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八點。
吃過早飯,祁妖顏換好了衣服後,兩人正準備出門。可是,在她彎子想要穿鞋的時候,卻又被他從後面抱住了。
祁妖顏只覺得得後背一暖,然後一個眩暈就被他橫著抱起,向客廳的沙發走了過去。她不用想,都知道他想干什麼。
「哥哥,你干嘛啊?!」祁妖顏無奈的掙扎,「早上不是……」
「寶貝~」祁冥的聲音沙啞而低磁,「是你穿了那麼短的小裙子,還把小pp抬向我的……是你誘惑在先,怎麼能怪哥哥?」
祁妖顏滿臉黑線,在家里穿鞋,她就沒顧忌那麼多。的確,小短裙里露出小內內的對男人的誘惑,但是他也不至于早上都那麼久了,現在又……憋了三年的男人果然很可怕。
「寶貝,你那是什麼表情?」祁冥將她壓在了沙發上,看著她臉上那古怪的表情,忍不住用手揉捏撩撥她。
她嚶嚀了一聲,瞬間身子更加的嬌軟了下來。經歷了這幾天的獨處,她便是知道這樣的事情她就別妄想能逃掉。也許,她越是掙扎越是想要逃,他便更加的會聯想到她從他身邊逃走,拋棄的他的那幾年。他的愛變得緊張,一向自信的他竟然沒了安全感,似要抓住她,將一輩子愛都要一起給了她一樣。
這幾天的相處,她已然能夠將他的心境理解得通透。自從明白他心底無安全感的恐慌後,她便由最初對他無休止索取的掙扎與抗拒,變成了在他需求了的時候主動給予。
她雙腿代替了雙手去擁抱在他的腰間,而嬌女敕的雙手去捧著他的臉頰,「我的表情當然是……無奈……老公,你覺不覺得你有點所求無度啊?憋了三年的悶騷老男人,果然是可怕。」
祁冥本在她腿主動盤過來的時候,心里有急切想要擺月兌兩人之間束縛,去再次領略彼此相融的愛意,可是卻接下來听見她罵他是悶騷老男人,他的臉瞬間黑了幾黑。
「寶貝,竟然說哥哥老,是哥哥平時沒能滿足你嗎?」祁冥不滿的用溫柔指尖去調戲著她,「看來哥哥以後還要多賣力才行啊。」
祁妖顏嬌體月兌離她意識的嚶嚀的游動,「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說,你積攢了三年的愛,果然可怕……哥哥,咱細水長流行不行?別這幾天你太……以後不若是不行了,窩會小看你的。」
祁冥的臉又黑上了幾黑,一個男人被自己老婆在這方面產生了質疑,絕對是一件很沒面子的事。他調戲的動作突然變得更加的惡劣,看著她臉上難耐的潮紅,他咬著牙在她的耳邊嗔她,「小饞貓,你記錯了,哥哥忍的怎麼會是三年?明明是十一年!這麼多年積蓄下來的,如今哥哥給你的,根本就已經是細水長流了。小饞貓兒放心,以後每天哥哥都給你喂得飽飽的。若是寶貝你還質疑,今年一整年咱都不出門可好?」
祁妖顏覺得她自己的頭頂開始冒青煙了,她明明知道這樣說會刺激他,他就會越……可是她還是忍不住那樣做了。她不過是想告訴他,她打算和他好好的,長久的一輩子過下去的。不要再不安,不要再沒有安全感。
「那怎麼行?」祁妖顏鼻尖與他的鼻尖相蹭,「你還要給咱兒子賺錢呢……寶貝哥哥,妖妖是想告訴,只要你不拋棄妖妖,妖妖這輩子都不會再離開。」
祁冥心中一動,小家伙知道他心底的不安?他深吸一口氣,從她身上下來,抱著她坐在了沙發上。他將頭埋在她的頸窩與鎖骨間,「老婆,哥哥想時時刻刻把你帶在身邊。」
祁冥的話其實是極為正常的一句情話,可是在祁妖顏的腦海里卻根據他這幾天的表現翻譯成了另一層的意思——她時時刻刻的都在他身邊,他想那啥,然後就可以……她的臉色瞬時難看起來,「老公,以後咱就在家內個……出去,咱不那樣好不好?若是被人看見,以為咱倆多那個什麼啊。」
祁冥身子一僵,就知道她誤會他的意思了。隨後他嘴角噙著玩味的看著她,「老婆,現在咱是在家。」
祁妖顏臉上一紅,忽然意識到是她將他的話延伸了。她尷尬的推遲道,「老公,和瑾風約的時間就快到了,等回來的唄。」
祁冥挑眉,聲音暗啞的在她耳邊撩撥她,「老婆,你舍得讓你老公忍嗎?他多等一會兒,又不會死。」
祁妖顏扯扯尷尬的嘴角,滿臉黑線,「你哪次是一會兒了啦?」
祁冥一愣,隨即輕笑的含著她的耳根繼續撩撥,「寶貝,你應該覺得幸福才對。」
她歪著頭躲開他,無奈的揉捏他的臉頰,「好了,你就不要鬧了,我們出去吧。」
祁冥臉色頓時變得委屈起來,「寶貝,若是你老公我忍不住,在中途……你可不要怪我啊。」
「好啦,你的忍耐力和自控力,別人不清楚,我還不清楚嗎?」祁妖顏捧著他的臉在他的薄唇上親吻一口,「我知道你是想要把我們這三年來沒在一起的時間都彌補回來,可是咱們這輩子還長著呢,也不急于這一時啊。」
「這麼多年,你就知道用嘴哄騙我,」祁冥依舊撅著嘴委屈的樣子,「這幾年深刻的教訓讓明白,若是想讓我再相信你的甜言蜜語,就必須要盡快將你那甜言蜜語落實。」
祁妖顏額頭布滿了黑線,嘴角微扯,「你的意思是說,等這輩子過完了,你才能安心嗎?」
祁冥微笑著寵溺的親吻了一下她的眼楮,「那到也不用等那麼久,現在到是有一個好的解決辦法,可以讓我放下心來,不時時刻刻的去看著你了。」
「你是說小baby?」祁妖顏眉頭微蹙的問道,「我不是已經答應你了嗎?如是能懷上,我會要的。」
「不是這個,」祁冥稍稍的收緊摟著她的手臂,更為認真的與她對視,「寶寶本來就是你欠我的……我要的是……妖妖,我們結婚吧。」
祁妖顏的身子頓時僵住了,結婚?她不知道她此時心里是什麼感覺,是驚喜,還是內疚恐慌?她希望可以成為他的妻子,這也是在那三年里她無數夢見次過的。可是……可是,若是結婚後他知道他媽媽入獄是她……他會怎樣?
