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梓傲看著她,微一勾唇,黑黑的眸子像是能吞噬萬物的海洋,深幽而不可測,「你先回答應我幾個問題,我再決定要不要放手。」
紀惜晴點頭,像個小學生面對教師一般地正經地坐直了身子,「好,你問!」
李梓傲雙手交疊在膝上,意態悠閑地靠在沙發上,「第一個問題,你買這地要用來干什麼?」
紀惜晴很是認真地回答,「我想建一個莊園,種藥材、茶葉和花卉,並決定以後將以此為生。」
李梓傲挑了挑眉,看向同樣震驚的慕容承卿和周焓宇,他這才確定自己剛才確實沒有听錯。
紀惜晴,這一個才十七歲出頭的落難千金,她如今想創業了,而且,在他們看來,她的這個業,創的還不是一般的小,大刺刺的一百畝地啊,她就這樣大手一揮買下來了,就為了建造一個以種植為主的莊園?
而買下地以後,這建造的錢恐怕和買地也不相上下,她這是想一口吃成個大胖子啊?
更讓他們感到驚駭的還是那個問題,她哪里來的這麼多資金?
紀惜晴看著他們的反應,眸底閃過一絲不滿和不耐,「你們有那麼吃驚嗎?難道我就只能做個廢柴千金,就不能成就點事?」
李梓傲搖頭低笑,「不!不是!丫頭,我只是覺得自己看走了眼,看來,我們都還是小看了你這丫頭啊。好吧!我再問第二個問題,你為什麼非要選這一塊地方?其他的地方不行嗎?」
紀惜晴淡淡地笑道,「其他的地方也不是說不行。但是,這個芙蓉湖是最佳的地點,不但風景獨好,又有鬧中取靜的優勢,而且,風水也還不錯,所以我才一眼看中了這里。」
李梓傲深深地看著她,「那如果我不肯放手呢?」
紀惜晴毫不畏懼地與他對視著,一臉嚴肅地回道,「李大哥,如果你今天肯讓這一步,我會一輩子記著你的好!」
她的聲音嬌脆,卻又非常的鏗鏘有力,像是那悠揚又綿長的古鐘,直敲入李梓傲的心里。
李梓傲輕輕地嘆了一聲,「丫頭,你真讓我為難了!」
紀惜晴直視著他的眼,「李大哥,相信我,不管你今天放棄了什麼,他日,我紀惜晴都不會讓你吃虧的!」
李梓傲的心里也在做斗爭,從他收到那個消息之後,他就馬不停蹄地趕到安城來,他親自過來,就是為了保證能拿下這塊地,但現在……
看到這個明眸皓齒、一臉認真看著他的小丫頭,他卻生平第一次在生意場上,對一個女人心軟了。
紀惜晴一直緊盯著李梓傲,她也同樣看到了他眼底閃過的為難,糾結,看著他在一起的雙手,右手的食指在左手背上輕輕點著,那一點一點,就像是在點著她的心一樣,讓她的心也跟著他的手指,在那里一下一下地顫著。
終于,他的手指停了,她的心也跟著吊了起來,等待著他的判決。
李梓傲抬眸看向紀惜晴,「好!這一百畝地我讓給你,但是,其他的地,我還是得和盛唐爭一爭。」
紀惜晴輕嘆一聲,「李大哥,你就不能讓盛唐一步嗎?」
李梓傲的神情突然一變,專注而凌厲地看著她,「丫頭,你是我在生意場上第一個退讓的人,別人……還沒有這個資格!明白嗎?」
紀惜晴在他的逼視下垂下眸子,這個時候的李梓傲,氣場實在是太強了,難怪他年紀輕輕就能成為京城的商界龍首,果真不凡!
好吧!他退讓了,她會記著他的好的。
可是,盛唐那邊呢?那些都是顧鎮北的兄弟,她怎麼能只顧自己,而不顧他們?
