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紀惜晴的生母慕容冰,在二十年前的京城上流社會,估計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慕容冰不但長得傾國傾城,她還多才多藝,琴棋書畫,無一不精,琴棋書畫的各種大賽上,都能見到她的倩影,因而以「才貌雙絕」聞名京城。
在京城的上流社會,軍政商三界,多少男兒漢傾倒在了她的石榴裙下,多少人為了她,彼此爭了個頭破血流,對她誓不放手。
可慕容冰人如其名,從小到大,她的性子就很冷,對任何人都是冷冷淡淡,眾男人送了她一個挺俗氣的綽號——「冰山美人」。
慕容家對這個唯一的女兒傾心栽培,看到她如此出色,自然是寄予無比深厚的期望,期望有一天能通過她的婚姻,找到一個有背景的軍政人家,能帶給家族一些長久的榮譽和長遠的利益。
慕容冰卻像是完全沒有察覺出父母的心思,反正,父母讓她干什麼,她便悉心做好,畢竟,家里一家人對自己都是寵愛有加,她也不想忤逆他們。
而京城中的那一干公子哥兒,也一個個都摩拳擦掌,誓要使勁一切手段,抱得美人歸。
在眾人猜測著慕容冰究竟會花落誰家之時,慕容冰卻突然一夜之間從京城消失了,時間長達一年之久。
一年後,她又突然冒了出來。
所有人都很納悶,這一年里,她究竟去了哪里?又發生過了什麼事?
沒有人知道。
慕容家的人對她逼供,她死也不說一句。
後來,她更是不聲不響地突然說要嫁給名不見經傳的紀天佑,就算慕容家再怎麼阻止,也沒能打消掉慕容冰的這個念頭,還是執意嫁給了他。
紀天佑因為慕容冰,在京都也一舉成名。
當然,能抱得美人歸的紀天佑,自然是萬分狂喜的。
這可是人人仰慕的慕容家的大小姐啊,這整個京都,放眼過去,這麼多的權貴公子想著她,念著她,戀著她,可他們都比不了他,紀天佑只要一想起,這心花就怒放,腰桿都挺直了不少,讓那些權貴子弟們,羨慕嫉妒恨吧!
剛結婚時,紀天佑待這個慕容冰確實如珠如寶,換句話說,如果慕容冰真的愛上了他,紀天佑絕對不會記得,那鄉下還有一個女人和一雙兒女在等著他。
只可惜,慕容冰一直冷冷冰冰的,連一個笑容都吝嗇給他,她那張傾國傾城的臉上,總是一片冰冷,沒有一丁點其他的表情,更別提說,她從來不肯讓他踫一下。
久而久之,紀天佑也懶得拿他的熱臉蛋去貼慕容冰的冷,又轉回到了他鄉下女人的懷抱里尋求溫暖。
但紀天佑總是不甘心,這放著一個大美人在自己的跟前,能看不能吃,是個男人都會覺得煎熬,著急和不甘心。
他開始偷偷觀察慕容冰,發現她有一個帶鎖的鐵盒。
慕容冰經常會關著門,然後,拿出那個鐵盒里的東西,呆呆地望著,像是在懷念著什麼人?
有一次,他無意中推開門進去,慕容冰馬上迅速把東西給收了起來,但眼尖的紀天佑還是發現了,那是一張男人的照片,打開的盒子里,好像還放著一樣什麼東西。
只可惜,他還沒有機會看到那個男人是誰,就听到慕容冰怒意大熾的喝斥,「給我滾出去,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你不準到我的房里一步。滾!」
紀天佑從來沒有看過慕容冰發這麼大的脾氣,她在他的眼里,一直是涵養好到不可思議的千金大小姐,從來不會出錯,也從來不會說一句粗話,可是今天,因為他打開了她的房門,無意中看到了這一幕,她竟然就這樣大怒。
她的怒氣,在他看來毫無道理,除非,她有什麼事是不想讓他知道的。
紀天佑遭她呵護,也不動怒,還是那樣溫柔地笑,「我是來提醒你,下樓吃晚飯了,你收拾好了,就快下來吧。」
慕容冰很快下來了,在吃飯的時候,慕容冰對他輕輕說了一聲,「剛才對不起!」
她雖然說了對不起,可打從那以後,慕容冰對他的態度就更冷了,幾乎連一句話都不跟他說,就連他跟她說話的時候,除非是有必要的,她才會回答,平時,就像啞巴了一樣。
紀天佑確實是個非常有耐心的人,一般男人恐怕早就受不了要走人了,可他還是按兵不動,靜等著慕容冰放松的日子,以期一窺她急于收藏的**和秘密。
