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為自己裝作厭惡這里的一切就能讓他明白,他之于她,不過輕如鴻羽。
「不是要吃蛋糕嗎?不把蛋糕吃完就想回去?」他表情很淡,聲音也很淡,外人看來,根本不知這其中蘊含了什麼意義。
程競風的情債豐富又復雜,所以當他們出現爭執時也沒人敢上前多說一句。
人群里,佘若晴一見到左顏青便低呼了聲。
她萬萬沒想到程競風對左顏青,還如當初那樣執著,他看著她的眼里,有濃濃的怒意,就是當初自己與林木森發生了那種事,他也沒這麼怒視過她。
就好像佘若晴從沒進過他的心里,他對她,根本就不在乎。
而他對左顏青,就大大的不同。
見到了左顏青,他的每個表情都活了過來。
林木森的眼神也陡然亮了起來。
「這不就是讓競風一槍射死自己黑騎的女人嗎?」
「哦?他們認識多久了?吵架了?」
然後林木森便成了萬事通,開始給一群好奇的男人女人從頭道來。
文彬將那女孩送走後再次回到大廳,那兩人還僵持著,就像時間在他們周圍停止了一樣。
「我不吃你的蛋糕,我要回去,回我自己的家。」左顏青雙手握拳,語氣錚錚表達了自己的不悅。
「你來就為了跟我說這?」程競風的耐心越來越好了,竟樂意陪她干耗著。
良久,她張開了紅唇,「生日快樂。」
「你對我說生日快樂,我請你吃蛋糕。」他清持的說完這句便拉著她穿過了人群中央,來到了最前面的生日蛋糕前。
一看見那巨型的蛋糕,她便忍不住干嘔了起來。
「競風,待會我們幾個老朋友出去玩,給你安排了活動。」一名穿著白襯衣打著領結的微胖中年男子笑著走了過來,一手拍了拍程競風的肩,然後在他耳邊低語了句什麼,走前又饒有深意的看了眼左顏青。
「文彬,送客。」程競風對著文彬命令完,整個生日宴就算結束了。
左顏青來的本來就遲,加上程競風心情不佳,整個生日宴提前一小時結束了。
在他們另一邊,程維國攜著一漂亮女子在送客,送完客後,負責整場宴會的負責人將程維國喊到了一邊,說了很長時間的話,然後程維國滿意的點了點頭,最後對著文彬說了些什麼,然後攜著那女子走了過來。
人漸漸少後,左顏青也不像剛開始那樣緊張,在程維國沒走近之前,她走到了一邊的椅子里坐下。
「兒子,又老長了一歲,爸爸盼著你早點結婚生子!長點記性啊!」程維國伸手在程競風胸口捶了兩下,而後將一個大大的紅包塞到了他懷里,語重心長又滿臉紅光的說,「等你結婚的時候我再回來,最近沒事不要打攪我。」
等程維國一走,程競風便將懷里的紅包飛到了文彬那邊,神色冷冽的說,「你先出去。」
等文彬將會場的大門一關,整個亮麗堂皇酒香繽紛的會場就剩下了他們兩人。
「我們來算賬。」程競風端了一張椅子坐到了她對面。
左顏青一手揉了揉臉,然後用那種特迷茫的眼神看了看他,「我們無賬可算……程競風,你怎麼好讓那小女孩等那麼久?」
「陸安丞送你來的?」程競風仿佛沒听見她酸溜溜的話。
「嗯,不是我自己要來的。」她看著他認真的應。
「你說可笑不可笑,還指望你愛上我,看來你根本就是個傻子。」他一手將她從椅子里拉了起來,擁在了自己懷里。
將她緊緊抱住後,她用那很不解的眼神看他,他越看她越覺得她像個傻子,于是忍不住小心重復了句,「真是個傻子。」
就因為沒記住他生日,沒給他買生日禮物,于是他一口一個傻子叫她。
「听說別人送你好大一顆珠子。」她用那亮油油的眼楮盯著他的下顎,天真無邪的說,「听說那顆珠子很貴。」
就是在洗手間听說的。
那付總說那東西是別人店里的鎮店之寶,左顏青想看,就因為那店名叫好望之星。
她想,那一定是個很浪漫的寶貝。
程競風有點哭笑不得的動了動嘴角,「不過一顆珠子而已,你激動什麼?」
身擁巨額財富,那些金錢名利對他而言,都比不過一個動心的眼神。
就比如他認為自己比那珠子重要的多,可她此刻眼里只有珠子。
「你有很多錢。」她微微想了想,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嗯。」
「不缺一個珠子。」她多想再直接一點就說,送給我吧。可是她對著他那張嚴肅的臉開不了口。
「嗯。」他也不點破,就那麼仔細的看著她臉上的每一寸肌膚,美好的給人吹彈即破的感覺。
「你難道不覺得那種玩意是女人玩的嗎?」她有些膽怯的開了口,雖然很變相。
「嗯,我認識很多女人。」他平淡的說完便將她抱了起來,「左顏青,別給我裝傻,別以為你裝傻我就能放過你,我決定了,最遲不過下個月。」
她听的一愣一愣,最後,他發狠般的說出了五個字,一點都沒情調也不浪漫的五個字,「我要娶了你!」
那口氣就跟‘我要宰了你’或是‘我要滅了你’同等。
她腦子短路了片刻後攪了起來,十分混亂,「你了解我嗎?我了解你嗎?結婚?哦,你犯傻了吧!」
文彬在外面等了半小時,半小時之後忍無可忍敲了下門便推門而入。
從沒見程競風能跟一女人單獨聊天聊那麼久。
「程總,凱文和菲利到了,還有範久哲那一幫人快將手機打爆,您必須馬上過去,不然得出問題。」
程競風認識的人多切雜,文彬剛說的兩幫人,老死不相往來,如果在程競風不在場的情況下他們遇見,後果不堪設想。
左顏青實在不懂文彬在程競風這里是個什麼角色,只要程競風命令的事,他都得做。
「將這個女人送回去,然後到老地方來。」說完他就將她放到了地上。
文彬送她回去的時候,左顏青心里一直想著他說的‘我要娶了你’,那種情感無法抑制了。
「文彬,程競風喝酒了嗎?」她心里如揣了只兔子,七上八下,「他竟然說要娶我……那個小女孩又是誰?他跟多少女人說過那種話?」
「你問題真多。」文彬听完她的話一時不知從哪兒下手,「他就跟你一個人說了這句胡話,小女孩是養的。」
不愧是程競風的得力助手,說話都追求極簡的高效率。
「為什麼要養小女孩?養來干什麼?養了多少?」
「錢多沒處使。」
「那女孩好像很愛他。」她不得不承認她心里有一種怪異的感情升了出來。
「你也是。」
「不是。」左顏青張口反駁。不由覺得自己情緒過激,透露了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