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帝的金牌寵後 第五十九章 陪她采藥

作者 ︰ 南湖微風

雪盞飛快的應了一聲,急匆匆的跑出去,沒過一小會,紅袖喘著粗氣的跑回來了,滿頭大汗的將藥放在桌上,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小姐,藥已經抓回來了。」

江南眼楮里燃燒了一絲希望的火焰,箭步流星的沖上來,認認真真的檢查紅袖抓回來的藥,確定沒有出現任何差錯的時候才盡量讓自己沉著下來,「雪盞,每一種藥抓三錢,加熱水煎藥,現在就去,快點。」

雪盞心里也很難過,順從的點點頭,抓過藥朝著廚房走去,她也想要讓自家小少爺快點好起來。

「紅袖你也去廚房看看,千萬不能離開廚房,怎麼樣都要親眼看著所有的藥煎好。」

江南心揪得緊緊的,幾乎要窒息了,吩咐道,輕柔的擦拭著燁兒滿身的汗水,聲音都有些哽咽,「燁兒乖乖睡吧,一會喝了藥就好了,娘親就在這里陪著你。」

軒轅語澈同樣心疼得厲害,尤其是看到兒子通紅的小臉,精致如畫的五官緊緊的扭曲在一起,可見他現在承受著多大的痛苦,還有心里深愛的女人,眼楮里充滿了血絲,臉色慘白得沒有一絲血色,心里忍不住涌起了一股憐惜之情,長臂一伸把江南緊緊的摟在懷里,柔聲說道,「江南,燁兒那麼堅強,一定不會有事的,你也別太緊張了,先去躺會,我看著燁兒就好了。」

江南的臉上布滿了深深的痛苦,難受的說道,「燁兒是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是我最重要的寶貝,我怎麼能不緊張?我睡不著的,燁兒要是不好起來我這顆心就永遠懸在半空中,放不下來。」

「听我的話,乖,若是你病倒了誰來照顧燁兒?你到那邊去休息一會,等到藥煎好了我會叫你的。」

軒轅語澈心疼眼前縴細柔弱的小女人,手指在她烏黑如墨的長發上細細的摩挲著,「我會看著燁兒,你就放心吧。羽墨已經派人去請城里最有名的大夫了,燁兒肯定平平安安的。」

雖然說著寬慰的話,可是江南還是被燁兒受到疼痛折磨的表情刺得難受極了,「我知道,可是我就是心疼孩子,那是我的孩子啊。」

魂斷神傷的樣子讓軒轅語澈于心不忍,指月復溫柔的擦拭掉她眼角的淚水,「那你就在邊上坐會,我不再逼你了,大夫會來的。」

果然,不到半刻鐘的時間,羽墨帶著大夫回來了,兩道輕盈的身影從天而降,落在了江南房間的門外面,「主子,大夫來了。」

這大夫,正是落腳在戎州城內赫赫有名的神醫路懷寧,璀璨得像天上星辰的眸子往室內一掃,就看到了形容憔悴的江南,他忍不住失聲喚道,「姍姍,出了什麼事情了?」

軒轅語澈的眉頭皺了起來,沒想到讓羽墨去請大夫,請到的竟然是他的情敵。不過現在燁兒的身體最重要,他倒是不能計較那些事情,只好壓抑著內心的不痛快提高聲音說道,「請大夫進來。」

路懷寧已經提著藥箱三步並作兩步的走進來了,徑直來到床邊,看到臉色通紅的燁兒,伸手把脈,神色凝重,「燁兒發高燒了,還將體內的寒癥引發了,情況不容樂觀。還有肺里,似乎受到了損傷。」

江南咬著唇,依舊掩飾不住心中的沉痛,「我知道,我已經讓丫鬟去煎藥了,謝謝你路公子。」

路懷寧深深的凝視著江南嬌美恬靜的容顏,眼楮里的憂慮怎麼藏都藏不住,「江南,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燁兒怎麼會忽然病倒了?我看過脈象,燁兒的脈象急促,心跳得也很快,像是受到了很大的驚嚇,到底怎麼了?」