祁冥看著小人兒的臉色,並非激動的歡喜,反而是心事重重的難懂顏色。他的心又一次的開始緊張了起來,他恐慌的將她抱的更緊,「你不想和我結婚?」
「不是的,」祁妖顏慌張的連連搖頭,「我只是想,我還沒到年齡吧?」
對于這樣顯而易見的借口,祁冥本就恐慌的心升起了抱怨的薄怒,「當初是誰信誓旦旦說,等她18歲有了賺錢的能力,就回來娶我的?如今能力你也有了,你還再猶豫什麼?」
祁妖顏自知理虧的咬著嘴唇低著頭不敢看他,她雙手緊張的揪著他兩側的衣襟,手心滲出了汗水。她現在真的不敢說,她害怕看見他知道真相後,痛苦又怨恨的表情。她承認,她懦弱,她承認,她自私的欺瞞他。她知道是她的錯,可是她沒有承擔那錯誤後果的心境和能力。哥哥,我真的不知道我該怎麼辦了。
「你到底在怕什麼啊?」祁冥抓著她的肩膀,縮下脖子從下邊仰視的與低下頭的她目光相對,「恩?究竟是誰,是什麼事能威脅到你?你三年前離開到底為了什麼?」
「哥哥,」祁妖顏逃避似的搖頭,「先不要問了好不好?我會告訴你的,再給我點時間……我只是害怕……」
祁冥看著她這個樣子,心中又升起了疼。他將她緊緊的摟進懷中,輕輕撫順她的頭發與後背,「妖妖,你究竟在怕什麼,能不能告訴哥哥?……你該不會是怕我吧?」
祁妖顏的的身子又是一僵。雖然是短暫的一瞬,但是祁冥還敏銳的察覺到了。他眉頭緊擰的將她扯開,與她對視,「你是在怕我?」
祁妖顏看著他探究的目光,本能的去躲閃,「沒有啦。」
「還說沒有?」祁冥眉頭擰的更加的緊了,不自覺中也抬高了音調,「你看著我!」
她不敢看他,她怕那銳利得可以窺視人心的目光。為了逃避,她雙手摟住了他的脖子,下巴抵在了他的肩上,在他耳邊央求,「哥哥,你就再給我點時間吧……好哥哥,就一年好了,一年之內,我保證全都告訴你。若是那之後,你還願意娶我,我們就結婚。」
一年?他如何還能等一年?過往傷痛的記憶,讓他深刻的明白夜長夢多的道理。且不說旁邊一直有一個郁瑾風虎視眈眈的看著,單單說小人兒的逃避性格,也不知道會不會再一次的在別人有意的夸張蠱惑下,選擇逃走。
「寶貝,我們先結婚也是可以的啊,」祁冥輕拍著她的背,誘導的說,「等結了婚,你想什麼時候告訴我,你就什麼時候告訴我。」
祁妖顏心中一動,若是真的能那樣,她到是十分的想了。可是,若是結婚後他才知道真相,事情就發展到另一個層面了。她摟著他,心情糾結又復雜,「讓我再想想吧。」
祁冥眉頭擰的很緊,但是也知道若是此時繼續逼她下去,也不會什麼結果。而如今最重要的就是她的心事,可是他有Cara去調查,至今也沒個結果。
「好吧,」祁冥無奈的短暫性的妥協她,「我就再給你一個月的時間,一個月後,我們就結婚。」
「一個月?」祁妖顏驚詫的反問,這麼快?
「怎麼?你嫌時間太長?」祁冥眉頭緊蹙,聲音也冷然了些許,「那就一周。」
「老公~」祁妖顏拉長了聲音開始央求的撒嬌,「再……」
「你休想!」祁冥已然失去耐心的冷聲打斷,「從三年前你離開後,我就開始用盡辦法去查你究竟為什麼離開,到如今也沒有個結果。我有問過周圍的人,是我做的不夠好嗎?讓你對我失望了?」
「沒有,不是……」祁妖顏鼻子發酸,從始至終這件事他都是最無辜的,錯的是她。
「如今你回來了,我就更不加明白了,你為何怕我?」祁冥視線變得銳利,探究的看向她蒙上了水霧的眼楮,「我如此的待你好,你竟然還怕我?這樣的事,就是你剛來的這里我對你冷漠的時候,也是沒有過的。你如此,除非……除非你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
祁妖顏緊張的握緊自己的手,手心盡是汗水。她極其恨這種心里煎熬,心想要不就和他說了算了。她從前都是蠻瀟灑的,什麼都可以不在乎,如今到是畏手畏腳起來了……可是,如今她還是放不下的太多。要不,等她懷上小baby的,她就和他說?若是到時候他真的討厭她,讓她走,她也不是孤單一個人的了。
「寶貝,」祁冥看著她糾結又變成釋然的表情,心中再一次升起慌亂,「你又再心里放棄我了,是不是?」
祁妖顏抬起頭瞪大眼楮驚詫的看著他,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答。
「果然又是這樣!」祁冥咬著牙加大了抓著她肩膀的力度,「你究竟還想要我怎樣,恩?你想要我怎樣,你說啊?!只要你能說的,我就去做,別再這樣折磨哥哥了,好不好?」
「我沒有放棄你,」祁妖顏安撫的抓住了他的手放到了自己的心口,「這里還是為你跳的,我怎麼可能放棄你?哥哥,就這幾天吧,這幾天我就告訴你。然後,若是你還願意娶我,我們就結婚。」
「真的?」祁冥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你沒騙我?!過幾天你就會嫁給我?」
祁妖顏將他的手拿到自己的臉上,心中想著今天應該讓他買驗孕棒回來。一旦確定懷孕,她就和他說。她有些釋然的時說,「到時候也得你肯娶我才行。」
祁冥用力將她揉進懷里,「傻瓜,無論你做過什麼,我都不會放你離開。我盡快和爹地媽咪商量我們的婚事,等你覺得可以了,我們就立刻結婚。」
「恩,」祁妖顏捧著他的臉頰又親吻了他一下,「不管到那個時候,你是否恨我,至少現在有你這句話,我就很開心了。」
「妖妖,你這個胡思亂想的毛病要治一治了,」祁冥邊說著邊抱著她向門口走去,「不然等你懷上寶寶,也不知道你的情緒會變成什麼樣。」
祁妖顏撅著嘴隔著他的衣服在他胸口掐了一下,「我還沒怎麼樣呢,你就開始嫌棄我啦?」
祁冥悶哼了一聲,然後輕笑的調侃她,「看吧,看吧,你老公我這不還是關心你呢麼,你又胡思亂想……會不會你已經懷上寶寶了呢?」
祁妖顏心中一動,伸手模了模小肚子,又歪著頭看著在門口處停下來的他,「老公,今天你去買驗孕棒……若是懷上了……」
祁冥手一頓,低頭看著懷里的小人兒,「老婆,我突然不想讓小baby來的這麼早了……你還太小,我們先結婚,再過幾年再要,好不好?」
祁妖顏一愣,眉頭微蹙,「你不是很想要一個孩子的麼,這回怎麼了?」
祁冥嬉笑的低頭親吻了一下她的鼻尖,「哥哥還沒愛夠呢,不想讓那小混蛋來搗亂。」
祁妖顏滿臉黑線,掙扎的同他懷里蹦了下來,「有你這爹地嗎?若是寶寶听見了,會討厭你的。」
祁冥蹲子,將耳朵貼在她的小肚子上,「小妖妖,你會討厭爹地嗎?……你不說話,爹地就當你不介意了哈。」
祁妖顏無奈的白了他一眼,「小冥子,你連你兒子都欺負嗎?他現在如何能說話?」
「老婆,你錯了,」祁冥一本正經和她糾正,「是小妖妖了,不是兒子,女兒才乖。」
「若是個小小冥子,听見你剛剛的話,一定會恨上你的,」祁妖顏嬉笑的和他調侃。
