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帝的金牌寵後 第六十六章

作者 ︰ 南湖微風

已經逃出有一里路遠的洛天瑜嚇得臉色劇變,寒意從腳底涌上來,整個人忍不住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寒戰,顫抖的聲音響了起來,「快點帶本宮離開這里,快點啊。」

她不想死在這個地方,她才二十歲,還有很長的路要走,還沒有成為尊貴的母儀天下的皇後,不能就這麼讓洛江南殺死了。因為驚恐,洛天瑜精致艷麗的五官糾結在一起,分外的難看。

身邊的侍衛得到她的命令,顧不得男女之防,一左一右的架住她的胳膊,施展輕功朝著下山的路狂奔著。

洛江南拳頭捏得咯咯作響,整個人籠罩著冰冷的寒霜,那雙一向璀璨的眸子里竟然通紅一片,幾乎可以滴出血來,厲聲喝道,「快點上前去堵住他們的路,一定不能讓他們下山了。」

身邊的暗衛听到她的話,刷刷的拔出長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施展輕功追上前去,猶如動作靈活矯健的燕子,轉瞬之間身形就已經在空中翻轉出優美的弧度,筆直的降落在洛天瑜等人面前,長劍閃耀著凜冽嗜血的寒芒。

那幾個護送著洛天瑜下山的侍衛硬生生的止住了腳步,催動內力,虎視眈眈的瞪著軒轅語澈帶來的那些暗衛,瘋狂而凌厲的打了起來,只留下兩個暗衛在洛天瑜的身邊寸步不離的保護著她。

霎那間,幾道黑影過招,凜冽冰冷的殺氣蔓延了出來,只听見寒風吹拂過肌膚滲出的寒冷,讓人忍不住遍體生寒,耳邊叮叮當當的刀劍撞擊聲,像最殘酷的刑罰撕扯著人的靈魂,嚇得人恐懼得想要尖叫和逃離。

江南眼神寒冷得像是極地的冰川,沒有一絲溫度,惡狠狠的瞪著洛天瑜,腳步鏗鏘有力的走上前來,嘴角卻噙著殘忍的笑容。

洛天瑜甚至能感覺到地動山搖的聲音,背後的冷汗涔涔的落了下來,將她的衣衫都濕透了,喉嚨就像一雙無形的手緊緊的揪住,掐得她喘不過氣來。

「洛天瑜,看你跑啊,你往哪里跑?」

江南絲毫不掩飾心底的恨意,惡狠狠的聲音宛若地獄里飄忽不定的鬼火,讓人膽戰心驚。

「殺了她,快點上前去殺了她!」

洛天瑜緊張得像是陷入絕望境地的困獸,對著身側武功最為高強的殺手厲聲喝道,整個人往後退了開去。

最後兩個保護著她的殺手叮的一聲長劍出鞘,整個人不要命的沖上來,帶起腳底一片灰塵,刀光劍影閃爍,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沖到了洛江南的面前,削鐵如泥的刀刃一把對準了江南的咽喉,一把對準了江南的心髒,只差三寸的距離。

江南陡的揮動衣袖,袖子中帶著腐蝕性的毒藥灑出去,那兩把削鐵如泥的刀瞬間碎裂成千萬塊碎片,跌落在地上,冒出絲絲的青煙,轉瞬之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饒是身經百戰的殺手,也被眼前詭異的景象嚇得呆愣了一會,江南反應迅速的抓住這短暫的分神,飛快的扣動機關,手鐲中的淬著劇毒的毒針以風馳電掣般的速度飛出去,精確無比的刺入兩個殺手的眼楮,原本殺氣騰騰猶如惡狼一樣的殺手眼楮里冒出了暗黑的血來,頓時陷入了一片暗無天日的世界,痛苦而慘烈的哀嚎聲響徹整片聖女峰的頂峰,也讓原本就驚恐至極的洛天瑜嚇得差點發瘋。