江南看著兒子痛苦的小臉,壓住心底即將崩潰的情緒,不想再繼續那個話題,「是受到了一些驚嚇,路公子,這里沒事了,謝謝你大清早趕來為燁兒看病,我這里很亂,就不送你了。」

「這怎麼行,這是寧神丹,一會給燁兒服下去,他應該就不會受噩夢的侵擾了。江南,你要是有困難不能一個人扛著,我能分擔你的痛苦。」

路懷寧的眼楮里已經多了幾分急切,鄭重其事的說道,似乎已經把旁邊的軒轅語澈和羽墨徹底當成了擺設,弄得清貴優雅的王爺警鈴大作。

「大夫,我兒子到底怎麼了,嚴重不嚴重,你快開藥方啊。」

軒轅語澈忍住心底嫉妒的火焰,走上前來摟住江南的縴腰,強硬的昭示著自己的主權,眸光里多了幾分凌厲,大聲的問道。

路懷寧眼楮里的怒火同樣 里啪啦的燃燒著,卻是抓起桌子上江南之前寫下的藥方,「姍姍的藥方已經開出來了,在下自然不需要再開藥方的。」

「大夫沒有看到燁兒現在很難受麼?你是大夫啊,就不會想一個不讓燁兒發熱的方法嗎?」

軒轅語澈心疼燁兒的痛苦,毫不客氣的瞪著路懷寧,語氣里顯然已經多了幾分責備。

江南听得厭煩,用力的甩開軒轅語澈的手,壓低聲音說道,「你夠了,燁兒現在這麼痛苦,你還在這里添亂,還是快點回去吧。」

「姍姍,先喂燁兒一顆寧神丹吧,燁兒受了不小的驚嚇,讓他安靜下來睡覺應該對病情的控制有好處。」

路懷寧注意到江南臉色的不快,也沒有再與軒轅語澈唇槍舌戰,專注的目光落在江南的身上,很認真的說道。

「那就謝謝你了。」

江南從路懷寧的手中接過藍色的小瓷瓶,倒出一顆丹藥撬開燁兒的嘴,喂他吃下去,睡夢中依舊不安的燁兒很快進入甜甜的夢鄉。

軒轅語澈看路懷寧看得冒火,真想一拳把他踢飛,回過頭去狠狠的瞪了羽墨一眼,戎州城的大夫那麼多,找誰不好,偏偏將他的情敵找來了,真是氣死他了。

羽墨被凌厲的眼刀瞪得心驚肉跳,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頭垂得低低的做鴕鳥狀,生怕再惹怒了王爺。

「燁兒的寒癥還是盡快清除為好,現在天氣暖,等到天氣轉涼的時候,我怕他承受不住。」

路懷寧站在江南的身邊,低頭就能看到女人恬靜的側臉,柔情更是在胸腔里蔓延著,真想把這個女人娶回家做妻子。

「什麼寒癥?江南,燁兒難道身體有宿疾?」軒轅語澈站在江南的另一邊,語氣不自覺的變得沉重了起來,擔心的問道。他當年到底錯過了什麼?

「當年離開京城的時候洛天瑜和我那個父親派了大批的殺手追殺我,有一次不小心中箭了,那箭上有極寒的劇毒。後來盡管我清干淨了那些毒,可是月復中胎兒還是受到了一些影響。燁兒從出聲開始身上就帶著寒癥,這些年我用藥強壓著,暫時沒什麼問題。沒想到燁兒發熱竟然引發了體內的寒癥。」

江南顫抖的聲音在屋子里飄散開,帶著一種隱忍的傷痛,刺得人心底發寒。

軒轅語澈甚至覺得一股強烈的酸痛涌上心頭,難受得快要窒息了,眼楮里的愧疚和悔恨更加的強烈,都是他不好,硬生生的錯過了他們母子這麼多年。

悔恨和難受在胸腔里蔓延著,全身卻被騰騰的殺氣所覆蓋,洛天瑜,洛鴻纓,軒轅雪衣,這些混蛋他絕對不會放過!

