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口味腹黑小蘿莉 02相見

作者 ︰ 風若羽

華夏,京城。

祁冥辦公室。

一名男私人助理拿著本子正在回報工作,最後補充的說道,「少爺,那邊剛剛傳來消息,說小姐買了明天回國的機票,中轉一次,後天到。」

「恩,我知道了,」一聲極為淡然,毫無意外毫無驚喜的聲音淡淡的回應

男助理一愣,少爺他不是應該驚喜,激動的嗎?為何會這樣淡然?

祁冥看著傻一向伶俐的助理此時傻愣的表情,眉頭微微一蹙,「你還有事?」

男助理心中一慌,立即補充問道,「用不用我去安排……」

「什麼都不用,」祁冥又是一聲淡然無波的回答。

「可是……」

祁冥眉宇間漸漸染上了不耐,「沒有‘可是’。我說什麼,你們就做什麼。」

男助理心中一驚,立刻點頭答應道,「明白,那少爺我沒其他的事情了,我先出去了。」

「恩。」

……

祁冥在助理出去後,緩緩的站起了身,走到了窗前。他微微低著頭,看著樓下的車水馬龍,心思飄得很遠。

剛剛他私人助理的意思他很明白,不過就是看著他如此淡然,有些吃驚和好奇吧了。可是天知道,他怎麼可以真如表面那樣淡然?

一年前,在喬振宇準備和東方姿訂婚訂婚前夕,喬振宇曾經請過所有朋友小聚了一下,他自然也有去。他是最後到,卻也是最先離開的。從那離開後,他一個人沒有回祁家,而是買了許多的酒,去了他想要送給她的小家。

她曾說,她喜歡小房子,那樣有家的味道。她曾說,家里的餐桌要很小的那種,說人離得近,心也就近了……是凡她說的,他都為她去準備了。可是,他卻把她弄丟了。他很想親口問問她,如今她人遠了,是不是心也跟著遠了?

他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像似一個沙漠中苦行者喝水一樣喝著,對他來說已經沒有味道的酒。酒入愁腸,頃刻間他心底的所有的懊悔,自責,思念等等,等等,許許多多的糾結情感一起席卷了他理智薄弱的大腦。

他自始至終都不明白,她為何突然不告而別的立刻。前一天還好好的,當天早上起床他們還親吻互道早安。可是同一天,她竟然和郁瑾風一同消失了。任他傾盡所有勢力,找遍所有朋友幫忙,他們依舊杳無音訊。亦或者說,剛剛有了一點音訊,在他驚喜萬分的時候,他們又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反反復復,兩年皆是如此。

他曾發瘋了似的去問所有朋友,所有親人,他到底是哪里做的不夠好,傷到了她的心了嗎?可是,所有親朋除了安慰,沒有一個能給他答案的。他恨自己的不細心,竟然連傷到她了都不知道,竟把弄丟了才發現。他也恨她,恨她的絕情,恨她連一個告知他缺點,改正缺點的機會都不給。

在他躺在醫院的那一個多月時間里,他連眼楮都不願意去睜開。他不願意去面對,一個沒有她的世界。他每天閉著眼,靠著和她在一起的那八年記憶支撐。每天在那些記憶里尋找自己的缺點,試圖發現她離開的真正原因。

一個多月後,他爸爸和爺爺怕他熬不過去,終于合謀導演了一出戲,讓他覺得妖妖找到了。他才驚醒的從病床上虛弱的坐起,想拔掉葡萄糖立即去找她。可是他們說,他骨瘦如柴樣子,就是妖妖見到他,也不會認他的。他仿若被當頭打一棒,猛然清醒。

是啊,他如此的頹廢下去,她再見到他的時候,她還會認他嗎?他需要變得更加的優秀才是,變得讓她存在的世界里,他的最優秀的才是。那樣,她就不會被人騙走了吧?