「啊——啊——」

「我的眼楮——」

聲嘶力竭的慘叫聲傳來,江南殘忍的瞪著捂著眼楮到處亂竄的兩名殺手,眼底駭然的殺意更為濃烈,再次扣動機關,十幾發銀針咻咻的射出去,準確無比的射入那兩個殺手的膝蓋上。

撲通——

兩聲巨響,那兩個武功最為高強的殺手狼狽至極的跪在地上,七竅流血,卻已經沒有了氣息。

另外一邊,江南派出去的那些暗衛已經將另外幾名殺手給斬殺干淨,所有的人將洛天瑜包圍在中間,眼楮里迸射出猶如火山爆發一樣的怒火。

洛天瑜渾身如置冰窖,身體抖如篩糠,眼楮里有著絕望的光芒,這邊看看,那邊看看,忽然沖著一邊瘋狂的逃竄出去,立刻有侍衛的長劍伸出來,抵著她的脖子。

她沒有選擇,只能硬生生的停住了腳步,全身的血液都快要停止流動了。她不甘心就這麼死在聖女峰的頂峰,再次朝著另一個方向逃跑,毫無疑問,又是一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如此三番幾次之後,她終于明白自己是逃不出這些侍衛的手掌心的,精致絕美的臉上浮起了一層灰敗的色彩,眼楮里的絕望更加的明顯,眼淚像不斷線的珠子一樣嘩嘩的流下來,梨花帶雨般的看著洛江南,水汪汪的大眼楮讓她看起來像一只受驚的小鹿,那麼的無邪而惹人憐惜。

江南站得筆直,眼楮里迸射出冰冷而殘忍的火花,好整以暇的看著陷入絕望困境之中的洛天瑜,慢悠悠的說道,「你跑啊,我倒要看你跑到哪里去?」

這個女人三番幾次的害她,差點將她誅殺在茫茫深山里,光是回想起來,她就恨得牙癢癢,真想殺人,今天逮到這個機會,她休想再逃。

洛天瑜嘴唇嚅動著,哀怨的望著洛江南,眼楮里全是祈求,「姐姐,難道你就那麼恨我,非要將我置之于死地嗎?我是你的親妹妹啊,我們身上流著一樣的血,你就不能放了我一把嗎?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怯怯弱弱的聲音,酥酥麻麻的,甜美而*,讓男人听了忍不住在心底浮起陣陣的憐惜。然而江南眼楮里的冷意卻更甚了,譏誚的笑容就在唇邊,更加*甜美的聲音從那張如同櫻花般的唇瓣溢了出來,「哎呀太子側妃娘娘,不好意思,我娘就生了我一個人,我哪來的親妹妹呢?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這樣的事情不是娘娘最喜歡做的事情嗎?」

那雙眼楮里迸射出血海深仇般的恨意,幾乎要把洛天瑜生吞活剝了,洛江南從來都不是聖母,踫觸到她的底線,她甚至比最殘忍的惡魔還要惡魔,很可惜,洛天瑜這個女人恰恰踫觸到了她的底線。

想到當年她名聲狼藉的退出京城,想到現在燁兒身體之內隨時都有可能爆發的寒毒,想到在深山里九死一生的艱辛,那些強烈的恨意就像是血液里流動著惡魔的因子一樣,刺激得她幾乎要發狂。她絕對不會心慈手軟的再把洛天瑜放虎歸山。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斬草不除根,後患無窮!

恨意在胸腔里像炙熱的岩漿一樣噴涌出來,江南的臉上冷若冰霜,拳頭捏得咯咯作響,殘忍的瞪著洛天瑜,「洛天瑜,你加諸在我身上的痛苦,我們之間的舊賬一並在今天算清吧。你是怎麼在寒山寺設計我害得我聲名狼藉成為京城所有人的笑柄,你是怎樣想霸佔我娘親的嫁妝,你和那個狼心狗肺的父親是怎樣派出大批的殺手追殺我的?你搶了我所有的一切不說,竟然還想要將我置之于死地,你覺得在你犯下了如此十惡不赦的罪行之後,我還能心胸寬廣到可以既往不咎,還把你當成我的妹妹嗎?你當我是腦子進水了還是怎麼的?如果是你,你不把我碎尸萬段就算是網開一面了。」

