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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北元軍主將海蘭達,手下已然只有數百殘兵敗將,眼見遼]」
朱權听她如此說,心中也是感慨,輕聲說道︰「若是城中還有百姓居住,藍玉自然不會使用如此火攻,你不是見了麼?他嘴上說得凶狠,要殺元軍戰俘,但王弼部屬一到,他還不是放過了這些降卒,可見真正的軍人,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亂殺俘虜的,更別說老百姓了。以前听說什麼成吉思汗武功蓋世,蒙古騎兵縱橫天下,掃滅諸國。乍一听聞,似乎威風得緊。來到遼東所見,這些蒙古韃子窮途末路之下,竟還在遼東搞得民不聊生,數萬百姓死得死,逃得逃,真不敢想象昔日元庭統治之時,是何等殘暴。」
「昔日元末之時,元人將我等中原百姓看得牛馬不如,想打就打,想殺就殺,視如草芥。苛捐雜稅,多如牛毛,逢到天災,便要餓死無數百姓。這樣殘暴的皇權統治之人,完全沒有坐天下的才能和資格,就只配遠遠滾到漠北去吃沙子。」緩步走到他二人身邊的秦卓峰听到朱權的話,忍不住一面喝酒,一面恨恨接道。
朱權听師傅如此說,忍不住微微頷首道︰「唐太宗李世民曾說水能載舟,亦能覆舟。自是將皇權統治,比作了漂浮水上的舟船,黎民百姓比作了平靜的水。其實黎民百姓,乃是這世上容易滿足的人,只要吃飽穿暖,只怕沒幾人想造反。元朝暴政統治,無異于自己在水里攪起滔天巨浪,最後打翻自己的船,自取滅亡,當真愚不可及。」想到這里,心中回想起大軍經過北平之時,曾親眼見到許多蒙古部族之人,不但和漢人和平相處,還有許多如那個跟隨蔣賢來遼東策反的乃刺無一般,擔任了明朝的官員。東@方小@說網由此可見朱元璋的大明朝,並沒有搞元朝那種愚不可及,極其弱智的民族歧視。
秦卓峰突然長嘆了口氣,緩緩說道︰「老夫雖不喜歡朱元璋此人,但對他也有幾分佩服。」
朱權和徐瑛素知秦卓峰乃是昔日陳友諒的手下,對朱元璋素無好感,此時听她如此說,不由得頗為詫異。
秦卓峰長長嘆了口氣,緩緩接道︰「曾听聞他少年之時,家中父母兄弟,餓死四五口人,卻無棺木下葬的淒涼。身負血海深仇,卻沒有濫殺蒙古人施以報復,作為一個君臨天下,手握生殺大權的皇帝,沒有將家仇凌駕于治理國家所需之上。不論你說他收買人心也罷,無數的漢人老百姓,甚至是留在中原的蒙古人,在大明朝得以吃飽穿暖,安居樂業,不再受人歧視。只憑這一點,就是元朝韃子所遠遠不及。」
朱權聞言也忍不住點了點頭,輕聲說道︰「事實勝于雄辯,成吉思汗這種人,縱使橫行天下,殺人無算,囂張一時又怎樣?充其量也就算個會打仗的屠夫而已,不配稱為一個政治家,更不配英雄二字。」嘴里說到這里,腦海中突然聯想起後世發動二次世界大戰的,讓全世界蒙受巨大災難的元凶希特勒。不由自主忖道︰殺人殺得多,點起的戰火燒遍全世界,就算英雄?這種道理簡直狗屁不通,也只有嘩眾取寵,腦子有毛病的人才想得出來。
正在此時,一側的徐瑛突然手指了指城外大軍營地,失笑道︰「怎的沈鵬又回轉慶州了?」
