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帝的金牌寵後 第八十九章

作者 ︰ 南湖微風

原本處于下風的軒轅語澈得到了莫大的鼓舞,更加迅速的揮動著手中的長劍,一面砍著攻擊的敵人,一面將劇毒的藥粉灑出去,轉瞬之間就放倒了好幾個敵人。

江南同樣不敢大意,又將另外一瓶毒藥扔到軒轅德楚的手中,快狠準的和太後的死士打了起來,耳邊充斥著痛苦的哀嚎聲,兵器撞擊著兵器,火星四濺,整個壽和宮變成了人間的修羅場。軒轅祁淵被眼前的場景嚇得雙腿發麻,狼狽的躲在侍衛的身後,聲音里充滿了驚恐,大聲的吼道,「快點殺了這群以下犯上的叛賊,殺了他們。」

太後靈活的身子在空中翻轉穿梭著,躲過了眾多侍衛的攻擊,眼楮里迸射出熊熊的怒火,惡狠狠的吼道,「給哀家殺了那個女人,那個女人手中有劇毒!」洛江南這個賤人竟然有這麼陰險的手段如此算計她,她絕對不會讓這個女人好過!

聲嘶力竭的吼叫聲響起來,邪魅妖艷的太後衣袖忽然灌注了內力,袖子被風吹得獵獵作響,銀針閃爍,密密麻麻的從袖子里涌出來,像天女散花般朝著江南射過來,銀針在昏黃的燈光映照著迸射出藍色的冷光,劃破空氣發出尖銳的聲音。

江南全身籠罩著冰冷的寒霜,身子輕盈得像燕子一樣貼著地面劃過,借助腰部的力量打了一個滾,飛快的閃到旁邊去,與此同時扣動右手手鐲上的機關,淬了劇毒的銀針毫不客氣的朝著四面八方飛出去,對準了太後和最為靠近她的黃金甲侍衛。

只看到那些幾乎要砍在她身上的刀劍頓時散落在地上,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而那些凶神惡煞的敵人早已經痛苦的捂著眼楮在跌倒在地上打滾,眼楮里流出烏黑的血來,再也看不見了,武功也因為劇毒的作用從身體之內流失,變成了廢人。

「小心她的暗器,給哀家上,殺了她!」

這麼多武功登峰造極的黃金甲侍衛竟然輕而易舉的被洛江南給殺了,太後氣得肺都要爆炸了,眼楮通紅一片,有熊熊的怒火冒了出來,嘴里發出仇恨的怒吼,「快點殺了她!你們都是廢物嗎,連不會武功的女人都殺不死!」

太後一面奮勇殺敵,想要極力的擺月兌圍在她身邊的大內高手的追殺,可是那麼多的高手將她圍住,她殺了幾個又有更多的人圍上來,根本就沒有辦法靠近洛江南,讓她差點發瘋了。

雙方的人激烈的火拼著,越來越多的人倒下去,濃重的血腥味彌漫開來,整個壽和宮變成了地獄的修羅場,分外的恐怖。

好幾個穿著金黃色鎧甲的敵人不顧一切的靠近江南,長劍短劍不要命的朝著她的身上招呼,江南一面閃躲著,左手的毒藥對準敵人露在外面的肌膚灑出去,右手的銀針宛若有生命力一般,凌厲而迅速的射出去,很快就放倒了十幾個敵人,同樣她的身上也挨了好幾刀,傷口處的鮮血汨汨的流了出來,疼得她臉上浮現出了強烈的痛苦。

軒轅語澈一面殺敵,注意力還是要放在她的身上,看到她受傷了,眼神猩紅,全身的殺氣像火山爆發噴涌而出的炙熱岩漿,可以將人淹沒了。

「給我全力殺敵,保護皇上,殺了叛賊!」

長劍用力的劃在地面上,灌注了全部的內力,招招凌厲帶著必死的殺氣,他的江南受了很嚴重的傷,不能再拖下去了,一定要速戰速決,將太後和這群黃金甲給殺了。

聲嘶力竭的咆哮聲落下,更多的人沖了上去,帶著魚死網破的決然,就算是用車輪戰也要將敵人給殺死。

毒粉,暗器,刀劍同時出擊,軒轅語澈像是瘋了一般,砍人砍得渾身是血,眼楮里迸射出來的殺氣把人都嚇傻了,就像是從地獄里爬出來的修羅一樣。

太後和黃金甲雖然武功很厲害,可是在接近一小時的激烈戰斗之後,由于敵我雙方的人數太過懸殊,終于還是慢慢的落于下風,數十名黃金甲,如今只剩下三四個人緊密的把太後護在身後。