洛天瑜的臉色變的慘白一片,整個人忍不住顫抖起來,腦子嗡嗡的一片,看著洛江南像是在看魔鬼一般,心底最深處那一絲僥幸變得飄忽不定,眼淚更加抑制不住的落了下來,「你都知道了,所以今天一定要殺了我是嗎?」

江南手里把玩著鋒利的匕首,唇邊的笑容愈加的深邃殘忍了,高深莫測的說道,「你覺得呢?你不會以為我是那種弱柳扶風的善良的女人吧,太子側妃娘娘?」

洛天瑜害怕得神經高度的緊繃著,心怦怦的跳了起來,幾乎要蹦出了嗓子眼,死神似乎降臨在她的身邊,那雙無形的手緊緊的掐著她的脖子,只要再稍微用力,就能夠將她活活的掐死。漫天的絕望將她包圍起來,她脊背陣陣發涼,整個人被強烈的驚恐包圍著,不想死的求生渴望最終戰勝了貴族少女的驕傲,砰的一聲跪在地上,哭得稀里嘩啦的,「姐姐不要殺我,我知道錯了,我不應該一次又一次的派殺手殺你的,姐姐你就饒了我這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真的不敢了。姐姐,念在我們身上流著一樣的血的份上,放過我這一次吧。我一定會改邪歸正好好做人,再也不會做壞事了,求求你了,不要讓我死,我好害怕。」

痛哭流涕的樣子,不再像剛才那麼虛假,看得出來她是被絕望的境地給逼瘋了,想要離開這里,只是,她說知道錯了以後就真的能保證不再犯了嗎?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那人秉性究竟如何,一輩子都只能是這樣的,不可能有所改變。

洛江南更不會單純到以為洛天瑜真的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若是她今天真的放洛天瑜離開這里,這才是她最致命的錯誤。洛天瑜就像是一只毒蛇,只要逮到機會就會惡狠狠的反咬她一口,她絕對不能冒那個險。

想到這里,她神情冷若冰霜的靠近洛天瑜,蹲去,殘忍的看著哭得泣不成聲的太子側妃,清越動听的聲音像山谷里流動的泉水一般,「洛天瑜,我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絕對不會相信女人的話,若是你處在我的位置上,你難道會放了我?」

洛天瑜抬起朦朧的淚眼,嘴巴張了張,想要說出什麼話來,江南淡淡的搶先說道,「別說你會看在我是你姐姐的份上,你會放我一條生路,這樣的話說出來就是豬都不會相信,你也別把我當成傻子!」

「姐姐,我真的知道錯了,你放我一條生路吧,我不想死,看在洛家的列祖列宗的份上你饒了我這一次吧,我真的知道錯了,再也不敢了。姐姐也不希望等到以後到九泉之下被列祖列宗指責成洛家的罪人吧?」

離死神那麼近,洛天瑜是真的害怕了,她沒有想到洛江南竟然有那麼大的本事,竟然連天羅地網都沒有將她殺死,早知道她就不應該那麼輕敵,硬生生的將自己逼到一個進退維谷的絕望境地,她真的好害怕自己會死在這里了。

江南听著洛天瑜的話只覺得好笑,她也的確那麼做了,眼神淡漠如霜,用冷得沒有一絲溫度的聲音冷冷的說道,「洛家的罪人?洛天瑜,你在東宮待了那麼久,怎麼腦子還是蠢得跟豬腦一樣。洛家和我有什麼關系,你和我又是什麼關系?你們什麼時候把我當成洛家人看待過,更何況洛家和我早就斷絕關系了,你憑什麼拿洛家來要挾我?你真的覺得我會受到你的要挾嗎?別總是往自己臉上貼金,你以為你是誰?」

話音落下,江南眼楮里迸射出嗜血殘忍的殺氣,宛若整個人都被一層血色包圍著,衣袖飛快的上揚,只覺得一片黑影閃過,快得只在一剎那的時間,手起刀落,就算是身邊的暗衛都還沒看到發生了什麼,洛天瑜撕心裂肺的痛呼聲響徹天空。

「啊——」

「我的臉,我的臉!」

那張精致無雙的容顏被兩道深深的血痕所覆蓋,深深的刀痕傷及筋脈,幾乎要摧毀了洛天瑜的意志。她疼得差點要昏厥過去,雙手痛苦的捂著臉,鮮紅的血將她的手指都染成了紅色,觸目驚心,饒是洛江南身邊那些暗衛都嚇得目瞪口呆。

