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並不打算隱瞞洛奕陽,誰讓洛天瑜這次做的事情實在是太過分了,恨得讓她想要殺人了。她們是站在敵對的立場沒錯,恨不得將對方置之于死地也沒錯,哪怕她用最卑鄙的手段來攻擊她和軒轅語澈,她都無話可說,成者為王敗者為寇。可是她千不該萬不該動一個無辜的孩子,大人們的恩怨不應該遷怒到孩子的身上,這是她最不能忍受的。
洛奕陽眼楮里閃過驚濤駭浪,真沒想到江南竟然真的那麼做了,吃驚得話差點就說不出來了。
「她用這麼惡毒的手段來害我的孩子,你覺得我會任由她逍遙法外嗎?」
江南臉上籠罩著冰冷的寒霜,就連殺氣都忍不住迸射了出來,咬牙徹齒的說道。
她從來都不是那麼高尚無私,不可能在別人用這樣的手段來對付她的孩子之後她還能忍得下這口氣來,如果不是想要從洛天瑜的手里拿到蠱蟲,她早就殺了那個喪心病狂的女人。
洛奕陽被江南的質問弄得臉色訕訕的,不好意思的說道,「當然不是,我只是沒想到她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那就拜托你了。」
江南眼楮里多了幾絲誠懇,壓制著心底的焦慮不安說道。如果真的能找到蠱蟲,燁兒就不會那麼痛苦了,現在更加讓她失望的是那個人竟然和軒轅雪衣勾結在一起,明明是溫潤如玉的男人,身上散發的氣息像三月的春風一樣和煦,為什麼轉眼之間就變得那麼可怕了,她真是不明白。
「你帶我去吧,我也只能試試,不知道能不能說得通。其實如果讓叔叔來勸說,或許能夠拿到蠱蟲的可能性更加大,江南你為什麼不試試呢?」
洛奕陽鎖住她眼楮里的心疼,有些小心翼翼的說道。
江南身上散發出來的氣質立刻變得很寒冷,璀璨的眸子里閃爍著幽暗不定的光芒,也不說話,那樣子讓洛奕陽忍不住心驚肉跳,害怕傷害到她了,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我就是隨口說說,你別放在心上。」
「洛天瑜換了一張臉,你看到她不要覺得奇怪。」
江南將那些不悅收斂去,平靜的說道,和洛奕陽肩並著肩朝著水牢走去,藏在袖子下面的拳頭忍不住緊握成拳,尖銳敏感的疼痛讓她波瀾起伏的心慢慢的鎮定了下來。
「我知道。」
洛奕陽雖然有點吃驚,但是在剛才惹怒了江南的情況下也不敢再多問什麼,只是一個勁的應下來,希望自己能夠幫得上她的忙。心里對洛天瑜的反感又多了一層,不管怎麼樣孩子總是無辜的,她怎麼可以為了對付江南而做出這麼喪心病狂的事情來。
「我跟她說了二姨娘暴斃而亡的消息,她見到你可能會問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到時候你還是盡量隱瞞吧。」
江南繼續說道,認真的看著洛奕陽的眼楮。
「你放心吧,那件事情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我不會說的。」
洛奕陽心里都恨死了二姨娘,他怎麼會把事情的真相說出來呢,他現在是真心實意的想幫助江南救她那個可愛的孩子。
「進去吧。」
江南讓守門的侍衛將水牢打開,沿著陰暗潮濕的台階緩緩的往下走去,牆壁上每隔幾丈遠就點著昏黃的火把,看起來讓整個水牢更加透著陰暗腐朽的氣息,讓人脊背上都陣陣發涼。
台階的盡頭是一片灑了毒藥的池水,池子中央是一塊突起的石柱,四周被水環繞著,組成了一座孤島。洛天瑜就被困在孤島的中央,蜷縮著身子躺著,分外的狼狽。
水牢的鐵窗被人打開了,洛奕陽眼楮里有著復雜的神彩,瞪著蜷縮在柱子上的妹妹,微微蹙起了眉頭,「天瑜。」
熟悉的聲音帶著溫和的感覺,洛天瑜的身子一僵,忍不住一個骨碌就爬了起來,在看到是洛奕陽之後,眼眶一熱,晶瑩的淚水忍不住撲簌撲簌掉落了下來,梨花帶雨般的可憐,「哥,快救救我,洛江南她太狠心了,硬是把我關在這種暗無天日的地方折磨我,我被折磨得快要死掉了。」
