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帝的金牌寵後 第一百一十章

作者 ︰ 南湖微風

看完了一場鬧劇,洛江南再也沒有待下去的興致,挺直脊梁站起來,裊裊娜娜的離開了亭子,氣得錢姝涵咬碎了一口銀牙,眼楮里閃爍著惡毒的光芒,洛江南,是你不知好歹,那就不要怪她不留情面心狠手辣!

她忽然陰測測的笑了起來,饒有興致的看著皇後寢宮的方向,全身迸射出寒冷的氣息,像是惡魔一樣,忍不住讓人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寒戰。

江南忽然覺得背後涼颼颼的一片,全身的警惕都被調了起來,看來似乎又有危險降臨了。

御書房的門恰在這時候吱呀一聲打開了,軒轅閔柔面色冷凝的走了出來,眼楮紅紅的,似乎還哭過了一場。

「閔柔。」

江南心里一緊,三步並作兩步的迎了上去,剛想要問她怎麼了,太監總管面無表情的攔在了她的面前,尖細的聲音分外的刺耳,「洛小姐,皇上請你進去說話。」

那指使頤氣的樣子,讓江南心里一陣陣的厭煩蕩漾開來,像是沒有听到他的話一般,徑直繞過他阻擋在她面前的手,憂慮的問道,「閔柔你怎麼了,身體哪里不舒服?」

軒轅閔柔咬著唇搖了搖頭,擠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江南姐姐我沒事,就是忽然之間有點頭暈而已,你先進去吧,我讓太醫到柔芳閣給我把脈檢查身體,等你從御書房出來之後就直接到柔芳閣找我,我們一起出宮。」

雖然她是這麼說的,可是江南心里還是很擔心,想要說些什麼,太監總管銳利得想要殺人的眼神落在她的身上,語氣陡的變得嚴厲了起來,「洛小姐,皇上請您進去回話,現在,立刻,馬上。你想抗旨不尊嗎?」

熊熊的怒火從公公的身上蔓延開來,恨不得把江南燃燒成一片灰燼。

江南卻沒有被這樣的怒氣給打倒,眼神冰冷得像是極地的冰川一樣,沒有一絲溫度,嘲弄的勾著唇角,挺直脊梁邁著堅定的步伐,無視氣得臉都快要歪掉的公公的樣子,走進了御書房里。

御書房里靜悄悄的,空氣里涌動著壓抑沉悶的氣息,涼颼颼一片,讓人心里很不舒服。

軒轅祁淵緊抿著唇,臉色鐵青,身上的那種怒氣好像想要殺人一般,看得出來剛才軒轅閔柔和他的談話並不怎麼愉快。

「洛江南參見皇上。」

江南雙膝跪在地上,尊敬卻又不卑微的說道。

軒轅祁淵深邃幽暗的眸子里風起雲涌,閃爍著波濤詭譎的光芒,也不說話,就那麼直直的看著她,似乎想用這樣的氣勢將她壓倒,讓她折服在他的權威之下。

江南微微低垂著頭,安靜的跪著,像是沒有感受到皇上身上散發出來的敵意一般,情緒上也沒有一絲的不耐煩。

時間像是凝固住了一樣,金碧輝煌的御書房此刻靜止在時間的長河里。

不知道過了多久,軒轅祁淵終于咳嗽了一聲,威嚴的聲音響了起來,「快起來吧。」

「謝皇上。」

江南膝蓋跪得都發麻了,臉上卻沒有一絲異樣,安靜的站起來,等待著接下來肯定不會愉快的對話。

「閔柔身上的毒素都清理干淨了嗎?還有什麼後遺癥沒有?」

軒轅祁淵即使盡量放緩了聲音,卻還是掩蓋不了睥睨天下的傲氣。

「回皇上話,閔柔公主身上的毒素已經清理干淨了,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癥,但是因為所中的毒素藥性比較猛烈,所以身子有些虧空,需要好好的調理才能夠恢復之前的健康。」