軒轅德楚和軒轅語澈對看一眼,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毀滅,忽然兩人騰空躍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蹦出去,兩把鋒利的長劍對準太後的心髒刺去,漫天的毒藥灑落下來,準確無誤的灑在最後剩下的敵人的眼楮里。

太後驚駭得臉色都變了,急切的往後面退去,迅速的翻動著袖子,暗器猛的飛了出去,帶著臨死前的掙扎,軒轅語澈和軒轅德楚利用強大的劍氣硬是將所有的暗器往回逼,那些帶著劇毒的暗器就改變了方向,直勾勾的沿著之前的方向折回去,咻咻的全部刺在了她的身上。

「認輸吧,你是打不過我們的。」

軒轅語澈和軒轅德楚臉色陰沉,眸子里充滿了憤怒的火焰,還伴隨著強烈的失望冷冷的說道。他們都沒想到竟然是這個女人想要殺了閔柔,她還是閔柔的女乃女乃嗎?

太後的身子被定在遠處,嘴角流出了鮮紅的血來,瞳孔睜得大大的,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手中的王牌竟然就這麼被軒轅語澈等人給清除了,眼角有淚水落了下來,臉色也開始變得烏青,惡狠狠的瞪著洛江南。

洛江南毫不畏懼的迎視著太後怨毒的視線,脊梁挺得直直的,她不願意招惹別人,但是也從來都不會讓別人欺負。

「洛江南,軒轅語澈,你們不得好死!」

只剩下最後一口氣,在後宮呼風喚雨了這麼多年的太後依舊不甘心自己就這麼失敗了,幾乎費盡了身體全部的力氣咬牙徹齒的詛咒道。

「你還是先顧好你自己吧,弒君之罪可是要誅九族的,你死了,你們劉家離毀滅也不遠了。」

軒轅語澈眼神寒冷得沒有一絲溫度,清冷的聲音沒有一絲感情。

太後胸口劇烈的抖動著,臉色越來越烏青,身子搖搖欲墜,眼神也開始渙散,嘴角詭異的笑容卻更加的明顯了,似乎在醞釀著什麼。

軒轅祁淵這才冷靜了下來,怒火和怨氣也跟隨著冒了起來,拳頭捏得咯咯作響,氣急敗壞的吼道,「來人啊,將她拖到亂葬崗去喂狗!」

他是雲國的皇上,高高在上的皇上,怎麼能夠允許這樣一個老妖婆差點要了他的性命,這樣的奇恥大辱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忘記了。不管是太後或者是劉家,他都要不惜一切代價的除去。

那些原本就包圍著太後的侍衛立刻面色陰沉的沖上去,泛著銀色寒芒的長劍架在太後的脖子上。就在這時,已經奄奄一息的太後忽然瞪大了眼楮,借助身體最後的力量翻動著寬廣的袖子,密密麻麻的銀針和暗器像雨點一樣朝著軒轅祁淵的方向灑出去。

「父皇小心!」

軒轅德楚和軒轅語澈驚駭得心髒幾乎停止了跳動,急切的吼了起來,拼盡了全力朝著皇上跑過去擋開那些暗器,可是那些銀針和暗器實在是太多了,根本就擋不完,下一刻,不少侍衛痛苦的慘叫一聲,跌倒在地上斷氣了,眼楮睜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軒轅祁淵同樣不能幸免,一根銀針刺入了他的手臂,高高在上的皇上還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已經兩眼一翻,暈了過去,蒼白的臉色在短短的時間之內立刻變得烏青一片,氣息都變得十分微弱。