江南听著她毫無顧忌的編排,忍不住嘲諷的勾起了唇角,眼神寒冷得像是極地的冰川,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天瑜,事情的始末我都听江南說了,歸根到底的確是你不對,不管怎麼樣,你都不能用這樣的手段去害幼小無辜的孩子,你的雙手沾染了多少鮮血我不想說,只是想你不要一錯再錯下去。你是洛家的千金,是尊貴的太子側妃,將來也是要為殿下生孩子的,就當是為了孩子積福好嗎,告訴我母蠱到底在哪里。」
洛天瑜眼底熱切的期待漸漸的冰冷成灰,失望的瞪著洛奕陽,忍不住張狂的笑了起來,越笑眼淚就掉得更凶,失望痛心的說道,「我以為你是來救我出去的,沒想到你是來幫這個喪心病狂的女人討要母蠱的,洛奕陽,你真是太讓我寒心了。你知不知道她才是最陰險最狠辣的那個,她對我做了什麼生不如死的事情你知道麼?你看我為什麼容貌改變得這麼徹底都是被她害的,我的性命差點斷送在她的手上,你為什麼不幫我討回公道,反而幫助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來對對付我,你對得起我,對得起洛家嗎,啊?」
「江南不會主動的傷害別人,要是你被她折磨成這樣,你應該反省自己做了什麼事情,為什麼她會用這樣的手段對你而不是對付別人。天瑜,別再執迷不悟了,改過自新吧。快點把母蠱交出來,不要再傷害一條幼小無辜的生命了。」
洛奕陽像是沒有看到洛天瑜仇恨得想要殺人的目光,溫和的勸說道,即使心里的怒火燒得五髒六腑都快要冒煙了。
「好啊,既然你這麼相信她就算了,不過我告訴你洛奕陽,要是我能夠活著出去,我也絕對不會放過你。讓你站在這個賤人的身邊,讓你背叛我爹背叛洛家,你絕對不會有好下場的!」
洛天瑜氣得臉色鐵青,心痛得宛若千萬只利箭穿心而過,疼得鮮血淋灕,眼淚更是流得稀里嘩啦的,咬著牙恨聲說道,「洛江南,你不是想要母蠱嗎,我偏偏不給你,我讓你眼睜睜的看著你兒子被那些蟲子吸光鮮血而死。就是死我都不會將那些蠱蟲給你,你以為讓洛奕陽來討要我就給你了嗎,別想了,我寧願和你兒子同歸于盡我都不會救你兒子性命。」
「天瑜,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可怕了,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嗎?」
洛奕陽失望之情溢于言表,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所看到的,以前天瑜心里就算再恨江南,在兄長和父親面前還是會溫柔乖巧,現在怎麼面目猙獰成這個樣子了,真是太可怕了。
「我為什麼要害怕?你問問她手上沾染了多少人的鮮血,害死了多少條無辜的性命,她都沒有遭到報應,我比她干淨多了,我害怕什麼?洛奕陽你也別擺出正道人士的虛偽模樣,你背叛了爹爹,爹要是知道你站在這個賤人的身邊,他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期待看到你那一天。」
洛天瑜眼楮里迸射出了詭異惡毒的光芒,鏗鏘有力的聲音在水牢里一遍遍的回蕩著,讓洛奕陽怒火蹭蹭的往上涌,真想割掉她的舌頭讓她再也不能胡亂的說話了。
「你閉嘴!你才是是非不分。天瑜,要是說了母蠱的下落,你或許還有一條活路,要是咬緊牙關不說,等待你的將會是死路一條。哪怕太子登上皇位,君臨天下你也沒有一席之地,孰重孰輕你自己考慮清楚。別為了一時的意氣而毀掉了自己。我想要說的就這麼多,你自己想清楚吧。」
洛奕陽也生氣了,眼神幽冷得像是極地的冰川沒有一絲溫度,不願意再多說什麼。果然是那個陰險歹毒的二姨娘的女兒,一樣的殘忍無情,讓人心生厭惡。
