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書,你管得太多了。」
軒轅語澈收回悠遠的視線,略帶責備的掃了羽書一眼,聲音更加寒冷了。
羽書只覺得背後毛骨悚然,頭皮都有些發麻,不敢對上主子幽深的視線,可是又害怕主子真的為了江南做出不理智的事情來,只好鼓足勇氣說道,「王爺,洛江南都已經有了兒子了,屬下覺得她配不上王爺。」
軒轅語澈眉頭蹙得更深了,凌厲的瞪著羽書,幾乎要在他的身上看出一個洞來,「你與其有空管本王的私事,還不如想想辦法探到楊思愁的底細。本王和洛江南之間的事情心里自然有分寸,不用你插手。以後你別再管這件事情,不然你就回京城去,不要再跟隨我了。」
明明是波瀾不驚的話語,卻讓羽書心驚肉跳,臉色都變了,不敢再多說什麼,訕訕的閉上了嘴巴。
軒轅語澈也不再看他,大踏步的向前走著,他想要了解江南的一切,還是讓羽墨去查吧,羽書雖然對他忠心耿耿,可是顧慮太多心眼太多,讓他有些惱火。
江南,我和你之間到底有著怎樣的糾葛,為何靈魂會不受控制的被你吸引,忍不住想要憐惜你,保護你,這到底是為了什麼?懷著無比沉重的心情,軒轅語澈情緒低落的過了一整天。
夜涼如水,銀色的夜光灑下淡淡的銀輝,將清新典雅的小院襯托得更加寧靜安詳。
江南坐在兒子的床沿邊,細細的摩挲著兒子軟軟的小腦袋,對今天的事情還有些驚魂未定。兒子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她不敢想象如果失去了兒子那麼她的人生將會變得怎麼樣。
「燁兒,別再讓娘親擔心了,要是沒有了你,娘親怎麼活下去?」
江南輕輕的嘆息一聲,輕聲低難道。
放下紫色的帳子,她放輕腳步走出去,輕輕的帶上了房門。
客廳里,雪盞愧疚的跪在地上,眉宇間有著深深的疲憊,在看到江南踏進來的時候,重重的將頭磕在地板上,沉痛的說道,「小姐,都是奴婢的錯,請小姐責罰奴婢。」
江南站在雪盞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滿臉愧疚的少女,平靜的聲音帶著深刻的認真,「雪盞,燁兒在我的心里比我的生命還重要。」
「奴婢知道錯了,奴婢應該一直在學堂外面等著小少爺放學的。奴婢不應該那麼疏忽,差點將小少爺弄丟了。要打要罵,要殺要剮任憑小姐做主,雪盞絕無怨言。」
她當然知道燁兒對小姐來說有多麼重要,正是因為這樣,她才更加痛恨自己怎麼會那麼不小心。
「算了,今天只是虛驚一場。從明天開始你的任務就是要時時跟隨燁兒,不能讓燁兒出現任何意外,遇到任何危險。同時從邀月樓派遣幾名暗衛保護燁兒。今天這樣的事情不要再讓我看到第二次。」
江南捂著心髒的地方,那里似乎還有疼痛蔓延著,那種痛楚是她生命之中不可承受的重量。
「是,奴婢一定會寸步不離的保護和照顧小少爺,絕對不允許今天這樣的事情再發生。」
雪盞舉起右手起誓道。小姐是她的救命恩人,這些年來對她這麼好,她這輩子誓死效忠小姐和小少爺。
「別再跪了,起來吧。你今天也受到了不小的驚嚇,先回去休息。」
江南輕聲的說道,自己走了出去,被毀掉的店鋪還要重建,還要為無辜枉死的人報仇,她有很多的事情要做。
昏黃的油燈下,江南翻著邀月樓里傳來的消息,緊緊的盯著劉掌櫃名下的產業,嘴角勾起了殘酷的笑容,那笑容陰森猙獰,宛若來自地獄的修羅,讓人不寒而栗。
「蓮香,進來!」
「小姐。」
「傳消息到邀月樓,不惜一切代價,將劉掌櫃那個混蛋所有的產業搞垮,他名下所有鋪子里的商品全部破壞掉,我要讓他傾家蕩產。」
「是,奴婢這就給邀月樓那邊傳信。」
蓮香恭敬的應道,走出去了幾步又停了下來,猶豫的看著江南,想要說什麼又不敢說的樣子。
「有什麼話你就說吧。」
江南盯著面前的資料,頭也不抬的甩出一句話。
「那個畜生就這麼放過他了嗎?他害死了我們這麼多人,奴婢想為枉死的伙伴報仇。」
「殺那樣的人會髒了我們的手,自然不用我們親自動手,我要讓他死在他最為驕傲的姑姑手中。這些店鋪明著都是他的產業,你覺得戎州知府就沒有份了嗎?斷人財路者死,楊思愁會親手要了他的性命!」
江南全身籠罩著一層冰冷的寒霜,盡顯殘酷的味道。
「那奴婢告辭了。」
蓮香听到小姐的話,臉上有了一些笑容,飛快的走了出去。
「告訴邀月樓那邊,要用最溫柔的辦法,不要讓那個畜生起疑心了。最好要在知府大人壽辰的時候才讓他發現。」
江南的聲音輕飄飄的從身後傳了過來,隱含著刻骨的恨意。
「奴婢曉得。」
蓮香退下去之後,江南揉著酸痛的脖子,透過半開的窗戶看著皎潔的明月,神色清冷淡漠如霜,她絕對不會讓招惹了自己的人有好下場。
忽然她眼前一黑,寒風吹起她綢緞般黑亮的長發,讓她警戒的後退,手腕上的鐲子扣動機關,密密麻麻泛著銀色寒光的毒針飛出去。
縴細柔軟的腰肢卻被人牢牢的從背後抱住,溫暖的氣息吹拂著她耳後嬌女敕的肌膚,「別緊張,是我。」
溫和的聲音那麼熟悉,江南緊繃的神經松懈下來,臉色卻是更寒冷了幾分。
「你到底想干嘛?這里不是你的家,不是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地方。」
恨恨的從軒轅語澈的懷里掙月兌出來,江南冷冷的瞪著笑得迷人溫暖的尊貴男子,怒氣不由自主的從心底涌上來,冷冷的質問道。
「我想你了,當然就來了。」
無辜的眼楮散發著灼灼的光澤,那充滿傲氣的男子竟然嘟著嘴對著江南撒嬌,惡寒得江南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我想翼王殿下一定是搞錯地方了,門在那里,好走不送。」
她氣呼呼的重新坐回書桌前,徹底將豐神俊朗的男子當成了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