江南實事求是的說道,眼楮一直盯著面前光潔得可以映照出人影的大理石地板。

軒轅祁淵不動聲色的觀察沒有一絲膽怯的女人,眼楮里有一絲贊賞,他不得不承認,洛江南有她的過人之處,語澈喜歡她也並非沒有理由的。如果是在五年前,在她沒有發生那樣的事情之前,在她沒有和洛家斷絕關系的前提下,她嫁給語澈為正妃是個不錯的選擇。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她是個散發著金光的籌碼,可以為雲國換來更大的利益,能夠為雲國國土的擴疆發揮跟大的作用。所以即使風國太子發出了那樣的狠話來威脅,他依舊是動心了。那是五座城池啊,如果能夠在雲國的版圖之上再加上幾座重要的城池,將來等到他百年之後,在史官的筆下他也是個千古明君,是雄才大略的帝王,被雲國萬世千秋的子民所敬仰膜拜,這樣的誘惑真的太大了,他真的是心動不已。

當然,他已經不是正值壯年的時候,認定了一件事情就不顧一切的堅持下去,他已經老了,還想要多享受榮華富貴幾年,不敢那麼冒險。

風國太子不容易他強迫江南去北荻和親,但是如果洛江南自己同意那又是不同的概念了。

「恩,這件事情上你做得很好,說起來你還是朕和語澈的救命恩人呢,朕覺得應該給你一些賞賜,才算對得起你。」

軒轅祁淵將所有的算計和野心斂去,不怒自威的臉上掛著和藹可親的笑容,聲音里也帶上了許多的愉悅和贊許。

饒是這樣,江南心底的警惕沒有放下來,反而是更加擔心了,不知道他到底在打什麼主意。但是她也知道,這個心思深沉的帝王,現在將她捧得越高,一會她將會摔得越慘,她不敢輕舉妄動。

「回皇上話,這是民女應該做的事情。皇上,翼王爺,閔柔公主都是雲國的主子,是雲國所有人的子民,任何人都有責任保護我們主子的平安。」

江南可不敢托大,不卑不亢的說道。

她現在不知道軒轅祁淵叫她前來到底是打了怎樣的主意,又是挖了怎樣的陷阱逼著她跳下去,全身的神經都高度緊繃了起來,不敢掉以輕心。

「你別那麼緊張,朕又不會吃人,如果站得累了,就坐下吧。」

軒轅祁淵努力讓他的笑容更加和藹一些,可是越是努力,那樣的微笑似乎就越顯得虛假,讓江南心底的不安像是無底的深淵一樣,稍微不慎,摔下去就能夠粉身碎骨。

「謝皇上體恤民女,民女不累,還是站著就好了。」

江南認真的猜測軒轅祁淵的每一句話,確定沒有陷阱之後才小心翼翼的作答。

「那隨便你。洛江南,今天朕找你來是有些事情想要和你商量的。」

軒轅祁淵知道她就是軟硬不吃的主,再加上軒轅語澈又維護著她,現在又多了風國強大的後盾,他想要對付她都很少找得到下手的機會,因此也不願意說些有的沒的,直截了當的說明來意。

如果行得通他自然省了不少精力,如果她還是執迷不悟,那就只能按照原先既定的方案進行了。

江南忽然抬起頭來,璀璨的眸子像天上的繁星一樣看著軒轅祁淵,想要知道他到底又要耍什麼花樣。

「朕打算封燁兒為翼親王世子,並且將燁兒的名字納入族譜,有了這道屏障,他就是我軒轅家名正言順的子孫,不管走到哪里都不敢讓人小瞧了去。」

軒轅祁淵銳利得像鷹隼一樣的目光落在江南的身上,想要看穿她的靈魂,想要知道她對于權勢的*到底有多強大。

江南縴長濃密的睫毛眨了眨,像蝴蝶顫抖的翅膀,明眸秋水般的瞳孔里染上了絲絲的笑意,就那麼看著主宰著雲國一切的皇上,腳底卻有一絲冷意涌了上來,差點將她的四肢百骸都沖散了。