紀惜晴這麼一想,又抬起眸子,直看向李梓傲,「李大哥,那芙蓉湖其他的地,你能不能和盛唐合作,雙方一起開發呢?他們都是我的朋友,求求你了,就算是給我一個面子,好不好?」
李梓傲臉色很是不悅,拿眼瞪她,「丫頭,你這是得寸進尺了!」
紀惜晴討好地笑著,「求求你了,李大哥,我保證,以後你一定會覺得,你今天的放棄,是無比英明無比正確的選擇。」
李梓傲看著她那狗腿的模樣,難得的「噗哧」一聲笑了出來,「紀惜晴,你知道從剛才到現在,你給我下了多少個保證嗎?」
「記得,記得!」
紀惜晴連連點頭,一字一句地認真重復著她剛才說過的話,「我說過,你今天肯讓這一步,我會一輩子記著你的好!我說過,不管你今天放棄了什麼,他日,我紀惜晴都不會讓你吃虧的!我說過,我保證,以後你一定會覺得,你今天的放棄,是無比英明無比正確的選擇。李大哥,你看,我說過的話,我全部記得!我不是喜歡空口說白話的人,我既然說得出,就一定會做到,這就是我給你的承諾!」
看著這樣認真而執著的紀惜晴,李梓傲突然朗聲大笑起來,「好好好,小丫頭,我今天算是被你折服了!就沖你的這份認真,這份執著,我答應你!」
「謝謝李大哥!李大哥,來,吃個荔枝,剛剛我表哥還說這荔枝特別好吃呢,你嘗嘗!」紀惜晴討好地將荔枝剝開皮,給李梓傲送到了嘴邊。
表面上是熱情如火,心里,紀惜晴卻在月復誹著他,我家顧鎮北都還沒試過這麼好的待遇呢,今兒個算是便宜你了。
她眼底一閃而過的那一點點忿怨,可沒有逃過李梓傲那雙銳利的眼。
李梓傲的唇角微微勾起,突然間就起了想要逗弄這個小丫頭的心思。
他伸出修長的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捻起一個荔枝,非常有技巧地在中間輕輕一剝,整個瑩白水女敕的荔枝肉便露了出來,手腕一轉,輕輕將荔枝肉送到了紀惜晴的唇角,朝她微微一笑,「丫頭,張嘴!」
紀惜晴呆呆地看著他,這個妖孽,笑起來真是好看啊!
他這一笑,那眉眼之間的清傲也在一瞬間消失,轉爾換上的,是讓人感覺溫暖如春的親切和隨和,那一雙黑亮的眸子,像是個黑洞一樣,吸引著她的視線,讓她不由自主地張開了唇,吃下了他送到嘴里的那顆荔枝。
「晴晴……」一聲帶著急怒地呼喚,讓紀惜晴瞬間回過了神。
慕容承卿正一臉黑沉地看著她,嘴里輕訓著,「晴晴,你太放肆了!若是讓梓傲的那個小辣椒未婚妻看見你這樣,你會吃不了兜著走的。」
紀惜晴被他這麼一斥,頓時感覺額間直冒冷汗,趕緊退離開幾步,朝著李梓傲微一頷首,「李大哥,對不起!剛才是我失態了!」
李梓傲沒理她,卻淡淡地看向慕容承卿,「我說承卿,以前我在外面怎麼玩,也沒見你這麼為我操心啊!今兒個是怎麼了?你還真怕我會傷害晴晴丫頭麼?」
若是在平時,慕容承卿絕對不會跟李梓傲硬踫硬,但凡有什麼事,他們都會讓著這個爺的,更不會跟他對著來干。
可是,這事情一沾到紀惜晴的邊,他就沒法淡定了。
哪怕是要得罪李梓傲,他也要保護好紀惜晴,讓她不受任何人的傷害。
慕容承卿一臉認真地對李梓傲說,「梓傲,你應該知道關穎的個性,但凡你對哪一個女人稍好一點,那個女人都沒有好下場,我不想晴晴也被她盯上,所以,請你注意一下分寸,別讓關穎把晴晴也當成了敵人,晴晴惹不起她!」
李梓傲的臉色很是難看,怒而起身,什麼話也不說,直接甩臉子走人。
周焓宇看著李梓傲那僵直的背影,沖慕容承卿低吼了一句,「你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啊?明知道他最恨那樁婚事,你還偏偏要提!」