祁冥從地上站起身,摟著她去開門,「若是真是小混蛋,他要敢恨他爹地的話,我就打他pp。」
「你敢?!」祁妖顏當即嗔視他,「你若是打兒子,咱倆就分開睡,我去陪兒子睡去。」
祁冥臉色委屈了起來,「完了,這小混蛋還沒出來呢,我在咱家就沒有地位了。」
祁妖顏嬉笑,「那你還要不要結婚?」
「要!必須要,」祁冥當即搶答,鎖上門將她抱起,「小混蛋要是敢和他老爸搶你,我就讓他知道……」
「知道什麼?」祁妖顏歪著頭在他懷里嗔他,「恩?」
祁冥看著懷里的小人兒一副小辣媽的模樣,心情極好。立刻很狗腿的妥協道,「要他知道他爹地有多愛他,要什麼都可以給他,但是……唯獨你不行,你心里只可以有我一個男人,兒子也不行。」
祁妖顏眉頭擰緊的咬著嘴唇怒視他,可是心里卻是極甜。他心中暗自祈求上帝再多憐愛她一些吧,讓他知道真相後也如此的對她好。
……
祁妖顏和郁瑾風約在了顧家的旗下的一家連鎖餐廳,位置是祁冥選的。祁冥對小人兒說,去了郁家的地盤,他不放心。若是來祁家的範圍,郁瑾風又會多心。顧家最好,是小人兒的後援。
祁妖顏和祁冥雖然分開了三年,但是對他的習慣性的依賴卻依然沒有變。誠然她知道他今天一定有什麼陰謀,但是她信他無論做什麼,都會做到圓滿,便很乖的照著他說的做。
祁冥開著車送小人兒過去,中途又遇到了堵車,兩人出來的又晚,勢必要遲到的。祁妖顏看著前面堵車的情況,焦急撥通了郁瑾風的電話,內疚的尋找各種借口的解釋著遲到的原因。
祁冥在一旁開車,安靜的听著她打電話,絲毫沒有搗亂騷擾。不過,若是仔細看,就發現他淺淺勾起的嘴角,和微眯著的鳳眸變得更加的幽深。
「哥哥~」祁妖顏撅著嘴看著旁邊面對堵車還神態幽然的他,「你的故意出來這麼晚的對不對?」
「恩,」祁冥對自己的作為絲毫不隱瞞,「讓他多等我們一會兒,我心情能稍稍的平衡一些。他拐走我老婆那麼多年,讓我多等了三年,如今讓他多等一會,真還是便宜他了呢。」
祁妖顏臉上露出尷尬,她愧疚的低下頭,「你說的跟我和他私奔似的,好難听。」
祁冥心中一痛,立即伸出右手將她摟了過來,「哥哥不是那個意思,你明白的……哥哥只是怨他多管閑事,若不是他,你當初也逃不出去的。」
祁妖顏不再說話,那件事主要責任還在她的身上。可是,她卻不敢在祁冥面前為郁瑾風辯解。似乎說的越多,反而激發了他對郁瑾風的敵意。
許久的沉默讓祁冥有些慌了起來,他用手捏了捏小人兒的臉頰,「怎麼了?為什麼不說話?」
「說什麼啊?」祁妖顏在他臂彎里仰頭看著他好看的下巴,「說我有多對不起我老公,和別的男人私奔,說我該如何懺悔?」
祁冥眉頭當即擰緊,「寶貝,哥哥不是那個意思……」
「逗你呢!」祁妖顏笑著抬起腦袋去輕啄他下巴一下,一觸即離,「我當然知道你不那個意思……不過咧,看見你緊張我樣子,我心情真的不錯……但是,卻也心疼。」
祁冥心中一緊,克制將呼吸盡量保持平穩。終于到了紅燈的時候,他低下頭看她,「為何要心疼?」
祁妖顏將頭在他壞鑽了鑽,「我家小冥子原本是多自信的一個人啊,如今變得時時刻的都這樣緊張,都怪我。」
祁冥面色越加的柔和下來,伸出手揉了揉她的頭發,「寶貝,等我們結了婚,過去的那些事,我們都不要想了,好不好?」
祁妖顏從他的懷里起身,很認真的點頭。若是真能結婚的,「當然好了。」
「那我們盡快把所有要麻煩的事情都解決掉,然後結婚。」
「好。」
……
到是餐廳門口,祁冥將車短暫的停靠在一邊,「寶貝,我就不送你上去了,一會我過來接你。」
「好,」祁妖顏對他給她留的空間極為滿意,笑著點頭答應。可是,就在她要下車的時候,她又被他拉了回去。
「寶貝,」祁冥聲音放得極為輕軟,「就這樣走了?」
祁妖顏眉頭微蹙,隨即了然他的意思。轉回身,捧著他的臉輕吻了一口,「小冥子乖乖哦~我和瑾風說清楚後,就來陪你。」
祁冥似得到了糖吃的小孩,臉上立刻呈現出愉悅的神情。可是,他又似貪婪的小孩,對這樣的好處並不滿意。他又將她拉入懷中,薄唇在她耳邊低磁細語,「寶貝,你剛剛在家里還欠哥哥一次。等結束後,要帶利息的補回來的哦~」
祁妖顏臉色又一紅,他就這事記得最清楚。可是,她並不反感。原本,她愛他,那些事情本就是喜歡的,只是不喜歡太頻繁而疲累而已。而如今,她又分外的渴望有一個寶寶,到時候她就可以多些勇氣和他坦白,早些面對現實。所以……所以她羞澀的點頭,嬌女敕的聲音輕的她自己都听不太清楚,「好,奉陪到底。」
祁冥一愣,他不過是逗逗她,卻不曾想她會如此的回答。他心中喜悅,聲音也帶上了些許的歡快和幸福的色彩,「老婆,原來你也是很喜歡的啊。」
「壞死了,」祁妖顏嬌軟在他懷里低嗔他,「我是想要一個可以我和一起欺負你的寶寶而已。」
祁冥知道她害羞,便不在逗她。但是,卻情動的吻上了她的脖子和鎖骨,在衣領邊緣處,若隱若現的留下她不知道的印記。早上他沒敢在那里種下草莓,因為她看見會想盡辦法遮住的。
「好了,」祁妖顏面帶潮紅的去推皮膚已經變得火熱的他,「我要出去了。」
「恩,」祁冥忍忍的從她的脖子上抬起頭來,聲音暗啞的和她說,「寶貝,哥哥最多能給你半個小時時間……過了,我可是要去抓你出來的。」
祁妖顏額頭布滿了黑線,「好吧,我盡力。」
「好,那你去吧,」祁冥聲音依舊暗啞,「再晚走一步,哥哥可是不放你走了。」
「恩,」祁妖顏應了一聲,開門下車。在關上車門前,她有將頭探了回來,看著他輕聲又認真的說,「老公,我愛你,很愛很愛。」
祁冥頓時一愣,忘記了如何做反應。當關門突然傳來後,他才猛然回過神來,心中升起了無限的驚喜。她愛他,他是知道的。可是,她此時在見郁瑾風之前又說,那其實是在寬他的心。她知道他的不安,所以是要他放心。
祁冥看著她消失在餐廳門口的身影,彎起幸福嘴角。而心思,卻是飄得很遠。他是在想,若是將郁瑾風對他老婆的心思打消了的話,小東西的心結也不是什麼難事了。他最怕的就是小東西遇事逃避的性格,被郁瑾風利用。不過,這個機會他絕對不會給他。
祁冥拿出手機,看了一下時間,然後翻看他私人助理發給他的短信。短信言簡意賅的說了,郁瑾風在和小人兒約定的時間之前二十分就到了。而且,他的助理還用反竊听,反針孔攝像器檢查了房間的設施。
祁冥淺淺的勾起嘴角,他就知道郁瑾風會如此。他是害怕他竊听了他們的談話,得知小人兒心結,從此他郁瑾風再無機會。而事實上,祁冥他的確是十分的想竊听他們的談話。但是,明知道他會懷疑,還在房間內做手腳的人是傻子。
So,房間內祁冥並沒有做手腳,郁瑾風的檢查變成了多此一舉。而且,他還早到了那麼久,小人兒又遲到,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已經心思焦躁了?
