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你別這樣,江南已經走了,地上涼,有什麼事情我們到房間里說。」
洛奕陽的心里也很不好受,血淋淋的真相撕開在他們面前,他們才知道自己錯得有多離譜,可是就算知道錯了又如何,他們洛家人已經在江南的心上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傷口,想要得到她的原諒,恐怕會難如登天。
洛鴻纓緊緊的揪住洛奕陽的袖子,渾濁的眼楮里充斥著強烈的祈求,「益陽,你一定要幫叔叔把江南找回來。叔叔已經虧欠了她二十年,不能再錯下去了,你一定幫我取得她的原諒。」
「我會的,叔叔你放心吧。江南的身上還留著你的血,她只是現在生氣,等到她看到你的好之後,她肯定會回心轉意的。」
洛奕陽扶起狼狽不堪的洛鴻纓,嘴里說著安慰的話,心卻緩緩的沉了下去,苦澀涌上心頭。哪有那麼容易,江南的性子是那麼的倔強,選擇了一條路,哪怕就是被撞得頭破血流也要咬牙走到底,她選擇了和洛家一刀兩斷,這些年來硬是沒有回來找洛家的人過,這樣的她又怎麼會原諒他們?
只是看到風燭殘年的老人追悔莫及的樣子,他不忍心再打擊他而已。
洛鴻纓將身體全部的重量靠在佷子的身上,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後一根浮木,怎麼都不肯再放開,他什麼都沒有了,再也不能失去和他血脈相連的佷兒了。
兩人心事重重的在屋子里坐下,洛鴻纓像是受到了很大的刺激,怎麼都不肯讓洛奕陽離開,眼神迸射出祈求的光芒,「益陽,你說我到底要怎麼做江南才肯原諒我,才肯重新回到洛家來?」
他已經錯了那麼多年,不想一錯再錯下去。虧欠了江南的,他會千百倍的補償回來,這樣他愧疚得悔恨的心才能夠得到一絲救贖。
「我也不知道,江南根本就不想要和我們有一絲一毫的聯系,她也許是真的對我們洛家傷心了。」
洛奕陽低垂著頭幽幽的說道,眼楮里卻浮起了濃烈的嘲諷,能不被傷透心嗎?她的父親恨不得讓她去死,費盡一切心思想要搶走屬于她娘親的嫁妝,在她選擇和洛家斷絕關系之後不惜派出大批的殺手去殺她,久別重逢之後又拿著她最在乎的娘親的遺骸威脅她拿出兩百萬兩白銀,江南能不寒心嗎?現在他知道錯了,想要江南的原諒,江南就必須原諒他嗎?人心都是肉長的,被扎了一遍都會永久的留下疤痕,而江南的心都已經被她的父親傷得千瘡百孔了,恐怕這輩子都好不了了,她為什麼要原諒?
如果是他遭遇了這麼多的事情,哪怕那個人是他的爹爹,他也是一輩子都不會原諒的。
洛鴻纓痛苦的捂住臉,忍不住將頭重重的砸在桌子上,悔恨啃噬著他的心靈,差點將他逼瘋了,他到底要怎麼辦才能得到江南的原諒,到底要怎麼辦啊?
