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無霜眼神中充滿了一絲希望,眼神迷茫地看著眼前的這個人,一個,兩個,三個……一連七個圍繞在他的身邊。
「尸**……」
抓住他的那個人嘴里一聲冷哼,鄔無霜身體中所有的白氣全部吸入他的口鼻之中。
鄔無霜口張開,但是卻叫不出任何聲音,瞳孔慢慢散開,但是一雙眼楮卻掙得銅錢般大小。就像他用來對付白寒的道器一般。
生命的跡象開始一點一滴地從鄔無霜的身體里面抽離出來,終于,那人松開了手,將鄔無霜仍在了地上。
此時的鄔無霜,只是一具被吸干了人干一般,渾身皮包著骨頭,就如同西方世界里面的木乃伊一般。
只是一雙眼睜得滾圓,臨死不能瞑目。
七人中又有一人排眾而出,道︰「此子與我還曾經還有些交情,就讓他安靜地去吧。」
上前,用手輕輕地蓋下了鄔無霜的眼楮。
與此同時,鄔無霜的身體, 嚓一聲響,全部化作齏粉。
隨風而散。
七人沒有一個人再看這里一眼,快步消失。
白寒口中吐出來了一口獻血,暗自將鄔無霜罵了一句,他今趟可是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若非自己在鬼市中趁著鄔無霜得到這堆瓷器得意忘形的當口,暗自在他身上種下了引刀,又在剛才千鈞一發,乘著白寒的不備,引發種在鄔無霜體內的陰刀,現在躺在地上的就是他了。
他留了鄔無霜一命,自然不會是大發慈悲,而是他白家陰刀雖然殺人無形,極為厲害,但其中禁制頗多,特別是背人種刀這種術,反噬極大,若是白寒用這種術當場殺死了鄔無霜,可能會引出他很多不想看到的後果,所以留下他一命,任他自身自滅其實是最好的。
當然在這荒郊野地他不信鄔無霜還有命活下來。
重要的是,這玩意兒到手中。
其實,在鬼市中最先看到這玩意兒,是他,只是當時鄔無霜在場,他若奪了,鄔無霜肯定不會放過自己。
黃雀與螳螂,以他的性格自然會選擇後者。
手中不由得模了懷里的寶貝,白寒忽然間似乎覺得渾身上下都輕快了不少,有了這寶貝,他甚至不再需要去找那些虛無縹緲的祝由十三針了。
尸鬼門開,這將是多麼驚天動地的事件。
其實這堆瓷器,只是最粗制濫造的燒窯中出產的東西,根本不值一提。但是讓他和鄔無霜同時感到震撼的是,他們都已經察覺到這瓷器中包含著的一種神秘力量。
玄之又玄。奇之又奇。
絕非凡間所有,他和鄔無霜都幾乎可以同時斷定。此物,來自尸**。
也就是說,有了這玩意甚至可以找到打開尸**的秘密。
你說白寒怎麼不會冒險一試,怎麼不會拿命去換。
不過這玩意在自己的手里面了,任何付出都是值得的,他只要回家好好研究,他自認,憑著自己的閱歷與經驗,定能從這玩意兒中模出一些尸**的門道。
到時候……
想到這里,白寒的嘴角露出一絲欣慰的微笑。
白寒一路疾走,甚至不顧身上的傷勢加重,回到了家中,往家里一坐,道︰「幼娘我回來了。」
听到了父親的聲音,白幼娘連忙從里屋出來,只見白寒面色慘白,衣裳上上有血漬,嚇了一大跳,連忙問道︰「爹,你這又是和誰?」
「不要說了,先把家里祖傳的寶貝先拿出來,順便給我拿點止血的藥來。」
身為道門中,白寒免不了給人動手,雖然這些年,白寒罕有出手,但是家中的一些跌打止血的要自然是有備無患,白幼娘嚇得連忙進屋,七手八腳地帶出了一大堆的瓶瓶罐罐,白寒有些微怒道︰「你先拿這些干嘛,給我把東西拿出來。」
白幼娘又趕緊進屋,拿出了一個青花海碗,海碗中盛著一些粘稠的液體,散發出淡淡的清香,白寒甚至顧不得療傷,一把搶過這青花海碗,從懷里掏出幾張符咒,迎風點燃,然後在碗中化了。