洛天瑜笑得眼淚啪嗒啪嗒的落了下來,踉蹌著往後面退了好幾步,臉上充滿了痛苦,淒然的說道,「洛奕陽,你覺得依著她瑕疵必報的性子,她會放過我嗎?只怕蠱蟲到了她的手上,我立刻會被殺人滅口。你真以為她是溫柔善良的小白兔嗎,你未免也太天真了。」
「這點你不用擔心,只要你將蠱蟲交出來,我能夠保證你生命的安全。」
洛奕陽下意識的看了江南一眼,她神色淡淡的,低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江南,如果天瑜真的交出了蠱蟲,你就放她一條活路吧,不管怎麼說她都是你的妹妹,手足相殘不是什麼好事,別人知道了會在背後笑話我們的。」
「如果你能確保她再也不會出來陷害我和軒轅語澈,我可以放她一條活路,但是你和洛丞相要把她看好,不許她再出來害人。」
江南咬著唇,眼楮里閃過波濤詭譎的光芒,拳頭再次收緊,手背上的青筋暴漲。她可以讓洛天瑜活著,也一定會讓她生不如死。
「天瑜你听到了嗎,江南也說了,只要你能交出蠱蟲,她會放你一條活路,你乖一點好嗎?別再使小性子了,快點把蠱蟲交出來,救燁兒的性命,也是救你的性命,這樣對大家都有好處,不好麼?」
洛奕陽循循善誘,不管如何,洛天瑜都是叔叔的女兒,要是真的死了叔叔肯定會很難過的。
「不是的,哥你不了解她,她絕對不會放過我的。她這個人最狡詐了,等到蠱蟲到了她的手里,她立刻翻臉不認人了,我不想死,不敢做血本無歸的生意。我娘親根本不是暴斃而亡的,而是洛江南害死了她對不對?她那麼狠毒,到時候若是秋後算賬,那就晚了,我就是死都不能瞑目了。」
洛天瑜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一直不敢相信江南的話,她真的被這個女人整得有些怕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江南又冒出來補她一刀。
江南的臉色越來越陰沉,身上源源不斷的冒著冰冷的殺氣,眼楮猩紅得可以滴出血來,就那麼瞪著洛天瑜,饒是洛奕陽也被她那副樣子嚇了一跳,頭皮陣陣發麻,擔心她一怒之下真的將天瑜殺了也不一定。誰讓天瑜拿那種害人的蠱蟲去害江南的孩子,如果再找不到母蠱,等待著燁兒的下場也是死路一條,江南如果真的做了什麼過激的事情來,就算是叔叔都不敢說什麼。
「那你到底想要怎麼辦?怎麼樣你都不肯交出蠱蟲,難道你真的要眼睜睜的看著你的佷兒送死嗎?天瑜你不能那麼狠毒那麼自私,如果你再執迷不悟,哪怕就是死在我面前,我都不會救你。」
洛奕陽怒火滔天的吼道,對這個妹妹真的是失望之極。
「想要我交出蠱蟲也不是不可以,你先讓洛江南把我身上的毒給解了,要是沒有解藥我同樣是死路一條。我要爹來接我回家,她不能在半道上使壞,如果她能夠讓我先回到丞相府,我才會交出蠱蟲來,不然她就等著她的兒子去死吧。」
洛天瑜仍舊不放心,她要是得不到絕對的安全,絕對不會把救命的稻草拋棄。
「江南你看呢。」
洛奕陽遲疑的看著江南,不知道她會做出怎樣的決定來。
江南嘴角嘲諷的弧度愈加的強烈,忍不住冷笑了起來,「我最恨的就是別人的威脅,你不肯交出母蠱是你自己往死路上撞,我們出去吧。」
盡管心里痛得要死,臉上仍舊是一副堅強的模樣,她拉著洛奕陽的手沿著台階往上走,身後的鐵窗 當一聲落下來。
洛天瑜眸子里有著強烈的惶恐和害怕,嘴唇張了張,大聲的喊道,「哥你告訴爹爹,讓他來救我,這個狠心的女人要殺了我,你們一定要快點來救我出去。」
洛奕陽遲疑的看著江南,想要說些什麼,在對上江南滿是心痛的眸子時已經到唇邊的話再也說不出來了,他又能說什麼呢。天瑜用蠱毒害她的孩子,她沒有立刻弄死天瑜都算是好說話的了,他怎麼還有臉讓她放天瑜出來禍害人。
「哥,你一定要讓爹爹來救我,我不想死在這里,她害死了我娘妻,現在又來害我,她不能這麼做,不能讓她的陰謀得逞了。」