她藏在袖子下面的手指緊握成拳,尖利的指甲劃破掌心,敏銳的疼痛感傳來,讓她忍不住想要大笑。

就算軒轅祁淵還沒有說話,她也知道了接下來她將要面對的是什麼。依著軒轅祁淵討厭她的程度,就算再喜歡燁兒,在沒有將她和軒轅語澈拆散之前,是不可能封燁兒為翼親王世子的,除非,是拿她自己來交換。

高高在上的皇上,為了想要將她和軒轅語澈分開,真是下了血本了,她應該說是她太值錢了,還是該為自己感到悲哀,不管怎麼努力的想要讓兩人之間靠得更近一些,想要長相廝守,都成為了遙不可及的奢望。

她心底涌起了一股酸澀的念頭,涌上喉嚨,像是一根魚刺一樣卡在心間,疼得幾乎要窒息。

「聖旨朕都已經擬好了,只差昭告天下了。」

軒轅祁淵眼楮里閃過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堅定,既然忘情水行不通,他就從洛江南這邊下手了。

哪怕洛江南和別的女人不一樣,她不愛榮華富貴,她不愛錦繡前程,願意忍受清貧的生活,可是她還有聰明伶俐的孩子。有了孩子她就有弱點,他不相信洛江南真的舍得兒子的錦繡前程,還那麼自私的跟在軒轅語澈的身邊。

他已經鐵了心絕對不會讓洛江南嫁給語澈為正妃,就算他死,也會留下遺詔,粉碎她遙不可及的美夢。

心思百轉千回之時,軒轅祁淵將明黃色的絲帛扔在了她的面前,上面清清楚楚的寫著要將燁兒立為翼親王世子,就連玉璽都蓋好了。

江南吸了吸鼻子,看著散落在她面前的聖旨,嘴角揚起了寧靜柔美的笑容,她听見她沒有一點高低起伏的聲音在諾大的御書房里回蕩著,「皇上想要我以怎樣的條件去換取這份尊榮?」

軒轅祁淵扯著唇笑了起來,眼底的贊賞之意更加的明顯,「不錯,跟聰明人打交道就是讓人省事。朕要你自願站出來說,你要去北荻和親,嫁給六皇子為皇妃,當著語澈的面,徹底斷了他對你的情意。朕知道你想要嫁給語澈為正妃,不僅僅是單純的喜歡,更因為你有了語澈的孩子,你想要給他一個尊貴的身份,一個美好的未來。朕現在就實話跟你說了吧,你這輩子就算再努力,朕也絕對不可能承認你是語澈的王妃,哪怕朕死了,朕也會留下遺詔讓你美夢破碎。但是燁兒就不一樣了,他是皇家的血脈,朕不可能在讓他跟隨一個身敗名裂的母親,不能讓他蒙羞,為世人所嘲笑。但是他能不能成為翼親王世子,就要看你的了。洛江南,識時務者為俊杰,你是個做母親的,不可能讓你的孩子是庶出的孩子吧?」

所謂打蛇要打七寸,雲國的皇上果然是個中翹楚,拿捏得極為準確,懷著滿滿的自信看著江南。

「燁兒能不成成為世子,就要看你的表現了。洛江南,朕相信你不會那麼自私,為了你所謂的愛情而毀了孩子的一聲吧?」

軒轅祁淵殘忍的聲音像是魔音一樣穿過洛江南的耳膜,她幾乎要崩潰,卻不肯認輸,平靜的說道,「皇上是說,如果我不同意去北荻和親,燁兒就永遠不可能是北荻的世子的意思嗎?」

「就是這個意思,究竟是去或者不去,你自己取舍。不過朕在這里提醒你一句,京城家世顯赫容貌秀上佳又愛慕語澈的女孩子多得說不清,到時候如果那些千金小姐嫁給語澈為正妃,到時候你再反悔可就來不及了。就算現在語澈愛著你,願意為了你和朕對著干,你能保證幾年之後,等到你貌美如花的容顏在歲月中變得黯淡無光,他還會像現在這樣一如既往的喜歡你嗎?依朕看,聰明的女人不會抓著虛無縹緲的愛情,而將實實在在的利益拋棄在一邊。你自己掂量清楚了,這樣的機會只有一次,錯過了今天,再也不可能再有這樣的好處讓你選擇。」