他又猛喝了一口味道如水的酒,心中泛起了灼熱的苦。自她離開以後,他的味覺似乎喪失了一樣。無論吃什麼,喝什麼,都是沒什麼味道的。他有去醫院檢查,卻是一切正常。他看著手里的酒嘴角泛起傷痛的苦澀,真是個貪心的小東西。自己走了,竟還拐了走了他的心,甚至連味覺也給偷去了。

酒意漸漸的侵襲了他神智,恍惚間,他似看見她就坐在他的對面的沙發。他小心翼翼的抬頭看她,生怕動作太大嚇跑她。他告訴她,振宇和小姿終于在一起了,馬上就訂婚了。他問她,她什麼時候實現諾言,回來娶他?她卻搖著頭和他說,她要的是自由,叫他不要再去找她。他心中一急,跌跌撞撞站起身想走過去抱她,卻忘記中間的茶幾,而重重的摔倒……當他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

他頭痛欲裂的從地上爬起,走進了衛生間,對著鏡子他才發現他額頭的凝固血跡。再一低頭,膝蓋的血跡也浸染了他的褲子。他這才忽然想昨天晚上他跌倒的事。也不知道最後,他是撞暈過去的,還是醉暈過去的。

他伸出右手揉了揉他頭痛的額角,腦海忽然想起昨晚她出現的影子,耳邊也回響著幻覺中,她告訴給她自由的話。他打開水龍頭,將水調到最涼,猛地洗臉。

許久之後,他才從衛生間內跌跌撞撞的走出來,跌坐進沙發里。他仰躺在沙發上,卻突然想明白一件事。也許他錯了,一直用錯了方法。他越是追,她就越跑。她想要空間,那他就給她空間。她想要自由,那他就給自由。等她總有一日自由夠了,回來的那天,他就一步一步的誘她入局,這輩子她都別想再出去了。

而喬振宇和東方姿的婚禮,就是最好的機會。那麼他,就再給她一年的自由的時間。

……

祁冥伸出右手揉了揉那日撞到的額角處,仿佛此時也能傳來隱約的疼。他現在,到是感謝那次的磕撞,無意中喚回了他的理智。否則他再如開始那兩年,無頭蒼蠅一樣的猛撞,也許這輩子就真的找不回她了。

他左手按壓到他的胸口處,閉上眼楮感受著自己有力的心跳和沉重的呼吸。靜靜的體會他心中的自言自語,「妖妖,你終于舍得回來了。這一次,我即便折了你的羽,你不會再放你離開。」

……

兩日後。京城,首都國際機場。

祁妖顏和郁瑾風並肩從機場向外走,郁瑾風助理跟在後面為他們推著行李車。而祁妖顏的助理今日未和他們一起,會晚兩日才會飛來。

祁妖顏今日穿的簡約,一件Dior的連體及膝黑裙子,同系的包包和鞋子。栗棕色的卷發披肩,遮住了她消瘦的肩膀,卻遮不住消瘦修長的腿。

她飛機著陸前二十分鐘就緊張心跳加速,手腳浸出汗水。而當她下了飛機向外走後,她的緊張非但沒有緩解,反而是加重了許多。她似乎有一種直覺,他是知道她要回來的,也許此時就在機場的某處看著她。當她通過vip通道以後,那種記憶里的熟悉氣息卻是越發的明顯。

可是,無論她如何四處張望,卻都沒有發現那抹深深刻在記憶里的熟悉身影。她似有些不甘,每走幾步都會四處的張望一下。直到走到了門口,她才死心的收回失望的視線。

是失望的嗎?是的吧。或許不是叫失望,而是奢望和絕望吧?她都如此的對待他了,他如何還能來看她?他已經真的如她當初所希望的那樣,將她剔除他的生活和記憶,又遇到了更好的女孩了吧?

想著,她的心再一次傳來的絞痛。如三年前機場那次,如這三年里許許多多次的那樣,她左手用力按壓著胸口,臉色變得慘白,嘴唇也開始有些顫抖。

郁瑾風一把攙扶住了她,關心又傷痛的詢問,「怎麼了?又想起他了?」

「他不要我了,」祁妖顏終于嘴唇顫抖的出她一直逃避,卻時時刻刻都糾結的問題,「他這一次,真的不要我。」

郁瑾風眉頭緊擰,心疼的當做她倚撐的摟著她繼續向外走。

……

機場大廳的某拐角處,一位身高大約185,身穿一身休閑裝的人緩緩的從一個拐角處走了出來。他看著那對相擁而且的背影,心口一抽一抽的疼。

他知道他們今天回來,他便提前來這里等他們。當她的身影從vip通道口出現的那一剎那,他的心跳再一次不爭氣的異常興奮和活躍起來。可是瞬間後,他便又心疼了起來,她似乎又瘦了。

