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語澈隨著軒轅祁淵來到了鳳鸞宮外,就看見怒氣沖沖的太子帶著很多的侍衛和看守宮殿的人僵持著,眼眶通紅,恨不得要殺人闖進去的模樣。
在看到皇上過來的時候,不得不硬生生的止住了怒火,心不甘情不願的跪下來,委屈的說道,「兒臣參見父皇。」
「起來吧,什麼事情值得如此大動肝火。」
軒轅祁淵看了軒轅雪衣一眼,冷冷的說道。
「請父皇為兒臣做主,語澈皇弟實在是太過分了,竟然派了那麼多侍衛將母後的宮殿給包圍住了,不讓里面的人進去,也不讓外面的人出來。這麼大張旗鼓的舉動,究竟將母後放在什麼位置上了?後宮本來就是女人的後宮,母後掌管著後宮所有的事物,語澈皇弟他逾越了,這樣的事情傳出去,朝中的文武大臣,天下的黎民百姓,只怕會嘲笑皇室沒有規矩。」
軒轅雪衣眼楮里有著深刻的擔憂,臉上卻是一副很生氣的樣子,義正辭嚴的說道,心里卻把軒轅語澈恨死了。他已經得到消息了,洛江南被他安然無恙的救走了,和親北荻的事情又沒辦成,不知道父皇此時心里是不是生氣得想要殺人了。
「是朕吩咐他這麼做的,你有意見嗎?」
軒轅祁淵挑了挑眉,渾身籠罩著冰冷的寒霜,聲音里染上了幾分怒氣。
軒轅雪衣听到他的話不由得睜大了眼楮,有些不可置信,怎麼可能會這個樣子呢,不應該啊。
「沒意見,兒臣就是擔心母後會不會受到了驚嚇,想要進去探望她。」
被尖銳的反問弄得臉色有些不好看的軒轅雪衣肺都快要氣炸了,藏在袖子下面的手緊握成拳,手背上的青筋暴漲,恨不得想要將軒轅語澈碎尸萬段了。
「不用了,朕自然會去看望皇後,她不會有事的。你有時間還是在政事上多花點心思琢磨,做出點成績來,而不是總是往後宮里跑。」
軒轅祁淵斷然拒絕了軒轅雪衣的請求,皇後已經死了,恐怕尸體都已經變得僵硬了起來,這個時候讓他進去,事情肯定天翻地覆,天塌地陷。
「可是兒臣都已經來到了鳳鸞宮門口,就讓兒臣去探望母後吧,兒臣真的很擔心她受到驚嚇,這麼手握利劍的侍衛弄出的聲響那麼大,驚到母後那就不好了。」
軒轅雪衣依舊跪在地上,眼楮里帶著濃濃的祈求。
他是真的擔心,母後沒有把事情辦好,若是父皇將怒火撒在母後的身上,他在旁邊也能夠護著自己的妹妹。
軒轅祁淵原本心里就有著熊熊的怒火燃燒著,兒子還再挑釁他的威儀,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渾身籠罩著寒冷的殺氣,銳利的眸光像尖銳的冰刀咻咻的射在軒轅雪衣的身上,厲聲喝道,「怎麼,長能耐了是不是?竟然連朕的話都不听了,明天是不是就想著謀權篡位了,心里才開心?」
大逆不道的帽子扣下來,軒轅雪衣全身驚出了一身冷汗,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不是的,兒臣絕對不敢有那樣的心思,父皇明鑒啊。」
「哼,沒有最好,還不快點回去處理公務。你也說了皇後是後宮的主宰,如果那麼容易就受到了驚嚇,朕看這個皇後之位她不當也罷。」
軒轅祁淵嘴角噙著殘忍的弧度,復雜的話語從他的嘴里迸出來,讓軒轅雪衣臉色刷的變得慘白,心底撲通一跳,整個人都變得狼狽不堪了起來。
「父皇••••••」
他忍不住喚了一聲,似乎是在試探著什麼。
「你到底在擔心什麼,她是雲國的皇後,朕不會吃了她的。」
軒轅祁淵眼楮里露出了嘲諷的笑容,深邃的目光似乎可以將軒轅雪衣看穿,足以讓他無所遁形,他忍不住心慌意亂。
「還要朕再說一遍嗎?退下吧,難不成還想等著北荻六皇子前來嗎?」
情緒壞到了極點的皇上意味深長的話語讓軒轅雪衣只覺得脊背陣陣發寒,有冷汗涔涔落了下來,將衣衫都染濕了,不敢再對上皇上深邃的眸子,「那兒臣告退。」
他直起身子退了下去,臨走之前還惡狠狠的瞪了軒轅語澈一眼,陰狠惡毒的眼眸里面有駭然的殺意在翻滾著,恨不得將人生吞活剝了。