「父皇!」

軒轅德楚跑過去將皇上扶起來,心痛的喊了起來,掌心里滲出了細細密密的汗水。

「來人啊,快去叫御醫來啊。父皇,你不能有事啊父皇。」

軒轅語澈滿臉復雜的跪在地上,眼楮里翻滾著驚濤駭浪,嘴唇蠕動了一下,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洛江南轉過身來的時候就看到軒轅德楚哭得像個小孩,全身顫抖的吼了起來,她喜歡的男人失魂落魄的跪著,全身的力氣像被人抽走了,心底不由得咯 一跳,三步並作兩步的沖上去,厲聲喝道,「你們讓開!」

她仔細的探了一下軒轅祁淵的鼻息,還有微弱的氣息,急忙掏出腰間的匕首用力的在手腕上劃了一刀,鮮紅的血順著潔白的皓腕流了下來,她用沒有受傷的右手撬開後者的嘴,讓她的血流進皇上的嘴里。感覺到皇上的呼吸又開始變得平穩,臉上的烏青也漸漸淡去她才不著痕跡的松了一口氣,毫無留戀的站了起來。

軒轅德楚和軒轅語澈看著她的動作,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不知道她到底在做什麼。她也什麼都不解釋,淡淡的說道,「別再看了,把皇上送到寢殿里去休息,一會讓御醫來給他看看。」

雖然不明白她到底在做什麼,可是看到皇上的臉色沒有之前那麼恐怖了,軒轅祁淵和軒轅語澈緊繃的神經也稍微松懈了下來,罷了,只要父皇沒有事情就好了。

這時候,那些躲在角落里的妃嬪和皇後哆嗦著走了出來,哭得眼楮通紅,像丟了魂魄一般,看到昏倒的皇上忍不住哇的大哭了起來,一溜煙的沖上來圍住了雲國最為尊貴的男人,「皇上,你怎麼了,別嚇臣妾啊皇上,嗚嗚。」

一大群女人的哭聲讓軒轅語澈和軒轅德楚煩不勝煩,同時大聲的吼了起來,「別吵了!」

憤怒的吼聲,讓那些哭著的妃嬪頓時安靜了下來,驚恐的看著兩位尊貴的王爺,抽抽噎噎的,又不敢哭出聲音,看起來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父皇中毒了,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把父皇身上的毒素清除干淨,而不是讓你們在這里吵著,不讓父皇安心。淑妃,你讓人把父皇帶回去,去請御醫來給父皇解毒。至于別的娘娘,還是先回你們自己的宮殿里,等到父皇醒了,他要是想見誰,誰再過去。」

軒轅德楚沉聲命令道,眼楮里的厭惡是那麼的明顯,這些女人遇到事情就只會哭啊,尖叫的躲起來,現在事情解決了又做出這個樣子給誰看呢?真是虛偽惡心。

淑妃也不敢多話,擦干了眼淚讓內侍和宮女們將皇上扶到寢宮里去了。其他的妃嬪見到沒有什麼事情,也只好散了。

壽和宮里一片狼藉,到處堆滿了橫七豎八的尸體,空氣中流動著讓人作嘔的血腥味。

軒轅德楚拍了拍弟弟的肩膀,「語澈,我帶人去守宮門,做好後續的保密工作,你負責清理這里的尸體,順便陪一陪江南。她今天晚上應該也嚇壞了。」

「皇兄那你小心點。」

軒轅語澈回過頭去看了渾身是血的江南,點點頭,關心的提醒了他一句。軒轅德楚立刻帶人去駐守宮門了,防止別有用心的人將今晚的事情泄露出去,讓原本就蠢蠢欲動的韓家趁機逼宮。

「你們把壽和宮的尸體清理一下,至于太後的尸體,按照皇上所說的話,扔到亂葬崗去。今天晚上的事情你們最好管住自己的嘴巴,否則你們的下場就跟地上的尸體一樣。」

軒轅語澈陰沉的聲音里透著嗜血凜冽的殺意,這些話他主要是對皇上的侍衛說的。

「屬下絕對不會將今晚的事情泄露出去半句,請王爺放心。」

受驚嚇過度的侍衛哪里還敢耍什麼心眼,誠惶誠恐的表達著自己的忠心。他們可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去開玩笑,除非是活膩了。

