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唰唰!」所有軍統的人臉色一起變了,紛紛從腰間掏出短槍,張若龍示意了一個手勢,這些人才憤憤不平地將槍重新收了回去。文字首發
以為張若龍曾經有過在龍虎山修道經歷,所以在軍中,張若龍有個張道士的諢號,當然,張若龍的手下自然是不敢提的,所以唐方也是時至今日在知道。
張若龍的替你感到這個諢號,果然是臉色嗖的一下就變了,冷冷地道︰「當前國難當頭,黨國早有嚴令,凡是政府官員,一律不準出入煙花柳巷之地,你們明知故犯,該當何罪!」
里面的人好整以暇地道︰「我們是來這里犯了規矩但是敢問你張道士來這里干嘛?」
張若龍早已想好了說辭,道︰「我自然是听到了有人舉報,所以特來看看,是誰敢把蔣委員長的話當成耳旁風,當前國難當頭,我軍統就是要將所有抗日不力之人統統逮捕,這是我們軍統職責所在!」
里面的人不屑道︰「少拿著雞毛當令箭,除非你你們戴老大親自來,我還會給他三分顏色,張道士,有種的你就進來,不然就給我滾。」
張若龍冷笑一聲,推門而進,唰唰唰,只听見一陣掏槍的聲音,數十只雪亮的槍管紛紛亮了出來,兩隊人馬涇渭分明,只要一語不合便是血流成河的場面。
龍三豆大的汗水直接掉了下來,兩邊的人物,都是號稱黨國中最心狠手辣的存在,自己一邊都得罪不起,在這醉花樓中,逞勇斗狠之事也是時常出現,但是只要在長沙地界上,就算是天塌下來,他龍三也能接著,單單是軍統和中統之爭,連唐方這等在軍界對底層的小人物都知道,他龍三爺豈能不知道,打架,火拼,就算死上了十幾個上百個,他龍三也能兜住,但是這也得看死的是誰,這軍統中統兩方,隨便死了一個,相信另外一方都不會善罷甘休,定然會查個「水落石出」,而這其中,他龍三爺很有可能就成為這‘水落石出’下的墊腳石了。
龍三無法,只得將目光投向這其中唯一看上去面善的唐方臉上,哀求道︰「爺,您看能不能先罷手一二,以和為貴,我龍三家小業小,經不住幾位爺的折騰啊!」
唐方此時還站在門邊,只是微微將目光在屋中一掃,屋中七八個人,均是一聲黑色的中山裝,手中握著錚亮的手槍,虎口處磨起了深深的老繭,一看就是這用槍高手,即便是到了一觸即發的階段,人人也是氣定神閑,絲毫不亂,在軟皮沙發上,坐著一個領頭人物,年歲不大,和唐方差不到哪兒去,但是面如鷹鳩,嘴唇很薄,看上去便是是個天性涼薄殺人不眨眼的主兒,在他的旁邊坐著另外一個奇怪的人兒,說他奇怪,是因為這人看上去長相極為猥瑣,穿著一身類似漢奸的黑色汗衫,頂著一頂不知道多少年月不曾洗過的瓜皮小帽,手里面居然還抱著一個黑色的宛如狸貓一般的怪物,那貓兒一身漆黑的皮毛,油光發亮,在他懷里呼呼大睡。
此人看上去五十上下,一雙眼楮小的幾乎只能看到一道縫隙,兩撇奇怪的八字胡子讓他和這規格極高的雅間顯得格格不入,不過在這等劍拔弩張的時候,他居然沒有將眼皮子抬一下,不得不說,能在這等情況下,還保持這等淡定的人,一定不是好惹的。
張若龍冷哼一聲,道︰「我倒是誰在這里胡鬧,原來是你肖峰,肖三爺,怎麼。夫人的裙帶還不能滿足你,跑到長沙地界來風流快活了。」
說出這句話,頓時中統系的人勃然大怒,要知道,cc系之所以能有今日,完全是因為憑著陳家兄弟和宋氏的裙帶關系,這也是軍統系極為不恥他們的地方,張若龍這麼說,明顯就是在暗諷他們中統是靠著裙帶關系爬上來了,也是中統最為忌諱的地方。
肖三微微擺了擺手,斜眼看了一眼張若龍所帶的人,最後在唐方的身上將目光停了好一會,這才開腔︰「姓張的,大家都是為黨國效力的,玩笑可以開,但是過了,就要傷了兄弟情分了,今天我有貴客臨門,不想和你計較,若是你有暇,來日重慶,兄弟必然跟你好好親熱。」
論實力,其實軍統中統雙方只在毫厘之間,但是所謂打狗看主人,陳家兄弟為人溫和,而且主政黨國要務,對中統自然就是分了一部分心神,但是戴笠不同,軍統是他一手建立起來的,傾注了他全部心血,而這個全中國最大的特務頭子,乃是天底下天子第一號惡人,性格更是護短之極,動了他軍統的人,別說是cc,就算是天下最大的那個,也恐怕保不住他們,所以,在軍統和中統之爭上面,中統即便是實力佔優,也要禮讓三分,不是怕軍統這些嘍,而是真正忌憚軍統那最大的靠山王。
張若龍呵呵一笑,道︰「原來肖三爺有貴客,倒是我們叨擾了你們雅興,這樣吧,旁邊有間最大的包間,我已經著人收拾妥當了,就請肖兄弟移駕吧,咦,龍老板,那不就是你醉花樓聞名天下的惠蘭嗎?真是聞名如見面啊,就留下來吧,好好的陪我兄弟喝幾杯。肖三爺意下如何?」
頓時,所有中統的人臉色全部變了,要知道,男人,殺人不過頭點地,但是搶地盤,搶女人,卻是比殺頭還要緊的大事,張若龍一來便如此氣勢洶洶,肖三若再忍讓,便恐怕無法跟手下的弟兄交代,日後也不好跟中統其他人交代。