而祁冥之所以將小人兒和郁瑾風吃飯的地點定在顧家,又故意拖延時間,讓小人兒遲到,無非是想迷惑郁瑾風,擾亂他正常的思維,隱藏住真正竊听器。郁瑾風自以為聰明,可是他卻忘記,再聰明的人,面對感情,面對自己喜歡的人的時候,也是會有思維不敏捷的一面。
祁冥勝利在望的勾著嘴角,刪了短信,然後撥通了祁昱程電話。簡單的說了一下他要和小人兒結婚的事,並約好了時間,去商量一下婚禮事宜。
……
到祁妖顏走進她事先定好的雅間的時候,郁瑾風正坐在端著茶杯輕品。看見見她進來,眸子瞬間亮了些許,然後慢慢的放下茶杯,「你來了。」
「恩,」祁妖顏走到他的對面坐下。還未來得及坐穩,她又立刻解釋道,「瑾風,來的路上堵車……你等了很久了吧?」
郁瑾風輕笑搖頭,正準備寬慰的說他也沒來多久,可是視線卻在打量幾人不見的她的時候,看見了她衣領處的痕跡。他眉頭瞬間緊蹙,不加思考的想到了她遲到的原因……應該是祁冥那廝拉著她……想著,他不自覺的握緊了拳頭,目光也變得幽暗銳利了起來。
祁妖顏看著他變化莫測的表情,心底也跟著緊張了起來。她探尋的看著他,試探的問,「瑾風,你怎麼了?」
郁瑾風深吸了一口氣,瞬間後臉色恢復了平靜。他為她倒了一杯茶遞給她,語氣如以往一樣溫潤淡然,「我沒事。」
祁妖顏接過杯子,看了看,卻沒有喝。而是繼續和他說,「瑾風,我不打算回米蘭了。」
郁瑾風對她的話並沒有吃驚,而是吃驚她端了茶看了看的動作。他眉頭又一次的擰緊,盡量讓聲音平緩的問她,「你有了?」
祁妖顏一頓,有了?隨即順著他的視線,看到了手里杯子,心中了然。她咬著嘴唇,思量了許久才說,「我還不知道有沒有,不過我是想要一個孩子。」
「非他不可嗎?」郁瑾風視線從她的杯子上移到了她的臉上,定格,「為什麼一定是他?你明知道,若是他知道那件事……」
「瑾風,」祁妖顏打斷了他的話,「三年前,在我們剛剛離開後,在我以為我有可能懷上孩子的時候,我也是如此的小心。記得當時,你問過我同樣的一句話……如今我的回答,和那個時候一樣,一個字都沒有變。」
郁瑾風握著茶杯的手微微用力,耳邊響起她稚女敕的聲音,「恩,非他不可。我孩子的只會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
「若是你沒懷上呢?」
「那就永遠不會要……」
「小貓,」郁瑾風表情變得有些痛苦的央求,「你為何那樣的偏心他?曾經,你也是很喜歡我的啊……為何就不能給我一次機會呢?」
祁妖顏低下頭看著手里的杯子,「瑾風,對不起,有些事情都不是我自己能控制的。喜歡,就是喜歡了,愛也就是愛了。我有時候都覺得,不是我在選擇,而是我的心自己有了獨立的思維,支配著我行為和選擇。」
郁瑾風痛苦的似失去了呼吸的能力,他的手再一次的按壓著胸口,許久後才發出艱難的聲音,「可是,你有沒有想過,若是他知道你當初偷拿了他媽媽犯罪證據的資料,又是在我的舉報下害他媽媽進監獄而死,他會恨你的。你們如何幸福?」
祁妖顏咬著嘴唇握緊雙手,手心滲出汗水。許久後,她才緩緩的說,「等我有了小baby就和他說。到時候,他即便是恨我,也會看在孩子的面上,多少恨我一些。而且,他那麼愛我,不會有多狠我的。」
「那你忘了,他是你殺母仇人的兒子了?」郁瑾風不甘心的繼續問她,「你當初不是就是因為那個離開的嗎,如今都忘記了嗎?你媽媽的仇,你就能那麼快的忘記了?你要怎麼面對你外公?」
「他無辜的!」祁妖顏突然抬高了音調,「三年前的我沒轉過來彎,可是如今我已經能夠想明白了,他不僅僅是陳天怡的兒子,還是我爹地的兒子。陳天怡殺了我媽媽,又不是他殺的!」
「而且,」祁妖顏想了想又說道,「而且,陳天怡入獄後,她的罪行自然所有人都已經知道了。那天我個的喜宴上,我看我外公對他比對我還親呢。外公都不介意,我又為何要介意?」
郁瑾風心一頓,恍然間他仿佛明白,似乎他和祁冥相比,真的是差了一些。祁冥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已經開始籠絡小人兒的所有親人長輩了,而他卻一直糾結著自己的問題,沒有任何實質性的進展。
可是雖然如此,他仍舊不想放棄。她是他多來的信仰,若是有一天他真的失去了這信仰,他不知道他會不會失去精神支柱的夸掉。
他忽然閉上了眼,心中一正一邪的自己在痛苦的拼殺。最後他終于睜開雙眼,眸子里仍舊帶著糾結的神色。他苦澀的冷笑,「你記得當年陳天怡被陳芯蕊刺傷後住院的事?」
「恩。」祁妖顏點頭,那件事說起來,始作俑者仍舊是她。若非當初她故意氣陳芯蕊,就沒有後來的諸多事。
「那你可知道,」郁瑾風接著問道,「她瘸了後,她的情夫便不要她了?」
祁妖顏一愣,後來的事,她基本不知道,也沒心情知道。如今被郁瑾風提起,她到是想一下,似乎方家的那些人渣,都是下半身動物,陳天怡腿瘸了,自然會被嫌棄,到也沒什麼意外的。不過,陳天怡幫他做了那麼多壞事,他應該安撫住她才是,如何能不要了呢?
「看來你不知道啊,」郁瑾風意味深長的說,「陳天怡這種棄子,知道的太多,既然不能用,自然要想辦法毀掉的。據說,祁冥早已事先安排好了人,把她救下了。這些,他都沒告訴你?」
祁妖顏心中一頓,但是心中卻沒有絲毫埋怨祁冥隱瞞的意思。那個畢竟是他媽媽,他救下也是人之常情。她既從來沒問過,以祁冥的性格,也絕對不會拿那些事情來煩擾他們之間的關系。想到這,她突然對郁瑾風產生了一絲反感。
她眉頭微蹙,盡量的緩和了語速,但是聲音里仍舊有著不耐,「瑾風,那些事情其實我並不在意,所以以後就不要說了。」
郁瑾風身子一僵,他引起她反感了嗎?他本也不想如此,可是他已經走投無路了。擺著眼前的,就是要麼小人一次,要麼就永遠退出。他不甘心了,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他也想要為自己爭取的。
「我不過是想告訴你,陳天怡無論有多壞,那畢竟都是生過他的人,」郁瑾風的聲音有些無力,「我是希望你能夠幸福的,更是希望這個幸福是我能給你的。」
「我現在已經很幸福了,」祁妖顏抬頭看著他傷痛的臉,心中不忍卻也必須斬斷他所有的想法,「瑾風,你也可以很幸福的,但是你的幸福卻不在我這里。你需要走出你自己的,其實若是你仔細看看,以你的條件,找一個比我好上很多的女孩是輕而易舉的事。」
郁瑾風苦笑的低下頭,看著杯子里已經漸涼的茶水,「這話你對祁冥說過嗎?」
祁妖顏語塞,這話她在離開祁冥的時候,有發郵件和他說過類似的話。可是,她說了與沒說是沒有區別的。不過,好在冥沒有听她的話,要不然這次回來,若是她看見冥牽著另一個女人的手,她真的不想象不到她會怎麼樣。
「你和他說了,他都沒有放棄你,你就以為我會因為你那一句話就放棄?」郁瑾風抬起頭認真的看著她,「我的愛就比他的不值錢,亦或者比他的少嗎?」
祁妖顏再次語塞,她可以拒絕他,但是卻不能侮辱他對她的感情。她又一次的思量了許久,看了一下手機,不知不覺中竟然已經過了20多分鐘。想著,祁冥只給她半個小時的時間,她必須盡快的和他說清楚,「可是我的心已經滿了……瑾風,我能說的只有這些了,我希望我們能是好朋友。」
郁瑾風看到她剛剛看手機上時間的動作,心中更是傷痛不已。她就是那樣的听那人的話?和他聊些天還要計時。如今他們才剛剛和好就如此了,若是以後,那麼他想再見她一面,豈不是很難?