慕容承卿也回吼了過去,「你還不知道那個關穎是什麼臭德性嗎?上一回,他李梓傲不過是模了那個秘書的手,被那關穎看到,那個秘書第二天便少了一只手,躺在了醫院里。還有上上回,李梓傲親了那個三陪女一口,第二天,那個女人便毀容了。那個關穎是個瘋子,李梓傲也不是個按理出牌的人,我可不想讓他們盯上了晴晴。」
周焓宇輕嘆一聲,「你怎麼就能斷定,梓傲會對晴晴生出非份之想呢?」
慕容承卿冷笑一聲,「你別在這自欺欺人了,他有沒有對晴晴有想法,我有眼楮看,你也有眼楮看,他李梓傲什麼時候給女人剝過水果?恐怕就算是他媽,也沒有這個待遇吧?」
「得了得了,你別嚇著晴晴了,你在這呆著,我去看看他,別出事了,我們都擔待不起。」
周焓宇拍了拍慕容承卿的肩膀,又朝紀惜晴點了點頭,趕緊追了出去。
慕容承卿看向一頭霧水的紀惜晴,一臉嚴肅地對紀惜晴說,「晴晴,記住,以後離李梓傲遠一點,能不見面,就不要和他見面,特別是肢體,連踫都不能踫,知道了嗎?」
紀惜晴見慕容承卿說得這麼嚴重,試探著問,「你剛才說的關穎,是李梓傲的未婚妻?她很變態?」
慕容承卿認真地點了點頭,「沒錯!關穎是李梓傲的未婚妻,她爸爸就是上層那九大長老之一,你若是有看新聞,就應該知道那個姓關的常委吧?」
紀惜晴點了點頭。
慕容承卿又接著說,「那個姓關的常委就是她爸,她媽媽也是個很了不得的女人,也是部委級的干部,關穎愛李梓傲愛得發瘋,為了李梓傲,她什麼都敢干。」
說到這,慕容承卿苦笑了一下,「現在這個社會,只要你有權有勢,還有什麼事是擺不平的?像那幾個無辜的女人,根本就是李梓傲和關穎鬧著玩的,李梓傲的挑釁和無所謂,讓關穎發瘋。他們卻不會想到,他們的行為會害了別人一生。或者說,就算他們想到,他們也不會在乎,對他們來說,別人的命都不用當一回事的。我雖然是他的好友,可是,在我的內心里,是畏懼他的!」
慕容承卿說到最後,可以說,是把自己的懦弱赤果果地攤在了紀惜晴的面前。
紀惜晴能感受得到慕容承卿對她的那份發自內心的關心和愛護,她也不想讓他為自己擔心和難過,「表哥,你放心,我會離他遠遠的。」
此時的紀惜晴根本想不到,有些人,你越是想遠離,便越會跟你沾上,甚至可能……不死不休!
慕容承卿走近她的面前,突然張手將她抱入懷里,「晴晴,別再讓我擔心!」
紀惜晴突然感覺眼楮發熱,一股熱浪直沖上來,控制不住地便淚流滿臉。
這樣強烈的情緒,讓她一時之間,有些適應不過來。
如果是她,不可能對慕容承卿還有這樣的情緒的,她會感動于他的用心,但這樣激動地流淚,好像應該是原身才會有的情緒,畢竟,原身和他相愛過。
想到這,紀惜晴心里又是一凜,難道說,她的這具*,還殘留著原身的本能記憶不成?
慕容承卿感覺到肩上的濕意,惶恐地放開她,小心地捧起她的臉,伸出手輕輕擦拭著她的淚,哽著聲音說,「傻丫頭,好端端的,哭什麼?是不是被我訓兩句就受不了了?以前怎麼沒見你這麼愛哭?」
紀惜晴退開兩步,躲開了他的手,笑著抹了抹淚,「對不起!表哥,是我失態了!」
慕容承卿放下那落空的手,心里也跟著空落落的。
剛剛的那一抹柔情,似乎只是他的幻覺,而此時的紀惜晴,又在他們之間拉出了一道無形的幕牆,將他們之間的距離,硬生生地阻隔開來。
「晴晴,你……」
慕容承卿正想要說什麼,紀惜晴家的門鈴卻突然響了起來,在這樣的夜晚,顯得特別的驚心動魄。
紀惜晴揚起聲問,「誰啊?」
「是我!」
听到外面傳來的這一聲厚重的男低音,紀惜晴的臉蛋瞬間亮了起來,差一點就樂得跳了起來,她馬上沖到門邊,打開了門。
看著門外那個一臉風塵僕僕的男人,紀惜晴直接撲了上去,緊緊地抱住了他,驚喜地問,「你怎麼回來了?不是說要兩個月嗎?」
顧鎮北看著她的眼楮亮得嚇人,他什麼也沒說,直接將她按在牆上,就低頭狠狠地吻了起來。
他粗重的呼吸,他干燥卻溫暖的唇,他那帶著灰塵和汗水味道的雄性氣息,無一不在薰染著紀惜晴,無一不在告訴著她,顧鎮北回來了!
他真的回來了!