「怎麼才能夠徹底清除燁兒身體內的寒癥?」

修長的手緊握成拳,軒轅語澈猛的抬起頭來盯著路懷寧,直截了當的問道。

他不能讓兒子被病痛折磨,他要燁兒健康快樂的成長。

路懷寧同樣是一臉沉痛,那麼乖巧可愛的孩子竟然被舊疾折磨著,對于小小的孩子來說怎麼能受得了,「燁兒的毒是從娘胎里帶來的,想要清除比較棘手。最缺的藥引就是雲國和風國邊境的大茫山里千年巨蟒的蛇膽,還有草原之巔的火蓮。還有南海的千年夜明珠磨成的粉末,和北極的千年血人參。」

江南忽然頭也不抬的出生道,「南海的千年夜明珠我已經找到了,剩下的三味藥引我還在讓人去取,只是能夠成功的幾率很小。」

她也不想讓燁兒承受病痛的折磨,看到燁兒痛苦不堪的模樣比殺了她還難受。

軒轅語澈異常認真的將雙手搭在江南的肩膀上,鄭重其事的說道,「剩下的三位藥引我會讓人以最快的速度找到。」

江南喉嚨里疼得厲害,只好點點頭,輕聲的說道,「謝謝。」那不自然的流露出的信任,讓路懷寧覺得異常刺眼,心不停地往下沉,難道姍姍和這個男人以前真的是情人嗎?

溫潤儒雅的神醫藏在袖子下面的手不自覺的握緊,強硬的撐著才避免自己失態。他守著這個柔弱又堅強的女人已經五年了,依舊沒有叩開她的心門,這個強勢又渾身散發貴氣的男人卻以步步緊逼的姿勢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小姐,藥已經煎好了。」

雪盞端著熱氣騰騰的藥走了進來,壓低聲音說道,不想吵醒了睡著的燁兒。

軒轅語澈一把接過碗,以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我來。」

說著端著碗在床沿邊坐下,細心的吹著熱氣,想讓燁兒喝下。江南卻飛快的伸手去止住了軒轅語澈的手,搶過藥碗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確定真的沒有任何問題之後,才抬頭對著軒轅語澈說道,「不用麻煩你了,還是我來吧。」

她小心翼翼的用勺子盛藥,遞到燁兒的唇邊,極盡耐心的喂著燁兒喝下了整整一碗藥。

軒轅語澈和路懷寧一直站在旁邊看著,不肯離開,直到燁兒喝完了藥,安靜的睡著了,江南把藥碗放在一邊,兩人忽然異口同聲的說道,「江南(姍姍),你太累了,先去歇歇吧。」

江南眼楮困得都要打架了,可是腦子卻是清醒得不得了,慘淡的笑了一下,「不用了,我睡不著。」

「姍姍,我有些話想和你說,我們能不能找個安靜的地方。」

路懷寧深深的看了軒轅語澈一眼,警惕和防備的意味是那麼的明顯。

軒轅語澈眼皮突突的跳了起來,不由自主的看著江南,緊張得厲害。他不想讓江南和這個長得太妖孽的神醫在一起,要是江南喜歡上那個小白臉豈不是虧大了?

江南擔心的看著沉睡的兒子,輕輕的搖了搖頭,「我還要照顧燁兒,有什麼話就在這里說吧。」

「不會耽誤你很長時間的,只要半柱香的時間就夠了。」

路懷寧溫潤的眸子里充滿了期待,聲音急迫得有些緊張,卑微得差點跌到了塵埃里,倒是讓江南心中有了一些不忍。

「江南別去。」

軒轅語澈臉陰霾得不像樣,手指緊緊的抓住了江南的手腕,充滿祈求的說道。

江南抽出自己的手,對著立在旁邊的雪盞說道,「雪盞,好好照顧燁兒,要是有什麼事情叫我。」

而後才看著路懷寧,輕聲的說道,「路公子,你跟我來吧。」

他們並沒有走遠,就在院子里的大樹下,保持著一定得距離,直視著對方的眼楮。

軒轅語澈的心被針狠狠的刺了一下,拳頭握緊,深邃的眸光充滿了黯然,心情陡的變得很差。江南,我對你是認真的,難道你一點都感受不到我的真心嗎?