「叔叔,江南現在最在乎的就是翼親王殿下,如果你能夠站在就翼親王那邊助他一臂之力,也許江南會對你改觀。」
洛奕陽忽然開口說道,忽略掉心底窒息般的疼痛,他也做錯了,不應該在江南最需要他的時候義無返顧的站在她的對立面上,現如今想要堂堂正正的站在她的身邊保護著她也是不可能了。
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的守護著她,在她需要他的時候挺身而出,為她遮風擋雨,以彌補自己對她的傷害。
洛鴻纓的眼楮亮了起來,滿臉的灰敗又多了一絲生氣,激動得血液都要沸騰了,「我知道應該怎麼做了,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幫助她的,只要她比現在過得好。我也就放心了,等到我死了以後也能對得起她的娘親。」
激動的聲音漸漸的低沉下去,洛鴻纓悔恨莫及的揪著自己的頭發,心髒像被人揪住了一般,疼得鮮血淋灕,「可是我之前是多麼的無恥,竟然拿玉兒的遺骸去換兩百萬兩白銀了,恐怕玉兒在地下都不會原諒我。都是我不好,我應該得到報應,江南恨我也是應該的。」
「叔叔,那些事情也不完全怨你,都是二姨娘太過狡猾惡毒了,她才是罪魁禍首。那些錯誤都已經釀成了,你就不要再糾結了,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彌補江南所受的傷害。你還是把所有的力量都投注在翼親王這邊吧,也給江南一個堅強的後盾,讓皇上不再看輕她,讓江南和翼親王有情人終成眷屬。」
洛奕陽忍住心底那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愛戀,硬生生的撕扯著他的心髒,艱難的說道。他這輩子永遠都沒有資格將她當成最親密的愛人了,那麼就以哥哥的身份守護著她吧。
洛鴻纓一下子來了力氣,連夜往書房里走去了,對啊,他要站在軒轅語澈這邊,幫助他想要得到的一切,只要他能夠讓江南幸福。
洛江南可不管她那個便宜爹爹究竟有著怎樣悔恨的心情,她只覺得很累,坐馬車到了家里,轉頭就躺在床上沉沉的睡了過去。娘親的大仇已經報了,她最大的心願也了了。
軒轅語澈在送她回來之後,連夜對已經抓起來的劉芳兒進行秘密審問,從她的嘴里套出了關于劉家的秘密。
劉芳兒身上的毒最後也沒有解掉,七竅流血而亡。原本想要害死洛江南的她,最後竟然搭上了自己的性命,在一座廢舊的屋子里悄然死去。
江南一直睡到翌日中午才被軒轅閔柔叫醒了,「江南姐姐,風國的使者到達京城了。還有,軒轅雪衣也安然無恙的回到了京城。」
軒轅閔柔提到太子殿下的時候,臉色難看得厲害,她現在最恨的人就是皇後,連帶著皇後的兒子也跟著恨了起來。
江南朦朧的睡意消散得無影無蹤了,眼楮里浮起了寒冷的冰霜,他還是回來了嗎,看來他們是應該要小心一些了。
「洛天瑜沒有跟著一起回來,我讓人去打听了,他們說那個女人染了重病不幸逝世了。」
軒轅閔柔撇撇嘴說道,她本來對這些事情不太感興趣,可是皇兄說洛天瑜和軒轅雪衣差點害死了江南姐姐,她忍不住一陣陣火大。
「我知道了,對了,燁兒呢?」
江南心里忍不住一陣陣冷笑,什麼病逝了,明明就是被她刺了好幾刀摔下山崖死了,真是會編借口。
