭漸漸緊蹙,但是聲音仍舊十分平靜,「我沒把握,只能夠期待奇跡的發生。」
四位長老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同時閉上了嘴巴,既然宗大人都說期待奇跡的發生,那麼便只好期待奇跡的發生了……
真是看走了眼啊……居然是那個老家伙!
宗旬心中暗罵,等到那丹鼎中的哭號聲消失之後,他終于感受到了那熟悉的氣息!難怪剛才看那老家伙的眼神那般眼熟,難怪金品靈帝敢那麼篤定他能夠取勝,難怪神族的人敢做他的後盾!那個老家伙……是貨真家伙的天品煉丹師啊!
而且,這個人,還是宗旬的老熟人!看來這次是來尋仇的。
饒是宗旬的定力非常人能及,但是此刻心中也隱隱生出一分後悔來,若是早點識破那老家伙的真面目,他是決對不會答應金品靈帝的無理要求的!看來神族中果真奇人異士很多,居然不知道用了什麼秘法掩蓋那個老家伙的氣息,讓自己都無法識破!
想到這兒,宗旬的眼中難得的出現了一絲懊悔,開始的決定,是因為對雲曦抱有很大的希望,不,與其說對雲曦抱有希望,不如說對那個人有絕對的信心!那個人一定已經在雲曦身邊了,宗旬正是猜到了這一點,心里才會對雲曦生出隱隱的期待,他覺得雲曦可以煉制出比依萱兒那枚丹藥更高品階的丹藥來!
可是現在,這個希望徹底破滅了!雲曦就算再厲害,最多也就勉強煉制出下下品相的極品丹藥來!但是那個老家伙呢?當初比自己也差不了多少,就算當年那件事讓他實力受損,墮落成了邪靈煉丹師,也一定會比雲曦強太多了!雲曦如何和一個久已成名的天品煉丹師抗衡?
看台上,秋少爺吭吭哧哧的笑了起來,玄月不滿的瞪了秋少爺一眼,「你笑什麼?要是讓邪靈煉丹師勝了這一場,咱們正道煉丹師的臉算是沒地方擱了!宗大人還是太輕率了點啊!」
「唔……玄月你對曦兒沒信心?」秋少爺不知道在何時已經改變了對雲曦的稱呼,但是玄月和卓 玉早就把他當成了伙伴,也沒有太過在意。
「不是對曦兒沒信心!而是宗旬小看了那個邪靈煉丹師啊!」玄月臉上也露出了少有的鄭重,「方才我沒有感受到那個人的氣息,現在我可以肯定,那個人絕對是個天品煉丹師!曦兒就算再厲害,那也不可能勝過一個天品煉丹師!」
「你還是對曦兒沒信心了……」秋少爺總結道。
卓 玉這個門外漢在一旁插嘴道,「我看那個老頭沒啥了不起的,有你說的那麼厲害?我對曦兒有信心,曦兒一定能夠勝過他!」
「我贊成!」秋少爺舉起了一只手,旁邊伸過來一只毛茸茸的爪子,小獸雲飛揚不知道啥時候醒過來了,也舉起一只爪子,表示贊成。
「嘿嘿,別擔心了,你沒看會長大人更擔心麼?我估計他現在腸子都悔青了吧?」秋少爺幸災樂禍的笑著。
「真是個沒心腸的!」玄月白了秋少爺一眼,雖然他沒有留在丹會任職,但是他仍舊是一名正道煉丹師,仍舊是不希望邪靈煉丹師取勝的。
「成丹……」一聲悠遠如地底下透發出來的聲音從那邪靈煉丹師的口中傳出來,這是那個邪靈煉丹師第一次開口,宗旬心中一頓,果然是他啊!最後一絲僥幸也沒有了。
黑色的旋風籠罩住了那黝黑的圓鼎,片刻之後,噬魂鼎終于露出了它真正的面目——圓鼎就像是一顆碩大的骷髏頭,黑洞洞的眼眶中,燃燒著幽綠的鬼火,那鬼火之上,一顆通體碧綠的丹藥正在緩緩旋轉著,但是那顆丹藥的形狀卻是不斷變幻著的,在火光里,一會兒是一張猙獰的人臉,一會兒是一張帶著詭秘笑容的人臉,一會兒是一張怨毒的人臉……一張張可怖的人臉像走馬燈一樣變化,看台上的人們,臉也變得有些發綠了,甚至有些膽小的貴族小姐們,低聲尖叫著哭了起來。
四位長老看到這一幕,面面相覷,最終都從對方的眼里看到了深深的絕望。
沒錯,那是一枚極品丹藥——九轉噬魂丹!