朱權抬頭看去,只見城外一條長長的車隊,已然來到了營地中,赫然便是沈鵬的商隊。
三人心中好奇,便走下城牆,朝沈鵬的商隊而去。到了車隊中只見一片忙碌。藍玉,王弼,常家兄弟,正率領一群如狼似虎的士卒,搬運沈鵬車隊上的食鹽,藥品等大軍所需之物進城。沈鵬的伙計稍有阻攔,便招來軍士們的橫眉怒目,污言穢語喝罵,甚至是兩記老拳。朱權一詢問,才知沈鵬已然去了傅友德的帥帳。
進到帥帳,卻見沈鵬正一臉苦笑的站在帳中,身側相隨的是錦衣衛同知蔣賢。傅友德卻是一面揉著太陽穴,一面听蔣賢訴說他來遼東的目的,皺著眉頭來回踱步。
傅友德听到腳步聲後抬頭一看,見到朱權,徐瑛,秦卓峰三人後,不由得一怔,徐瑛乃是魏國公徐達的女兒一事,他已經由藍玉處得知,可此次刺殺平章果來的秦卓峰,卻還是首次和傅友德會面。
傅友德一見到秦卓峰的面容甚是熟悉,略一沉吟後,想起了此人來歷,卻是依舊沒有出言招呼,只是沖他點了點頭,心中忖道︰原來是他,怪不得能在元軍重兵駐守之地,神不知鬼不覺刺殺果來。原來傅友德和秦卓峰昔日,都曾在陳友諒義軍麾下效力過,雖不是極為熟識,也曾經有過一次並肩作戰,所以此時一見到秦卓峰的面容,略一思索,便已想起。
秦卓峰深知此時的傅友德,乃是明朝北征大軍的副帥,對昔日曾身在陳友諒軍中的經歷,頗有避忌之處,便也不出言相認,只是微微頷首。
蔣賢錦衣衛指揮同知的身份已然泄露,眼見朱權到來,無奈之下也只得大禮參拜。
朱權眼見這個蔣賢大禮參拜自己,心中略微得意,將他扶起。
沈鵬眼見朱權進帳,好似看見了救命稻草,大喜過望,立即上前大禮參拜,站起身來後,語帶哀求之色的說道︰「請寧王殿下看小人在犒勞將士們的事情上,小有助力,發發善心,莫要再逼迫小人去元軍納哈楚那里,做此等險事了。」原來沈鵬自藍玉夜襲慶州之前,得到秦卓峰告知,並在乃刺無假傳果來軍令相助之下,急匆匆離開了海里溪的軍營,只因風雪過大,不辨東西南北,模黑連滾帶爬的找了個山谷藏身。待納哈楚奪回慶州失敗,大軍撤走後,蔣賢心憂策反之事,便即催促沈鵬商隊出發去金山,沈鵬推說來慶州見過寧王殿下便即出發,可一進軍營立即變卦,死活不肯再帶乃刺無去納哈楚處做說客了。沈鵬圓滑透頂,眼見朱權到來,立時哀哀求告,言辭雖是卑微,卻隱隱提到了上次借出一萬余兩白銀,讓朱權犒勞軍士之事。
蔣賢在應天雖是位高權重,一眾文武對之談虎色變,但在此遼東,卻又能拿這奸商如何?總不能當著傅友德嚴刑逼迫他就範吧。再說此行乃是斗智斗力之事,若無沈鵬心甘情願的配合,去了只怕也是凶多吉少。
朱權一听沈鵬言語之間,又揪住了自己欠債這根小辮子,人不由得頓時矮了半截,左右為難,忖道︰朱老爺子讓錦衣衛頭子蔣賢親自出馬,帶著乃刺無去策反納哈楚部下,這事關軍國大事,我如何勸解?心中又畏懼沈鵬若是給逼得急了,會拿出自己欠債的欠條說事,讓自己當眾下不了台,無奈之下只得推說頭疼,落荒逃出帳去。
待得回到自己的營帳,朱權眼見沈鵬沒有繼續來糾纏,這才松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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