「那就最好,開始清理吧。」

軒轅語澈在領頭的侍衛耳邊交代了幾句,然後拉著江南的手朝著旁邊的偏殿里走去,順便關上了朱紅色的木門。

「把你身上的衣服月兌下來,我給你清理傷口。」

豐神俊朗的男子溫和深情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了起來,漆黑如同黑曜石的眸子里有著濃濃的憐惜,心疼的摟著她,心里被一股強烈的暖流給包圍著。

「恩。」

江南臉微微有些紅,可是身上有太多的傷口,疼得實在撐不住了,羞赧的低著頭,顫抖的退下了身上的衣衫,坐在偏殿的軟榻上。

軒轅語澈打了一盆熱水,細心的幫助她清理傷口,又敷上了最好的金瘡藥,修長略帶著薄繭的手摩挲著她光滑如玉的肌膚,將頭靠在她的線條優美的背上,幽幽的嘆了一口氣,心疼的說道,「江南,你怎麼那麼傻,你應該先離開這里的,我舍不得你受那麼重的傷。」

她是他想要捧在掌心里的寶貝,怎麼呵護都不夠,可是她卻為了他,毅然而然的走進了這場殺戮之中,只為助他一臂之力。這樣的她,怎麼能夠不讓他心疼,不讓她愛護。

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細膩的肌膚上,江南的身子忍不住顫抖了起來,泛起了玫紅色的紅暈。

「我有點冷,軒轅語澈。」

她猛的遠離軒轅語澈,臉紅心跳的穿上衣服,臉通紅得幾乎要燃燒起來了,這樣的氣氛實在是太曖昧了,她承受不住。

軒轅語澈此時沒有一絲綺念,有的只是對她的心疼,長臂一伸將她摟在懷里,將她的臉埋在他的胸前,身子還微微有些顫抖,對于剛才發生的事情他還是有著深刻的害怕,害怕她稍微不慎遭到危險,「江南,以後不要再這樣了,我會擔心。」

她能夠和他站在一起並肩作戰他心里當然很開心,可是他更加擔心她會受到傷害,傷在她的身上,痛在他的心上。

「軒轅語澈,我也害怕你會受傷。」

江南埋頭在軒轅語澈的胸前,悶悶的開口,「我知道你在乎我,害怕我受到傷害,可是我同樣在乎你,如果我自己躲起來身體是安全了,我心里卻要承受著強烈的煎熬,看不到你我會害怕,那種患得患失的感覺我真的很討厭,你知道麼?我寧願和你同甘苦共進退,也比自己躲起來強。」

她甚至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已經那麼在乎這個男人了,想要他的心願達成,想要他健康平安,快樂無憂。

軒轅語澈听著她有些恍然無助的話語,又是心疼又是甜蜜,摟著她的手愈加用力,幾乎想要將她嵌進他的身體里面,再也不要分開。他知道這輩子再也不會有別的女人能夠觸動他的靈魂,能夠讓他如此在乎了。

「江南,我們一定會好好的。」

江南乖巧的靠在他的懷里沒有說話,安靜的享受著難得的一刻。盡管正殿的喧嘩聲不時的傳過來,那股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充斥在鼻尖,她還是覺得心里很安寧。

「對了,你剛才給皇上喂了鮮血是什麼意思,他身體內的毒素已經解了對嗎?」

軒轅語澈忽然說道,明明是疑問的句式,用的卻是無比肯定的語氣。他深知她的為人,如果父皇的毒沒有解了,她絕對不可能那麼輕易的撒手不管。她有著堅硬的外殼,同樣有著一顆很美好的心。

這也是他放心讓淑妃將皇上帶走的原因。

「恩,皇上的身體以前中過一種叫做迷醉殺的毒藥,這種毒藥和刺入他身體之內銀針上的毒藥是相生相克的,所以他沒有像那些侍衛一樣中了毒直接死去。我就給他解了毒,他現在只是昏迷不醒,沒有大礙了。」

