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很大,世界卻是很小。等待電梯的祁妖顏在電梯開門的那一剎那便發現了里面的熟人——郁瑾風。
「顏顏?」郁瑾風先是一聲詫異,之後眸子里染出似喜悅夾雜關切的情緒。
祁妖顏見到他也是有些詫異,重生以來她一共出家門三次,竟然三次都能遇見他,這還不是一般的巧呢。
于是,她笑著走進電梯,很乖巧的主動去拉他手嬌滴滴的說,「瑾風哥哥。」
對于祁妖顏這極其自然的舉動郁瑾風顯然是一愣,然後有淡淡粉色由耳根暈染上了臉頰。
此時,電梯的門已經關上,電梯內只有四個人,祁妖顏、郁瑾風、祁家的管家和郁瑾風的司機。看見中間兩人的互動,電梯里另外兩人自覺的躲到電梯的一角,隱身。
「顏兒,那天……你這幾天還好吧?」說著,他眸子里有些許的愧疚。從那天宴會結束後,他就一直在懊悔,若是他沒有中途離開,就不會發生後來的事。
祁妖顏自然知道他說的是那天的事是指她在宴會上的狼狽,而事實上她其實沒有大家眼里看到那樣狼狽。「野種」的確是她的逆鱗,但是她卻不會因為此一蹶不振。反而更有想讓那些鄙夷過她的,不是野種的人們知道「野種」的厲害。
「很好啊,諾姐姐說那天她是和別人生氣,所以才會那麼沖動的。而且,她媽媽也很好,還收我做徒弟了呢,我今天就是過來上課的。」祁妖顏努力微笑著說著違心的話。
郁瑾風看得出小丫頭笑容里的苦澀,被拉著的手不自覺的用力反握回去,「對不起,顏顏,若是那天我沒離開,就不會發生後來的事。」
祁妖顏萬萬沒有想到,他會把那件事情的責任歸到他自己身上去。那件事本就是安以諾挑起,她自己激發的,和其他人都沒有關系。就是最初扔下她離開的祁冥,也不過是在宴會上佯裝的保護一下她,之後便是一句安慰都沒有。他何必如此?
「瑾風哥哥,怎麼能怪你呢?」祁妖顏用嬰兒肥的小手捏了捏郁瑾風的手,嗲聲嗲氣中帶著說不出的豁達,「要是瑾風哥哥實在覺得過意不去的話,那就請我吃飯吧?」
听見祁妖顏的話,角落里隱身的那兩個人都不自覺的抽了抽嘴角。若不是這小人兒太小,若是不她眼神太過天真清澈,他們都會以為她是個極有心機的人了。
「好啊,」郁瑾風笑著用令一只手捏了捏小丫頭滑女敕的臉頰,「就今天怎麼樣?」
祁妖顏立刻在心中翻起了白眼,他這是什麼癖好啊?為毛總是捏她的臉?這算是紅果果的調戲好不好?
還未等祁妖顏回答郁瑾風的話,電梯剛好到了地下一層,停車場。四個人分別下了電梯。
出了電梯後,祁妖顏側過頭對管家說,「李叔叔,那要麻煩你晚一些時候在來接我吧,到時候我給你提前打電話。」
管家很恭敬的對小主人點了一下頭說,「好的,老爺那邊……」
「我一會給爺爺打電話的,」祁妖顏自然知道晚回去要和家里打招呼,但是她還是在心里感謝管家的提醒。
「李叔叔,一會我送顏顏回去就可以了,你就不用特意在過來一趟了,」郁瑾風禮貌的說。
管家沒有回答郁瑾風的話,而是用征詢的目光看著祁妖顏。一個合格的管家自然該知道,誰才是他主人。
祁妖顏心領神會的點了一下頭,「那李叔叔就不用過來接我了。」
「好的,小姐,」管家恭敬的說,然後又對郁瑾風說,「那就麻煩郁少爺了。」
……
祁妖顏在告別管家後就給祁老爺子打了電話。老爺子開始有些意外,但是對豪門子弟之間互相的交往並不反對,反而是很欣然的答應了。
郁瑾風有問小丫頭想吃什麼,她只是說環境安靜些,隨意簡單些的地方就行。她前世雖然在國外呆了幾年,但是她卻不喜歡西方人用餐的繁瑣。
于是,郁瑾風帶著她去了一家比較清幽的江南風格主題餐廳。包間內清雅的裝修風格和那綿綿流淌著的音樂極大程度的取悅了祁妖顏。尤其是那美味的錫紙鱸魚,更是滿足了這個饞貓的胃口。
見小丫頭吃的開心,郁瑾風至始至終都彎著眼角,心里竟比考出好成績還滿足。
「瑾風你今天怎麼會去那里?是你爹地的公司麼?」
祁妖顏喝了一口果汁,極其自然的省略了「哥哥」兩個字。
郁瑾風听見小丫頭轉變的稱呼後,心中一動,有些不自然的說,「恩,公司是的爹地的,但是目前是由我來管理。」
看見郁瑾風有些別扭的樣子,祁妖顏微微一愣,在仔細回想剛剛她說的話後,她才知道原因。若是不知道他別扭的原因還好,可是知道後,埋藏在她心底的劣根又一次的蠢蠢欲動起來。
「哦,有機會可以帶我去參觀嗎?」祁妖顏滿是認真和希冀的看著郁瑾風的眼楮,而手……
郁瑾風看著小人兒眼里盡是好奇與希冀,便微笑著點頭,「好啊,隨時歡迎。」
他太認真的注視那小人清澈的眸子,卻沒發現在他們互相對視的時候,某惡劣的小妖手在碗上做的小動作。
得到郁瑾風的回答,做完小動作的祁妖顏甜甜一笑,嘴角揚起一絲狡黠,「你可不可坐到我旁邊來一下,我有個悄悄話和你說。」
郁瑾風微微蹙眉,眼中帶著疑惑,臉色微紅的坐到了小丫頭旁邊的軟座上,準備聆听。
郁瑾風今年不過13歲,但是身高已經有175左右了。坐在那里不知道要比7歲的小不點要高了多少。于是,祁妖顏一手扶著他的肩膀,從軟座上跪起身來,似乎有要伏在他的耳邊說悄悄話的意思。
可是他等來的卻不是耳邊的話語,而是一只手指輕輕滑過他的嘴角。隨著那只手指的滑過,他仿若被電擊,連心在那一剎那都有些輕顫。
瞬間,他有被調戲的惱怒。她今年才7歲啊,竟然學起……他發誓,他自出生以來,從未覺得這樣的憤怒過。
「顏顏,你到底想干什麼?」他一字一頓,聲音冰冷,憤怒不加掩飾的質問著胡作非為的小人兒。
而那始作俑者對于他的怒氣卻仿若不知,而是伸出食指在他眼前晃了晃,天真的說,「這個米粒太調皮了。」
郁瑾風腦袋立刻翁的一下,頓時窘迫不已。原來是自己想多了,她不過是一個才7的小孩子而已……自己竟然那麼齷齪的去想她……而且,而且他從懂事媽咪就教他禮儀,他今天竟然能把飯粒吃到臉上……
面對雙重窘迫的他恨不得腳下有個地縫,可以讓他鑽進去。「無地自容」,說的就是此時的他吧。
可是,接下來他才知道,剛剛的窘迫才只是開始而已。
此時,那小人兒正把剛剛在他眼前晃的那個食指放到她櫻紅的唇邊,伸出丁香小舌將那米粒輕舌忝,卷入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