軒轅祁淵笑得更加深刻了,極盡一切的想要動搖她的意志,想要亂了她的心神,讓她主動答應要去雲國和親。

他絕對不相信,還有不為自己考慮,也不為自己的孩子謀劃一個錦繡光明前程的母親。

江南甚至都沒有去踫觸那張散發著無限誘惑力的聖旨,唇角綻放開了精致絕美的笑容,在皇上篤定的目光中,字正腔圓的說道,「我不同意!就算以後翼親王真的不喜歡我了,就算我的孩子不會是翼親王世子,我也不會去北荻和親!皇上真的很抱歉,我讓你失望了。」

軒轅祁淵臉上的笑容凝固在了臉上,銳利的眸子流露出的是滿滿的不可置信,直勾勾的瞪著江南,全身迸射出寒冷的冰霜,就連御書房內的溫度似乎都快要凝固住了。

「你再說一遍!」

怒火中燒的皇上臉色陰霾得像暴風雨來臨之前的海面,陰沉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額頭上的青筋暴漲,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了那麼一句話來,胸腔里的恨意差點要將他的五髒六腑都要燃燒了起來。

這個女人,竟然不知好歹到了這種程度,真是把他給氣死了。

「我說很抱歉,我不會用去北荻和親的籌碼來換取燁兒的翼親王世子之位。」

江南璀璨的眸子里有著堅定的光芒,清晰的,一字一頓的說道。

不卑不亢的話語,氣得軒轅祁淵有想要殺人的沖動,胸口一起一伏的,神色威嚴得想要殺人一般,拳頭捏得咯咯作響,恨恨的說道,「洛江南,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這樣的機會對于別的女人來說求都求不來的,你竟然不知道珍惜,你一定會後悔的!」

江南听著那義憤填膺的話語,嘴角噙著淺淺的笑容,平靜的說道,「就算到時候會後悔我也認了。皇上很抱歉,我不會為了那個位置而出賣自己。」

他是高高在上的皇上,既然能夠賜給燁兒世子之位,當然也能夠輕而易舉的廢除,她憑什麼要相信他。就算他真的將這件事情當真了,又如何呢,她所追求的又不是那些。她只要燁兒能夠健康快樂,懷著一顆美好的心長大就足夠了。

軒轅祁淵咬著牙,硬生生的將那股怒氣給咽了下去,連同眸子深處的算計都斂去,才嘲弄的勾起了冷笑,「你不願意也沒關系,朕也不勉強你,別等到撞了南牆之後才來求朕改變主意,到時候可不依。這里沒你的事情了,快退下吧。」

皇上臉上流露出來的厭惡是那麼的明顯,冷冰冰的下了逐客令。

「民女告退。」

江南僵直著身子,屏住呼吸退了出去,走出了御書房的門,直到听見身後的朱紅色的門闔上發出厚重的聲音,緊繃的神經才松了下來,額頭上,掌心里都冒出了細細密密的冷汗。

她忍不住自嘲的笑了起來,也許在雲國皇上的心里,應該恨不得將她碎尸萬段了吧,竟然這麼不識好歹,掐斷了皇上擴充疆土的雄偉願望,她現在在皇上和那些大臣的眼楮里就是國家的罪人。

江南望著花團錦簇的花園,小橋流水,假山怪石,各種各樣珍稀名貴的花木,無一不透露出珍貴奢靡,可是她卻感覺到一片沉重,她真想快點離開這片烏煙瘴氣的地方。

她沿著幽靜的小路朝著柔芳閣走去,想要快點和軒轅閔柔出宮去。

在走過一條幽靜的石橋上時,寧靜的湖面下忽然飛快的竄起數十條黑色的影子。

呼啦——

巨大的水花濺得到處都是,江南身上的衣裳都濕透了,她猛的往後退了好幾步,飛快的扣動右手上的鐲子,銀針像天女散花一般,劃破空氣發出尖銳的聲音射出去,轉瞬之間就將好幾個人影弄死了,撲通一聲又沉到了水里去。