軒轅語澈像是沒有看到他一樣,眸光復雜的看著被眾多侍衛包圍住的鳳鸞宮,腦子里有一個清晰的念頭劃過,韓如雪終于死了。
「禁衛軍統領何在?」
軒轅祁淵忽然提高聲音喊道,禁衛軍統領立刻出列,單膝跪在皇上的面前,「臣在!」
「將翼親王的侍衛換下來,好好看守,不能放任何人進進出出,違者殺無赦!」
凜冽嗜血的聲音在夜色里分外的驚悚,讓人忍不住頭皮發麻。
「微臣遵命。」
禁衛軍統領領了命令,帶著京城禁衛軍嚴肅認真的和軒轅語澈的侍衛換防,漆黑的夜里,整齊的腳步聲,刀劍被火光反射發出耀眼的光芒,更是給鳳鸞宮增添了幾分陰森詭異的感覺。
不多時,所有的侍衛都換好了,軒轅祁淵眼神復雜的看著面無表情的兒子一眼,開口說道,「隨朕進去看看皇後。」
「是,父皇。」
軒轅語澈恭敬的應道,緊緊的跟在皇上的身後,那樣子順從乖巧得似乎之前的針鋒相對,執拗不悟的樣子是皇上的錯覺。
鳳鸞宮所有的宮人都待在自己的房間里,不讓出來。
鳳鸞宮的正殿已經用堅硬的鎖牢牢的鎖住了,有強烈的血腥味從門口的地方傳了出來。
軒轅祁淵聞到這股味道,惡心得差點吐出來,皺著眉不贊同的瞪著軒轅語澈,這個兒子現在真的是闖出禍來了。
「打開門。」
軒轅語澈從袖子里掏出鑰匙,打開門,那股血腥味更加濃烈了。
「都給朕退到外面十丈遠的地方去,誰都不許進來!」
皇上怒目圓瞪,對著所有隨行的宮女和太監沉聲說道,散步並做兩步的走進正殿里,砰的一聲關上了沉重的大門。
「你也真是的,就算殺了她也應該把尸體處理好啊,這麼大的味道,只要是有腦子的人,一猜就能夠猜到了。」
知道皇後被殺是一回事,親眼看到又是一回事。
地上那個身穿著暗紅色鳳袍,原本應該雍容華貴的皇後滿身是血的倒在地上,質地上乘,名貴的衣裙上好幾處的傷口,還有翻飛的血肉,就連軒轅祁淵看到的一瞬間心底都生起了濃烈的恐懼。
誰能想到昨天還還好的,舉手投足之間透著貴氣的韓如雪竟然死得這麼狼狽。
「當年我母妃被她處死的時候,死相比現在還要難看呢,她算得了什麼?父皇,這樣你就受不了了,那我母妃當年的死,豈不是更加冤,更加不堪?你現在心疼她,當年母妃有誰心疼?她甚至連尸體都是不全的,就被這個窮凶極惡的女人拖到了亂葬崗去了,若不是我和嬤嬤偷偷帶了很多的銀子將她的尸體撿出來,她甚至都不能入土為安。我恨不得將她碎尸萬段,又怎麼會收拾她的尸體?」
軒轅語澈的眼楮里有著抹不去的恨意,咬著牙恨聲說道,寒冷的眸光看得皇上心虛的移開了目光,也不敢再提。
「父皇已經接手了這件事情,兒臣就不操心了,先告辭了。」
軒轅語澈平靜的說道,甚至不願意看地上的女人一眼,踏著滿地的鮮血,挺直脊梁朝著門口走去。在他修長宛若藝術家的手指踫觸到門口的時候,他听見父親沉重又無奈的聲音在身後響了起來,「今天夜里,鳳鸞宮會起一場大火,這里的一切都會化成灰燼,再也不復存在。」
只有這樣,才能暫時維護語澈的安全,為可能爆發的危機爭取更多的時間來準備。
「謝謝。雖然韓家一定不會相信的,但是這的確是最好的處理方法,總不能讓被滿身是傷口的皇後入土為安。」
軒轅語澈隨意的笑了起來,晶亮如同黑曜石般的眸子里涌動著凜冽的寒芒。他痛恨至極的殺母仇人,怎麼能夠入土為安呢?還是死無葬身之地,或者挫骨揚灰是最好的選擇。
「兒臣告退,父皇節哀。」
沒有波瀾的八個字落下,豐神俊朗的年輕親王推開門走了出去,留下百感交集的皇上暗自傷神。剩下的事情就交給皇上去頭疼吧,一切都和他無關了。
公主府里,遭受了不小驚嚇的軒轅閔柔分外粘人,不管洛江南想要做什麼,她都緊緊的跟在她的身後,不肯離開一步,弄得洛江南有些哭笑不得。
「閔柔,你不用那麼緊張,這里是公主府,不是在皇宮,不會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的。你還是快點回去休息吧,現在天都已經黑了,你身體內的毒素又才剛清理干淨,不要太過憂慮了。」
忍了兩個多時辰,江南實在忍不住了,認真的對軒轅閔柔說道。