肖三臉上一臉變了三變,陰聲道︰「張道士,飯可以亂吃,但是話不能亂說,過了,就是你死我活的場面了,想必戴將軍也不想看到黨國中兄弟手足相殘吧?」
「哦。對哦」張若龍沉思一會,忽然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對著身邊的弟兄們說,「這件事情,你們會傳出去麼?」
周圍的弟兄紛紛嬉笑道︰「一切自然是張爺您說了算。」
張若龍又對著龍三道︰「你會說麼?」
龍三不停地用手巾擦汗,搖了搖頭。
張若龍笑道︰「你看,這屋中能夠說話的人,都不會說出去,肖三爺還有什麼擔心的呢?」目光回到了肖三幾人的臉上,仿佛看著幾頭已經死透了,再也不會說話的尸體。
到底是軍人出生,何曾受過這等屈辱,中統的一人終于忍不住了,狂喝一聲道︰「老子斃了你們,照樣沒人傳出去!」說完猛地扣動了扳機。
就在這電光火石的一瞬間,那人只覺得眼前一花,虎口一麻,整只右手頓時抬不起來,而手中的槍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了一個陌生的漢子手中,那人輕撫著這把槍,淡淡地道︰「槍是好槍,人卻未必,糟蹋了。」
所有人幾乎都沒有看清剛剛這一瞬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只有那個一直坐在沙發上,抱著懷中那個黑色狸貓般怪物的老頭子,嘴角微微一抽動,眼中的厲芒一閃而過。
肖三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還快的身法!
難怪這張若龍敢如此囂張,有著這麼一個高手在旁邊壓陣,他確實有有恃無恐的資格,不過,若是真的動起手來,我中統未必也怕了你。
張若龍看著正在擺弄奪過來的槍的唐方,笑道︰「原來唐兄弟也喜歡玩槍,等會我把兄弟新弄到的幾把好槍送給兄弟可好?」
「不必了,」唐方將手中的槍拋給了張若龍,淡淡地道︰「槍這玩意,是女人才玩的東西,我就算了。」
所有人的面容頓時都是一僵,在場的那個不是槍不離手的人物,唐方這一句話,倒是將所有人都得罪了,不過剛剛唐方的身手擺在那里,確實,槍的確已經對他構不成任何威脅了,張若龍面容微微一尷尬,干咳一聲道︰「那是,那是……唐兄弟的身手,確實已經用不上這玩意了。」
其實,唐方剛才之所以會撫槍玩弄,完全是因為觸景傷情,響起了一個人,那個永遠不知道懷中藏著多少槍的女人唐夢琊。
只是唐夢琊送他的那把槍,至今還藏在懷里,如今卻是物是人非,唐夢琊‘香魂渺渺’不能回來。
就在這時候,忽然在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的那個奇怪老者站了起來,用手輕輕拍著抱著那只黑色狸貓般怪物,道︰「好快的身法。這位兄弟看上去年少氣盛地很,不知道是哪位高人,能夠培養出像兄弟這般的少年豪杰。」
唐方盯著此人,不知道為什麼,似乎是一種奇異的氣機牽引,他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這老者身上傳來的一種婬邪到了極點的奇異道念,這種道念,或者只有有了一定修為的修道之人之間,才能感應,所以唐方也很肯定的知道,這人,一定也感受到了他身上的某種奇異氣息。
那人同樣目光一閃不閃地盯著唐方,道︰「你姓唐?」
唐方面無表情,應了一聲︰「嗯。」
「唐方?」
「不錯。」
頓時在場所有的中統之人,臉色齊齊一變,這些日子,唐方的聲名鵲起,早已經紅透了半邊天,作為專門從事情報工作的他們,怎麼不可能知道此人的名號,此次他們來長沙,很大的目的就是為了收買唐方,沒想到到底還是被軍統的畜生搶先了半步!
「很好。」老者微微點頭。
「你也不錯。」唐方生硬地道。
老者忽然道︰「遇到了蘇三娘子,記得替我打個招呼,十幾年沒見了,不知道她還記得我這個老不死的師兄不?」說完,老者然後繼續坐下,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唐方心中猛地一動,盯著那老者手中的黑色狸貓般的怪物,暗自道︰「畜道的人?」
說來也巧,唐方自從出了落洞,先是判師,然後再是貢師,現在畜道的人也出來湊熱鬧了,江湖上傳言最為神秘的江湖五邪,在短短幾天之內都被他唐方遇到了。
只是,唐方曾經在蘇三娘子口中,曾經听過,畜道奉的是五仙,分別是︰狐仙(狐狸),黃仙(黃鼠狼),白仙(刺蝟),柳仙(蛇),灰仙(老鼠),俗稱‘狐黃白柳灰’每一脈信奉一家,不知道這個老頭子,是那一脈的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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