她抓住這個空擋,邁開雙腿以最快的速度沿著來時的路退回去。

恰在這時,湖邊茂密的花叢里忽然飛出數十只暗器,毫不客氣的朝著她的身上招呼,江南臉色驟變,連連躲閃著,避開那些可能要她性命的暗器,她卻沒有注意到湖水里再次竄出了一大批的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拿著石子凌厲的點在她的穴道上,她瞬間就再也不能動彈。

心情焦慮得不成樣子,听見背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她潛意識的閉上眼楮,只見來人飛快的出手點住了她的昏睡穴,她兩眼一翻,頓時暈了過去。

江南被裝進了一個麻袋里,迅速的沿著皇宮里最幽靜的道路朝著宮里最富麗堂皇的鳳鸞宮抬去,一炷香都不到的時間里,她被關在了一個幽靜的密室里。

軒轅祁淵透過密室門口上的小孔看到沉浸在昏迷中不醒的江南,嘴角微微抿著,銳利的瞳孔里流露出說不出的厭惡,寒冷的聲音像是極地的冰川一樣,沒有一絲溫度,「她就交給你們了,一定要讓她寫下自願去北荻和親的信函,並且簽字畫押,要是這件事情辦不好,你兒子的太子之位也就到頭了,你自己看著辦。」

皇後被軒轅祁淵的威脅嚇得眼皮突突的跳,藏在袖子下面的拳頭緊握成拳,誠惶誠恐的說道,「臣妾一定將事情辦好,請皇上放心。」

「這樣最好。要是這件事情辦得好了,你們韓家安插在別院里的那些人手,朕可以不追究,別想著耍花招,要是她不能主動去和親,朕唯你是問!」

寒冷無情的扔下這麼這麼一句話之後,軒轅祁淵箭步流星的離開了鳳鸞宮,將剩下的一切都交給了皇後韓如雪來處理。

有了洛江南自願去北荻和親的信函,就算風國想要驟然發難也絕對不可能,那個自視甚高的風國太子看他還怎麼囂張。

就算風國太子真的懷恨在心,他也不怕,正好借著他們的手將越來越不安分的韓家給連根拔起,也是不錯的選擇。

軒轅祁淵越想,嘴角的笑意更加的深刻了,眸子里迸射出堅定的光芒,不管用怎樣的手段,他都要將洛江南送到北荻去和親,將距離雲國最近的北荻的五座城池拿下來。

皇上走了之後,鳳鸞宮頓時沉靜下來,靜悄悄的,就連皇後急促的呼吸聲都能夠听得清清楚楚。

韓如雪也是有些害怕的,害怕這件事情如果不能成功,依著皇上冷血無情的性子,哪怕她是同床共枕二十年的夫妻,一朝一夕之間也能夠化為烏有。

她想了想,還是不敢輕舉妄動,硬生生的將心底的不安給咽了下去,沉聲對噤若寒蟬的貼身丫鬟說道,「你派人去叫太子殿下前來!」

宮女小跑著去請軒轅雪衣了,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很快的,軒轅雪衣就急匆匆的趕來了,直截了當的問道,「母後,到底是什麼事情,怎麼那麼著急?」

他正在和北荻的六皇子討論怎樣將皇宮突破,怎樣將父皇手上的勢力給全部掌控起來呢。北荻的軍隊正在悄然前往京城的路上,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注意,正在采取分批前往,估計再要二十多天的時間,所有的力量就能夠到達京城了。

到時候舅舅手上的力量和北荻的將士聯合攻破皇宮,逼得父皇退位,他就是九五至尊了,就再也沒有人能夠威脅得了他,也不用再害怕岌岌可危的太子之位什麼時候被廢除了。

不是他狠心,是父皇對不起他在前,他只是想要自保而已,如果不是父皇時時刻刻想要削弱韓家的力量,想要廢除他的太子之位,讓軒轅語澈取而代之,他也不會鋌而走險。既然父皇不仁在先,那就不要怪他不義。

「你父皇讓人把洛江南抓到鳳鸞宮里來了,讓母後逼著她寫下自願去北荻和親的信函,並且簽字畫押。說如果我不把這件事情辦好,他就要廢除你的太子之位,還要追究皇家禁地為什麼會有那麼多殺手擅闖的事情,雪衣,你快幫母後想想辦法,應該要怎麼辦。」