江南輕聲的說道,她心里的確不喜歡皇上,可是不管怎麼說,以前這個威嚴的男人幫助過她,雖然是帶有目的性的,她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小人。而且軒轅語澈之前那種失魂落魄的樣子讓她心疼了,在那樣的情況之下,她不可能袖手旁觀的。

「他對你那麼不好你還願意救他,江南,你怎麼那麼傻呢?」

軒轅語澈苦澀的說道,他心里對皇上的感覺是很復雜的,他怨恨那個薄情的男人縱容別人害死了他的母妃,母妃的慘死讓他無論如何都走不出來,可是他對自己的百般疼愛,百般寬容,他又舍不得讓他死。看到他中毒的那一刻,他竟然是那麼害怕,害怕他就那麼死了,或許這就是所謂的血脈相連吧。不管他怎麼痛恨,都割舍不下。

「可是他是你的父親,你也舍不得他死是嗎?」

江南輕聲的說道,「他心里還是疼你的,我不想你因為他死了而傷心難過。」

軒轅語澈松開她,眼楮里浮現著以前慘烈的一幕,咬著牙冷冷的說道,「可是我恨他,他縱容那個賤人殺了我母妃。他怎麼可以這樣,如果他真的壞得十惡不赦,我現在就可以不管他的死活了,他為什麼不壞得徹底一點,又要對我這麼好?」

江南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她理解軒轅語澈的感受,「別再想了,閔柔今天也受了不小的驚嚇,我們去看看她吧。」

軒轅語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忽略掉那些心痛,「走吧。」

閔柔知道了當年的真相,她現在心里應該很痛苦,他應該去看看她。

江南沉靜如水的眸光看著陷入痛苦的男人,忍不住伸出手去扣住他的手,溫柔又堅定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了起來,「我會永遠陪在你的身邊的,請你相信我。」

軒轅語澈幽冷的眼神浮起了一絲暖意,帶著她走出了偏殿,正殿里的尸體已經清理得差不多了,一大批的宮娥太監端著水盆進進出出,將地上的血跡一遍遍的沖洗,血腥味愈來愈淡,再也看不出來之前地獄修羅場般的慘像了。

穿梭過壽和宮,江南和軒轅語澈坐著軟轎朝著軒轅閔柔的宮殿走去,夜色寧靜如水,銀色的光輝灑在花園里,誰能想象得到之前剛剛發生過一場激烈的廝殺呢。

很快就到了柔芳閣,羽墨和羽書帶著眾多的侍衛守住宮殿保護受到驚嚇過度的公主,看到軒轅語澈和江南走過來,急忙走了上去,「屬下參見王爺。」

「閔柔公主怎麼樣了?請大夫看過沒有?」

軒轅語澈記掛妹妹的傷情,擔憂的問道。

「啟稟王爺,屬下已經請了御醫給公主檢查過身體了,說公主受驚嚇和刺激過度,已經開了一些安定寧神的藥給公主服下了,據柔芳閣里的宮女說,公主已經睡下了。」

羽墨如實回答道,想起太後嘴里吐出來的那些秘聞,還是覺得膽戰心驚,沒想到表面上總是和藹可親雍容華貴的皇後竟然用這麼狠辣的手段殺了殿下的母妃,皇上竟然默許了此事,果然皇家是沒有任何情意可講的啊。

「繼續看著。」

軒轅語澈丟下一句話,帶著江南走進了柔芳閣里,揮退了所有的宮女,徑直走進了軒轅閔柔的寢殿里。

隔著厚厚的帳子,洛江南還是听到了軒轅閔柔壓抑而痛苦的啜泣聲,她心情同樣不好受,擔憂的看了軒轅語澈一眼。

軒轅語澈眼楮里充滿了心疼,走到床前掀開帳子,修長溫暖的手放在妹妹的背上,輕聲的說道,「閔柔,皇兄和江南姐姐來看你了。」

軒轅閔柔猛的從被窩里鑽出來,淚流滿面的看著自己的哥哥,猛的撲到他的懷里大聲的哭了起來,「皇兄,太後說的都是真的嗎?母妃是被皇後給殺死的,而我們的父皇縱容了這一切?」