可是他內心的獨白江南並沒有听到,她安靜的等待著路懷寧開口對她說話。

「姍姍,我喜歡你很久了,你能不能接受我。」沉默了半晌之後,路懷寧的眼神忽然變得炙熱了起來,直直的看著江南,沒有一絲開玩笑的味道。

江南沒有想到路懷寧要和她說的是這件事情,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沒有一絲欣喜,反而更多的是沉重,她不是傻子,這些年來路懷寧無微不至的關心她和燁兒,她會看不出是什麼意思。她除了盡可能的減少兩人的接觸之外,唯一能做的就是裝作不知道。

看到江南不說話,路懷寧不由得著急了,急切的說道,「我沒有開玩笑,姍姍,我很早就愛上你了,我想要娶你做我的妻子。我會把你當成珍寶捧在掌心里呵護著,也會把燁兒當成親生兒子對待,你給我一個機會讓我照顧你好嗎?我對你是真心的。」

江南的眼神暖暖的,終于緩緩的說道,「路公子,你人很好,玉樹臨風,風度翩翩,是很多少女夢寐以求的良人,而我卻是殘花敗柳,還帶著一個孩子,我真的配不上你。真的很抱歉,我不能接受你。」

雖然想到會是那個答案,可是路懷寧還是受傷了,眼楮里的沉痛是那麼的顯而易見,聲音都變得嘶啞,「為什麼,難道是因為那個男人嗎?姍姍,我的為人怎麼樣這麼多年來難道你還看不出來麼?我是真的很愛你,想要給你帶來幸福快樂,你就不考慮接受我嗎?」

江南沒有想到路懷寧的反應那麼大,急切的搖頭否認道,「不是的,那個人也不是我的良人,路公子,我這輩子就這樣了,不會再想著再嫁給哪個男人,我只要和燁兒好好的過日子就心滿意足了。真的很抱歉,我不能接受路公子。我也相信憑著路公子這麼好的條件,一定能夠找到自己喜歡的姑娘。」

輕柔溫婉的話,卻像最鋒利的剪刀刺痛著路懷寧的心,溫潤如玉的神醫眼楮里的炙熱退去,笑容變得很蒼白無力,「姍姍,你過去受了怎樣的傷痛啊,為什麼不肯相信我會真心對你好的。」

他要是不喜歡她,怎麼會在邊陲的這座小城守護了她這麼多年。

江南沒有任何拖泥帶水的拒絕了路懷寧,畢竟心里還是有些不好受,微微屈膝行禮,臉上充滿了真誠,「我應該回去看燁兒了,多謝路公子前來為燁兒看病。」

她轉身往回走,路懷寧貪戀的看著她的背影,心里愈加的堅持,「姍姍,我是不會放棄的,這麼多年來我唯一動心的只有你。我不指望你立刻回應我的感情,可是總有一天我會對你證明我的真心。」

江南心底愈加的沉重了,停下腳步幽幽的說道,「路公子,不要再浪費時間了,我已經絕了情愛的心思,是不可能再對男人動心了。你別把心思浪費在我的身上,真的不值得。」

說完江南走得愈加的飛快,像是要逃跑一般。

路懷寧嘴唇嚅動了一下,在心里默默地說道,「不是的,我很愛你,只有你才讓我心動的感覺,姍姍,不管你是誰,有著怎樣的身份,我都只愛你一個人。」

軒轅語澈目光一直看著江南和路懷寧,害怕那個威脅力十足的神醫會騙走他的江南,全身緊繃得厲害,直到江南走進來,再看到身後路懷寧黯然失望的臉,懸著的心才放下來,三步並作兩步的迎上去,輕聲的說道,「累壞了吧,坐下來歇一會。」

江南臉上的疲憊是那樣的明顯,默默的坐下,忽然轉身對雪盞說道,「雪盞,拿銀兩給路公子,替我送送他。」

路懷寧也知道自己今天的舉動嚇到了江南,心里有絲挫敗,很快又隱去了眼底的黯然,用溫柔又寵溺的語調說道,「姍姍,我先回去給燁兒配藥,等明天再來看你。」

「不用那麼麻煩了,你的醫館生意很忙,我就不打擾你了。」

江南強硬的扯出一絲笑容,禮貌客氣的說道。

被拒絕的路懷寧笑容不變,風度良好的說道,「當然要來,什麼事情都沒有燁兒來得重要。」說完戀戀不舍的看著江南,慢慢的走了出去。

軒轅語澈的臉都黑了,太過分了,竟然敢明目張膽的和他搶女人,活膩了是不是?