皇後提到這件事情就頭疼,太陽穴突突的跳著。

她是一定要把這件事情辦好的,如果這件事情辦不好,她的兒子可能就要成太子之位上滾蛋了。她和軒轅祁淵做了二十多年的夫妻,自然知道他那種說到做到的性格,絕對不是在開玩笑。

如果是別人也就算了,她想要逼著人寫下那樣的一封信也不是多難的事情,但是洛江南不一樣。那個女人鼻子跟狗一樣靈敏,隨意的走過就能聞得出究竟是誰在背後算計她,身上的毒藥多得像是頭發一樣,不知道從哪個地方就拿出劇毒來將人弄死。更可恨的是,皇上還不能讓洛江南去死,這個女人是要留著去和親的,要是死了所有的利益就化成泡影了。

要不然她也不會那麼頭疼,瞻前顧後不敢動手了。

軒轅雪衣的眉頭微微蹙了起來,臉上的失望越來越明顯,對皇上是徹底寒心了,「他就那麼不待見我們,非要將我的太子之位廢除,將我們韓家趕盡殺絕才開心嗎?軒轅語澈是他的兒子,是他捧在掌心里的珍寶,母後和我就是路邊的狗尾巴草,任人踐踏羞辱是嗎?」

憤怒的聲音帶著說不出的失望和痛恨,他真是快要氣死了,需要用到韓家的時候就和顏悅色,將母後和舅舅哄得飄飄然上了天,現在大勢已定,就想起母後殺死他那個寵妃了。

這樣的父親簡直自私自利到了極點,除了他自己,他誰都不愛。

皇後听著兒子的控訴眼楮有點紅,臉上浮現出了痛苦的神色,喉嚨里像是哽了魚刺一樣難受,「雪衣別再所了,他是怎樣的人你現在才清楚嗎?母後現在沒有別的要求,只要你能順利的繼承大統,別的事情母後已經不在乎了。你別怨恨他,那樣的人怨恨也怨恨不來的,既然他想要讓洛江南去和親,你就想辦法讓洛江南寫下自己主動去和親的信函吧,讓軒轅語澈失去最愛的人,讓他活在痛苦之中也是母後樂意見到的事情。雲國的疆土擴充了,等到你登上皇位之後也是有用的。不要再用別人的偽造她的筆跡來寫這封信了,讓她自己寫下來。」

「她現在在哪里?」

軒轅雪衣努力的平復了自己滿腔的怒火,沉聲問道。

「關在地下的密室里,雪衣,盡量將這件事情辦得快一點,我們的時間不多了。要是讓軒轅語澈知道洛江南在鳳鸞宮里,恐怕又會引來一陣陣的麻煩。」

韓如雪將所有的怨恨和心痛給埋藏在心底的深處之後,急切的催促道,「做這件事情的時候小心些,洛江南很懂醫術,鼻子靈敏,全身又藏毒,別讓人著了她的道了。」

雖然她已經派人將洛江南身上搜查了一遍,將那些毒藥都清理出來了,可是也不敢保證她會不會將毒藥藏在哪里,她吃過這個女人的苦頭,就連太後在她的手上都吃虧了,最好多小心謹慎一些,不要被那個女人算計了去。

「我知道了。」

軒轅雪衣若有所思的說道,和皇後一起來到了地下的密室門口,透過門上面的小孔看到被點了昏睡穴昏迷不醒的洛江南,一言不發,心底卻浮起了一絲遺憾。

當初若是沒有發生那樣的事情,那麼洛江南現在應該是他的太子正妃了吧,他不會納洛天瑜為側妃,只可惜,有緣無分,錯過了一瞬間就是錯過了一輩子。就算心里抱有再多的遺憾,也只能這樣了。幸好,她現在還有利用價值,還能夠作為拉攏勢力的棋子,也算是幫了他一些忙了。