她一直以為母妃是難產而死的,可是現在竟然有人告訴她,她的母妃被人劃開了肚子,殘忍的把血放干而死的,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軒轅閔柔手腳冰涼,身子止不住的顫抖,臉色蒼白,聲嘶力竭的哭了起來。

軒轅語澈只是拍著她的後背,像哄小孩一樣,眼楮里卻流露出了強烈的憂傷和痛苦,嘴唇抿得緊緊的,一句話都不說。

「皇兄你告訴我,太後說的是不是真的,你說啊。」

軒轅閔柔放開他,被淚水模糊的雙眼直勾勾的看著自己的兄長,大聲的質問道。

軒轅語澈還是沒有說話,鐵青的面容和充滿痛苦仇恨的目光已經說明了一切。

「父皇為什麼要那麼做,他怎麼能夠允許那個惡毒的女人害死我們的母妃,還讓那個女人活了那麼久,他還是男人嗎?」

軒轅閔柔痛苦的吼了起來,眼楮里刻骨銘心的仇恨幾乎可以將人淹沒了,猛的從床上跳了起來,發了瘋一樣的朝著門口沖出去。

「閔柔,你干什麼?」

江南急忙攔住軒轅閔柔,擔憂的問道。

「不要攔著我,我要去殺了那個喪心病狂的女人,我要殺了她!」

軒轅語澈將她重新拉了回來,毫不客氣的將她扔在床上,大聲的吼道,「你瘋了嗎?你以為就憑你自己就能夠殺了那個女人?如果那麼簡單那麼容易我早就殺了她,何必等到現在?」

如果皇後死了,韓家一定會舉兵進宮京城,六十萬的鐵蹄瞬間就能夠把皇宮給踏平了,到時候軒轅家的江山也不用要了。

軒轅閔柔抹了一把眼楮里的淚水,更多的淚水又涌了出來,痛苦和仇恨將她的心都堆滿了,「難道就讓那個女人高高在上的享受榮華富貴嗎?皇兄,我做不到!我恨她,那個惡毒的女人殺了我們母妃,我恨她啊。小時候被別的公主皇子欺負的時候,只有皇兄和我躲在角落偷偷哭泣,他們都有母妃在後面撐腰。那時候我多麼想也有母妃保護我們啊,那樣我們就不用受那麼多的傷害和委屈了。可是都是那個惡毒的女人毀了我的一切,皇兄,我咽不下去這口氣,不殺了她給母妃報仇我死不瞑目,母妃的靈魂在地下也不得安寧。」

痛徹心扉的聲音帶著嗜血的仇恨,撞擊著軒轅語澈和江南的耳膜,讓他們同樣難受得厲害。可是皇後代表的不只是她一個人,她的身後握有強大的力量,如果沒有做好周密的準備就這麼殺人,他們也活不了多久。

「閔柔,你听我說。」

軒轅語澈拿著帕子溫柔的擦拭著妹妹滿臉的淚水,低沉緩慢的聲音蔓延開來,「母妃的仇我們是一定要報的,可是現在還不是時機,你再忍忍好嗎?你也不希望殺掉那個女人而讓我們也丟了性命吧?那樣的話報仇就太不值得了,我相信母妃也希望我們能夠活得好好的,快樂而幸福的活著。」

軒轅閔柔咬著唇,潔白的貝齒把嘴唇都咬破了,腥甜的血在她的口腔里蔓延,尖銳的疼痛硬生生的撕扯著她的心,她听見自己幽冷嗜血的聲音從嘴里溢了出來,「我要砍下那個賤人的頭顱放在母妃的陵墓前給母妃謝罪!」

胸腔里的恨意像沸騰的水一樣茲茲的折磨著她的心,差點要將她逼瘋了,明媚活潑的少女眼神里充滿了強烈的仇恨,「皇兄,有需要我的地方,一定不要客氣,只要能夠報了母妃的仇,我願意做任何事情。」

她好恨啊,恨那個蛇蠍心腸的皇後,更恨那個縱容這一切的父皇,一個男人竟然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還好意思深情款款。原先以為皇上對她的疼愛如今都變成了嘲諷,原來那個男人不是發自內心的疼愛她,而是因為愧疚,因為補償!