江南可不知道軒轅語澈心里想些什麼,一直守著燁兒,時不時的拿著干淨的毛巾換下額頭上發燙的毛巾,折騰了大半天,燁兒的燒熱終于褪了不少,她緊繃的神經終于稍微松懈了下來,握著兒子軟軟的小手,柔聲說道,「燒退了,燁兒很快就會好起來的,燁兒一定要堅強啊,不然娘親會難過的。」

她一直在燁兒的耳邊說著鼓勵的話,漸漸的困意襲來,竟然趴在床沿邊上睡著了。

軒轅語澈看得心疼,飛快的伸出手去點了江南的睡穴,萬分憐惜的抱著她在燁兒的旁邊躺下,望著一大一小兩張睡顏,心情安寧。

羽墨忽然從暗處跑出來,站在門口輕聲的喚道,「王爺。」

軒轅語澈眼皮動了一下,還是站起來,朝著外面走去,「什麼事情?」

「屬下買了一些吃的,王爺還是過來用早點吧,別餓壞了肚子。」

羽墨盡量壓低聲音說道,心里還在糾結洛江南的兒子是不是那天的因緣際遇生下的,如果是,王爺就有血脈傳承了。

「你再去買一份來,要清淡一些的。」

軒轅語澈想到江南還沒有吃早飯,昨天又經歷了那麼驚心動魄的場面,淡淡的吩咐羽墨。

「是。」

羽墨飛快的應了一聲,轉身出去了。

軒轅語澈輕輕的把薄毯給江南蓋上,讓紅袖打了一盆熱水進來,細心的幫助江南擦洗臉,又幫助燁兒換掉了身上汗水濕透的衣服,才安靜的坐下來吃早飯。

燁兒身上的燒漸漸退去,軒轅語澈唇角勾起淺淺的笑容,想到導致燁兒生病的罪魁禍首,深邃的眸底掠過嗜血的殺意,軒轅雪衣,我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江南沉睡了將近兩個時辰,軒轅語澈在解開她的睡穴,溫柔的在她耳邊說道,「江南,快點醒過來。」

從睡眠中驚醒過來的江南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手指下意識的模向旁邊,燁兒小小的身子就靠在她的身邊,她用手仔細探了探兒子的額頭,確定已經退燒了才如釋重負的松了一口氣。「江南,你連著很久沒有吃東西了,先吃點東西吧,還有燁兒也是。」

軒轅語澈盡量讓臉上露出柔和的笑容,用最溫柔的聲音說。

羽墨買來的早點還在爐子上熱著,俊美得像天神一樣的男人耐心的將熱騰騰的瘦肉粥,還有小籠包放在江南面前。

江南這才覺得肚子咕嚕咕嚕的叫了起來,餓得厲害,再對上男人含笑的面容時,更是覺得不好意思。「我讓燁兒起來吃點東西。」

這麼小的孩子餓肚子那麼久怎麼受得了?