正在他們彼此思緒混亂,保持著沉默的時候,包間的門突然傳來了三聲有節奏的敲門聲。還未來得及他們反映,門已經被人從推開。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祁冥。
……
郁瑾風眉頭緊鎖,臉上盡是不滿。
而這時,祁妖顏已經詫異的站起身向門口走去,「哥哥,你怎麼這麼快就來了?」
祁冥看了一眼正目光冷厲看過來的郁瑾風,眸子中發出更為銳利的光。隨即,他便撤回了視線,目光溫柔的定格在他的小嬌妻身上,「寶貝,跟哥哥出來一下,哥哥有事情和你說。一會你再回來,好不好?」
祁妖顏眉頭微蹙,心中擔憂不已。她轉過身看著郁瑾風道歉的說,「瑾風,我和他先出去一下,你再等我一會好不好?」
郁瑾風不知道,此事他除了點頭還能做什麼。
祁妖顏見他點頭,這才和祁冥牽著手走了出去。
……
出了門口,祁冥急不可待的將他的小嬌妻拉進了隔壁的一間包間,然後將門迅速的關上。祁妖顏還未來得及做出思考,他火熱的薄唇就已經迫不及待的吻了下來。
她起初想掙扎,可是也不知道他如今的吻技太,還是他吻的太深情,她竟然很快的沉溺于其中。她的雙手尋找支撐力的揪著他的衣襟,靈巧的丁香小舌調皮的與他嬉戲纏綿。
祁冥用手托著她的美頸,一手擁著她,安撫似的的撫模著她的背。在她最為深情的時候,他的手滑到了她的衣領處,取下了一粒紐扣狀的東西,放于手心。
他又一次壞壞的在她最為投入的時候,放開了她。他拿著「紐扣」的手插進了兜里,另一只手的食指彎曲的輕刮她的小鼻子,「老婆,你怎麼和他說了那麼久?你不知道你老公等你等的有多辛苦嗎?」
祁妖顏臉色潮紅,聲音嬌媚的嗔他,「小冥子,這還沒到半個小時呢。你說話不算話。」
祁冥抬起雙手去捧著她的臉頰,「不是哥哥不算話,而是和你分開,一分鐘都像一年那麼久。現在相當于已經過了差不多有20多年一樣的煎熬了,你讓哥哥如何能繼續等到第三年?」
祁妖顏嘟起小嘴,「你就會挑好听的說。我不會知道你麼,定是又有什麼壞主意了。」
祁冥瞬間眉梢輕揚的勾起嘴角,「壞事確實沒有,好事到是有一件。」
說完,他不給她反應的時間,立即將她橫著抱起,走向了遠離餐桌,靠著牆處的休息沙發上坐下。
「老公~」祁妖顏慌張的呼喚著他,「不要在這里~你答應過我的,不在家以外的地方……」
祁冥輕笑的扶著她坐起,讓她騎跨在自己的腿上,聲音暗啞,「寶貝,你貌似再想很有愛的東西哦~你若是真想,那麼……」
祁妖顏的臉瞬時一紅,尷尬染上了尷尬。她害羞的將他抱住,臉埋進他的胸口。可是,祁冥卻惡劣的輕笑著將她拉了起來,讓她和他對視。他一手擁著她,一手捧著她的臉頰,看著她的寵愛眼神中帶著些許的猶豫。
「怎麼了?」祁妖顏眉頭微蹙的回視他,嬌女敕的小手去撫平她的眉宇,「你擔心什麼?」
祁冥歪了一下頭,將薄唇貼近她耳根,小聲的說……
「啊?」祁妖顏驚詫的想要從他身上跳下去,卻被他摟住,無法行動分毫。但是她已經沒有放棄掙扎的壓低聲音和他反抗,「你怎麼可以這樣?!」
「寶貝,你覺得還有其他方法比這個更能讓他明白嗎?」祁冥同樣壓低聲音在她耳邊和她商量,「你和他說的再多,也不如他親眼看見。哥哥現在只不過讓寶寶做個樣子,若是你不同意,哥哥可以要強……」
「你等等,」祁妖顏緊張的推著他的胸口,「還是不可以……那樣也太……不好……還是我出去說吧。」
「寶貝,」祁冥將她死死的按在了懷里,繼續在她耳邊用只有兩個人才能听見的聲音說,「哥哥不用想也知道,這麼多年你和他說過的並不少,可是他依然沒有放棄啊。如今你說的再多也依然沒有啊,除非讓他親眼看見我們在一起,讓他親眼看見你嫁給了我。」
祁妖顏眉頭緊擰,依然覺得這個辦法太……怎麼可以那樣呢?她就想麼,為何早上來的時候,他非要她穿裙子,原來是裙子更方便。
「寶貝,」祁冥聲音開始變得有些暗啞,並帶著些威脅的味道,「哥哥本是不用告訴你的,直接……但是哥哥也不想你太難堪,所以只是做做樣子,好不好?」
祁妖顏用力咬著嘴唇,這個讓她如何答應啊?
「寶貝,」祁冥的一只手開始下滑到她的裙子下,蠱惑的聲音里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量,「今天你穿的是裙子,你這樣的姿勢騎跨在哥哥腿上,無論你做不做,他都是看不出來的。若是寶貝不想,那由哥哥來幫你。」
「嗚嗚……」祁妖顏摟著他的脖子開始低泣,「你怎麼這麼壞?你欺負我……嗚嗚……」
祁冥心中一軟,收回了手,「寶貝,信不信他就在門口?」
祁妖顏頓時一驚,更壓低了低泣的聲音,在他耳邊問道,「真的?」
「若是你,我和別的女人一起去了另一個房間,你會不會過去听?」
「你敢?」祁妖顏立即瞪大雙眼看著他,聲音帶著威脅的味道,「你若是敢,我以後再也不……」
「再也不理我?」祁冥引導性的問她,「所以嘍,寶貝,就配合哥哥一下好不好?」
祁妖顏恍然能理解他的意思,但是要是配合她仍舊做從不來那樣的事,「隨便你了……別指望我了,你自己想辦法吧。」
祁冥勾起嘴角,她同意就好……于是乎,祁冥自編自導……在門外呈現出另一番情景。
……
郁瑾風在看著小人兒被祁冥拉走,心中頓時更加的煩悶起來。鬼使神差的,他立即起身跟到了門口,看見祁冥拉著小人兒進了另一個房間。
他就是那樣的矗立在站在門口,一手用力抓著門框不知道該何去何從。許久後,他終于控制不住心中的痛苦與好奇,走到了他們剛剛走進的那間包間的門口。
他听不見里面的聲音,卻依舊不想離開。他在腦海里想象著里面可能出現的無數場景,每個場景都會讓他心中絞痛。但是,此時的他卻不知道,他想象到的那些,並不是最讓他痛苦的。最痛苦的,其實在後面。
片刻後,房間內終于傳來了隱約的聲音,似乎是小人兒斷斷續續的低泣。他心中一緊,手不自覺的放到了們的把手上,很想將這門打開,去看看他到底有沒有欺負她。可是,就在他下定決心喲啊開門的時候,那低泣的聲音又停止了。
他手僵持在門的把手上,整個人都呆愣的矗立在他們的門口。走廊里,偶爾有經過的服務生,但是卻沒有敢多管閑事的走過來的。而他,似乎也忘記了周遭,心思全然在這一扇門上。因為此時恍然覺得,這門里門外分明就是兩個世界。一個世界里有她,一個世界里沒她。
他恨透了這個沒她的世界,他多麼想代替里面的那人進入只有她的世界。他心中苦澀的自嘲,他真是無藥可救了。但是自嘲的同時,他也在幻想,若是他和她的世界真的只隔著這一道門就好了,那麼他推開便可。可是,那個偏心的上帝如何會讓事情如此簡單?恐怕,他推開這門,他和她之間的關系會進入另一種尷尬的境地吧。
他苦笑的放開了門的扶手,心中暗罵自己著了魔般的痴狂。可是就在這時,門了傳來了祁冥索求聲音。他身子當即一僵,他知道他們早就在一起了。但是,想到是一種痛苦,听到了卻是幾十倍甚至幾百倍增長的痛苦。
他知道祁冥是故意的,故意讓他听見如此的。他痛恨祁冥的殘忍,更加痛恨自己輕而易舉的上了他的當。不過,好在,好在門來並沒有傳來她回應的聲音。他的鄙夷又痛恨祁冥的心緒漸漸恢復了些平靜……可是卻在這時,里面又傳來了船戲時候,才會有的情話。雖然依舊听不見她的聲音,但是光從他的聲音里,就知道事態已經發展了。
他的手再一次的痛苦的扶上了門的把手,另一只手按壓著胸口,額頭上冷汗連連。他痛苦的不能自拔,卻也中了夢魘般無法挪動想要立即離開的雙腳。
他似安慰自己的,在心中不停的告訴自己,這不過是祁冥的把戲,聲音是另一種障眼法罷了。門里定然不會是他想象中的那眼令他痛苦的境地。否則,為何獨獨有祁冥一個人的聲音,而沒有她的?想著,他終于鼓起了勇氣,想要去拆穿祁冥謊言的旋開了門的把手。
……
「啊——」