其實,這不是他這三年里來,第一次看她。其實一年前,他停止對他們的大肆搜尋,但是卻並沒有撤出所有的實力。留下一小部分,非常隱秘的勢力,在各地小心謹慎的留意著他們的行蹤。

終于,在大約半年前,有了他們的消息。他也知道,她便是米蘭最為杰出的華人設計師之一,Dina。他沒有再去打擾她的生活,卻每個月都會飛到米蘭呆上那麼一周。

在每個月的那一周里,他每天都會在她會過路邊的某家店里遠遠的看著她。他會早晨在她工作室所在寫字樓的對面的餐廳里吃早點。為的不過是看一看,她越加消瘦的背影。每天下午下班的時間,他會在固定經過的路上的一家咖啡廳的二樓的窗口處的位置,看著她等公交的身影。

他知道,她不喜歡郁瑾風接送她。他還知道,她自己有車,卻只有周末才會開。他知道,她每個月是胖了一些,還是瘦了一些,是頭發長了一些,還是剪了一些……他知道她許許多多的。

可是,當他看見她回國的那一剎那,當曾經記憶里的嬌萌她便和如今的她的身影重合。強烈的反差,讓他心疼。讓他有想立刻沖到她面前,將她摟入懷中的沖動。可是,他不能。若是想真正的收住她的心,還需放長線,耐心的誘她上鉤。

他按壓住心里的沖動,忍忍的看著她和郁瑾風並肩的身影。片刻後,他看著她四處張望的,心中一喜,千瘡百孔的心升起一絲竊喜的暖意。沒良心的小東西,還知道找他嗎?他抿成一條線的嘴角,淺淺的上揚。

可是片刻,他這股回升的暖意又降低到了冰點。他鳳眸中射出銳利的光,死死的盯著那摟著他女人的手。若是可以,他都想立刻將那討厭的手砍去……不過,看著小人兒虛弱樣子,他心中的怒氣又降低了一些。

她應該是病了吧,所以才會沒拒絕郁瑾風扶著她?他痛苦的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心中默默的對自己說,再多忍忍幾天,一切都會雨過天晴的。

……

郁瑾風摟著祁妖顏走出機場大廳,看著她痛苦虛弱的樣子,終于還是開口似試探,似規勸的說,「明天……明天你就能見到他了,到時候,你親口問問他……他還要不要你了。」

「他會理我嗎?」祁妖顏聲音顫抖,似失去了精神的支撐,「也許,他愛上別人了。」

「妖顏!」郁瑾風在走到一個人比較稀少的地方,終于賭氣似的將她放開,「你到底要逃避到什麼時候?!是誰說要忘了過去的?是誰說要重新開始,努力面對現實的?!你究竟要折磨你自己,折磨別人到什麼時候?」

祁妖顏身子猛地一顫,險些要攤到在地的身體似乎找到了一些力氣。她朦朧著雙眼,歉疚又自責的看著郁瑾風,「瑾風~對不起。」

郁瑾風身子猛然一震,心中忽然後悔剛剛的試探了。他表情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小貓~你在說什麼啊?我剛剛說的氣話,沒有說你折磨我的意思。」

「瑾風,」祁妖顏咬著嘴唇低了一下頭,幾秒後又抬起看著他說,「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我以為,我只是在內疚、自責和懊悔。可是當我下了飛機後,我發現,其實最多的是思念……我心里其實滿滿的都是他了,即便我和他不能走在一起,我也很難再接受別人了……你對我,死心吧。」

「小貓~」郁瑾風聲音溫柔的靠過去輕摟她,「這件事等你情緒冷靜的時候,我們再好好談談。現在先回家,好不好?」

祁妖顏想一把甩開他,卻終究有些不忍心。他這麼多年為她付出的,其實並沒有比祁冥少多少。只是,她的心中已經滿滿的了,再也騰不出任何空隙了。對于郁瑾風,她注定也是虧欠了。他想逃避,那她就再多給他兩天時間,也無妨的。