這個美妙的好消息,讓她快樂得感到頭腦發暈。
她感覺著他的迫不及待,感覺著他勃發的熱情,感覺著他靈巧的舌頭在她的唇腔里巡游,感覺著被他狠狠封住的氣息,紀惜晴也瘋狂地回吻著他。
她太想他了!沒看到他的時候還不覺得,可這會一踫上他,那壓在心底的思念和想念,就像潮水一般的狂涌而出。
兩個男女忘我地糾纏在一起,他們完全忘記了,這屋里還有另一個男人的存在。
直至……
慕容承卿再也忍受不了這一幕,啞著聲音喊出了她的名字,「晴晴……」
這一聲呼喊,不輕不重,卻像是天雷一樣,將兩個交纏在一起的男女從迷醉中給直接劈醒了神。
顧鎮北猛地抬眼看了過去,在看到一個俊美不凡的男人正站在那廳中央,滿臉憤怒地看著他時,顧鎮北渾身上下猛地暴發出一股嚇人的寒意,讓仍依在他身上的紀惜晴,也禁不住硬生生地打了一個寒噤。
「他是誰?」顧鎮北在問話,可眼楮卻仍死死地盯著慕容承卿。
那冷冽如北極寒風的眼刀,就連久經商場的慕容承卿,也禁不住感覺頭皮發麻,寒意上升。
讓他感覺,此時的自己,就像是被一只饑餓了百年的野獸盯住了一般,隨時有可能被他撕裂一般吞噬,讓他竟生出一種想要逃離的自卑和怯意。
這個男人,究竟是什麼人?怎麼會有這麼驚人的氣勢?
紀惜晴這也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狂霸的顧鎮北,她的小心肝也在顫抖啊!
他的氣勢太強了!實在是太強了!
強得她都有點雙腿發軟,承受不住了,只好死死地攀扶住他的肩,將自己的身子賴靠在他的身上,任由他的鐵臂,穩穩地霸佔著她的細腰。
「我說,他到底是誰?」這一回,顧鎮北將眼神收了回來,落在了紀惜晴的臉上。
看到她臉上那怯怯的表情,心里又是一軟,伸手捏了捏她的臉,「笨丫頭,我問你話呢,怎麼越來越傻了啊!連話也不會回了?」
紀惜晴看著他,突然傻傻地笑了,「我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呢!」
她又湊上前去,用力地咬了一下他的唇,看到他的濃眉蹙了起來,又傻傻地笑,「顧鎮北,會疼不?」
顧鎮北瞪了她一眼,眸底卻全是寵溺,捧著她的臉,輕咬了一下,「傻妞,你會疼不?」
紀惜晴繼續犯傻,「原來不是做夢哦!」
「紀惜晴!」慕容承卿幾乎是用吼出了她的名字。
他感覺此時心都被她傷透了,他的晴晴,怎麼能在他的面前,和別的男人如此親昵,如此相愛呢?
紀惜晴扭頭看了過去,在看到慕容承卿那雙赤紅的雙眼時,她的心里一震,那神智總算是從做夢一般的快樂中走了出來。
「表哥,對不起!是我太忘形了!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我的男朋友顧鎮北。」
她對著慕容承卿介紹完,又朝顧鎮北介紹說,「鎮北,這是我的表哥慕容承卿,是這幾天剛遇上的,我們正好有點事要商量,所以他過來了,正準備要走呢,你就回來了。」
慕容承卿的心,此時疼得他都快喘不過氣來了。
這個男人一回來,她的逐客令就下了!
他能不能說,他其實壓根就沒準備要走,他想賴在她這里,他想就近感受著她的氣息,他想每一分每一秒都和她在一起,可不可以?可不可以?
可是,可是……
紀惜晴眼底的淡漠,顧鎮北身上的冷冽,都讓他找不到一丁點留下去的理由。
情思縈繞,惆悵,迷惘,縱使相逢,卻苦不堪言,惟有淚千行。
紀惜晴看到淚流滿臉的慕容承卿,心里一痛,囁嚅著說,「表哥,對不起!」
慕容承卿把臉一抹,朝她笑了笑,粗嘎著聲音對她說,「晴晴,只要你幸福,表哥我……會祝福你的!」
他再一次選擇了忍讓!
他的家庭,他和她之間的血緣關系,最重要的是,是她對他的感情冷漠,不得不讓他停止下追逐的腳步。
從此,惟有——祝福!
看著慕容承卿踉蹌著腳步離開,紀惜晴的心里也很沉重,真是孽緣啊!