「他在和雪盞一起玩呢,對了,今天晚上皇宮會有一場宴會,是為了歡迎風國使者的到來的,皇兄說了,讓你也跟著一起去。」
江南閔柔告訴她,眼角眉梢有著一抹深沉,她現在討厭皇宮,真想一輩子都不回去了,不想再踫見那個眼楮里只有江山和權勢的父皇。
「我知道了,晚上會去的。」
江南當然知道風國使者會到來,這麼說她就可以看到司徒清雅了,那個直爽可愛的少女,有著干淨溫暖的靈魂。
更重要的是,她需要一個郡主的身份,以減少她和軒轅語澈之間的鴻溝,讓她能夠光明正大的和他在一起。
「我跟你一起去,皇兄說想讓我和風國的太子接觸,如果能夠聯姻成功,我就可以逃離開這座吃人不吐骨頭的皇宮了。」
軒轅閔柔的聲音很輕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堅定,她也想要為復仇增添一些有利的籌碼,總有一天,她會砍下皇後的頭顱,給她的母妃祭奠。
江南看到她眉宇之間的陰沉,有些心痛和不舍,卻說不出安慰的話來。
「小姐,路神醫和路芷晴到京城來了,就在門外求見呢。」
紅袖急匆匆的跑了進來,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
「他們怎麼跑到京城來了?」
江南眼楮里多了幾分疑惑,「你把他們帶到客廳去,我一會就到。」
她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完畢,就要去見客的時候,軒轅閔柔攔住了她,「到底是誰啊?」
「在戎州的朋友,有一段時間沒見過了,沒想到他們竟然跑到京城來了。」
江南輕描淡寫的說道,臉上卻多了幾分無可奈何,她最怕看到路懷寧深情款款的目光了,讓她壓力非常的大。
軒轅閔柔捕捉到她的不情願,親密的攬住她的手,笑眯眯的說道,「我陪著你去。」
听紅袖的話,路神醫應該是個男人吧,就這麼來找江南姐姐,讓她本能的覺得事情很不一般,說不定還是皇兄的情敵呢。
「恩,走吧。」
江南還在頭疼怎麼面對路懷寧和路芷晴的狂轟亂炸呢,當然求之不得了,和軒轅閔柔飛快的朝著客廳走去。
「姍姍。」
一踏進客廳的門,路懷寧就轉過頭來,深邃漆黑的眸子里溢滿了深情,溫柔繾綣的看著她,柔情似水的眼神幾乎要將她融化了。
「姍姍姐姐,這位姑娘是?」
路芷晴也站起來清清脆脆的喊了一聲,眼楮里卻多了一絲埋怨,好像在責怪她一樣。
「路公子,芷晴,好久不見了,這是當朝的閔柔公主,也是我的朋友。」
「見過公主。」
路懷寧和路芷晴對視了一眼,眼楮里有復雜的光芒流過,恭敬的沖著軒轅閔柔行禮。
「這里不是在宮里,不講究這些虛禮。」
軒轅閔柔儀態萬方的說道,心里卻隱隱覺得奇怪,她總覺得這個男人的身上有一種陰暗的氣息,很危險,讓她很不舒服。
江南輕輕的喊了一聲,讓守在門口的丫鬟端著香氣四溢的茶水招待他們。
路懷寧炙熱的眼神一直落在她的身上,久久都不願意移開,讓旁邊的軒轅閔柔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不著痕跡的把江南護在身後,「你們是誰啊,這麼看本公主的皇嫂作什麼?」
她可是認定了江南姐姐是她的嫂子的,就連皇兄眼楮里也之容得下江南姐姐一個人的存在,怎麼能夠允許別有用心的人搶走她的嫂子呢?