祁妖顏在郁瑾風開門的瞬間,當即尖叫了一聲。與此同時,沙發上,騎跨在祁冥腿上的她身子繃緊了一般向上抬起,又回落下來。之後,背對門口的她似受到了驚嚇,將頭鑽進了他的懷里。
剛開了一條門縫的郁瑾風看著這令他不敢相信的震驚情景,整個人心痛到了傻掉。但是,他的目光卻依舊定格在抵在小人兒肩膀處,呆滯的看著祁冥一臉釋放過的舒暢表情。
祁冥一手擁著懷里的她,一手去幫她整理一下裙子,似乎在掩蓋些什麼。可說,他看向郁瑾風的表情,卻是挑釁似的挑眉和一臉高chao過的,舒爽愜意。
郁瑾風心中又是一陣劇痛,臉色頓時變得白紙一般的慘白。他捂著胸口連連的後退,最後終于轉身,逃似的跑開了。
……
听著漸遠的腳步聲,祁妖顏這才從祁冥的懷里鑽了出來。她嘟著嘴,揮起了粉女敕的下拳頭落在了他的胸口,「你還真掐啊?疼死我啦!」
祁冥愛憐抱著起身,去將門口的門關上。然後又回坐到沙發上,將她平躺的放下。他蹲在她的旁邊,將她上身的修身T恤輕輕的撩起,看著她腰間原本白女敕細滑的皮膚出現的紅印。他心疼的幫她輕吹,「寶貝,不痛哈……哥哥幫你吹吹就不痛了。」
祁妖顏依舊嘟著嘴看著他,並抬起手去揉捏他的臉,「小冥子,你腦袋一天天的都裝了些什麼?這麼無恥的招數你都想的出來。以後窩都沒臉見人啦~」
「那就不見,」祁冥嬉笑的在她被他掐傷的腰部輕吻了一口,然後又說,「以後天天陪著哥哥的身邊。除了哥哥,誰都不見。」
「哥哥,」祁妖顏沒有繼續的和他調侃,而是憂慮的看著他詢問道,「瑾風他……」
「你不用擔心他,」祁冥安撫的又親吻了一下小人兒的額頭,「他內心強大著呢。而且,他的助理也跟來了,估計他出去就能跟上他。他不會出事……只是……估計這幾天他都不會再見你了。」
祁妖顏心中稍稍的松了一口氣,但是卻升起了另一種擔憂,「他不會從此以後,都不認我這個朋友了吧?」
「也許他受到這次的刺激,能冷靜幾天,」祁冥用手去安撫的撫模著小人兒的前額,「他又不是小孩子,終有會想明白的時候。」
「真的嗎?」祁妖顏從沙發上坐起身來,看著他認真的問道。
祁冥坐到了她的身邊,將她擁到了懷里,「真的。哥哥什麼時候騙過你?即便是入了魔,哥哥為了你也要將他拉回正道,讓他重新和你做好朋友。」
祁妖顏伸手去環抱他的腰,臉尋找安全感的在他胸口蹭了蹭。她何其有幸能遇見他,何其有幸能得到他的愛?她悔恨自己沒有好好珍惜的那三年時光。一輩子多多短啊,三年是時間就讓她那麼奢侈的浪費掉了。
許久之後,祁冥輕撫她的後背,輕聲喚道,「寶貝啊,今天我們會爹地家好不好?去看看爺爺,還有媽咪?」
「恩,」祁妖顏窩在他的懷里點頭答應,「人家早就想回去了,可是你就不放窩走。」
「哦?」祁冥聲音里帶著玩味,「哥哥還以為這幾天把我的小佛爺服侍得夠體貼的。原來還差了一些啊,那……」
祁妖顏身子立刻一僵,他怎麼又將話題繞這上面來了?她可是怕極了他這麼說,每當他這麼說,晚上她都會吃盡了苦頭。不到天亮,他絕對不會放開她的。
「你怎麼又想那事?」祁妖顏無奈的嗔他,「精蟲進惱了!」
祁冥看著她緊張是樣子淺聲低笑,「寶貝,別說的那麼直白。要小混蛋真的已經在你肚子里發芽了,听見了會學壞的。」
祁妖顏一愣,當即羞紅了臉。雖然她知道她即便懷上了寶貝也是听不見他們對話的,可是她依然會聯想到寶貝听見他們對話時候的尷尬。她懊惱的伸手去輕捶他的胸口,「都賴你!」
「恩恩,」祁冥妥協的應著,「都賴哥哥……對了,寶貝,我听凌說驗孕棒不是很準的,我們明天去醫院檢查吧,好不好?」
凌?祁妖顏詫異,這個東方凌也知道?剎那間,她心中閃過一絲什麼,但是卻沒有被她抓住。她好奇的問他,「他怎麼會知道?他有女朋友了?同居過了啊?我沒听說他訂婚啊?」
祁冥淺笑,「這個問題,你去問你嫂子,她應該比較清楚。」
「阿姿?」祁妖顏听見嫂子這個稱呼,心中暖暖的。隨即又想,祁冥既然如此的說了,定然也是了解內情的。于是乎,她使用美人計的爬上了他的腿,聲音嬌女敕的撒嬌,「好老公~你就告訴我唄。」
祁冥極為享受她的美人計,卻絲毫不上當,「美人計力度不夠。」
祁妖顏額頭布滿了黑線,「小冥子,你想得寸進尺?!」
「哦~原來寶貝想哥哥進尺……」
「你無恥!」
「你又想數數?……」
「唔唔……」
……
下午三點,祁冥辦公室。
祁冥將小嬌妻送到家後,這才安心的回到了公司。原本他是可以將她送回他們兩個小家的,可是她自己在家他還是不夠放心。而回了祁家,無論是大家會照顧她,還是會看住她,都應該是沒問題的。
而此時的祁冥,則是帶著耳機反復的听著,從放在小人兒衣領處竊听器中錄下來的內容。
小人兒和郁瑾風談話的內容其實極為簡單,又很好理解。他只是听了一部分,就可以將事情的始末分析得清楚。而他如此的反復听,一方面是因為他們的談話內容是他這三年來痛苦的根源,他是要自己反省自己當初竟然沒有想到這一層。若是當初他能夠早些坦白一點,或許就不會釀成後面的誤會和傷痛。
而令一方面是在反復的思考著,他將要如何處理郁瑾風,這個害他和他老婆之間誤會越來越深的人。
誠然,他只要將事實真相告訴小人兒,並找來顧老爺子他們證明。郁瑾風的謊言就會不攻自破了。但是,自此以後,小人兒以後真的就和他算是徹底斷了關系,再無瓜葛了。似乎,這是他一直想要的。可是,如今真的有機會那麼做了,他心中又泛起了猶豫。
郁瑾風是小人兒生命中一個很重要的人,他對于這點從來不否認,也是他否認不了的。若是就此將郁瑾風和小人兒之間的所有關系都斬斷,那麼從此以後郁瑾風會變成什麼樣可想而知。那樣,他和小人兒也許就真的多出來一個強勁的敵人了。而且,他也會成為小人兒心中永久的遺憾。這兩個狀況,都不是祁冥所願意看到的。
祁冥反反復復的思考著,最後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其實,他要的不過是郁瑾風對他老婆死心,並非是把他逼上絕路。只要引導他良心發現就好……但若是到最後,郁瑾風仍舊就不能悔改,那可就不能怪他狠心了。他再除掉他,小人兒應該心中也不會埋怨他吧。
……
晚上八點,祁冥臥室。
祁冥將剛剛洗過澡的小人兒裹著浴巾從浴室中抱了出來,放到了床上。而他則很安分的躺在了她的旁邊,擁著她若有所思的說,「寶貝,若是哥哥突然間做了件讓你傷心的事。而後來,你發現那件事其實並不是表面那樣,其實另有隱情,你還會生氣嗎?」
「那要看什麼事了,」祁妖顏爬到了他的胸口處趴著看他,「有些事情,你是可以和我商量的。若是明明你能和我商量,卻還是獨自行動,我會生氣。」
祁冥伸手撫模著她果露在浴巾外的圓潤滑女敕的肩膀,「那哥哥再問你一個問題,若是哥哥想要做一件事,需要你去欺騙你的朋友或者親人,你會去做嗎?」
「不會!」祁妖顏想也不想的回答,並用手去捏他的下巴,「為什麼要欺騙他們呢?要他們知道我騙了他們,他們以後不理我怎麼辦?」
「可是你當初也騙了喬老爺子他們啊,」祁冥聲音試探的問,「你陷害霍思雨的那件事。」
祁妖顏撅起了嘴,「那也是沒辦法啊。我也不想騙他們啊,可是若不那麼做,你將要面對的敵人可是太強大了點。但是,騙人後有後遺癥的。且不說他們如今會如何看我,單是我面對他們的時候,心中就會有愧疚。」
祁冥心中了然,心想這愧疚就讓他全部承擔吧,還是不要告訴她實情了。若是在這個過程中,她傷心一些,會更真實一些。當郁瑾風知道真相後,也不會怪到小人兒頭上,彼此會釋然一些。
「寶貝啊,」祁冥坐起身將她抱在懷里,「答應哥哥一件事好不好?」
祁妖顏窩在他懷里點頭,「好。」
「你不問什麼事情,就說好?」祁冥用手指輕刮她嬌俏的小鼻子,「就不怕哥哥把你給賣了?」
祁妖顏仰頭看著他嬉笑,「只要你舍得,我就不怕。」
「你就吃定了哥哥不舍得,恩?」祁冥扯開了她的浴巾將她壓在身下,「也許哥哥把你喂飽後,就把你賣了呢。」