不久,這碗中的粘稠之物漸漸變得清澈,在碗底,一根頭發絲粗細的銀針沉在碗底。
「魁月,我千辛萬苦將你從方家帶出來,這次,你可得給我無論如何幫我一把。」
白寒喃喃自語,神色緊張,開始不斷掐咒,這魁月針開始急促地轉動,發出一聲清澈的響聲,然後停了下來。
針頭所指之處正是白寒的懷里。
白寒放聲大笑,笑的眼淚都快出來了,直到牽動了傷口,嚇得白幼娘一個勁的給她捶背。
白寒一把抓住白幼娘的手,示意叫她停下來,緩了緩氣息,道︰「果然沒錯。」從懷中將這堆幾乎用性命換來的瓷器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有些得意地道︰「幼娘,你可知道這是什麼寶貝。」
白幼娘搖了搖頭道︰「我哪里認得,不過就算是官窯的,現在碎了也不值錢了。」
「哈哈哈哈,」白寒放聲大笑,道,「豎子無知,這東西就算是用皇帝用的御賜瓷器給我換,我都不換,這可是天上地下獨一無二的珍寶。」
白幼娘茫然道︰「爹,你就不要打啞謎了,到底是什麼,你就給我說了吧,看把您高興的。」
白寒顯然心情極好,用手愛憐地模了模白幼娘的頭發,道︰「這麼多年了,你似乎還是沒有放下啊。」
白幼娘更是迷茫,道︰「爹,你都說什麼呢!」
「唐方,我說的沒錯吧,這麼多年,其實你心中一直沒有放下過這小子。」
頓時間,白幼娘的俏臉緋紅,嬌嗔道︰「爹,你不要胡說好不好。人家,人家哪有。」
「哈哈哈,」白寒一陣輕笑,道,「知女莫若父,你當真以為你那點小心思我會不知道?」
「不過,」白寒喟然一嘆道,「我原本想把你許配給他的,但是這小子哪里看得上我們這些窮門小戶,他攀上的要麼是龍虎山的掌教真人,要麼就是魏家的魏大小姐,我們……其實這些年爹一直不提,不是爹不知道,爹何嘗不想你得償所願。」
白幼娘低下頭,用幾乎只有自己才听到的聲音道︰「幼娘福薄,不敢高攀,這輩子幼娘一輩子守在爹爹身邊就好了。」
「傻閨女,你就想一輩子守在我身邊,我又怎麼可能讓你白白糟踐了自己,再說,爹爹現在是自身難保,說不定……」
「爹。」
「好了,好了,晦氣,晦氣,不過現在我們不同了,唐方?」白寒嘴角一寒,冷冷道,「他之所以現在混得如此風生水起,還真的有什麼能耐麼?不就是靠著贏勾血脈的身份,不錯我們以前論出生確實不如他,不過現在……」
白寒看著桌上這對瓷器,意味深長地道︰「怕是唐方也得和我們平起平坐了。」
「爹。」
白寒的眼神越發銳利,一口氣道︰「不僅僅是唐方,還有祝由,魏家,方家,鄔家,王家,這些人曾經瞧不起我們,甚至把我們趕出祝由,我白家隱忍這麼多年,憑什麼一輩子就這樣忍氣吞聲地看別人臉色,魏家憑什麼就可以對我們吆五喝六,現在該是這些人,看我們爺兩臉色過日子的時候了。」
「爹,你到底今天撿到什麼寶貝了,這麼高興。」白幼娘道,「我都好久沒看到你這麼高興了。」
「所以,這世界上,不管是誰,唐方,林黑兒,誰都靠不住,靠得住的只有自己,我白寒總有一天,也要你們死乞白賴地求上我。」白寒用手愛惜地模了模手中的碎瓷道︰「幼娘,你可想知道這到底是什麼寶貝嗎?」
「爹,你就別賣關子了。」
白寒深吸一口氣道︰「這東西,來自尸**,有了他,我們就可以找到尸**的入口。」
「啊!」正在給白寒擦藥的白幼娘,手中一哆嗦,一個藥瓶沒拿穩,掉在地上砸的粉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