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方家父子已經再無心去糾纏這些事情,他們要做的,便是要趕在林不依前來之前,處理好一切事情,房價父子自問,只要在這方家古宅之中,便可以抵擋任何一個來侵犯的敵人,但是即便如此,方柳在心中也是極其不願與林不依發生任何交集。文字首發
原因,他很清楚,林不依不願面對自己,而自己,也不願意去面對林不依。
三十年前,塔教教母「黃蓮聖母」對龍虎山後起之秀林不依的單戀幾乎到了走火入魔的境地,就如同他對林黑兒的單戀一般,幸運的是,最後林黑兒選擇的是自己,但是這段往事成了他心中一個揮之不去的陰影。
這也是為何林不依即便到了方家,也不願意真正現身面對方柳的原因。
自從當日塔教大戰之後,林黑兒死里逃生,隱姓埋名,洗盡鉛華嫁入到了方家,對于這個來歷神秘的主母,方家人雖然疑惑,但從不敢多問,而這個主母也是待人謙和,謹守婦道,所以根本不可能有人會想到,這個看上去弱不禁風的少婦,會是當年威震天下的黃蓮聖母。
夫妻二人琴瑟和鳴,直到十多年前林黑兒產子暴斃,方柳以為林黑兒的秘密會永遠的被帶入墳墓,直到今日,林不依借著李氏二老的嘴點穿。
對于林不依,方柳心中有怨亦有怒,但更多的是怕。
這個男子,不僅風姿為他平生所僅見,而道門法術的精通更是讓方柳自愧不如,甚至,方柳心中都有一種奇怪的想法,在情場上,能跟林不依爭搶一個女人,即便是敗給林不依,不是恥辱,而是驕傲。
夜幕初垂,陰氣沖天,烏雲壓頂,漆黑如墨,老鴉悲鳴,方家老宅中一派淒慘慘的恐怖景象,方柳將棺木一一打開,將所有的僵尸全部收入棺木之中,方雲則將早已經藏在槐樹之上的紫玲玎的真身取了下來,看著紫玲玎,方柳雖然已經很確定了,但是還是忍不住地問道︰「這紫玲玎身上當真有血玉玲瓏嗎?」
「父親,絕對錯不了的,當日我與鄔蠹等人進入那處的時候,紫玲玎曾經打開過前世的回憶,一個人無論如何輪回,前世的記憶絕對不會錯。」
「那倒是,只是我們當真必須要得罪林不依嗎?」大事臨頭,方柳優柔寡斷的性格再次顯露無疑,方雲的眼神中露出一絲一閃而沒的嘲弄,道︰「做大事者必須如此.再說,我們已經沒有了退路。」
「若是我們將紫玲玎還給龍虎山的話……或許……」
「父親,」方雲的語氣中多了一絲責備,「事到如今,你這不是讓天下人看我方家的笑話嗎?難道你忘了我們方家這麼多年的隱忍,為了什麼!我七世福報都不要了,是為了什麼?不就是為了方家能夠稱霸祝由,一統天下道門的夢想嗎!爹,若是你怕了,日後所有事,有兒子一並承擔。」
「是啊。我卻是越老越怕死了,方家看來日後得靠你了……」或許是因為心中重新念起了愛妻,此時的方柳看上去多愁善感,「你,越來越像你娘了……」
方雲卻沒有心思跟方柳敘舊,手中打開蓮花道指,一聲厲喝,眼中的陰陽眼光芒大盛,直接鎖定了被紫玲玎,正待要念咒,忽然,方柳停下了法事,疑惑地道︰「什麼聲音?
方柳的神色也變得凝重起來,道︰「似乎來自于地下……」
「莫非是唐方那小子!」
方柳斬釘截鐵地道︰「不可能!被這盞紅燈照所困的人,即便是有贏勾血脈,也不可能月兌困!」
「那是……」
「轟隆隆」
地下猛地一顫抖,似乎地震了一般,地層深處竟然傳來千軍萬馬奔騰的聲響,響聲之大,駭人之極,猶如海嘯一般,震耳欲聾!
緊接著,陰冷的氣息沖天而上,如臘月寒冬來襲,縱然是方家父子,也忍不住顫抖。
「怎麼回事!莫當真是那小子月兌困了,即便是月兌困,也不可能會如此?」
方家祖宅中心的那顆大槐樹似乎被著震耳欲聾的聲音所感染,如同狂風中不停地擺動著粗大的枝椏。
「轟!」又是一聲晴天霹靂!
「怎麼回事!」方家父子再也無法將法事做下去,一時間都無法面對這忽然起來的變化。
緊接著,在地底的最深處,傳來了宛如厲鬼哭號的聲音,那種毛骨悚然的聲音,筆墨無法形容,忽然在地面上宛如地裂一般,開了一個拇指粗細的縫隙,滾滾陰氣沖天而上,一下子將天空都染黑了,像是無盡烏雲洶涌而來,將天宇遮住了。
「轟隆隆」千軍萬馬的聲音越發濃烈,聲音傳自方圓數百里的地方,無數的亂葬崗中,無數的孤魂野鬼,似乎有了感應一般,恐懼哀號起來,方圓數百里,烏雲蔽日,一副末日將來的景象。
遠在數里之外的三只僵尸,外加一頭地狼,統統伏跪在地上,一起頂禮膜拜!
大樹的深部,一道紅光沖天而起,而紅光中包裹著一道黑如濃墨的氣息,似乎在拼命的掙扎,企圖擺月兌這紅光的束縛。在這兩道光芒的交替之下,那顆蒼天大樹,已經隱隱有了倒下的傾向!
在那道黑光之中,隱隱一個人身在不停的吐納,口中黑白兩氣交替而出。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方柳的瞳孔放大,大聲道︰「金色定身符,再加上紅燈照!兩道神器,即便是大羅真仙也要隕落困頓,不可(5)能,不可能!!唐方不可能能月兌困,絕對不可能!」
「我懂了!」在旁一直不言不語的方雲,終于開口了,「不錯,紅燈照,加上金色定身符,確實可以定住唐方,但是,卻定不住光明琉璃之體!」
「光明琉璃之體!!」方柳的聲音更是顫抖,「他,他居然有光明琉璃之體!!不可能,我方家數百年才出現的光明琉璃之體,應該是你!不可能是這小子。」
「爹?」方雲苦笑著回頭道,「你難道還不明白嗎?當日,真正得到光明琉璃之體的人,不是我,是他,而我,只有區區一個頭顱而已……」「」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方柳的神色依然不可置信,看著大樹中黑光越來越深,而紅光已經有了松動的跡象,他不肯接受這個事實!
辛辛苦苦數十年,苦心孤詣,得到的卻是為他人做嫁衣的結果,這對于他來說,不能不算是一個天大的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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