隨著時間的過去,慕容冰的肚子越來越大,她馬上就要生了。
紀天佑在他們結婚之前,就已經知道慕容冰有了身孕。
說白了,他們的婚姻就是契約婚姻,紀天佑給孩子一個名份,慕容冰幫助他的事業爬上一個高峰,就是如此簡單。
但誰是風靡京都的慕容冰的孩子的親生父親,卻是紀天佑一直想要知道的。
如果他猜得沒錯,那個鐵盒子里,鎖得就是那孩子親生父親的秘密。
終于,在他們結婚不到九個月的時候,紀惜晴出生了。
慕容冰因為盆骨窄小,所以生的時候用的是剖月復產,紀天佑趁她在醫院靜養的時候,偷偷回了家,找了一個開鎖匠,把她的小鐵盒打了開來。
里面,除了一張男人半身的黑白照片,還有一個像是古董懷表一樣的項鏈。
那個項鏈的圓墜子里,瓖嵌著的是一張慕容冰的照片,照片上了她笑得很甜很甜,是一種帶著幸福的甜笑,紀天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她,一笑傾城。
紀天佑細細地打量著那個男人,男人長得很不錯,一張俊臉如同鬼斧神工雕刻出來的神作,五官的線條非常完美,有著男人的剛毅,鼻梁挺直,抿緊的唇線似乎在訴說著這個男人的無情。
一雙黑色的眸子,閃著像冰一樣的寒芒,縱然只是相片,你也能感受得到那股迎面而來的冷酷殺氣,讓人不寒而栗。
紀天佑在看完這些之後,拿了那個男人的相片復印了一份,就趕緊把東西還原了回去,完全看不出有人動過的痕跡。
回過頭,他又煮好了人參雞湯,給他心目中的那個女神送了過去,侍候得萬分周到。
事後,紀天佑曾經拿著那張照片,找人打探那個男人的消息,可是,找了幾個人,無一例外,完全找不到那個男人一星半點的消息,紀天佑也只好暫時放棄。
也許是因為得了一個寶貝女兒,慕容冰臉上的冰冷少了一些,開始對他也有一點笑容了。
特別是看著她的寶貝女兒的時候,慕容冰更是眼神溫柔,笑容甜美。
這樣的慕容冰,紀天佑是從來沒有見過,他幾乎在見到她的第一抹甜笑的時候,心就已經徹底沉淪。
在慕容冰逝去之後,紀天佑有無數次地在想,如果,如果當時這個慕容冰肯對他多笑一笑,哪怕只分出那麼一點點溫柔給他,他也寧願負盡天下人,而不負她一個。
只可惜,慕容冰的眼里,以前裝著是另一外男人,在紀惜晴出來之後,慕容冰眼里裝得下的,也只有這個寶貝女兒了。
從始至終,就是沒有他紀天佑的身影。
也許是因為移情作用,打從生了孩子以後,慕容冰很少再打開那個鐵盒去看,除了偶爾眉宇間還會閃過一絲陰郁之外,紀天佑很少再看到她有愁眉不展的樣子。
慕容冰的一副心思全放在了女兒身上,從小就開始培養紀惜晴,在學習上,對紀惜晴的要求很嚴格,該打就打,該罵就罵,務必要求她按要求達標。
但是在生活上,她又非常非常地疼愛紀惜晴,哪怕是掉一根頭發,她也心疼半天。
有一次,佣人在倒水的時候,不小心燙著了紀惜晴的手,那個佣人馬上給她開了。
還有一次,有個佣人在紀惜晴耍脾氣撒潑的時候,輕輕打了一下紀惜晴的,慕容冰頓時大怒,直斥那個佣人說,「我都不舍得動我女兒一根寒毛,你一個佣人竟然敢動我的寶貝,走,馬上給我走人!」
她當即給了那個佣人錢,讓她即刻滾蛋。
也正因為慕容冰這樣一嚴一松的教養,紀惜晴從小就養成了任性、又有點目中無人,但她同時又囂張、倔強和傲氣,典型的傲嬌大小姐。
其實,若是慕容冰沒有早逝的話,紀惜晴有這樣一個護著她的母親在,小時候慕容冰護著長大,成人了,以紀惜晴繼承了她十足十的傾城樣貌,再教出一身才藝,慕容冰隨便也能給她找到一個好老公,那紀惜晴這一輩子,也許就會順風順水,一生無憂。
只可惜,世事總是出人意料,慕容冰看似有了紀惜晴,心情像是好了很多。
可她心里的那個心結,終究是一直沒有打開。
漸漸地,隨著紀惜晴的長大,她終于久郁成病。
這一病上,整個身體便垮了下來,她苟延殘喘地拖了沒多久,還是被閻王給召走了。
臨走的時候,慕容冰又想起了那個男人,那個她一直珍藏在心里十幾年的男人,可一想到他的眼里再也沒有了她,她就忍住了對紀惜晴說出這個秘密。