他們沒想到很多時候說話都和風細雨的洛江南發起狠來就像是惡魔一樣,手段殘忍至此。

「洛天瑜,這是你欠燁兒的,你害得他被病痛折磨了那麼久,我讓你也嘗一嘗什麼是痛苦不堪的滋味。」

江南眼楮通紅一片,幾乎要滴出血來,她想到燁兒被病痛折磨,心就像是被放在油鍋里煎熬一般,疼得鮮血淋灕。

「洛江南,你這個蛇蠍心腸的惡毒女人,你不得好死。」

被絕望逼得退無可退的洛天瑜像發瘋了一樣的撲上來,尖利的指甲朝著洛江南的眼楮摳去,帶著同歸于盡的決然。

圍觀的侍衛被這突如其來的攻擊嚇到了,急忙沖上前去,毫不客氣的揪住洛天瑜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嘴里噗的一聲吐出鮮紅的血來。洛天瑜滿臉是血,面目猙獰,像是從地底下爬出來的惡鬼一般,嘴里發出淒厲的咒罵,「洛江南,你這個心狠手辣的賤人,你不得好死,你一定會下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你的兒子一輩子遭受病痛的折磨,永遠不會痊愈。你這輩子壞事做盡,一定會遭到天打雷劈。你那個賤人娘親在地獄里夜夜承受烈火的折磨,永世不得安寧。洛江南,你不得好死!我就算化成厲鬼都不會放過你,你等著瞧。」

極盡惡毒的話語源源不斷的從洛天瑜的嘴里飆了出來,听得周圍的暗衛眼皮突突的跳著,真是不敢相信這就是尊貴的太子側妃能夠說出的話。

江南笑靨如花,那笑意卻像是開在黃泉路之上的曼珠沙華,妖嬈而綻放著死亡的殺氣,她居高臨下的瞪著洛天瑜,忽然揚起手在那張血淋淋的臉上狠狠的扇了一個沉重的耳光。

「啪——」用力之大,不僅讓洛天瑜重重的往旁邊摔倒,也讓洛江南的掌心火辣辣的,陣陣發麻,她眼楮里的殺氣更加強烈,笑容卻愈加的燦爛絕美,「我是心狠手辣又如何,要是沒有你們步步緊逼,我會對你們心狠手辣?洛天瑜,我絕對不會下地獄,我的兒子也不會遭受病痛的折磨,我的娘親也不會在地獄里承受烈火的折磨,我也會活得好好的,絕對不會遭受天打雷劈!因為這一切都是你們在逼著我,你們把我逼到退無可退的程度,你們害得我和我的兒子隱姓埋名的過日子,卻還是躲不開你們的廝殺。要是下地獄,也是你們這群喪心病狂步步緊逼的惡魔先下地獄!你以為就因為你身份尊貴,你所做的一切就是理所當然了嗎,就不是心狠手辣了嗎?人在做天在看,我的罪孽我自然會承擔,你們的罪孽同樣抹殺不掉!我不害怕,你那些詛咒永遠都不會落在我的身上。惡魔是你們,不是我,我只是為我遭受的一切討回公道。你要是能活得到那天,你就會知道你錯得有多離譜,但是不好意思,你撐不到天亮了。洛天瑜,這里就是你陪葬的地方!」

陰森森寒澈澈的話語,透著嗜血的殺意涌上來,逼得洛天瑜差點發瘋,越靠近死神的身邊,那種排山倒海般的恐懼就越加折磨得她幾乎要崩潰。

洛江南卻已經沒有了耐心,鋒利的削鐵如泥般的匕首用力的捅進了洛天瑜的小月復。

刺——

刀刃刺穿肌膚的聲音,洛天瑜痛苦的捂著小月復,不可置信的瞪著洛江南,後者回了她一個璀璨至極的微笑,笑容完全綻放出來的那一刻,又是用力的一刀,刺進了洛天瑜的心髒,洛天瑜嘴里猛的吐出大口的鮮血來,惡狠狠的瞪著洛江南,嘴里發出痛苦的呻銀。