祁妖顏對于兩個人的坦誠相見,不再像最初時候那樣的羞澀,反而是很從容的伸手去揉捏著他的臉質問,「小冥子,你腦袋里是不是又有什麼壞主意了?快和我說,不許隱瞞我。」
祁冥扯下她捏著他臉的手,輕吻了一下說,「沒有啊,哥哥就是想多了解一下寶貝的心里,以後還謹慎些。免得哪天又把我的寶貝給氣跑了,我找都找不到,豈不是要瘋掉了?」
祁妖顏心中又是一酸,手臂環上了他的脖子,認真的說,「老公,妖妖再也不會拋棄你了。從前妖妖也有想過,若是有一天你不要我了,牽了別的女人的手,我一定不會再理你了。可是經歷了這麼多,我想若是真的有那一天,我或許還真的做不到那麼瀟灑的放手。」
祁冥心中一喜,「那寶貝會怎麼做?」
祁妖顏當即呲牙咧嘴的伸出手來比劃,「窩要把你抓回來,好好的問個清楚。我要把所有酷刑都用在你身上,好好的問問你,當初的那些誓言,都是狗屁嗎?!然後,讓兒子不叫你爸爸,就你老混蛋!誰讓你叫兒子小混蛋的!」
祁冥看著她那小辣媽的模樣輕笑,「好,說定了。若哥哥有一天,真的背棄你,你一定要把我搶回去。所有你能想到的酷刑都涌上,一樣都不能少……寶貝可千萬不要再消失了,若是你再消失了,哥哥便不會在這個世界上去浪費時間了。」
祁妖顏當即蹙眉,用力掐他的鼻子,「說什麼的呢?你若消失了,我怎麼辦?……你是不是在想,若是有一天我告訴你,我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後,你會一時沖動,拋棄我?」
祁冥本想搖頭,他已經知道她心底的那件事是什麼了。那件事,從始至終根本就他一手計劃的。他當初將他媽媽救下來,除了念及那份血緣外,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是她知道姓方的好多事情,可以幫助他對付方家。而她殺了小人兒媽媽的事,也是後來他在調查中發現的。而他之所以沒告訴小人兒,是想將方家的事情處理好後,他再告訴她也不遲。而他媽媽,本就是犯罪太多,交給法律去制裁,遠比他去糾結如何處理他和小人兒之間的上輩子恩怨要好。
所以,那件事本就是他將他媽媽舉報的,他為何會怪她?他之所以沒有公開舉報人的名字,一來是不想給媒體揣測的機會。二來,也是他媽媽最後自己反省,渴望得到解月兌,也算是自首。
曾經,他以為這些並不能成為他和小人兒之間障礙的。卻不曾想,最後讓她誤會,讓郁瑾風鑽了空子。他如今只要開口說明其中的緣由,他便可以好好的和她在一起了。可是,今天他還答應她,即便郁瑾風成了魔,他也會幫她把郁瑾風拉回正道的。所以,此時還不能說。他要逼著郁瑾風自己說出來,那樣事態將會朝向更好的方向發展。
「你在想什麼?」祁妖顏看著心事重重的他,探究的問,「真的在想,若你知道真相,會不會拋棄我?」
祁冥終于狠下心來點了點頭,「恩。哥哥是怕,一時沖動,拋棄了你。等冷靜下來的時候,錯失了你。那樣,哥哥會後悔一輩子的。活著也沒什麼意思了。」
祁妖顏眼中酸澀的擁著他,輕拍他的後背,「小冥子乖~不怕~妖妖明白的,每個人都會有沖動的時候。而且,那件事本就是妖妖的錯。若是哥哥真的一時沖動,拋棄了妖妖,妖妖也會把你搶回來,給你一周的冷靜時間,再問個清楚的……若是你那個時候,仍舊想放棄妖妖,妖妖就遠離你的生活,祝你幸福。」
祁冥心疼的親吻著懂事的她的臉頰,「老婆,你可以要說到做到啊,千萬不能反悔。千萬不能放棄我!」
「恩恩,」祁妖顏連連點頭,「一定給你一次改正的機會~」
「那現在……」
「你要保證輕點……萬一有了……」
「好,哥哥會很輕的……」
……
第二天。
祁冥帶著小人兒來到醫院做檢查,可是化驗結果和預想的一樣令他們驚喜,同時又讓他們彼此多了一層心事。
祁妖顏即便是知道自己懷上了寶寶,卻仍舊對那件要和他坦白的事有些怯怯的不敢說。好在,祁冥並未催促她。而是一直在和她說婚禮的事宜。還千叮嚀,萬囑咐的告訴她,他有給她發了一封定時郵件,是在婚禮的當天晚上,要打開郵件去看。
這樣的話,祁冥幾乎每天早上起來都會說,每天晚上睡覺前也會說。她有時候還會笑他,是得了婚前恐懼癥了。而每次,他只是愛憐的親吻她眼楮,她的臉頰,代替他的回答。
而她沒有告訴他,真正得了婚前恐懼癥的其實是她。好在,東方姿和安樂樂每隔一天都會來看她,開導她。倒是讓她少了一些緊張。可是心底里的那件事,若是不說出去,她仍舊心神不寧。
祁冥和祁妖顏的婚禮和喬振宇和東方姿的不同,是在教堂舉行,並未請許多的人,只有一些親戚與朋友。而婚禮的時間卻如祁冥所急的那樣,在小人兒做完檢查的第二周末。
在恐懼慌張又與驚喜的糾結中,日子總是過的飛快的。終于,在婚禮的前2天,在祁妖顏即將回喬家的那天,她要終于鼓足了勇氣,去他的房間想和他說了心中糾結了許久的事。卻不曾想,正巧听見了他正在打電話的內容。
「都這麼久了,還沒查清楚嗎?!」
「我再給你半個月時間,你要還查不出是誰舉報的,你以後就不用出現了。」
「查到的話,先將他抓進基地暗室……接下來的事,我親自處理。」
……
祁妖顏心中猛然一驚,很自然的與心中糾結的事情對號入座。她緊張的走到了他的跟前,試探的問,「哥哥,為什麼生氣?」
祁冥抑制想要告訴她真相的沖動,故意將面色調節到十分憤然的程度,「沒什麼,就是一年前,我手下的人出現了叛徒。盜走了我電腦里的資料,將我的人舉報入獄。我讓人去查是誰干的,竟然到今天也沒有結果。若是被我查到誰干的,我一定要他生不如死!」
祁妖顏腦袋嗡的一下,眼前一黑,險些摔倒。好在,她抓住了他的胳膊。
「寶貝,你怎麼了?」祁冥緊張的將她抱到了床上,心中萬分後悔他要采取這樣的辦法去拯救自己的情敵。
「沒什麼,」祁妖顏輕輕的推開了一下他的手,「哥哥,我們先不要結婚了吧。再等……」
「為什麼?!」祁冥突然抬高了音調,佯作十分憤怒的樣子,「祁妖顏,你究竟要我怎麼樣,你才能夠滿意?!我都如此對你了,你還不滿足嗎?!你是不是就喜歡看著別人圍著你轉,為你擔憂的樣子?!」
「不是!」祁妖顏聲音開始哽咽,「我沒有……我只是……我只是……」
「你只是什麼?!」祁冥心疼又痛苦的同時,卻不得不控制情緒的去逼走她,「是你已經答應和我結婚的,如今還有兩天就到婚禮了,親戚朋友也都通知,所有的都準備好了,你竟然又反悔了?!你究竟要折磨我到什麼時候,你才能夠滿意?!」
祁妖顏只是搖頭,他誤會她了。她是很想和他結婚的,也已經想把那件事告訴他的,可是剛剛听見他的那個電話,她再也沒有勇氣說出來了。她只求他再多給她一些時間,可是他卻和她大吼大叫。這是從她七歲那年以來,就從未有過的。
「祁妖顏,」祁冥狠下心來,似逼迫的對她下最後的通牒,「後天的婚禮我會按時舉行,你來不來隨你!若是到了時間你還不來,我就娶別人!」
祁妖顏當即呆住了,她痴傻一般的看著他,他怎麼可以說出這樣的話?!她只是在和他商量婚禮的時間可不可以延後,他竟然狠下心來說如此的話。
「哥哥,」祁妖顏不敢相信的反問他,「你開玩笑的對不對?」
「祁妖顏,」祁冥冷然的看著她,「你是不是看著我苦等了你三年,就越發的驕縱,想要變著法的拿捏我?結婚的事情,你一拖再拖。如今總算定下來了,你又想反悔?我需要有多少心,才能禁得起你折騰?」
他轉過身去,不敢看她的樣子,害怕自己一個忍不住,他的那些好心就前功盡棄了。而他心中,卻把郁瑾風那個王八蛋罵了不只千百遍。
「後天,我還是會按時去喬家接你,」祁冥用力握緊雙拳,說著違心的絕情的話,「若是你不來,婚禮依舊會繼續。而那新娘,不是你,就是你未來的嫂子。若是真的到了那個程度,你肚子里的孩子,若是男孩,我來撫養。若是女孩,就歸你。」
祁妖顏不敢相信的從下了床站起身,連連後退。這不是真的,他怎麼會這麼絕情?!這一定不是真的!
