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唯一的口氣接近無理,福媽站在一旁,臉上露出無可奈何的表情,這種無可奈何里面,有著夏唯一能讀懂的寵溺。
如果她肯回憶那段過往,她會發現,福媽是這間屋子里,除了希言以外,唯一肯對她好的人了。可是,她不能回憶,也不敢與她有太多的接觸。
因為所有她在乎的人,都會成為沈希成傷害她的武器。她想要真正的強大,所以,她必須讓自己孤立。
為了能有更好的體力逃走,她又逼著自己喝了幾口粥,胃里依然翻滾得難受,但是強忍著那種嘔吐感,逼著自己將所有的食物一一咽下肚子。
她的目光始終不曾落在福媽身上,福媽輕嘆著接過她用完的餐具,低著頭走出了房間。待福媽一走,夏唯一立即從床上跳了起來。
如果她記的不錯,這間臥室是在二樓。她推開窗戶往下望去,房子的四周果然有很多黑衣人在守崗。推測著可以逃月兌的路線,在心里一遍遍的演練。
對于逃跑,她已經有過太多的經驗,在最初被沈希成佔有的那段日子,她平均每三天都會逃跑一次。她被一次次抓回來,接受沈希成所謂的懲罰,但是只要她的雙腿可以自由的活動,她就會不停的逃。
直到他用一條鏈子鎖住了她,剝奪了她穿衣服的權利。
可是,即便是那樣,她也從來沒有放棄過逃走的念頭,她努力的學會順從,努力讓自己獲得更多的自由。在他慢慢對她放松警惕時,她直接給了他一刀,然後跑了出去。
雖然最後還是被他找到,但是這一次她會逃得更遠更偏僻。她寧願一輩子生活在閉塞落後的山溝里,也不要活在沈希成的身邊。
在觀察了屋外的情況後,她又開始在房間內尋找任何有利于自己逃跑的工具。最後,她轉了一圈,選擇放棄。
她氣悶了一會,決定下樓看一看。
客廳很安靜,只有兩個女佣在做打掃的工作,她們看到她下樓,很恭敬的喊她少夫人。夏唯一對這個稱呼很反感,但又不好對無辜的女佣人發作。只好冷著臉,往外走,門口站著四個黑衣壯漢,見到夏唯一出門,互相看了看對方,然後不動聲色的任由她走出大門。
沈家的花園很大,亦很漂亮,夏唯一走走停停,看上去心情不錯,內心卻很焦灼。她找不到任何缺口,可以讓自己逃出這棟宅子。
正在氣悶時,突然大院的門被打開,一輛黑色的林肯加長轎車駛了進來,緊接著一群人蜂擁跑過去,井然有序地排列在一旁。
夏唯一呆呆的看著這一幕,內心猜測到底是誰擁有這般大的排場,比沈希成出現還要夸張的排場!
正在發呆之際,車門被人拉開,一只穿著黑色高跟鞋的腳伸了出來,緊接著是另一只腳,然後是一張令人眩目的絕色臉龐。
夏唯一整個人一下子呆住,她原以為沈希成的那張臉就已經是極致的妖孽,而面前的這一張臉,竟讓她找不到任何詞語來形容。
那人下了車後,目不斜視地朝她走來。
待她從那一陣暈眩中回過神來,那人已經立在自己面前。
她看著她,微微的笑著,風情萬種︰「你好,我是蘇子安,沈希成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