而對于祁冥……祁妖顏的心口再次發悶。當她重新回到這片土地上,她才知道她自己當初放棄他究竟有多自私和愚蠢。若是讓她重新選擇一次,她一定假裝什麼都不知道。讓安啟文背著殺還她媽媽的那黑鍋,也沒什麼不好的。至少,到了最後,大家都是快樂的啊。

可是如今……她痛苦的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順從的被郁瑾風摟著向車位處走。可是,她卻眉頭緊鎖,若有所思,「瑾風,我不去你家了。我想回家看看。」

「回家?」郁瑾風心中又是一驚,臉色緊張了起來,「是喬家,還是祁家,還是顧家?」

「祁家,」祁妖顏淡淡的回應,「祁家養了那麼多年,我不辭而別三年,回來總是要回去看看的。爺爺和爹地……也不知道還會不會認我了。」

郁瑾風心中不願,但是卻也知道她說的是事實。于是點頭,聲音溫柔的說,「好,我送你。」

「恩。」

……

一個半小時後。

郁瑾風讓助理打車回去,自己開著車送祁妖顏到了祁家的門口。兩人下了車,郁瑾風為她打開了後備箱,想要去拿出她的行李箱。

「瑾風~」祁妖顏親切的叫了一聲,「我就拿件明天穿的衣服,和點特產就好,其他的東西還都放你那里……我也許,也許明天還會搬出去住的。你幫我找一套房子,在買一輛車,和我在米蘭時候那輛一樣的。錢,我明天劃給你。」

郁瑾風心中不知道是該喜還是憂傷。她如此安排,就是說明她不會離開華夏了。她說東西放在他那里,還會搬出去,就是他仍舊有希望。

他點了點頭,然後為她翻出兩盒他們在米蘭買回來的特產遞給她,「錢先不用給我,你我之間不用算得那麼清的。若是你真想給,就等我房子和車都買好了,你再給我也不遲。」

「好,」祁妖顏微笑著點了點頭,「房子不要太大,100平以內的普通高層就行。你知道,我不喜歡太大的房子,覺得很空。」

郁瑾風點頭,「放心了,包你滿意啦。」

「好,信你了,」祁妖顏笑著回應,隨後又指了指一個小箱子說,「瑾風,這個小箱子幫我拿出來吧。」

郁瑾風頓了一下,她說不拿箱子的啊,怎麼又後悔了?

祁妖顏看著他的反應,耐心的解釋道,「里面一些化妝品,還有明天要穿的衣服、包包、鞋什麼的。我收拾東西的時候,為了方便,就放在一起了。」

郁瑾風心中對她能為他解釋而稍稍的高興了些許。將小箱子從後備箱里拿出來放到了地上,為她拉出了拉桿,才遞給到了她的眼前。

「那我先進去了,我們電話聯系,」祁妖顏揮手手,轉身準備向門口走去。

「小貓!」

祁妖顏楞了一下,轉過身看著他,「明天早上我來接你,我們一起去參加他們婚禮。」

「恩,」祁妖顏微笑的輕點了一下頭,「好,吃過早飯你來接我。」

「好。」

……

祁家的門衛在看見消失三年的小公主突然出現後,驚喜的想要立即通知祁老爺子,卻被祁妖顏制止住了。祁妖顏笑著和他們寒暄兩句,懷著忐忑又激動的心情向房子門口走去。

她曾經無數次幻想她回來時候的情景,她以為她會四處打量,心中糾結的去緬懷那些過去的記憶。可是此時,她卻發現那些想象終歸是想象,不能作數。因為此時的她已經緊張沒有心情去打量周圍熟悉的風景,也沒有精力去緬懷。她想的,只是更快一步打開房門,給里面她最親的親人們,一個驚喜……亦或者對他們來說僅僅是驚詫。

她提著禮物,拉著箱子不自覺的加快了腳步。而終于在走到門口的時候,她手扶著門把手,卻有遲遲不敢打開。她就是那樣的站在門口,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終于將門打開,緩緩的走了進去。

