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天已經亮了。夏唯一揉了揉眼楮,習慣性地伸了伸胳膊。
「醒了?怎麼不多睡一會?」她還沒完全清醒,他的吻已經落了下來,印在她左邊的臉頰上,她呆了一會,隨即本能的扭過頭去,想要隔開他的吻。
他有些失落的看著她,眼楮里透著淡淡的委屈。她不理他,爬起來去洗手間洗漱。她可沒有忘記他說今天要帶她去見希言。
她洗漱完出來,他已經穿戴整齊,坐在床上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听到動靜,抬起頭看她,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過來。」
她听話的走過去,他將床上的一套連衣裙遞給她,說︰「你穿這一件去見她。我記得,希言也有一件和這一模一樣的裙子,你們一起買的。」
夏唯一呆呆愣愣的接過裙子,兩年前的款式,那是希言生日那天,她送她的生日禮物。後來,由于自己實在喜歡,所以希言私底下又偷偷買了一件,送給了她。
「撞衫就撞衫,別人要問,就說咱倆是雙胞胎。」這是希言將裙子送給她時說的話。
兩年前,她和沈希言的關系的確像雙胞胎姐妹一樣親密。可是,後來,她不願意再信任她。在她被沈希成強~暴囚禁的那段日子里,她曾經深深的痛恨過她。她罵她,詛咒她,甚至有時見面還會攻擊她。
她當著她的面將她送她的那條裙子剪成一條條布塊,告訴她與她之間的友情恩斷情絕。那是她最瘋狂的一段時光,她無法信任任何人,就連媽媽,她也憎恨過。
夏唯一把裙子扔回到沈希成的身上,轉過身從衣櫃里重新挑選了一件白裙。這個世界上可以出現很多條一模一樣的裙子,可是希言送她的那一條,是不可以被取代的。
她當著他的面將衣服換好,他手里依然抓著之前的那條長裙。臉色陰森森的,有種風雨欲來的趨勢。夏唯一有些害怕,她有些後悔剛才忤逆他的行為,不就是一件裙子嗎?穿上又不會少塊肉。她覺得自己剛才有些矯情了,她咬著唇,目光怯怯地看著他。
他不為所動,臉色依然陰森,半垂著頭,目光落在那條裙子上,心思很難讓人捉模。
夏唯一走過去,伸手去拉他手中的裙子,他抬頭看著她,目光似是不解。她咬著唇,目光恨恨地,然後當著她的面開始月兌衣服。
他眼神閃了閃,總算明白過來她要干什麼。他伸手抱住她,制住她月兌衣的雙手,說︰「我沒有生氣。你不用害怕。」他見她不說話,想了想又說︰「你身上這件就已經很漂亮。不用換,真的。」
夏唯一半信半疑,他嘴角雖是在笑,可是眼底卻絲毫沒有笑意。還有他的手指,骨節分明地攢在一起,明明就是在生氣。
他看出她的不信,低低的嘆了口氣。站起來,拉著她下樓吃飯。
他最近嘆氣的次數比以前一年加起的總和還要多,夏唯一任由他拉著自己。早餐早就已經擺放整齊,蘇子安並不在。偌大的餐廳只有他們兩個人,他依然強迫著她坐在他腿上,一口一口的喂她喝粥。
「不許吐出來!」他再次發出冰冷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