即便是還沒有真正的成丹,這些內行人也能夠看出,那枚丹藥在極品丹藥中,至少也是一個中等品相的極品丹藥啊!
金品靈帝看到這幕場景,又看到丹會幾位巨頭難看的臉色,心里一陣暢快,看來,事情已經成了定局了!邪靈煉丹師獲得了丹王大賽的丹王!這個消息將會像漲了翅膀一樣,飛快的傳遍整個北邙大陸!
想到這兒,金品靈帝忍不住快意的笑了起來,他身邊的那個淡如清潭水般的女子卻冷冷的說道,「不要得意忘形,還沒有到最後的一刻,勝負還未分出!」
金品靈帝雖然露出有些懼怕那女子的模樣,但是仍舊不服氣的說道,「小姐,您也太謹慎了一點,我早就派人模過那幾個上品煉丹師的底,其中最厲害的,就是那個叫做依萱兒的女子,瞧,她把自己弄得半死不活的,也才煉制出了一枚上上品相的仙品丹藥,其余的那些人根本就不足為慮了!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青衫女子冷冷一笑,「金品,老虎搏兔,尚且用盡全力,永遠不要小看了你的對手!那宗旬是傻子麼?既然敢答應你的要求,必然是有所依仗!你不要高興的太早!」
金品靈帝仍舊是不以為然的說道,「那是他根本就沒有識破允邪的身份!也是小姐您的匿形術太過了得,所以他才會中了我們的計!」
青衫女子不置可否,瞥了一眼金品靈帝,不再說話了。
玄月的臉色也如那幾個巨頭一樣難看,雙手緊緊的握住,咬牙道,「這下該如何收場?!邪靈煉丹師看來是要勝了這一場了!就算是曦兒也煉制出一枚極品丹藥,但是品相上也絕對比不過這一枚啊!」
「那我們要不要動點手腳?!」秋少爺很淡定的問道。
玄月像看怪物一樣看著秋少爺,「大庭廣眾之下,別說是神族還有高手在這里,就算沒有神族的人在,他一個天品煉丹師,靈魂修為是多麼強大!除非宗旬親自出手,別人又如何能夠動得了手腳?」
「哦……那就只有希望奇跡的發生了啊!」秋少爺還是笑嘻嘻的看著場中雲曦的背影,眼底卻出現了一絲難得的凝重,要不要助她一臂之力呢?
不,她不需要!她可以!
那枚九轉噬魂丹在噬魂鼎中一連變幻了九九八十一張臉,最後停在了一張臉上,那張臉,正是這位邪靈煉丹師允邪的臉!
那張臉年輕英俊,帶著眼底帶著傲氣,顯得意氣風發,接著慢慢的開始變得蒼老,眼底也逐漸萌生出了恨意,怨毒的神色讓整張臉變得猙獰起來,臉上還出現了可怖的疤痕。
看台上的人驚訝的看著這一幕,這是什麼丹藥?為何會出現這般詭異的場景?
那骷髏頭一般的噬魂鼎,此刻散發出了一種極其邪惡的氣息,幸虧丹會的護衛早就在允邪的煉丹台周圍布置了結界,那股邪氣才沒有傷害到周圍看台上的人。
「出鼎!」
允邪一聲厲喝,那枚丹藥瞬間化成了一個人影,從骷髏頭嘴巴的黑洞里沖了出來,人影一晃,就要沖破結界逃離這里。
「哪里逃?!」允邪一聲厲喝,手掌一伸,一團黑氣從他的掌心里冒出來,瞬間罩住那個人影,那個人影在那團黑氣中不斷扭動著身子,發出了痛苦的嚎叫,漸漸的身形被禁錮住,慢慢的縮小,最後終于凝結成了一團光影,落到了允邪的手心里,接著一陣怪異的笑聲從允邪的嘴里傳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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