軒轅閔柔心里那個高大的父親形象轟然倒地,從今天晚上開始,父皇再也不是她心里那個疼愛她的父皇了,永遠都不是。

「皇兄會布置好一切的,這件事情你就不要插手了,閔柔,皇兄希望你一直過得幸福快樂,不被過去的仇恨折磨,你應該是被人捧在手里的明珠,不要沾染了塵埃。你忘掉過去的仇恨吧,還做之前那個無憂無慮的公主。」

軒轅語澈模著妹妹烏黑如墨的長發,溫暖的話語讓軒轅閔柔的淚水再次掉落了下來,在知道那些殘忍的過往之後,她還要怎麼快樂無憂,不可能了,再也不可能了。

「皇兄,我好難過。」

壓抑的哭聲里充滿了多少委屈,多少無奈,軒轅閔柔像迷路的孩子一樣大哭了起來,快樂無憂的公主已經死了,再也不會回來了。

江南看著痛哭得差點背過氣去的軒轅閔柔,鼻子也酸酸的,忍不住發出輕輕的嘆息。軒轅閔柔不過是和她一樣是個可憐人罷了。

「別難過,過去的已經過去了,我們的閔柔還是那個人人喜歡的公主。」

軒轅語澈柔聲的安慰自己的妹妹,眼楮里卻涌過一抹寒光,太後那個老妖婆,竟然將塵封已久的秘密給抖出來,實在是可氣可恨。

軒轅閔柔哭了很久,似乎將堆積在心里的委屈和痛苦發泄得差不多了,才慢慢的停止了哭泣。

「閔柔,那些事情不要再想了,你今天受了不小的驚嚇,一定要好好休養。」

江南看她的情緒穩定了下來,才輕聲的說道,拿出金瘡藥涂在她被繩子勒過的傷痕上。

「皇兄,太後派人將我擄去,差點讓人殺了我,我恨死那個老妖婆了。」

軒轅閔柔憤怒的說道,拳頭捏得咯咯作響。

「她已經死了,再也不會出現在皇宮里了。」

軒轅語澈眼底布滿了陰霾,寒冷沒有一絲溫度的聲音飄了出來,凜冽無情。

「還有慈寧宮參與綁架殺害我的內侍和宮女們,你不要放過他們。還有柔月那個女人,她竟然偽造江南姐姐的信誘騙我出去。」

「柔月也死了,至于其他人,皇兄會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

軒轅語澈全身的殺氣源源不斷的迸射了出來,整個寢殿里的空氣似乎都冷了幾分,沉悶而壓抑。

軒轅閔柔眼楮通紅,像是無助的孩子,冰涼的手拉住江南和軒轅語澈的手祈求道,「皇兄,我心里很害怕,你和江南姐姐今天晚上在這里陪著我好嗎?我害怕我會做噩夢。」

「閔柔,你如果待在皇宮里不開心,今天晚上去我王府住下吧。」

軒轅語澈害怕洛江南放心不下燁兒,飛快的開口說道。

「也好,我們現在就離開皇宮,我不想在這里。」

軒轅閔柔飛快的從床上跳起來,拉著兩人的手就往外走。她是真的怕了,就連最信任的柔月都能夠背叛她,她不知道還有誰可以相信。

三人剛走出寢殿,就看見一個宮女走進來了,甕聲甕氣的說道,「王爺,皇上醒過來了。榮公公請王爺和公主過去一趟。」

心情剛剛好轉的軒轅閔柔臉色又陰沉了下來,那股怨氣又涌了上來,讓她有種想要殺人的沖動。

「知道了,你退下吧。」

軒轅語澈擔憂的看了妹妹一眼,「閔柔,如果你不想見他就先在這里休息一會,皇兄一會帶你出宮。」

他還記得他親眼目睹母妃被處死的那一幕有多麼的恨,蝕骨的恨意滲入骨髓,這輩子都抹不去了。當時若不是女乃娘緊緊的捂著他的嘴,他肯定沖上前去殺人了。

閔柔現在的心情就跟他當時是一樣的吧。

「為什麼不去?他都有臉見我,我正好有些話想要質問他,看看他這些年美人在懷是不是很開心,有沒有對母妃覺得愧疚過?」