此時正是中午12點半。以祁家的生活規律來講,應該剛剛過了午飯時時間。老爺子應該還在客廳里看著電視,等待消化一些後,再去午睡。而她的養父祁昱程,若是中午回家吃飯的話,這個時間也應該陪著老爺子看電視,聊天。

而事實上,確實如祁妖顏記憶中的那樣,她的爹地和爺爺正做在客廳里聊天。而且,還有一個和她更親的人也在,她的媽咪Doris。

當祁妖顏出現門口的那一剎那,所有人側過頭去看她。瞬間後,所有人都呆愣的瞪大了雙眼。可是片刻後,他們又像事先商量好了似的,又都變成了然的神情,淡漠的回轉頭,去聊著天,看著電視。

祁妖顏心中一酸,她果然傷透了所有人的心。

她吸吸鼻子,將箱子放在了門口,換了鞋提著禮物走邁著沉重的步子向客廳的沙發走去。

……

半個小時後。

祁妖顏趴在Doris的懷里,哭腫了眼楮。Doris心疼抱著女兒輕拍,聲音哽咽的低N嗔罵,「死丫頭,為什麼不辭而別?!……你知道不知道……」

「媽咪~顏兒都知道……顏兒知道錯了。」祁妖顏哭著低N次打斷Doris的話。她知道,她又做了懦夫了。她不敢去听她離開後給大家帶來的痛苦。尤其是給他的。

齊老爺子和祁昱程看著那相擁的母女,皆是眼圈發酸。雖然他們心里在怪她,可是當真看見她出現在眼前那瞬間,所以埋怨都被心疼佔去。同時他們又都慶幸的嘆息,還好只是三年,還好她終于回來了。

……

當天晚上,祁妖顏和預想的一樣,在祁家留宿。然而,卻至始至終沒有見到她想見,又不敢見的人。

睡覺的時候,她和她的媽媽Doris一起睡在她的房間的。母女三年未見,一直聊到了半夜,卻都沒有困意。直到大約半夜兩點,心事重重的祁妖顏,終于按耐不住,以去廚房找點吃的的為借口,悄悄的走到了他房門口。

她一手按壓著胸口,緊張的旋轉了他的門口把手,小心的打開了的房門。瞬間,滿室的黑暗撲面而來。但是,她仍舊可以借著走廊幽暗的燈光看見,床上沒有人,他並沒有回家。

她用力咬著嘴唇,心中無限的失落與悲涼席卷著她,讓她不知道該何去何從。許久後,她終于回過神來,將門輕輕的帶上。邁著沉重的步子,沒有下樓去廚房,而直接回到了她自己的房間。

這一夜,注定又是一個不眠之夜。而失眠的又豈止是她?其實還有明知道她回來,卻故意躲出去的他。甚至還有,親自將她送到了別人家的門口,日夜擔心他們會死灰復燃的那個他。

……

第二天。

喬振宇和東方姿的婚禮是上午10點半左右,在東方家的酒店舉行。

按照東方家和祁家的關系,祁家基本上是全員出動的。可是祁妖顏卻是沒打算和祁家人一起去。而是在八點多的時候,就和去接她的郁瑾風一起離開。

祁妖顏和郁瑾風卻沒有立刻去東方家的酒店,而是去了對面的一家咖啡廳,坐角落里看著對面。想遠遠的,先看著那些熟悉的人的背影一眼。

郁瑾風輕品一口咖啡,看他對面這側著頭看著馬路對面的她,恍然間想起了11年前,他們相遇時候的情景。那個時候,她還那麼小的一個小人兒,就古靈精怪的去祁冥的杯子里下藥。想著,他嘴角勾著一絲淺笑。