以至于,紀惜晴到她死的時候也不知道,她其實根本不是紀天佑的種。
而紀天佑,在慕容冰一死,就偷偷地把她的那個鐵盒給藏了起來,讓紀惜晴連一點懷疑都沒有。
而這個鐵盒里的東西,就是他紀天佑的王牌。
在慕容冰去世之後,紀惜晴在家的待遇就太不如前,因為不是自己的種,紀天佑根本不怎麼搭理她,天天跟楊金金一家三口混在一起,經常連家都不回。
一個人的紀惜晴,也漸漸地學會了**。
半年後,等待了十幾年之久的楊金金,終于帶著紀小剛、紀小瑤揚眉吐氣地進了門,紀惜晴惡夢般的日子,也拉開了帷幕。
但慕容冰教出的孩子,真的是連骨子里都帶著一股鐵一般的硬氣。
就算楊金金再怎麼折磨她,她也不去慕容家求助,十三歲的她,就跟楊金一家三口斗智斗勇,再加上一個紀天佑這個變態的冷眼旁觀,斗下來,她自然大多數時候都只有輸的份。
紀天佑看著她被楊金金母子三人虐待,很有一種解氣的感覺,像是感覺他這麼多年在慕容冰身上受的氣,就在楊金金母子三人對紀惜晴的虐待中,得到了解放。
而得到了紀天佑默許的楊金金母子三人,就更加變本加厲地欺負她。
不給她飯吃,不讓她上學,餓到紀惜晴受不了的時候,他們就逼著她去拖地,去搞衛生,甚至,還讓她用手去洗那些染了經血的骯髒內褲。
可即使是這樣,紀惜晴對他們就是不低頭,只要一找到機會,她就會反抗,狠狠地收拾他們。
有時,她找人弄一點泄藥,讓他們一家拉個要死要活。
有時,她又找一些蚯蚓,青蛙,甚至是蛇放入他們的被窩,把他們母子三人整得哭爹喊娘的,招數很俗,但卻有效果,也讓紀惜晴感覺到自己在這里受的委屈,有了一丁點的價值。
可是,她真的不喜歡這樣的生活!
自從媽媽去世,她就再也沒有享受過幸福的滋味了。
她真的懷念以前,常常看著天空在那里想著媽媽,媽媽,你在天堂還好嗎?你知道我現在過的是什麼日子嗎?我真的想隨你去了啊!你快來接我吧!
可是,在夢里,慕容冰卻告訴她,你不許放棄,更不許對這些賤人臣服,一定要跟他們斗到底,讓他們活著也不能安心。
所以,她又不敢死了。
就這樣忍著過了一段日子,直至……讓她感覺最屈辱的時候來了。
那一天,她還是沒有去上課。
隔天,她已經跟紀小剛和紀小瑤打了一架,身上被他們給揍得一身青紫,連臉上都黑了一塊,她不好意思去學校。
當然,她紀惜晴也不是好惹的,她瘋起來,也是一只小母豹,再想想那只公狗和母狗身上的傷,比她還要嚴重,紀惜晴就捂著青紫的嘴角,樂得直笑。
晚上,紀天佑回家,打包了不少好菜回來。
听他說,他今天接到了一個大訂單,今天全家人要一起慶祝慶祝,紀天佑難得地表現出他的父愛,熱情地喊著紀惜晴上桌,和他們一起吃飯。
一直處于半饑半飽生活狀態的紀惜晴,早被那滿桌子的菜給勾出了饞蟲,可心里又在打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啊!
可紀天佑的理由又是那麼地冠冕堂皇,已經十五歲的她心里想著,楊金金和紀家兄妹和她才沒有血緣關系,所以會這麼恨她這個嫡系的女兒,想整死她,以後不用分她家產。
可這紀天佑好歹也是她的親生父親,他怎麼可能會害自己呢?
于是,在一家人舉起酒杯慶祝的時候,紀惜晴看著他們喝光了酒,她也喝了下去。
不一會,她就感覺自己的身子不對勁了,頭暈暈的,兩眼好像冒著星光,她心里暗道一聲不好,便故意裝作已經中招,一下趴在了桌上。
果然不出所料,她听到紀小剛在那里說,「倒了,倒了,小瑤,快,把她弄到床上去,這個小賤人,我今天非得玩死她不可!」
紀小瑤和紀小剛一左一右,將她架上了二樓。
她又听到紀小剛在那里說,「小瑤,呆會你拍錄像的時候,可千萬小心別拍到我的臉啊,你給這個小賤人弄大一點的特寫,咱們今天就把她這個大賤星給打造出來,讓她名揚全國,哇哈哈……」
紀小剛一邊月兌衣服,一邊看著紀惜晴美麗的臉,地說,「話說,這小賤人長得可真他媽的漂亮,這麼小,應該還是個處吧……」
紀惜晴心中狂怒,這個人渣,她可是他的妹妹啊,他竟然敢動她?就不怕天打雷劈嗎?