「洛天瑜,這里就是你的喪身之地。」

江南粉女敕的嘴唇微微動了一下,笑容純美燦爛得像是春日的陽光。

洛天瑜捂著小月復站起來,跌跌撞撞的沿著下山的路走去,眼楮里還懷著熱切的執著,她想要回到京城,想要成為母儀天下的皇後,她不想死在這里。

周圍的暗衛立刻虎視眈眈的拔刀相向,阻擋住了洛天瑜的去路,江南冷眼瞧著,脊梁挺得筆直,清冷的聲音在聖女峰封頂慢悠悠的響了起來,「不要攔著她,讓她往前走。」

洛天瑜渾身被劇烈的疼痛折磨得差點死過去,已經奄奄一息,卻還是憑著強烈的求生意識沿著陡峭的台階往山下走去,狹長嫵媚的大眼楮里涌動著晶瑩的淚水,強烈的恨意卻在心底叫囂著,洛江南,要是我能活著從這里離開,他日必定要以毀天滅地的姿勢卷土重來,將你碎尸萬段,你等著瞧。

意識漸漸渙散,被折磨得雙腿發抖的洛天瑜幾乎走不動了,膝蓋一軟,跌坐在懸崖邊上,渾身籠罩著漫天的絕望和悲哀,難道她就要死在這里了嗎?老天爺怎麼會這麼殘忍,她做了那麼多都沒有將洛江南殺死,自己卻在這聖女峰上被洛江南這個喪心病狂的女人推入了萬劫不復之地。老天爺,你眼楮難道真的瞎了嗎,沒看到洛江南才是賤人,才是罪孽滔天嗎?

洛江南靠近她的面前,距離她有兩尺的距離,就那麼殘忍的看著她,神情冰冷,「洛天瑜,我從來都不會主動去傷害別人,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都是你們太過貪婪狠毒,非要一次次的將我置之于死地,你不能怪我心狠手辣。我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如果真的要怪,就怪你自己當初做事一點後路都不留,才將自己陷入萬劫不復之地吧。」

她握著匕首靠近幾分,眸子深處閃爍著狠厲的光芒,再次向著洛天瑜的心窩捅去。

洛天瑜絕望的哭了出來,狠狠心朝著萬丈懸崖翻身下去,像折斷翅膀的蝴蝶,直直的往下墜落去,很快就消失在茫茫深山中。

洛江南淡漠如霜的看著洛天瑜坐過的地方,渾身是血,刺眼得厲害,緊抿著唇,心底卻是說不出的蒼涼,她也不願意事情走到這一步,可是洛天瑜如果不死,帶給她和燁兒的將會是不可估量的威脅,她不能冒那個險。就算被世人唾罵是冷血無情心狠手辣的人也無所謂,只要能夠掃清除威脅到燁兒生命安危的因素,她都會毫不猶豫的斬除掉,永遠都不後悔。

周圍有侍衛走上來,戰戰兢兢的說道,「洛小姐,太子側妃掉下去的時候還有一口氣在,會不會有什麼意外。」

要是洛天瑜還活著,他們所忙活的一切不就是白費了嗎?

江南緊抿著唇,眼楮里閃過復雜的光芒,想到在要害之處被捅了三刀奄奄一息的洛天瑜,冷沉著說道,「她都被捅了三刀了,刀刀都是致命傷,應該沒有活著的希望了吧。就算她真的活著,從這麼高的懸崖絕壁上摔下去也會粉身碎骨的,應該沒什麼懸念的死了。」

她沒有想到的是,就因為她稍微的疏忽,日後差點將她陷入萬劫不復之地。如果她知道洛天瑜的心髒長得和常人不一樣,而是長在右邊,她寧願一刀割斷洛天瑜的喉嚨,也不會讓她選擇自己跳入懸崖峭壁之下。

只是這個時候的江南又怎麼會想到這些。

那屬下也覺得洛江南說得有道理,受了那麼重的傷,又摔下了懸崖,按照常理看來,洛天瑜的確是沒有活路了。

江南將手上的鮮血隨意的在裙擺上擦了擦,想到和軒轅雪衣打得不可開交的軒轅語澈,平靜的對身邊的暗衛說道,「去看看你們王爺那邊已經解決完了沒有。」

她對軒轅雪衣的恨意比起洛天瑜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那場熊熊的烈火,恐怕會成為她永遠也揮之不去的夢靨。