顧鎮北見紀惜晴仍是痴痴地看著門口,心里頭很不是滋味,走到門邊,鎖好了大門,再一步一步地走到她的身邊,微一彎腰,便將她給打橫抱起。
紀惜晴嚇得一把抱住他的脖子,嬌嗔著捶打著他,「一身臭死了,還不快去洗洗?」
顧鎮北干啞著聲音說,「你幫我洗!」
紀惜晴看著他溫柔地笑,「好!」
像是滿意她如此乖巧的回應,顧鎮北低下頭,又狠狠地親了一下她的唇,「媳婦兒,我想死你了!」
她嬌嬌軟軟地說,「我也想你!」
水,洗去了他身上的塵埃,卻沖不走他的熱情。
她幫他揉搓起一身的泡沫,他就那麼痴痴地看著她,用她那雪白的柔荑在他堅實的胸前移動著,下月復,堅硬如鐵。
他控制不住自己渴望得發疼的*,抱住她,低低地吻著她,霸道又溫柔,熱烈又肆意。
他的動作,奔放又狂野,他帶領著她,步入一個又一個高峰。
「顧鎮北……顧鎮北……」
她不知道這個激動狂放的時候,她除了吶喊著他的名字以外,還能干些什麼?
顧鎮北,顧鎮北,是她的顧鎮北回來了!
此時,他正和她抵死糾纏在一起,他們是那麼地契合,他們是那麼地完美,他們是那麼地……幸福!
那鋪天蓋地一般的幸福浪潮,將她重重淹沒。
顧鎮北從來沒有這麼失控過,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
他一次又一次地佔有著她,一次又一次地喊著她的名字,「晴兒,我的好晴兒……」
就這樣一次又一次地索取著她的甜蜜,感覺自己像是恨不得死在她身上方肯罷休一樣,愛得是那麼地沒有節制。
直至*方歇,兩個人都像是在生死輪回里轉了幾圈,那樣的累,卻又是那樣的幸福。
她抱著他,就這麼輕易地說出了那一句,「顧鎮北,我愛你!」
顧鎮北一愣之後,便是狂喜,他抱著她,又是狠狠地一通吻,然後,才喘著粗氣說,「媳婦,我也愛你!」
累極的紀惜晴,窩在他寬厚溫暖的懷里,感覺特別地安心。
不一會,她便沉沉地陷入了夢鄉。
顧鎮北輕輕地挪開她的手臂,將枕頭放入她的臂彎里讓她抱著,他則輕輕地下了床,掩好門,走出大廳,拿出手機,直接撥了出去。
听著話筒那一頭的佟江那詳細得讓他咬牙的敘述,顧鎮北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越來越滲人。
最後,他只說回了佟江一句,「我知道了!」就直接掐了電話。
他這一次回來,是乘坐補給的飛機偷偷回來的,等天一亮,馬上又要走人,跟著飛機再返回去,直至任務完成才能回來。
他的小媳婦,怎麼就那麼招人呢?
表哥,榮成,李梓傲,周焓宇,還有原先的那四只小狼仔,他才走了這麼一段時間,她的身邊就圍繞了這麼多男人。
而且,他們當中的每一個,還都是那麼優秀、那麼出眾,讓他危機感大盛。
他該怎麼處理掉這些粘人的蒼蠅呢?
如果不是他先下手為強,他的小晴兒這會多了這麼多男人給她選擇,她就不一定會選他了。
顧鎮北此時,真的無比慶幸自己的英明和果斷。
接下來,是要想辦法趕蒼蠅了,他的小晴兒,怎麼能讓別人給惦記著呢?有什麼好辦法,能讓這些人迅速撤退的?
當然是——宣示他顧鎮北的主權了!
顧鎮北第一個鎖定要對付的目標,就是那個要紀惜晴天天送飯的男人,哼,連他都還沒享受過這麼好的待遇呢,怎麼能讓你榮成先得了這些好處?
顧鎮北想著自己時間不多,又怕等回來再處理,怕黃花菜也涼了,為了讓自己省心,他也不管現在是三更還是半夜,一個電話便直接撥到了榮老爺子那一頭去。
那一頭,一向淺眠的榮老爺子好不容易才剛剛入眠,就被那手機給吵醒了,那滿肚子的氣啊,無處可泄,只好沖著手機里的人發飆,「誰啊?這麼晚了還擾人清夢?你缺德啊!」
顧鎮北模了模鼻子,干咳一聲,「榮老爺子,我是顧鎮北!想跟你聊聊你那孫子榮成的人生大事。」
榮老爺子一听那熟悉的聲音,馬上笑罵道,「原來是你這小子啊!我說顧家小子,我家那乖孫又咋得罪你啦?你要三更半夜地上門來找我吵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