路懷寧听到她的話,臉色變得非常難看,探尋的目光落在江南的身上,似乎要在她的身上看出一個洞來,半晌之後又露出了如沐春風般的笑容,「這位姑娘,我們是她的朋友,你不用這麼緊張。」
軒轅閔柔當然知道江南是認識他們的,可是這個男人看她嫂子的眼神根本就不是普通朋友的樣子,明明是對她嫂子有意思,她怎麼能不防呢。
「既然是江南姐姐的朋友,那自然也是本公主的朋友了。」
軒轅閔柔露出了無害的笑容,在看到那兩兄妹明顯松了一口氣的樣子之後,繼續說道,「既然這樣,本公主做東,請兩位遠道而來的朋友到京城最著名的酒樓去品嘗這里的美味佳肴,順便介紹本公主的皇兄給大家認識怎麼樣?」
想要泡她的嫂子,門都沒有。
江南也不想單獨和路懷寧兄妹倆相處,急忙開口說道,「是啊,路公子,芷晴,正好可以找一個安靜的地方說說話。」
路懷寧感受到她不著痕跡的拉開距離,深邃的眸子里閃過一絲失望,很快就消失不見了,「也好。對了,燁兒呢,我很久都沒有看到他了,都有點想念他了。」
「是啊姍姍姐姐,把燁兒帶上吧。」
路芷晴忍住心底的苦澀,臉上卻笑得燦爛如花,和聲細語的說道。
「紅袖,把燁兒帶來,我們今天下館子吃飯。」
江南對著身後的紅袖吩咐道,不一會兒,燁兒就蹦蹦跳跳的過來了,甜甜的和路懷寧和路芷晴打招呼,一行人坐著馬車來到了京城最為富麗繁華的酒樓。
一行人要了上好的雅間坐下之後,路芷晴可憐兮兮的坐在江南對面,哀怨的看著她,悶悶的說道,「姍姍姐姐,你當初離開戎州的時候怎麼不辭而別啊,我都難過得哭了好幾天。哥哥的魂兒都像被勾走了一般,很長的一段時間都一跌不振,可傷心了。」
江南嘴角勾著淺淺的笑容,「京城我娘親有些事情需要處理,我就回來了。對了,你們怎麼忽然到京城來了呢?」「還不是哥哥,想你想得太厲害了,一直放不下你,所以就跑到京城來找你了。」
路芷晴滿含復雜的看了江南一眼,眼底多了幾分莫名其妙的敵意,幽幽的說道,弄得江南像丈二的合和尚模不著頭腦,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麼,忽然好像很討厭她的樣子。
她哪里知道路芷晴心里復雜的想法,路芷晴對路懷寧心里有著深沉的愛戀,她恨不得一輩子都沒有女人靠近她哥哥的身邊,可是她的哥哥又深愛著江南,因為得不到江南而陷入了痛苦之中不可自拔,為了讓哥哥幸福,她只能忍痛含淚看著路懷寧愛上別人。
「那就不好意思了,本公主的皇兄已經和江南姐姐有了聰明又可愛的燁兒,他們一家人在一起幸福又開心,恐怕會讓路公子和路小姐失望了。」
軒轅閔柔淺笑盈盈的說道,眼楮里卻涌起了熊熊的怒火,竟敢在她的眼皮底下撬牆角,真是氣死她了,「我江南姐姐是風國的郡主,只要再選擇良辰吉日就會和我皇兄拜堂成親的。所以路公子還是放棄吧,天底下好姑娘多得是,何必和我皇兄爭呢?燁兒,你和爹娘還有姑姑在一起幸不幸福?」
忽然被點到名的燁兒晶亮的大眼楮撲閃撲閃,臉蛋紅通通的,分外的可愛,重重的點頭,稚女敕的聲音在雅間里十分的清晰,「燁兒當然很幸福啦,爹娘和姑姑都那麼疼燁兒,燁兒很開心很喜歡。」
「那你想不想要讓別人取代你爹爹的位置呢?」
軒轅閔柔壓低聲音,卻故意用所有人都能听得到的聲音問道。
「當然不想,爹很厲害的,可以保護燁兒和娘親,還能趕跑很多壞人,我最崇拜爹爹了。娘親也很喜歡爹爹,燁兒還經常看到爹爹抱著娘親呢。」