那些侍衛緊緊的跟隨在她的身後,朝著軒轅語澈追逐的方向快步走去,在走了兩里路的時候,江南終于遠遠的看到了和軒轅雪衣僵硬對峙的軒轅語澈。

那是在懸崖的邊上,眾多的暗衛手里提著明晃晃的長劍,虎視眈眈的瞪著站在懸崖邊上的軒轅雪衣和莫旗,莫旗已經身受重傷,渾身是血,那雙警惕的眼楮還是綠幽幽的,神經高度緊繃的將軒轅雪衣護在身後,蓄勢待發。

被逼得陷入絕境的軒轅雪衣像瘋狂的野獸一樣,緊緊的揪著軒轅德楚的脖子,聲嘶力竭的瞪著軒轅語澈,深邃的眸子里涌動著深仇大恨,胸口一喘一喘的,名貴的衣袍已經被劍氣震得變成了一塊塊碎片,狼狽的貼在他的身上。原本得意洋洋的男人此時暴躁得像狂怒的獅子,額頭上的青筋暴漲,沖著軒轅語澈厲聲喝道,「退回去,都給我退回去,否則我殺了他。」

軒轅語澈站如青松,渾身散發著凜冽嗜血的寒芒,強烈的殺氣咻咻的從那雙浩瀚如海的眸子里迸射出來,「你要是敢再傷害二哥一根汗毛,我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我說到做到!」

「軒轅語澈,你別逼我,命令你的人向後退開三丈,否則我就一刀割斷軒轅德楚的喉嚨,快點!」

軒轅雪衣瘋狂的怒吼道,洶涌澎湃的絕望將他包圍起來,他想要放聲大哭,沒有想到尊貴如他竟然也會淪落到這種程度,裝備精良,戰斗力十足的幾萬精兵甚至還沒有來得及發揮作用,就全軍覆沒在聖女峰頂,就連自己,也被逼得站在這道懸崖絕壁之上,也許等待著他的將會是死路一條。軒轅語澈真的夠狠,夠殘忍。