洛天瑜不依不饒的聲音傳到了兩人的耳朵里,江南忽然停住了腳步,猛的回頭,眼楮里閃爍了嗜血凜冽的殺意,邪魅陰森得像魔鬼,「你就死了這條心吧,交不出蠱蟲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哪怕洛丞相來了我也絕對不會放過你,你母儀天下的夢想永遠都不可能實現!」
那麼寒冷的聲音,沁著心痛和失望,像最尖銳的針刺激著洛天瑜的耳膜,她忍不住踉蹌著身子,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江南,你——」
洛奕陽也沒有想到江南會這麼不顧及他的面子,遲疑的喚道。
「我沒有那麼寬容的心胸去讓一個謀害我孩子性命的女人活在這個世上,她要是想活著就拿蠱蟲來換。」
忍住想要上涌的淚意,她寒冷的聲音在幽暗的通道里是那麼的清晰,那麼的讓人心痛。
「謝謝你的關心,你回去吧。我不介意你將這件事情告訴他,如果他認為洛天瑜的性命比我孩子性命更加重要,他大可以來刁難我。」
江南握著拳頭,聲音里帶著顫抖,她真的很害怕燁兒會出事。如果是中毒她還能解毒,可是那麼厲害的蠱毒,還是種在燁兒虛弱瘦小的身體內,她不敢去冒那個險。
「如果你不想讓我告訴他,今天的事情我會當成沒有發生過。」
洛奕陽的眼楮里有一閃而逝的心痛,黯然的說道。
「這里太陰森了,走吧。」
江南忍著奪眶而出的淚水,脊梁挺得直直的,沿著潮濕光滑的台階一步步的往上走,蕭索瘦弱的肩膀散發出強烈的悲哀,讓洛奕陽一陣陣心痛,失望至極的瞪了洛天瑜一眼,他真的沒想到這個妹妹竟然心狠手辣到如斯境地。
「沒有能夠幫助你討到蠱蟲,我很抱歉。」
洛奕陽心疼又愧疚的聲音傳到了她的耳朵里,清麗無雙的女人嘴角泛起苦澀嘲諷的笑容,啞著聲音說道,「又不是你的錯,沒關系。」
她送洛奕陽離開了公主府,再次折身回到水牢里,瞪著驚恐狼狽的洛天瑜,渾身散發著陰冷死亡的殺氣,哪怕是隔了有一段距離,還是讓洛天瑜嚇得脊背發涼,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氣,像看魔鬼一樣的看著她,哆嗦著說道,「你想要干什麼?」
「你不是想死嗎?不是什麼都不怕嗎,我當然是來送你上西天的。」
江南心痛到了極處竟然對著她綻放開了絕美的笑容,溫柔的聲音像是盛開在黃泉路上的曼珠沙華,妖嬈燦爛而帶著劇毒。
「你不敢這麼對我,要是我死了,你兒子身上的蠱毒永遠都解不開了。你可別亂來!」
洛天瑜害怕得冷汗涔涔落了下來,背後的衣衫都濕透了,手腳冰涼得沒有一絲溫度,像是在冰窖里一般,感受到了死神已經掐住了她的喉嚨,逼得她的情緒差點崩潰。
「你覺得我還會受到你的威脅嗎?既然你怎麼樣都不肯把蠱蟲交出來,你活著和死了又有什麼區別?你還不知道吧,你們費心心思讓軒轅語澈中蠱毒,想要用那些恐怖的蟲子害死他,但是他身上的蠱毒已經被我清理干淨了,他一點事情都沒有。既然他可以,燁兒身上的蠱蟲我當然也能夠清理干淨,或許只是比較費事而已。你給不給那些蠱蟲對我來說根本就不重要了,今天將會是你的死期。」
江南被逼到了絕境,忍不住冒著殺氣怒道,她管不了那麼多了,既然從這個女人的身上得不到蠱蟲,她沒有必要留下她了。
「你不能那麼做,我是太子側妃,你要是殺了我會被誅九族的。」
洛天瑜真的害怕了,臉上血色盡褪,身子止不住的顫抖,因為她從江南的眼楮里看到了毀滅的殺意,知道她是真的動了殺意,全身的寒毛都豎起來了,手腳冰涼,感覺到死神離她越來越近了。
「你說你是太子側妃又有誰相信?就憑著你這張和洛天瑜完全不一樣的臉你覺得皇上會信你嗎,你別忘了你的賣身契還在我的手上,你只是公主府里一個叫做嫚珊的奴婢,謀害主子的奴婢,我想要讓你死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江南臉上的笑容更加殘酷了,帶著破釜沉舟的勇氣,對著一直守在那里的侍衛沉聲說道,「將鐵窗打開,把她帶到這里來,我要親自送她上西天。」
踫觸到了她的逆鱗下場只有死路一條,她絕不可能心慈手軟!