燁兒咯咯的笑了起來,稚女敕的話語更是像尖銳的針扎在路懷寧的心上,疼得他都快要滴血了。路芷晴看到自己哥哥慘白的臉色,還有眼楮里隱忍的痛苦,嫉妒和不甘從心底涌了起來,藏在袖子下面的手緊握成拳,忽然冷笑著說道,「可是據我所知,貴國皇上似乎並不同意姍姍姐姐和翼親王的婚事吧,不然為什麼過了那麼久的時間都沒有張貼皇榜狀告天下,說他們要成親。姍姍姐姐現在還是自己和燁兒住在一起,根本就沒有住在翼親王府不是嗎?看樣子,姍姍姐姐想要成為翼親王妃也不是容易的事情吧?」
軒轅閔柔眼神陡的變得銳利了起來,布滿了冰冷的寒霜,毫不客氣的反唇相譏,「你又不是皇室的成員,你怎麼知道皇上答應還是不答應呢?沒有張貼皇榜並不代表他們不會成親,路小姐,令兄和江南姐姐是絕對不可能的。」
「是嗎?那我們就等著瞧,看姍姍姐姐和翼親王爺會不會大婚?」
路芷晴臉上有著詭異的笑容,慢悠悠的來了一句,更是讓軒轅閔柔的臉都黑了,氣得想要殺人。
「好了,別再說了,菜上來了,嘗一嘗這家的菜。閔柔,先喝點湯養養胃,一會你皇兄就來了。」
江南有些頭疼,不知道路懷寧和路芷晴到底中了什麼邪,竟然追到了京城來了,她根本就不可能和路懷寧在一起的。
「路叔叔你多吃菜,你看你都瘦了,沒有力氣啦,將來娶了娘子都沒有力氣保護她。」
燁兒知道娘親的為難,笑眯眯的說道,稚女敕又無辜的眼神讓人拒絕不了。
路懷寧嘴角泛著苦澀的笑容,灼灼的目光依舊落在江南的身上,江南卻只是沖著她禮貌性的笑一笑,淡然的移開目光,低頭給燁兒布菜,根本就沒有一點柔情。
路芷晴心里恨得都快要發瘋了,尖利的指甲掐著掌心,深深的掐進肉里,敏銳的疼痛刺激著她的心,洛江南怎麼可以這樣將她哥哥的真心踐踏在腳下,她憑什麼?而自己,哪怕想要得到哥哥一個溫柔的眼神都是這麼奢望,她真的好恨啊。
「紅袖,給路公子和芷晴小姐布菜,你們趕了那麼遠的路,應該累壞了吧,多吃點。」
江南不明白路芷晴為什麼要用那種敵視的目光看著她,她不就是拒絕了路懷寧嗎,至于想要將她生吞活剝了嗎?
軒轅閔柔心里也很生氣,她不明白這兩個人究竟是怎麼回事,明明江南姐姐都不願意和那個男人好了,還要死纏爛打,還有這個女人,那種陰森詭異的目光,好像很恨江南的樣子,至于嗎?
她有些著急,明明已經讓暗衛給皇兄送信了,皇兄怎麼還不來,再不來這對兄妹還不知道要弄出什麼ど蛾子來呢。
「姍姍,我和芷晴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帶我們在京城里四處轉轉?我想在京城里買一所院子長久的住下來,如果可以,你陪著我去看看好嗎?」
路懷寧將眼底的心痛和陰霾斂去,又笑得如沐春風,舉手投足之間透著尊貴和霸氣,直視著江南問道。
那雙溫潤的眸子里含著深切的期待,深深的凝望著她。
江南心里很不情願,既然她已經把話都說清楚了,她不想再給路懷寧造成誤會,于是雖然很抱歉,她還是硬聲說道,「我這幾天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忙,不然我讓紅袖帶你們四處轉轉吧,她最近對京城也很熟悉了。」
「姍姍姐姐,難道就連陪著哥哥四處走走你都不願意了嗎?當年你難產的時候哥哥不怕你身上的劇毒感染,幫助你順利的生下燁兒。燁兒出生的時候身體那麼虛弱,又是他精心調理了很長的時間,燁兒才能像現在這樣生龍活虎,乖巧可愛。現在哥哥初來乍到,想要讓你幫他一點點小忙你都不願意,是不是未免太過冷血無情了?」
路芷晴猛的站了起來,臉上有著心碎神傷,沉痛的指責道。
毫不客氣的話語,讓江南都忍不住冒起了怒火,冷冷的瞧著眼前的少女,「路芷晴,你今天不是來找我敘舊,而是來找茬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