在皇宮發生的那些事情又不怪她,皇上想要將她擄去,就算是閔柔跟著,他也會想辦法達成目的的,防不勝防。
「可是我今天差點害死了江南姐姐,真的害怕死了。要不是姐姐機靈,現在都已經釀成了大錯了,我光是想想都後怕。」
軒轅閔柔說著眼楮又紅了,不單是為了江南,也是為了她自己。
皇兄從小就疼她,願意為她掃除一切障礙,只為了她能夠無憂無慮的生活,而她差點害死了皇兄最愛的女人,她怎麼能夠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
「這不是沒事嘛,我都不覺得害怕,你也不要想那麼多了好嗎?老是擔驚受怕的過日子,還有什麼快樂可言呢?如果真的無法釋懷,就將這件事情當成一個教訓,以後萬事小心就好了啊。」
江南臉上噙著淺淺的笑容,璀璨的眸子里一片溫暖包容,手指落在軒轅閔柔的長發上,很是認真的說道。
「我以後會多長點心眼的,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我懂了。」
軒轅閔柔咬著唇,低下頭去,眼眶里面的淚水越聚越多,模糊了眼眶,匯聚成晶瑩剔透的珍珠滾落下來,從光滑的絲綢衣服上落下,摔在地上粉身碎骨。
江南眼底的疑惑越來越濃烈了,貌似軒轅閔柔除了因為她的事情感到內疚,還有別的事情讓她很壓抑難過。
她不由得想起了軒轅閔柔剛推開御書房的時候,通紅的眼眶,還有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黯然神傷的味道。
「閔柔,你心底有什麼傷心的事情,能夠說出來讓我听听嗎?別把什麼事情都憋在心里,會把身體憋壞的。」
江南伸手遞了一方柔軟的絲帕到軒轅閔柔的手里,讓她擦干了眼淚,柔聲說道。
軒轅閔柔胡亂的在臉上抹了一把,抬起頭來,通紅的眼楮看著江南,黑亮的眸子里有著痛苦和彷徨,「江南姐姐,我心里很亂,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皇上在御書房和你說了什麼,讓你現在這麼難受?
「父皇不同意我去風國和親,不同意我和風國太子在一起。」
軒轅閔柔抽抽噎噎的說道,精致的小臉皺成一團,很是糾結。她都同意去風國和親了,她相信風國太子一定會對她好的,還能給皇兄提供支持,可是父皇卻鐵了心就是不同意,她都不知道父皇是不是以拆散她和皇兄的姻緣為樂。
洛江南臉上浮起了一絲訝異,沒想到竟然是這件事情。她微微蹙起眉頭,試探性的問道,「皇上為什麼不答應你們的親事?貌似風國太子是很多女人夢寐以求的良人呢。」
這皇上的心思真夠深沉的,硬是讓人猜不到他心里到底在想著什麼。
「他說舍不得我嫁得那麼遠,還說要是嫁過去,我失寵了身後沒人給我撐腰。更重要的是,風國太子是江南姐姐的表哥,他很討厭你。」
軒轅閔柔說著,有點不好意思了起來。
江南有些生氣,更多的是好笑,這個皇上也真是極品到家了。她是她,風國太子是風國太子,就因為討厭她,連帶著女兒喜歡的人都不想讓她嫁了。
「閔柔,如果你真的喜歡風國太子,想要嫁給他,一切阻礙就根本不是阻礙。你也不用太擔心了,只要是你真心想要的,真正能夠讓你幸福快樂的,你皇兄絕對不會坐視不理的。你只管快快樂樂的過你的日日子就好了。」
她認真的看著軒轅閔柔,臉上沒有一點敷衍,說出來的話語帶著讓人信服的力量。
軒轅閔柔眸子里的憂慮還是消散不去,濃霧和陰霾遮住了原本屬于她的快樂,悶悶的說道,「父皇非但不讓我去風國和親,還說給我選了如意郎君。等到風國使者離開之後,就下旨賜婚,讓我嫁給別人。」
如果單單是不答應她和風國太子在一起,她心里還不會難受到想哭。只要她不成親,一切就都有可能,她能夠找到自己喜歡的人,又能夠給皇兄提供勢力支持,可是如果嫁給了別人就不一定了。她現在都不知道父皇心里到底在想些什麼,難道就那麼喜歡看她和皇兄不快樂,他才開心得起來嗎?