祁妖顏感受到了他的情緒,立刻側回頭看他,「你笑什麼呢?」

郁瑾風心中微頓,這個時候他著實不願提起祁冥。于是,他轉移話題的說,「我在笑你身上穿的這裙子。」

祁妖顏眉頭微蹙,低頭四處的看看,並沒有發現異常,「我裙子怎麼了?」

「我不是在笑你,」郁瑾風解釋的說,「我是在笑買走你設計另一件裙子那人。」

祁妖顏這時才了然。這個裙子是她設計的是一個系列,有三件,其中每件款式風格都有些差異。這是在半年前,她根據她,東方姿,安樂樂三個人的風格設計的。

原本,她打算將那兩件裙子寄給阿姿和樂樂的。所以,將兩條裙子都遞給了助理,讓她有時間幫忙郵寄一下。可是,她的助理竟然將那件事忘到了腦後。忘了也就罷了,而更加悲催的是,她將竟迷迷糊糊的將送給樂樂的那件,當成客戶定制的,給郵寄出去了。

在那之後,她們有重新補發另一件客戶真正定制的裙子發送過去。並打電話想追回原來發錯的那條,奈何客戶蠻不講理,仍是以作為祁妖顏這一方失誤的為由,扣下了。當然,對方也是有補些款過來的,但是卻和裙子真正的價值相差徑庭。

祁妖顏輕輕攪動咖啡,無奈的搖了搖頭,「當初若不是看她華夏人,我顧及些她的顏面,我定要用法律的手段追回來的……不過後來想,那套裙子未必真的符合樂樂和小姿。畢竟,都三年了,她們哪里還會像我記憶中的那樣子?等我見到她們以後,在設計一系列更合適的,然後送給她們。」

「那你今天送給你哥和小姿婚禮的禮物是什麼?」郁瑾風好奇的問道,「我沒看見你手里拿禮物啊。」

祁妖顏突然有些小得意的嬉笑,然後神神秘秘的說,「我不告訴你。」

「好吧,」郁瑾風也沒繼續追問,「允許你神秘一回。」

「切~」祁妖顏撅著嘴和他打趣,「你不允許我也神秘。」

郁瑾風見她如此,心情稍好一些,「是是是,你夠神秘,一會你也要神秘出場。」

听到他的話,祁妖顏的心又開始緊張了起來,「等開始後,我們在過去……悄悄的走過去,遠遠的看著他們就好。」

「你不和你哥和東方姿見個面了?」郁瑾風蹙眉詫異的問道。

祁妖顏咬著嘴唇,想了想又說,「見面的,等他們婚禮儀式結束後,我再偷偷的去看她們。說幾句話,送了禮物就走。」

……

10點半。

祁妖顏和郁瑾風看了一下時間,又看了看東方家酒店門口已經暫時停息下來的人流,這才決定悄悄的潛過去。而對于喜宴的請帖,郁瑾風有都是方法獲得,他和祁妖顏自然也都有。所以,他們根本不擔心中途被人攔下,而驚動眾人。

可是他們並肩著來到了酒店的大堂,按照服務員引領準備去宴會大廳的時候,祁妖顏忽然更為的緊張起來,邁著緩慢的腳步,拖延進去的時間。

郁瑾風明白她的心境,可是服務員卻投來了詫異的目光。祁妖顏猶豫了一下問你女服務,「衛生間在哪里?」

服務員表情瞬間變成了然,微笑著指了一下,「從這里直走,然後右拐就能看見。」

「瑾風,」祁妖顏深吸了一口氣說,「你先進去,我稍後……」

「我在這里等你吧?」

祁妖顏可不想他那麼明顯,大家都知道他們兩個是一起消失的。他出現,也就等于告訴所有人,她的出現。她看了看周圍,猶豫了一下說,「我想通了,想要進去的時候,我給你打電話,你出來接我。」

「好,」郁瑾風這才心中稍稍的松了一口氣,又補充的囑咐道,「不要太久,否則我會去找你的。」

「恩。」

……

祁妖顏和郁瑾風分開後,左手捂著心口處,在走廊里像衛生間的方向游蕩。

她從咖啡廳里出來前,已經去過衛生間了。郁瑾風和她自己都明白,去衛生間不過是她又一個逃避的借口。她是緊張,害怕,急需要一個人靜靜。而此時婚禮似乎已經開場,走廊里到是幽靜得很。除了偶爾走過的行動匆匆服務員,和一兩個同樣行動匆匆陌生的客人外,就只有她了。

她似乎有意的放慢了腳步。也許在她的潛意識里覺得,只要她走的慢,時間也會跟著慢一下,多給了留點逃避的空間。

她目光游離的沒有焦點,她的心跳加速,緊張異常。似乎那曾經和她的心緊緊想貼的另一顆心,就在不遠處和她呼應的跳動一樣。她心里泛起了酸澀,他的心如今如何還能如何和她呼應的跳動?