軒轅閔柔拳頭捏得咯咯作響,冷笑著說道。

軒轅語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帶著她和江南去了皇上的寢宮那里了。

榮公公偷看了一眼洛江南,想要說皇上並沒有召見洛江南,可是在看到軒轅語澈和軒轅閔柔陰沉得想要殺人的臉色,害怕的吞了吞口水,一句話都不敢多說,乖乖的在前面帶路。

到了皇上的寢殿里,軒轅祁淵虛弱的躺在床上,眼底有著深深的悔恨和痛苦,整個人好像蒼老了十幾歲一樣。

「閔柔,燁兒。」

小心翼翼的呼喚,帶著擔心和害怕,一向高高在上的皇上此時脆弱得像小孩。

「淑妃,你先下去吧。」

軒轅祁淵對一直服侍在身邊的愛妃揮了揮手,淑妃立刻退了下去。

「洛江南,朕沒有叫你來,你先去外面等著。」

皇上剛說了一句話,軒轅閔柔和軒轅語澈臉都黑了,噴火的目光惡狠狠的瞪著他,似乎他犯了十惡不赦的大罪一樣。

尤其是軒轅閔柔,原本心里對他就憋了一肚子火,這一刻立刻像炸了毛的刺蝟一樣 里啪啦的吼了起來,「她憑什麼要下去?要不是你將她召到皇宮里來,處處刁難她,她都不願意踏進這里一步。我叫她陪我來的,你要是看她不爽連帶著我一起趕出去啊,反正雲國是你的天下,你想要處置誰殺了誰都一樣。」

說著受刺激過度的公主徑直拉著江南的手轉身朝著門口走去,決絕的模樣讓皇上都嚇到了,急忙用雙手支撐著坐起來,慌張的喊道,「閔柔,你別走,父皇不讓她走就是了。」

軒轅語澈嘴角浮起了諷刺的笑容,冷冷的開口,「人家剛才替你擋了致命的銀針,又在你中毒的時候不顧生命危險替你解毒,現在身體沒事了就翻臉不認人了,這就是皇家的風範啊。早知道如此,她干嘛還要費那些心神去救一個處處看她不順眼的人,干脆死了算了。」

尖銳無情的話讓皇上的臉羞愧得通紅,想要怒吼這對不听話的兒女,然而剛剛太後將埋藏了十幾年的秘密挖出來,若是他再不放低態度,恐怕這對兒女會對他恨之入骨,再也不會理他了。

「語澈,父皇不是這個意思。她畢竟不是皇家的人,怎麼能听皇家的秘密呢。不過既然你們都不在乎,她愛听就听吧。」

軒轅祁淵苦笑著解釋道,喉嚨里像卡了一塊魚刺一樣,扎得他生疼,害怕看到閔柔和語澈痛恨的目光。

「怎麼不能听,她很快就會是我的嫂嫂,是皇兄的妻子。你要是有什麼話就快點說,要是沒有我們等著出宮去呢。」

軒轅閔柔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樣子讓軒轅祁淵心痛得快要沒有辦法呼吸了,眼神也黯然了下來,「閔柔,語澈,父皇知道當初對不起你們的母妃,可是父皇是有苦衷的。當時北荻大舉進犯雲國,百姓苦不堪言,只有皇後的兄長能夠鎮壓得下那些北荻人,朕不能得罪皇後啊。皇後當初害死你們的母妃朕並不知道,當朕知道的時候已經無法挽回了。你母妃已經死了,再追究那些還有什麼用呢?」

「所以你就任由我母妃慘死,然後你在皇後的溫柔鄉里甜蜜溫存?」

軒轅語澈的怒火直沖腦門,真想狠狠的扇眼前的男人一個耳光,他怎麼能夠厚顏無恥到這種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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