……
兩天後,早上5點。
祁妖顏那天從祁冥房間哭著跑出去後,便被郁瑾風的人跟上了。沒到半個小時,郁瑾風便強制的把她接到了,回國前她托他買的那套房子。
祁妖顏到了這個屬于她自己,卻從來沒來過的家,整個人依然處在了呆傻的狀態。她仍舊不敢相信祁冥會如此的對她。她還沒來得及和他說那件事呢,他就已經如此了。若是她真的和他說了,那他會怎麼樣?
在那兩天里,祁妖顏關掉了手機,圍著被坐在床不吃不喝。現在正值夏季,可是圍著棉被的她已經凍著嘴唇發抖。而事實上,她冷的是心。她到此時仍舊不敢相信,他會對她如此。
她就是那這樣坐了兩天,手里捧著郁瑾風每隔一段時間,換來的溫水的杯子。而今天,上午八點半,就是婚禮舉行的時間。可是,此時的她心中依舊糾結著,她到底要不要去和他結婚。若是去了,他們真的結婚後,他發現了那件事其實不是他手下背板了他,而是她。他對她會不會更加的無情?
可是,若是她不去,他真的會和別人結婚嗎?還是,根本就是在騙她,威脅她?亦或者……她其實還有第三種選擇的,就是她現在打電話告訴他真相,若是他肯原諒她,還要繼續和她結婚,那麼皆大歡喜。若是,他依舊放棄她,那麼她……
想到這,她腦海里猛然的想起了,他曾經和她說過的話。他說,他若是一時沖動,要和別人結婚,她也要把他搶回來。他還說,他發給了她一個郵件,是在婚禮的當天晚上……那麼,是他已經預料到他們今天會如此了?若真的是他的計劃,那麼他那封郵件,是在害怕她最後沒有去婚禮,而逃跑,在郵件中告訴她整個事情的始末?
那麼他那樣做的目的呢?她腦袋靈光一閃,郁瑾風?他曾說過,郁瑾風即便成了魔,他也會把他拉回來的。難道,冥是要郁瑾風看見她痛苦,而自動放棄?
她心中有這個猜想後,已經冰冷麻木的心開始復蘇,緊張的跳動起來。此時的她,恨不得立即飛到教堂,看個究竟。
……
「妖顏,」郁瑾風再一次的拿來溫水,將祁妖顏手里的冷掉的水杯替換掉,「你真的非他不可嗎?他就說一句你不去,就和別人結婚,你就這樣的封閉自己?」
祁妖顏鼻子突然泛酸,「沒有了他,我不知道我接下來的生活還有什麼意義。從前,我並沒覺得他這麼重要。可是,在他說我不去,他就娶別人的時候,我覺得我整個世界都塌了。」
郁瑾風重重的吸了一口氣,然後坐到了她的身邊,輕聲說,「你去找他吧,現在還來得及。」
祁妖顏心中一喜,但是卻依舊保持著木訥的表情抬頭看著他,「我還沒告訴他那件事的真相,若是告訴他了,他也許更不會要我了。」
郁瑾風忍忍的端著從祁妖顏手中換出的冷水杯子,遲疑了片刻後,端起一飲而盡。他有嘆了口氣才說,「你不敢告訴他的那個‘真相’,其實並不是‘真相’。妖顏,我這時候才說,也許你會恨我。不過,好在一切還來得及。」
祁妖顏心中一驚,詫異的看著他,「什麼意思?」
「陳天怡並不是我舉報的,而是祁冥自己……」
祁妖顏心中猛地一緊,眼圈中瞬間蒙上了霧水。突如其來的震驚的真相,讓她大腦出現了短暫的空白。瞬間後,她猛然的從床上站起跳下了床,去迅速的梳洗換衣。
看著這樣的她,郁瑾風心中終于松了一口氣。原來,放棄也是一種幸福。好在,還來的及,未釀成終生的遺憾。
他趁著她去梳洗的時間,一邊幫她選出門衣服,一邊寬慰的說,「不要著急,才五點。一會我直接送你去教堂,來的及的。」
許久後,祁妖顏叼著牙刷走了出來,聲音焦急又含糊不清的說,「瑾風……我從米蘭帶回來的那個,裝滿畫紙的箱子呢?」
郁瑾風一愣,已經釋然的心中更是多了一些欣喜。她還叫他瑾風,就是說她並沒有因為他的欺騙記恨他了,他們還是朋友的。
他輕揉了一下眼楮說,「在次臥的櫃子旁。你不是著急去婚禮麼,你找它干嘛?」
祁妖顏從嘴里拿出牙刷,因為嘴里的泡沫依舊有些含糊的解釋道,「我曾經和小冥子說,我要娶他的。一會我去搶婚,總該帶些拿得出手的聘禮。那個積攢了三年的畫像和服裝設計的畫紙,無論的感情還是錢,都值個不少數目的。」
郁瑾風又是一愣,或許在那過去的三年,她雖然嘴上不說,但是她心里也是希望有一天能重回到祁冥身邊的吧?他心中開始泛起了些懊悔,若是他早一天說出真相,她或許能早一天幸福的吧。
「對不起妖顏,我之前太過自私,一心的想要給你幸福。卻沒想過,你的幸福,從來不在我這里。」
祁妖顏心中一酸,她信步的走到了他的身邊,伸手輕拍他的肩膀,「也在的。現在的你,就讓我感到很幸福。」
……
一個小時後。
京城的某公路上。
祁妖顏看著前方堵著的車,焦急的催促著郁瑾風,「都說不要走這條路了。好堵啊,什麼時候才能過啊?!」
郁瑾風側過頭看著埋怨他的,焦急的小人兒寬慰的輕笑,「你不是給他打過電話了嗎,還急什麼?」
「那個混蛋的小冥子!」祁妖顏賭氣的踢了一腳車,「罵我太笨,竟然才清醒,才醒悟……還說,若是我遲到,以後寶寶不許我帶。怕我把寶寶們教傻了。」
「你是夠傻的了,」郁瑾風很不給面子的取笑她,「他在故意逗你,你還看不出來?」
祁妖顏不服氣的嘟著嘴,卻沒有反駁。她不是看不出來,而是太急切的想見到他罷了。他為她做的實在太多,她發誓生生世世都對他不離不棄。
郁瑾風看著平靜下來的小人兒,淺淺的彎起了嘴角。心中暗暗的對祁冥說了聲謝謝。他所做的,他都明白。曾經,他是希望小人兒能夠幸福,如今他又多了一個希望︰他們夫妻要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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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幾點配角的事情沒有交代,番外會有~月復黑的祁寶寶番外也會有~但是,下周我有些事情,番外要一周以後才會傳~喜歡看的寶貝們,一周以後回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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