「雪衣,你不要讓她認出來,這個女人可不是柔柔弱弱的小白兔,她清醒過來可是會咬人的。」

韓如雪小聲的叮囑兒子道,他可不想兒子再出什麼差錯。

軒轅雪衣想了想,拉著皇後的手又離開了密室,回到了鳳鸞宮的正殿里,「母後,我宮里有一個能人異士,他應該能夠對付得了洛江南。我就讓他來辦這件事情。」

據他所知,北荻的六皇子流落在雲國戎州城的時候,還是個大名鼎鼎的神醫呢,而且很熟悉洛江南的習性,既然他想要迎娶洛江南回到北荻,這就是最好的機會了。

「一定要信得過才行,如果信不過,最好在事情辦妥之後將那個人處理了。」

皇後臉上浮現著狠戾的光芒,做了割喉的動作。這件事情非同小可,可不能留下任何禍患。

軒轅雪衣有些好笑,卻還是被皇後處處為他著想的心思給感動了,「你就放心吧,肯定可靠的。我現在就讓他過來,半個時辰之內就能夠將一切事情都處理好。」

當然信得過,他心心念念想要迎娶洛江南,恨不得在最短的時間之內將她帶回去,怎麼可能將事情辦砸。

「那快點去叫人來啊,不要拖得太久了。」

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個時辰的時間了,若是軒轅閔柔起了疑心,派人通知了軒轅語澈,事情可就麻煩了。

軒轅雪衣也不敢有所停留,讓守在鳳鸞宮外面的輕功最厲害的侍衛將路懷寧給找來了,言簡意賅的將這件事情說了一遍。

路懷寧當然求之不得,他這次到雲國的京城來,不就是為了得到洛江南,想要跟她長相廝守,和她生幾個乖巧可愛的孩子嗎?

那個他想要除去軒轅語澈的夜晚,看到她失望的怨恨的眼神,他心痛得像是被萬箭穿心而過,疼得快要窒息了,這兩天幾乎都活在痛苦之中。

現在軒轅雪衣告訴他,洛江南在鳳鸞宮里,只要她自己寫下願意去北荻和親的書函,他就能夠得到這個女人了,他激動得熱血差點都沸騰了起來。

哪怕洛江南到北荻之後會恨他,他也不在乎,只要能夠得到她,他會將世間所有的珍寶都捧到她的面前來,疼惜她,寵愛她,包容她的一切,相信假以時日,江南一定會深深的愛上他,這樣就足夠了。

「她就在密室里,你進去吧。」

軒轅雪衣看到路懷寧眸子里迸射出來的熱切的光芒,心驀然一痛,卻被他硬生生的忽略了,強扯著笑容說道。

路懷寧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將緊張不安的情緒給平復下來,盡量將身上熟悉的氣味給斂去,顫抖的手指推開沉重的石門,走進了密室里。

洛江南被點了昏睡穴,像縴瘦乖巧的小貓一樣蜷縮在地上睡著了,寧靜的睡顏那麼的美麗,更是讓路懷寧砰然心動。

他緊張得手指都顫抖了起來,心愛的女人就在眼前,他想要踫觸卻又不敢踫觸,就好像美夢要成真了,他反倒是不敢觸及那些美夢了。

一直透過密室小孔關注著事情緊張的軒轅雪衣忍不住皺緊了眉頭,路懷寧這個人怎麼搞的,竟然在這麼關鍵的時刻磨蹭起來,時間可是很寶貴的,再不快點,要是再發生什麼意外怎麼辦。

路懷寧再次平復了情緒,不讓自己太多激動,在屋子內點燃了能夠迷惑人心神的燻香,貪戀的看著江南嬌美的容顏,飛快的出手解開洛江南的睡穴,深情繾綣的呼喚道,「江南,醒醒,快點睜開眼楮看看我。」

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的呼喚著,江南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像慵懶的小貓一樣爬起來,眼神朦朧而空洞,看著溫潤如玉的路懷寧。

「路懷寧。」

輕柔的聲音從她的唇邊溢了出來,像最和煦的春風,撥動著路懷寧的心弦,路懷寧眸子里的深情眷戀差點將她淹沒了。

「是我,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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