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夏唯一一直在哭,起初還只是靜靜的掉淚,到後來喉嚨燒痛,隱忍不住,用力的哭出聲來。
記憶中,她已經太久沒有這樣盡情的哭過,出租車司機幾次回過頭打量她,眼光閃閃,有些心知肚明的意味。
她毫無所覺,下車時給了一張紅票,也沒讓找零,跌跌撞撞下了車。
回到家時,沈希成並不在。
她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看著手中被指甲摳出一好幾道褶的病歷,她又陸續看了幾頁,隨即將那些紙張藏進沙發墊下。
讓一切到此為止吧!她最終還是原諒了他,雖然他很有可能是故意要讓她看到這些,故意讓那個醫生與她說那些話。他了解她,知道這個方法對她來說是最有效的。
或許,她還會如他所願,對他產生感情。
他回來的時候,她已經睡著了。他從沙發上抱起她,然後很輕緩的放在床上,她被驚醒,睜開眼楮看著他。
他沖她眨了下眼楮,笑起來︰「醒了,就起來吃飯吧!」
她頓了一會,然後點頭同他起來。
吃飯的時候,他坐在她對面,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沉默,扒飯的動作不止,卻很少夾菜。她偶爾抬頭看他,桌子上的菜應該是從餐廳打包回來的,三個素菜,外加一盤紅燒肉。
打從他們同居開始,餐桌上很少有肉食,他應該是怕她想起以前不好的事,所以一直克制自己的喜好。
他目光不時朝著紅燒肉瞥過去,偶爾有嘆息傳來。
他就是故意的!她嘆了口氣,悶悶的說︰「吃肉吧!不然都涼了。」
他立即做出驚訝狀,舉筷不前,怔怔呆呆的望著她。她將肉往他面前移了移,說︰「你不需要為我做這麼多。」
他彎了彎眉,嘴角也夸張的上揚,接著便不再客氣了。
他果然還是肉食動物,這一點,不管他怎麼掩飾都無法改變。以前很討厭他身上的野獸習性,這次卻覺得沒那麼不能忍受。
或許是因為她真的原諒了他。
吃完飯,他主動去洗碗,以往這些事情,他連踫也不曾踫過。和她同居的這段時間,他常常主動承擔洗碗和打掃的工作。
他做起這些的時候,盡管有些生疏,但有條不紊,而且從未有過抱怨。
她想,她應該試著與他和~平相處,努力的愛上他。反正,她這輩子也不會愛上別人。
洗完碗後,他依身過來,抱著她的腰,開始親她。從脖頸處開始,一點一點向上延伸。這些天,他一直表現得很有節制,鮮少有剛吃完飯就要求歡事情。
她身體不舒服,還沒有從前天的放縱中恢復過來,所以很想拒絕。而且,關于蘇子安,她有許多話要同他說。
她推了推他,他停下來,靜靜望她,眼波若水,顯得有些委屈。
她吃他這套,拉他坐下來,問他︰「蘇子安的傷是怎麼回事?」
他顯然沒有料到她會如此直接,微訝後,迅速回過神,說︰「我不清楚,反正不是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