她苦笑的搖頭,卻正在這時,拿著包包的手腕卻突然被抓住,一陣記憶里熟悉,卻久別了多年的氣息瞬間將她包裹。她整個身子瞬間僵硬,矗立那那里,不敢回頭。

她此時此刻,終于知道,她怕並不是見到他。而是,怕見到他那不再對她溫柔的臉,不再對她寵溺的視線。甚至更怕,那不帶溫柔不帶寵溺的他,也是她的幻覺。就好比此時,她害怕她一回頭,哪怕是微微一動,他的幻影都會瞬間的消失。

她眼里的淚水不爭氣的如泉涌,溢出,流淌。好在,她早就預料今天眼楮會如此不爭氣,她並沒有畫任何妝。

片刻後,她耳邊傳來了熟悉的低癢,「跟我過來一下。」

祁妖顏的心髒猛地的一震,真的是他?真的是他嗎?她立即轉身想要看他的時候,他卻已經放開了她,留給了她一個冷然的背影。

她用手背擦了擦了她模糊的眼楮,重新清晰的視線反復的確認了,的確是他後。她不再猶豫,想也不想的去追他腳步。

可是他就像11年輕那樣惡劣,在她似乎要追上他的時候,他又加快了腳步。永遠要她保持著快速行走,又跟不上他的樣子。

也許是因為她情緒的激動,也許的因為今天她的高跟鞋不夠舒服,也許她心里的劣根想要喚起他再一次的愛憐。所以,沒走多遠,她突然淺淺的叫了一聲崴了腳。

他的身影明顯一頓,卻固執沒有回頭看她。

她咬著嘴唇,忍著眼里委屈的眼淚。他真的不要她了,不在乎她了呢。她此時似乎明白了自己當初為何能那麼狠,那麼任性,那殘忍。似乎潛意識里的她,一直認為,無論她如何,他都會包容她的吧?即便她心里,嘴上都是說希望他忘掉她,希望他找一個女孩重新開始。可是此時她卻不得不承認,她心底有一絲她從不願意承認的自私的執念︰他是她的,無論她如何他都會愛她,原諒她的。

她心中暗罵自己,祁妖顏,你怎麼不去死?!你為何如此的自私,如此的任性?!你心里只有你自己嗎?!你將他又置于何地?

「哥哥~」祁妖顏聲音發顫,帶著從未有過的祈求,「等等我,可以嗎?」

等等我……不要愛上別人好嗎?!等我調整好了,重新在一起,好嗎?這次,讓我去愛你!用全部生命來愛你,可以嗎?!

祁冥身子僵硬,他終于又听見她的聲音了。他背對著她,閉上鳳眸,忍忍的壓抑著心里涌上來的激動與悸動。他知道她的腳扭傷了,他心疼的想轉身去抱她……可是,他不能,至少,現在還不能。

她是個任性的小孩,是他慣壞了,寵壞了的小孩。通過了她的離開,他明白,小孩子果真是不能溺愛的。若是此時他心軟了,她心中又會覺得她無論如何,他都會去包容她的。即便,他的確會那樣。但是,他卻不再願意讓她去以為那樣。因為,他實在經受不住她的第二次從他身邊溜走了。

這一次,他無論用任何殘忍的方式,他都要教會她,她要主動的來愛他。

祁妖顏滿眼祈求的看著他的僵立的背影,下了很大決心的又央求的呼喚了一次,「哥哥~可不可以……」

「來不來,隨你。」

祁冥冷冷的丟下了一句,然後繼續向前走。腳步堅決,不帶一些的心軟。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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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要謝謝寶貝〔冷凝gf〕〔編號323〕的鑽石,〔sjlt〕寶貝的鮮花,〔小老子1969〕的票票~╭(╯3╰)╮~

最後,謝謝所有訂閱的寶貝們~群麼個~飛吻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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