「我來喂燁兒,你快點吃早飯吧,忙碌了那麼久,別餓出病來。」

軒轅語澈按住她要起來的身子,溫柔的聲音可以掐出水來,走到床邊喚著燁兒,「燁兒,醒醒,該起床吃點東西了。」

沉睡中的孩子感覺到有溫熱的手拂過他的額頭,吃力的睜開眼楮,脆弱又撒嬌的哭了起來,「我要娘親,娘親抱抱燁兒。」

江南急忙放下碗,走到床邊抱著燁兒輕輕的哄道,「燁兒,娘親在這里,來喝點粥,吃點包子,一會再喝些藥身體就好起來了。」

燁兒依舊是病懨懨的樣子,什麼都提不起來精神,「那娘親喂燁兒吃。」

「恩,娘親喂燁兒。」

江南心疼的摟著兒子,極盡耐心的舉著勺子,將瘦肉粥喂孩子喝下,燁兒草草的吃了一些東西,很快又睡著過去。等到兒子睡下之後,她才端著碗筷胡亂的吃了一些東西。

一抬頭,就看到軒轅語澈安靜的凝望著自己,眼楮里有濃烈的情意流淌著,她有些尷尬的輕咳了一聲,「那個今天謝謝你了,你要是有別的事情要忙就先走吧,我能夠照顧好燁兒。」

「我並沒有什麼事情,就在這里陪著你。」

軒轅語澈急忙保證道,他已經錯失了那麼多年的光陰,不想再錯過他們任何事情。

江南沒有話說了,只好坐在角落里,透過窗戶看向窗外,閃躲著軒轅語澈滾燙如岩的目光,想到這個清貴幽雅的男子說過的話,只覺得心里一陣陣茫然,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才好。

「那個,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軒轅語澈忽然走到她的身後,灼灼的望著她,小心翼翼的問道。袖子下面的手心卻冒出了細細密密的冷汗來,害怕從江南的唇邊听到拒絕的話來。

江南的睫毛輕輕顫動了一下,沒有對上軒轅語澈期待灼熱的目光,僵硬冷淡的聲音從她的唇邊流淌了出去,「我還沒有時間去想那個問題,現在我只想要燁兒平安健康。你不要逼我,我需要更多的時間冷靜。」

軒轅語澈很是失望,卻不想惹得她不高興,輕聲的說道,「那好,我不逼你,你慢慢想。但是江南,你不能愛上別人知道麼?」

江南原本就煩躁的心情更亂了,語氣很不好的打斷軒轅語澈的話,「我的事情我知道應該怎麼做,不用你教我。」

路懷寧是,軒轅語澈也是,偏偏挑在自己最沒心思的時候說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讓她煩不勝煩。

「我不說了。」

軒轅語澈眼色很好的停止了這個話題,卻是安靜的看著她,炙熱的感情可以把江南燃燒起來了。他愛江南,在他還不知道她究竟長什麼樣子的時候就已經很愛了,他甚至知道,再也沒有別的女人能夠鑽進他堅硬的心里,觸模到那份柔軟。

在江南幾乎要支撐不住的時候,床上的燁兒忽然劇烈的咳嗽了起來,小小的身子痛苦的翻來翻去,原本粉女敕健康的小臉漲得青紫一片,痛苦的捂著喉嚨。

「咳咳咳•••••」

靜默的兩人同時沖上去,檢查著燁兒的身體。

「燁兒,你怎麼了?」

江南飛快的給燁兒把脈,探查到兒子的脈象更加的紊亂又脆弱,嚇得心髒都停止了跳動。

「娘親,燁兒好難受,難受得快要斷氣了,娘親救救燁兒,咳咳咳••••••」

燁兒憋得眼淚都流出來了,難受的呻銀。

「是不是昨天晚上逃命的時候吸入粉塵了?」

江南想到這個可能,急忙扶住燁兒,聲音都多了幾分顫抖,「燁兒張開嘴巴讓娘親看看。」

呼吸道里什麼都沒看到,她下意識的拿著帕子擦拭著燁兒的鼻子,果然看到了黑漆漆的灰塵,她的心沉了下去。

「娘,這里很疼,想要斷氣了,咳咳咳••••••」燁兒小小的臉憋得青紫,痛哭的聲音差點把江南逼瘋,她飛快的掏出隨身攜帶的銀針,一一排開,努力的平復自己跳得過快的心跳,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

「再去請大夫啊,羽墨快點進來。」

軒轅語澈的臉陰沉得厲害,頭也不回的厲聲喝道,只有他才知道內心是多麼的惶恐和害怕。

「不用了!」

江南打斷了軒轅語澈,「我現在給燁兒施針,打通他的呼吸道,你安靜,不要來打擾我,也不要讓別人來打擾我。」

軒轅語澈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只是點了點頭,默默的走到門口,目光卻一直落在江南柔弱的背影上,俊美的五官猙獰的扭曲在一起,血海深仇的恨意在胸腔里蔓延開來,朝著半空中打了個響指。