洛江南的眼皮一跳,震驚得差點說不出話來,皇上這麼做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是要逼迫軒轅語澈嗎?
「我心里真的很煩,很不知道到底應該怎麼辦才是好的。江南姐姐,我不想嫁給那個人,那人是在韓家軍隊里一個驍勇善戰的年輕將軍,前途無量,可是我不想被當做鞏固政權的籌碼,更加不想要和韓家那邊的人扯上關系。我現在恨死韓家的人了,要讓我嫁給韓家的部下,我寧願去死。」
軒轅閔柔小臉上涌動著堅定的光芒,清冷的聲音震撼有力。
「你皇兄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你做不喜歡的事情的。只要聖旨沒下,一切都有可能不是嗎?閔柔你還記得之前我參加賞花宴的時候嗎?那時候皇上都已經讓人下旨冊封錢姝涵為翼親王妃呢,就差那四個字一切都塵埃落定,後來還不是功歸一簣?所以你放寬了心,事情一定會有轉機的。」
江南眼楮里有灼灼的光芒,溫柔的聲音帶著讓人信服的力量。
軒轅閔柔將淚水逼退回去,小心翼翼的問道,「是真的嗎?真的會有轉機嗎?」
江南點了點頭,臉上帶著鎮定的微笑,想到後來發生的那些事情,眸子里有復雜的光芒涌動著,或許,轉機已經發生了也不一定呢。
「等到皇兄回來,我一定要跟他闡明我的立場,我絕對不會嫁給韓家的部下的,絕不!」
軒轅閔柔握緊拳頭大聲的說道,要嫁,她就嫁給司徒煜弦,不然誰都別嫁。這個念頭在她的腦海里涌現出來的時候,就連她都被嚇了一跳,臉倏地變得通紅,心跳陡的變得急促了起來,她甚至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臉熱熱的,眼前總是出現司徒煜弦那張溫潤如玉的臉。
江南看到她心慌意亂的模樣,忍不住微微翹起了唇角,似乎閔柔真的陷入愛河了呢,這是個好的開端。
「你怎麼了?臉怎麼那麼紅,身體不舒服嗎?」
她裝作什麼都沒發現的問道,臉上多了幾分擔憂和關切。
軒轅閔柔囧得要死,像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慵懶可愛,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不是的,只是想起來好像還沒吃藥,我要回去讓丫鬟們煎藥去。江南姐姐,等到皇兄回來,你一定要幫我多說好話啊,我絕對不會嫁給韓家的部下的,我討厭死那家人了。」
宣泄了一通的少女提著裙擺臉紅心跳的跑了出去,很快就不見了,江南忍不住搖了搖頭。
原本她還在想要不要將皇後已經死了的消息告訴軒轅閔柔,想了想,還是算了,這件事情還是讓軒轅語澈來說吧。
夜晚越來越深了,軒轅語澈終于急匆匆的回來了,看到滿臉困意的江南仍舊等著他,堅硬的心柔軟成一片。
「江南,怎麼還不睡?都已經那麼晚了。」
軒轅語澈看著她眼楮下面的烏青,一股憐惜之情涌上心頭,輕聲的問道。
「沒事的,我剛才已經睡過一覺了。之前說要在最短的時間之內將先進的武器制造出來,我們現在就過去吧,省得時間拖得越久,對我們越沒有利。」
江南心里一直記掛著那件重要的事情,而燁兒又已經安排妥當了,是時候開始進行了。
他們殺了皇後,皇後已經死了的消息恐怕瞞不了多久就會徹底傳得沸沸揚揚,到時候就算沒有看到事情的真相,軒轅雪衣也能猜得到是他們動的手腳。
皇後那麼身強體壯的女人,哪能那麼容易就暴斃而亡了?還是在發生那麼敏感的事情之後,再加上韓家最精銳的部隊已經悄悄的趕回京城了,恐怕到時候會掀起一場血雨腥風。
「也好,那我們就從今天晚上開始。」