洛江南眼眸直勾勾的瞪著搖搖欲墜的軒轅雪衣,心揪得緊緊的,真害怕他身體一個不穩,就連帶著軒轅德楚都會跌落懸崖粉身碎骨。

「快點後退,軒轅語澈,你再不後退本殿殺了他!」

長劍陡的用力,在軒轅德楚的脖子上劃出了一道鮮紅的血印,軒轅語澈的心像是被萬箭穿心一般,疼得快要窒息了,忍不住聲嘶力竭的吼道,「別再傷害他了,我讓他們退下!」

「都退下,退開三丈的距離。」

最疼他的二哥落在敵人的手里,軒轅語澈心里難受得快要瘋了,手中的弓箭對準了軒轅雪衣,「軒轅雪衣,快點放了二哥,否則休怪我不講兄弟情面。」

「放了?軒轅語澈,你簡直是在痴人說夢,放了他我還有活路嗎?我不會愚蠢到將手上保命的王牌送給你,然後讓自己被你們的弓箭射成刺蝟,絕對不會。」

軒轅雪衣張狂的大笑了起來,偷偷的在莫旗的耳邊說道,「莫旗,你不是有辦法安然的帶著本殿離開這里嗎?快點準備啊,本殿快要撐不住了。」

「殿下,你讓軒轅語澈一個人走上前來,想辦法讓他分心,屬下會抓住那個機會帶著殿下離開這里。」

莫旗忍著身體上劇烈的疼痛,壓低聲音說道。

他也不想僵持得太久,他身上受了十幾處傷,再拖延下去恐怕他也會死在這里了,他還要保護殿下的安危,為殿下登上太子之位保駕護航呢,怎麼能夠死在這個地方。

「軒轅語澈,想要回你那寶貴二哥就一個人上前來,不然哪怕我摔下懸崖粉身碎骨,我也要讓你最為看中的二哥給我當墊背的,我說到做到!」

軒轅雪衣腿腳不停的顫抖,眼楮里卻迸射出陰狠的光芒,聲嘶力竭的吼道。

軒轅語澈犀利的眸光像是可以看透人的靈魂,直直的瞪著在做困獸之斗的軒轅雪衣,握緊了手中的弓箭,「軒轅雪衣,你又想耍什麼花樣,有什麼本事沖著我來。」

「少說廢話,你到底上不上前來?」

軒轅雪衣一只腳已經踩在懸崖的邊緣,只需要稍微將重心往後面移動,他連同軒轅德楚都會像自由落體一樣摔到懸崖深處。

這一面的懸崖下面是屬于風國的地界,滾滾的河水環流不息的奔騰著,摔下去必死無疑。

軒轅語澈的神經緊緊的繃在一起,心髒幾乎要跳出胸腔,沉聲喝道,「你別亂來!」

軒轅雪衣看到他緊張的模樣,更加有恃無恐起來,張狂的大笑著,「我就要亂來,軒轅德楚不是你最重要的親人嗎?要是親眼看著你最在乎的人死在你面前,我看你怎麼對得起自己的良心,恐怕你半輩子都會不停的做惡夢吧,哈哈哈——」

軒轅語澈胸口壓抑著熊熊的怒火,深吸了一口氣,眼神又變得冷若冰霜,「好,我上前去。」

「不要啊,王爺你不能過去,危險!」

羽書和羽墨忍不住聲嘶力竭的吼了起來,緊張得血液都停止了流動,不想讓他們的主子前去冒險。楚王都已經這樣了,到底救不救得活都不知道,怎麼能夠再將他們主子推入危險的境地。他們主子以後是要當皇上的。

「放下你手中的武器,快點上前來,不然他就死定了。」

軒轅雪衣另一只腳往後移動了半步,腳後跟都已經凌空了,氣氛變得異常緊張,壓得人幾乎緩不過氣來。

「不要,軒轅語澈你不能過去。」

江南忽然覺得一股強烈的害怕差點要將她淹沒了,失聲喊了出來,「不要過去,他不會將軒轅德楚還給你的,不要上了他的當。」

那麼險要的地勢,只要軒轅雪衣稍微動一點手腳,後果將不堪設想,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軒轅語澈去送死。

軒轅語澈回頭就看到洛江南上氣不接下氣的跑過來,眼楮里堆積著滿滿的驚恐,一路小跑的往前沖上來。

「你不能去,這是軒轅雪衣的詭計,難道你不知道嗎?」

軒轅雪衣听到洛江南的話,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眼楮里有著摧毀一切的殘忍,「洛江南,你明明就是本殿的女人,怎麼變得如此吃里爬外了?軒轅語澈有什麼好,讓你掏心掏肺的為他賣命,還這麼關心他的一切,難道你真的以為你能嫁給他做王妃嗎?」

江南眼神很冷,瞪著軒轅雪衣平靜的開口說道,「他當然好,他比你好一百倍一千倍。他不會像你一樣放火差點將我燒死在屋子里,他不會像你一樣威脅我們自相殘殺。比起你陰暗的內心來說,他比你光明磊落多了。我無比慶幸當初洛天瑜設計了我讓我沒有能夠嫁給你成為太子正妃,如果真的嫁給你這樣人面獸心的男人簡直比殺了我還要讓我難受。」

軒轅雪衣被她的話刺激得想要瘋狂,熊熊的怒火在胸腔了燃燒著,「是嗎?那麼你們就做一對亡命的鴛鴦吧。洛江南你也別太看得起你自己了,除去丞相府顯赫的家世庇佑,你什麼都不是。本殿還看不上你這樣的女人,一點都看不上,你得意洋洋什麼。軒轅語澈,你到底過不過來?」

「我過去,你不能傷害二哥半分。」

軒轅語澈拉住江南的袖子,眼楮里有暖暖的流光涌動著,柔聲說道,「別擔心,我不會有事情的。二哥受了那麼嚴重的傷,一定要將他救回來,他是我最在乎的人之一,我不能看著他死去。」