羽墨飛快的從暗處飛出來,單膝跪在地上,低低的說道,「王爺。」

「立刻派人出去尋找軒轅雪衣和洛天瑜的下落通知本王。」

冷若冰霜的聲音沒有一點溫度,陪著深邃眸子里滴血般的怒火,分外的嚇人。自己兒子被折磨得痛苦不堪,軒轅語澈恨不得殺了軒轅雪衣。

「屬下這就去。」

羽墨飛快的應道,施展輕功,轉瞬之間就消失在眼前,只留下軒轅語澈一個人。

屋內,江南月兌掉燁兒身上的衣衫,摒棄一切雜念,準確又快速的將一根根銀針扎在穴位上,打通了燁兒的經絡,燁兒全身滲出了細細密密的汗水,憋得青紫的小臉慢慢的變淡,當江南最後一根針落下的時候,燁兒兩眼一翻,又昏了過去。

江南卻沒有輕松,細細的檢查燁兒的脈象,用手探測了燁兒的體溫,才發現原本燁兒的身體時冷時熱的,情況很不樂觀。

她的心緊緊的懸著,難受得幾乎要窒息了,只是強烈的信念在支撐著她才沒有讓她倒下去。

過了半個時辰之後,她準確的將燁兒身上的銀針一根根的拔下來,燁兒又陷入了沉睡之中,臉色還是有有些發白,卻明顯不再呼吸困難了。

她收好銀針,長時間的站立讓她忽然膝蓋一軟,重重的跌倒,軒轅語澈足尖掠過地面,鋪在地上,阻止了江南摔在地上。

「怎麼了?很難受是不是?」

墊在江南身下的軒轅語澈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擔憂的問道。

江南沒有想到軒轅語澈會如此奮不顧身的保護她,手忙腳亂的站起來,尷尬得有些臉紅,「我沒事,你疼嗎?」

軒轅語澈搖了搖頭,柔聲說道,「我也沒事。」

說著又看著沉睡過去的燁兒,關切的問道,「燁兒怎麼樣了,他的身體要不要緊?」

提到最重要的兒子,江南的心情很是難過,聲音里有壓抑不住的痛苦,「我只是暫時打通了經絡,讓他能夠呼吸得自然一些。可是燁兒的肺部已經吸進去了一些灰塵,又受到驚嚇發熱咳嗽,必須要盡快清理他肺部的灰塵,不然落下一輩子病根。他發燒咳嗽得太厲害,我害怕不及時控制會轉化成肺炎。還有他體內的寒癥,又被誘發了,他小小的身子也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了。」

「那現在怎麼辦?讓那個神醫再來看看啊。」

軒轅語澈著急的說道,好不容易才認回來的兒子,要是出了什麼意外他不是心痛死了。

「沒用的,清理肺部最管用的是一種叫做紫須草的藥材,戎州城外的那片山脈長有,可是太過稀少了,很難找得到。」

江南想快點去找,又害怕燁兒發熱還沒度過危險期,不敢輕易的離開。

「那就去找啊,我現在立刻派人去找。」

軒轅語澈不由分說的下了決定,轉身就要走,卻被江南攔住了,「紫須草是一種很罕見的藥材,又和龍膽草長得很像,一般人不認識的,就算你發動了屬下去找也不可能找得到。」

「那怎麼辦?難道就讓燁兒直接陷入危險之中嗎?看到燁兒被病痛折磨得這麼難受我心里都在滴血。」

軒轅語澈現在恨得都想殺人,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要怎麼辦?