軒轅語澈點頭贊同,忽然想到了燁兒,忍不住關切的問了一句,「燁兒已經安置妥當了嗎?」
「都已經全部安排好了,不會有任何的紕漏,你放心吧。」
江南同樣認真的回答道,那樣驚心動魄的事情發生一次就夠了,她絕對不會讓危險再次降臨在燁兒的身上。
「那我們現在就出發。」
軒轅語澈和江南坐著馬車以最快的速度來到了翼親王妃,鑽進了密道了,頎長偉岸的男人懷里抱著嬌小的女人,像矯健的雄鷹在密道里穿梭著,很快就來到了秘密的軍事基地。
所有的一切都準備好了,能工巧匠應有盡有,鍋爐里的燒著煤,工匠們認真的打鐵,將需要的簡單的零件打出來,分門別類,整齊有序的放在旁邊。
江南手里拿著設計的草圖,將簡單的零件設計圖樣發到那些心靈手巧,接受能力很快的侍衛手中,先從最簡單的火槍做起。
一整夜的時間,她拿著圖紙站在打鐵的工匠旁邊,畫出最詳細的零件圖,一邊溝通,一邊認真的看著,直到親眼看著自己想要的部件在工匠的手中弄出來。
簡單的鐵鉤,射程很長的弓弩等,在第一個晚上的時候就已經各自制作出了成功的樣品來。
軒轅語澈將信將疑的拿著弓弩試驗了一遍,果然比弓箭的射程更加延長了很多,也更加省力,他的眼楮里忍不住迸射出驚喜的光芒來,掩飾不住心底的高興,立刻讓那些能工巧匠根據樣品,在江南的監工指導下,大批量的生產起來。
「江南,你真是我的福星。」
江南只是笑了笑,低頭擺弄著火槍的一些零件。
認真起來時間總是過得很快,沙漏上記載的時間已經到了五更天了,天很快就亮了。
「我們先回去吧,晚上再繼續。」
江南惦記著孩子,抬頭對軒轅語澈說道。
「今天先到這里,大家都回去好好休息,晚上再繼續。」
軒轅語澈看著江南疲憊的小臉,只覺得很心疼,忍不住帶著她以最快的速度從密道里出來,坐著馬車。想要在天亮之前趕快回去。
「總是讓你替我操心,我很沒本事吧?」
男人低沉的聲音透著濃濃的心疼,傳進了她的耳朵里,強勁的手臂摟著她,讓她靠在自己的胸前。
「不是啊,能夠分擔你的憂愁,我心里很開心,而且我一點都不覺得辛苦,你不用內疚。」
江南抬眸看著軒轅語澈充滿深情愛意的眼楮,嘴角露出了一絲甜蜜的笑容,認真的說道。
軒轅語澈只覺得胸腔里填滿了暖暖的感動,忍不住將她抱得更緊了,「江南,我一定要盡快把你娶過門,一輩子都不辜負你的情意。」
要是辜負了她,他寧願天打雷劈!
這麼好的女人,肯放棄戎州寧靜優雅的生活,毅然而然的陪著他跳進了爭權奪利的漩渦中,沒有一點怨言,沒有一點害怕,在遇到困境時不屈不撓,願意為了他付出一切,他怎麼能夠不愛她?如果這樣好的女人他都不肯好好珍惜愛護,他簡直就是禽獸不如了。
江南甜蜜的靠在軒轅語澈的胸前,眼楮亮得像天上的星辰一樣,「我相信你。」
「對了,軒轅語澈,皇上似乎不同意閔柔和風國太子在一起,和親的事情恐怕會有一點波折。」
她忽然從男人溫暖的懷里掙月兌出來,眼神沒有之前的溫柔旖旎,而是透著清亮的光芒,鄭重其事的說道。
「是皇上親口和閔柔說的嗎?」
軒轅語澈沒想到還會有這樣的事情,眼神也變得凝重了起來,有些幽暗不定。
「是的,閔柔昨天還因為這件事情哭了很久,看樣子,她是真的很喜歡風國太子。」
江南的語氣里帶上了一絲嘆息,閔柔想要獲得幸福,怎麼還是這麼艱難呢?皇上到底安的什麼心,非要掐斷兒女們的幸福才肯善罷甘休嗎?
「看來我們的事情真的讓他氣瘋了。前些日子他還問過我,要不要讓閔柔和風國太子和親呢?才過了短短的時間,忽然就變卦了。他心里在跟我們賭氣僵持呢。」
軒轅語澈臉上的神情寒冷得差點將人凍僵了,嘲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