江南咬著唇,眸子里涌動著強烈的不舍,「很危險的,懸崖下面是風國的邊界,是湍急的流水,要是有什麼意外真的太恐怖了。」

軒轅語澈的嘴角微微翹了起來,即使身上那些疼痛折磨著他,讓他幾乎要窒息,還是忍不住覺得開心。她總算沒有像以前那樣的冷淡無情,她心里還是在乎他的,總算讓他開心了。

「軒轅語澈,別再磨嘰了,再不過來我把他扔到懸崖底下去!」

軒轅雪衣又聲嘶力竭的吼了起來,狂躁不安,像盛怒的獅子。在他身邊的莫旗已經將手背在身後,從袖子里掏出一卷細細的鐵絲,只要讓軒轅語澈稍微分神,周圍那些拿著弓箭的暗衛不敢輕舉妄動的時候,他就能帶著太子抓得到一縷生機。

聖女峰的對面十丈遠的距離又有一座山峰,比聖女峰矮了許多,等到帶著太子墜落懸崖的時候能夠抓住機會將鐵絲鉤在對面的山峰上,他們就能夠撿回生命。

「軒轅雪衣,我和軒轅語澈一起過去如何?」

江南臉上忽然出現了堅定的色彩,飛快的開口問道。

「洛江南,你覺得可能嗎?看過了你那麼殘忍的手段之後,我會傻得自投死路?」

軒轅雪衣像是听到了最好听的笑話,冷冷的反駁道。

「你就站在這里等著我,我很快就會回來,安然無恙的回來,你就放心吧。」

軒轅語澈胸腔里被一股暖流包圍住了,柔聲的安慰道。

她距離懸崖邊緣有三丈距離,神經高度緊繃著,就連呼吸都不敢大聲,眼睜睜的看著有著寵溺眼神的男人邁著堅定的步伐朝著前方走去,在軒轅雪衣面前一米的距離站住,不敢再動彈,心像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緊緊的揪著,幾乎沒有辦法呼吸。

軒轅雪衣忽然不顧一切的將手中的利劍猛的朝著軒轅語澈的心髒刺去,早有防備的軒轅語澈身形猛的往旁邊退開了一些距離,出乎他意料的是,軒轅雪衣陡的松開了手中的長劍,抱著軒轅德楚徑直往懸崖下方跳下去。

與此同時,一直等待著最佳機會的莫旗陡的出手將最後一枚暗器毫不客氣的射出去,徑直對準軒轅語澈的心髒。

軒轅語澈足尖點地,飛快的避開那枚暗器的瞬間,莫旗硬撐著縱身一躍,直直的朝著懸崖深處墜落下去。

「二哥!」

撕心裂肺的尖叫聲響徹山頂,軒轅語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往懸崖下方沖過去,硬是在半空中加快速度,徑直將軒轅德楚抱住,在短短的一秒鐘的時間之內往懸崖上方拋。

那些暗衛早在軒轅語澈跳下懸崖的那一刻沖了上來,堪堪接住了軒轅德楚,心痛的朝著懸崖下方吼著,「王爺!」

痛徹心扉的語調讓人听了忍不住落淚。

「軒轅語澈!」

江南心髒幾乎要停止了跳動,腦子都沒有多想,身子已經快于思想一步跳下了懸崖,眼楮里什麼時候流出了晶瑩的淚水她一點都不知道,她只知道不能讓這個無賴又倔強的男人就那麼死了。

已經墜落了十幾米的軒轅語澈看著更加快的墜落的洛江南,不可置信的睜大了自己的眼楮,又是甜蜜又是心疼。

「軒轅語澈,你不能有事!」

江南淚流滿面,飛快的將隨身攜帶的銀絲甩下去,沙啞著嗓子吼道,「快點抓住銀絲,快點!」

眼楮落在墜落懸崖速度卻放慢的軒轅雪衣和莫旗的身上,那兩人似乎拿著鐵絲纏繞到了對面懸崖邊上的大樹,徑直朝著那邊逃生。洛江南氣得牙癢癢,眼楮里迸射出仇恨嗜血的寒芒,飛快的扣動右手的機關,幾根銀針咻咻的朝著那兩個人射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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