一直等候在那里的侍衛听到她的話,立刻打開鐵窗,施展輕功輕松的飛到石柱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出手點住了洛天瑜的穴道,輕而易舉就將她帶著來到了潮濕的台階上,毫不客氣的扔下,疼得洛天瑜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似乎忍受著錐心般的疼痛。
江南居高臨下的瞪著她,低下頭去解開洛天瑜腰間的玉帶,曼斯條理的放在手心里,靠近後者縴細修長的脖頸,像逗弄老鼠的貓。
沒有被點住啞穴的洛天瑜魂兒都快要飛走了,心跳如雷,駭然的瞪著洛江南的手越來越近,嘴唇青紫一片,驚恐得像看到了鬼一樣,哆哆嗦嗦的說道,「你到底想要做什麼?你別亂來啊,要是殺了我你兒子也活不了了。我哥一點會把剛才的事情告訴爹爹,他要是知道你殺了我一定會找你報仇的,到時候你也也是死路一條。」
「我最恨受到別人的威脅,看來你的記性真的不怎麼好,才說過的話你就忘記了。」
江南嗤笑一聲,眼底盡是不屑,「你剛才不是大義凜然一點都不怕死嗎?現在怎麼又作出這副慫樣;來了?你繼續寧折不彎啊,既然得不到母蠱,留著你也沒什麼用,我倒是想看看當死神掐住你咽喉的時候,你還會不會那麼大無畏。你一定會死,但是我的兒子會活得好好的,這點你可以放心。只要你死了,洛丞相又能把我怎麼樣呢,你還不知道吧,他現在多麼想要我重新回到洛家去,想要給我最尊貴的身份,想要給我想要的一切,只要是我開口,哪怕把他的心掏出來給我他都願意,你覺得他知道是我殺了你結果又如何呢,他會替你報仇嗎?你別做夢了,他就算再心痛也不會對我下殺手的,只有你這個蠢貨什麼都不知道,以為自己是最厲害的。」
溫潤的玉帶已經纏住了洛天瑜的脖子,只要她用力,越收越緊,眼前如花似玉的女人很快就會變成一具冰冷的尸體,江南不再是那個任人欺凌的弱小,而是化身為地獄的勾魂使者,寒冷嗜血,轉瞬之間置人于死地。
「你說什麼?這不可能,洛江南你是在騙我是嗎?爹怎麼可能忽然轉性了。」
洛天瑜瞳孔睜得大大的,眼楮里盡是不可置信,嘴硬的說道。
「你都要死了,我還會騙你嗎?洛天瑜,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你一路好走。」
江南陡的用力,玉帶纏繞住洛天瑜的呼吸道,窒息的感覺涌上來,她的臉漲得通紅,五官痛苦猙獰的扭曲在一起,劇烈的咳嗽了起來,眼楮里是排山倒海般的恐懼,眼淚都出來了,「松手••••••快松手••••••斷氣了。」
洛天瑜痛苦的祈求道,死神已經向她伸出了手,她再也支撐不住了,眼淚嘩嘩的流,驚恐的求饒。
「我就是來送你上黃泉之路的,你覺得我會那麼善良的留下你的性命嗎?洛天瑜,在你用蠱毒害我的兒子的時候,你注定了只有死路一條。」
江南心底的惡魔因子不停的叫囂著,嘴角噙著殘忍的微笑,邪魅嗜血的聲音縈繞在就快要死的洛天瑜的耳邊。
洛天瑜這才知道她以為的殺手 並不是能夠拯救她的救命稻草,悔得腸子都要青了,眼淚更是嘩嘩的往下流,急忙說道,「不要殺我,我告訴你蠱蟲在什麼地方,你放了我一條活路吧,我以後再也不敢對付你了,姐姐,看在我們都是爹女兒的份上別殺我好嗎?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一定會改的,求你別殺我。」
她現在害怕得魂兒都快沒了,哭得稀里嘩啦的哀求道,誰知道這個惡魔軟硬不吃呢,如果知道江南真的想要殺了她,她剛才就應該答應哥哥,也好過現在這樣。
「我給過你機會的,你自己不願意珍惜。」
江南將她脖子上的玉帶松開了一些,洛天瑜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看著她像看魔鬼一般,若不是身體被點住了動彈不得,她早就落荒而逃了。
「現在也不晚啊,只要找到了母蠱,還是能夠救你兒子的性命嗎?只要你肯放我一條活路,我願意告訴你母蠱在什麼地方。」
洛天瑜急切的說道,害怕江南真的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