努力保持著清醒的紀惜晴,在看到紀小剛在月兌衣服,紀小瑤則在撕她的衣服時,她一咬自己的舌頭,那瞬間疼入神經的痛楚,一瞬間讓她的神智又清醒了幾分。
她模到自己藏在枕頭底下的匕首,朝著紀小瑤狠狠地刺了過去,正中她的肩,然後,再用力一拔。
紀小瑤當即疼得在地下打滾,嗷嗷直叫,「爸,媽,你們快來啊,小賤人要殺人啦……」
紀小剛還沒有從這種劇變中反應過來,就被一躍而起的紀惜晴給刺中的手臂。
在紀惜晴舉起匕首要刺他第二下的時候,光著身子的紀小剛,尖叫著逃了出去。
此時的紀惜晴,完全是憑著自己的憤怒和信念在支持。
她的腦海里就一個想法,她紀惜晴就算今天死在這里,她也不能敗在這幫人渣的手里,更不能任他們污辱。
她又掄起凳子,將紀小瑤給擊暈,然後迅速拿起床底下準備好的繩子綁在床腳上,順著繩子,從窗戶那里滑了下去。
在听到樓上紀天佑沖到房間的吼聲時,紀惜晴迷迷糊糊地看到有一家的窗戶開著時,她身姿一挺,便從那窗子里利落地翻了進去。
正靠在床頭看文件的男人,被這突然闖入的女人給嚇了一大跳。
他雙眸一眯,瞬間翻身下床,伸出手指掐住她的喉嚨,一臉陰冷地問,「說,你是誰?闖進我的屋里想干什麼?」
此時的紀惜晴已經是強弩之末,渾身無力,只勉強吐出了三個字,「救救我……」
男人放開了手指,見紀惜晴衣衫襤褸,渾身上下都是傷痕,一張小臉通紅通紅的,一模,滾燙得很,他以為她是發燒了,濃眉一皺,趕緊將她抱了起來,放到了床上。
可就在這個時候,卻感覺脖子被一雙玉臂給纏住,听到她在喃喃地說,「別走……我熱……好熱……」
男人想要扳開她的手,她卻死也不放,反而拉下他的頭,用力地吸吮了上去,像是饑渴的人遇上了水一樣。
到了現在,他也知道這個女人肯定是被人家下了藥。
他梁齊自然不是什麼坐懷不亂的柳下惠,更何況,身下的女人看起來年齡不大,可那臉蛋和身段,都是一流,他也就順著竿子往上爬。
他當時就在想,他梁齊的床也不是誰想爬就能爬上的,這個小女人能進入他的房間,陰差陽錯地和他發生了關系,是她巴上來的,也怪他不得。
可雖然如此想,當他發現身下的小人兒還是個處的時候,他還是有些驚訝,動作也憐惜了幾分。
第二天,紀惜晴先醒了。
她一看到自己赤身祼體地躺在陌生男人的懷里,欲哭無淚。
可一想到昨天那樣的場景,她又想著,幸好這身子沒被紀小剛那賤種糟蹋,要不然,她真的連死的心都有了。
她細細打量著身邊這個男人,長得還挺不錯,看那身材也挺好的,把第一次給了他,也不算冤。
她輕手輕腳下了床,撿起身上那破破爛爛的衣服穿上,迅速打開門,在出去的時候,想到自己身無分文,又走了回來。
她找到他的錢包,從里面抽出一張一百塊的,低聲看著他,說了一聲,「謝謝你,如果有機會,我會把一百塊錢還給你的!」
看著紀惜晴關上了門離開,床上的男人猛地睜開了眼,黑亮的眸底閃過一絲玩味的笑意,這個小女人,還真的是有意思!
紀惜晴走出了秀麗豪庭,便朝著慕容家奔了過去,就像之前慕容承卿所說過的,她跪在慕容老爺子和老太太面前,求他們收留。
慕容老爺子和老太太對慕容冰的任性,一直深感心痛,這樣的一個好女兒,就嫁給了紀天佑那樣的男人,每次一想起,他們夫妻都覺得惋惜又怨怒。
雖然說慕容冰是不听話,但紀惜晴,不但外表和慕容冰像是一個模子長出來的一般,就連才藝也挺有些成就,嘴嘴也巧,頗得老爺子和老太太的喜愛。
如今女兒是早早去了,慕容老爺子和老太太看到唯一一個外孫女被欺負成這樣,老太太哪里受得了,可不就暈了。
紀惜晴也就在慕容家住了下來。
等到紀天佑找過來,說要跟她月兌離父女關系的時候,沒有一個人有異議,一拍兩散。
從此再見,就是路人!
若不是紀惜晴要結婚,她是再也不會上紀家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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