江南咬著牙,心里進行著激烈的掙扎,一會才說道,「我先喂燁兒喝下藥,等喝完了藥我親自去找。」

「你?」

軒轅語澈想要說什麼,江南已經大踏步的走出去了,對頻頻在外面等待著的玉芊說道,「玉芊,讓邀月樓的隱衛保護燁兒,在我回來之前,不許有一絲一毫的松懈。我現在要出去找紫須草給燁兒治病。」

「紅袖,你和雪盞寸步不離的守著燁兒,時間到了就給他喂藥。蓮香,你跟我到屋里來。」

江南飛快的吩咐著,轉身又走進了屋里,提筆蘸墨飛快的寫了一封信塞到信封里,遞給蓮香,「你把這封信送給路懷寧,拜托他幫我守著燁兒。若是他不願意來••••••不要勉強他。」

想到剛才自己斬釘截鐵的拒絕,江南心里仍舊覺得別扭,更加多的是愧疚,掙扎了一下,還是將最後那句話說了出來。

燁兒燒得那麼厲害,她又不在身邊,心里一定放心不下。即使心里對路懷寧懷著很濃的愧疚,她還是要厚著臉皮請路懷寧幫忙一次,日後她願意雙倍報答路懷寧的恩情。

「是。」

蓮香拿著信飛快的走了出去,江南形容憔悴,卻有一種堅定的力量從她的身體內散發出來,讓人不容忽視。

「江南,我陪你去采藥。」

軒轅語澈抓住她的手腕,眼楮里溢滿了濃濃的心疼。這些事親原本應該是他做的,竟然讓江南用瘦弱的肩膀扛起一切。

江南沒有扭捏的拒絕,或者說這個時候她已經沒有了拒絕的精力。

「我去換件衣服,很快就走。」

她淡淡的扔下一句話,飛快的走進屋子里,換了一套素雅的衣服,頭上的裝飾全部摘下來,面容嚴肅的走出去,拿過掛在脖子上的哨子朝著天空中響亮的吹了三聲。

而後走向馬棚,牽了一匹馬出來,走出大門,翻身上馬,以風馳電掣般的速度朝著郊外的方向狂奔去。

軒轅語澈也牽了一匹馬,和她並駕齊驅,策馬奔馳,飛快的消失在京城內。暗處,沒有人注意的地方,數不清的暗衛施展輕功追隨著那兩道人影。

江南咬著牙,握著韁繩的手緊緊的,手背上青筋暴漲,在心里輕聲的喃呢道,「燁兒,娘親很快就回來,你一定要堅強的等著娘親。」

馬兒奔跑了兩個半時辰才來到了這片蒼茫的大山山腳下,江南干淨利落的翻身下馬,輕輕的拍打著馬兒的臉頰,好像在交流著什麼,馬兒吭哧吭哧的呼氣,親昵的貼著她的側臉,忽然嘶鳴一聲,仰著脖子跑遠了。

「走吧,紫須草喜歡陰暗潮濕的地方,葉子細長,呈紫色,睫是綠色的,上面有鋒利的刺,這個時候正好是開花的季節,會有淺黃色的小花,散發人參果般的清香,一般長在懸崖峭壁上。」

一邊走著,江南清冷卻又有帶著一絲柔和的聲音傳來,軒轅語澈認真的听著,一邊伸出手去抓著她,帶著她在荊棘密布,亂草叢生,又陰森的大山里走著,尋找能夠治療兒子疾病的稀有藥材。

江南心情慌亂得像是被放在火上煎熬一般,睜大眼楮全神貫注的尋找著紫須草,翻遍了好幾個山頭都沒有找到。天色卻漸漸的暗了下來,她腳下的步伐更加凌亂了,怎麼還找不到龍須草,要是找不到燁兒該怎麼辦。

想到這里,她腳下的步伐更加快,幾乎是不要命的踩在懸崖峭壁的地方尋找藥材,嚇得軒轅語澈驚出了一身冷汗。

在又一片懸崖絕壁上找不到龍須草之後,江南失望的蹲在地上,痛苦的捂住自己的臉,眼楮里有溫熱的淚水掉落下來,看得軒轅語澈一陣陣心疼,顧不得暗中那麼多的眼楮保護著他們,將她緊緊抱住,「江南,沒事的,這片懸崖峭壁上沒有,別的地方肯定有,不要灰心,我們一定能夠找到紫須草,燁兒也會平安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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