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自己尊敬的父親那喉結上下滾動又發不出聲的樣子,程競風實在不忍,扭頭就準備走。
「看來我得去談個。」
這是程維國的原話。程競風在听到後掏了掏耳朵,然後不羈的笑了笑便上了樓。
上了樓才發現那女人將自己反鎖在了門外。
真是好大的膽子!
這是他家不是?這房間是他的不是?老頭兒是他的、佣人是他的、就連她都是他的!
難道她活膩了?
左顏青就坐在門內,她一見到程維國就想起了家里的兩老。
程維國看程競風時,那眼里流露出的父愛,雖然他眸子里是凶光,但關切的意味不言而喻,只有父母才會這樣。
她離開家快十天了,接觸的人除了程競風,就是那一幫喜歡碎碎念的佣人,在四個佣人間,分成了兩個幫派,一幫是擁護她的,一幫是看不起她的,雖然她表面上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但有好幾次听見她們在廚房里吵。
「左顏青,開門。」程競風說這句話時,還是十分鎮定的。
她假裝沒听到。
過了大概五分鐘,門鎖里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她知道,程競風總有辦法應對一切困難,他就是‘打不死的小強’里的那只上天入地的小強。
他推門的時候費了一番周折,然後雙腳踏進門,一眼看了看四周後,突然聲音一沉,「左顏青,你躲床底下了就以為我找不到你了嗎?」說話的語氣與本山大叔小品里的‘你以為你穿了馬甲我就不認識你了嗎’一個調調。
驕傲的男人!他可能忘了這個床沒有床底可言,只是床罩太大,直接鋪到了地上,所以這個常識性的問題被他遺忘了。
她沒出聲,他兩步走到了床邊,一手揭開了床罩,踫了一鼻子灰後急急的轉過了身,看見了坐在大門與牆角之間的女人。
她倒是真淡定,一臉和風的看著他,鼻子紅紅的。
「我想我爸媽,程競風,我想他們了……」她蹲在地上,任憑他怎麼拉就是不肯自己起來。
听她稚氣的嬰兒高調音,他的心瞬間就融化了一半,將她從地上抱起來後,她的裙擺幾乎被他全部掄到了腰上,他抱著她的大腿,將她抱離了地面,她還在喊她的爸爸媽媽。
「跟著我有什麼不好?」他突然惱怒的一掌揉了揉她紅彤彤的臉頰,這一揉,她的眼淚就滑出來了。
不想被他看見,她立刻轉過了臉。
「難道我不疼你嗎?」他將自己霸佔她圈養她的種種都當做了是冠寵她,看她停下眼淚,他立刻柔下了聲音,「我很少對女人溫柔。」
「不稀罕。」她淡淡的說完便急急了抹了把淚,語氣薄涼,「我真的不稀罕。」
「誰在乎你稀不稀罕?少給我裝可憐……你看看你吶,都多大的人了,二十四有了吧,怎麼還會流眼淚呢?」他忘記了她只是個女人,他過了二十歲,便沒有意識哭過了。
「你什麼意思?」她強忍住了眼淚,在他懷里激動的掙扎了起來,卻被他箍的更緊,「不準我想家,你還不準我哭?你怎麼比妖魔鬼怪還流氓?!」
「沒人說我流氓,大家都說我很帥氣,而且風度翩翩。」不知是故意還是怎麼,他的語氣有點自戀到可惡,又輕松的讓人以為可以放肆到揍他一拳。
「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洗澡了沒?要不一起?」他才蜜語柔情的說完她就成功的從他懷里掙月兌了出來。
「不!」她的聲音大的震耳。
「你知不知我缺少母愛?」他眸光流轉,不經意間閃過了一抹狡黠,在她快速抬起驚愕的眼眸時他恢復了沒有母愛的神情。
「我認為我能給你一個老男人母親般的愛?」她激動不已的時候,伸出了蔥蔥玉指點了點他寬闊的胸膛,「如果你缺少母愛,大可以去找幾個……去找一群……不對,你家不是有一群母親般的佣人嗎?要不我去幫你把她們喊上來伺候你……哦,不對,不是伺候,是治療!」她自顧自的說著又肯定的點了點頭,「治療你這個缺乏母愛的毛病!」
他的臉紅了又黑,黑了又紅,幾經輪轉後,一半黑一半紅。
她不但不關心他從小沒母親照顧,反而戲謔他,果然是刻薄到了骨子里的女人。
「難道你無心?」他略帶受傷的朝她走近了一步,而後抓住了她的雙肩,「該死的女人,你再瞪我試試!」她總喜歡用那種看仇敵的眼神瞪著他一動不動,好像他欠了她十萬八萬。
「你對我更差!你哪一天不逼迫我就不好過!」她氣沖沖的樣子就像未經世故的孩子,藏不住自己的脾氣。
「跟我在一起不好嗎?」他的聲音如幽靈。
「好嗎?」她喃喃而語,「你什麼都不讓我做,還亂發脾氣,我爸爸從來……」敢情她拿程競風與她爸作比較了。
「我不是你爸!」程競風有點好笑的拍了拍她如痴如夢的小臉,「我是你男人,不是你老頭兒!難道除了你爸,你就沒有別的新鮮男性可以拿來與我比較?」
他最清楚不過,她純淨如一張白紙,別說異性,憑著她對男人一竅不通的樣子,他斷定除了她爸,她沒男性朋友。
「不比了!」她頗有些沮喪的低下了頭,他立刻抓住了她柔女敕的小手。
語氣輕輕的在她耳邊吹了吹氣,他倏爾一笑,「乖乖的听話,我不會虧待你……晚上……」
「不跟你一起。」她態度堅決的樣子其實有點震撼人心,因為她那雙清澈的眼里沒有轉圜的余地。
「真不一起?」他若有所思的看著她。
她點頭。
「你確定?」他蠱惑的微笑了起來。
她皺著眉態度堅定的繼續點頭。
他舒了口氣後,「最後給你一次機會,我們……一起?」
其實在他說‘我們’二字時,她就已經點了頭,而且還是迫不及待的點頭。
「那好,既然你痛下決心還是要跟我一起,那我就既往不咎你之前的不忠誠……你先去洗,我打個電話。」
她的腦子一炸,剛剛他說什麼了?說什麼了?!怎麼局面不受控制了?
沒經過任何考慮,她主動的拉住了他的手臂,眼眸里的疑問不言而喻。
于是他十分好耐心的重復了一遍剛才的問題。
「你說……」他學著她的腔調試了試口音,「不跟你一起。」
「真不一起?」
「你點頭。」
「你確定?」
「你繼續點頭。」
「最後給你一次機會,我們一起?」
「你想也沒想,就點頭了。」
他不去做演員真是浪費了,那女聲學的是惟妙惟肖,足以以假亂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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