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邊尸 11. 腐尸的特寫

作者 ︰ 馬若水

11.腐尸的特寫

「真沒想到,怎麼會是你啊!若水!我記得咱們一塊兒學畫畫時你可比現在胖多了,怎麼現在瘦了?」三瘋說。

「是啊!人老了,吃什麼也不香了,所以就瘦了……你現在干什麼營?為什麼神頭鬼臉的在那個角落監視我?」我不客氣的問道。

三瘋掏出煙來遞給我一支,我沒有接,擺擺手表示不會吸煙,他掏出火機自己點燃,深深的吸了一口,看著我的眼楮語重心長的說︰「說來話長了,其實我並不是監視你,而是為了你手里的一件東西……」

「什麼東西!」我的聲音一下子高了八度,警惕的問道。

三瘋看出了我的緊張,他緩和了一下語氣繼續說︰「若水啊!這家畫廊是你開的嗎?生意怎麼樣?」

「是啊!生意一般……」我說。

三瘋打斷我的話,繼續說︰「你說你好好的經營你的畫廊不是挺好嗎!你何必非要參與進來呢!你知不知道你已經踏入了一個迷局里,你更不知道那個迷局的水有多深啊!」

我被三瘋說得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

三瘋不是他的名字而是他的綽號。他這個人小的時候就瘋瘋癲癲的,一天瘋三次,所以大伙就給他起了這個綽號,時間長了,他的真名卻被我們遺忘了。他這個人說話總是神神秘秘雲山霧罩的,所以他剛剛和我說的什麼迷局,我並沒有感到多麼驚訝。

我輕蔑地笑了笑,故意陰陽怪氣地調侃道︰「三瘋你又來了,十年不見了,一見面你就嚇唬我,你以為我還是上初二時的智商,你不要低估別人的智慧嘛……」

三瘋看我不以為然的樣子,他的鼻翼煽動了一下,然後站起身來的同時把手插進了大衣里,那動作就像警匪片里掏槍的動作,我下意識的朝後靠了靠,一臉驚恐的等待著下一秒的槍聲。

一疊照片被三瘋摔在了我面前的桌子上,原來他掏出的是照片而不是槍。我和他的眼楮對視了一下,他示意我看看桌上的照片,我低下頭隨便掃了一眼,就只掃了一眼,我的喉嚨就一陣發緊,好在早晨我沒有吃早飯,要不就丟大人了。

我難受的干嘔了幾下,把那些照片全部底朝上翻了過去,剛剛鎮定下來,耳邊卻听到三瘋簡短有力地命令,他說︰「你必須看看這些照片!怎麼樣!害怕了吧!你還認為我在說大話誆騙你嗎?」

三瘋把那些照片重新翻過來,強迫我看著那些畫面。這次我做好了足夠的心理準備,也鎮定了許多,但還是被眼前的一張張畫面所震驚,我看到了……看到了一張張特寫,那是一具尸體各各部位的特寫,而那具尸體已經被水泡的嚴重腐爛了。

恐懼令我發怒了,我用盡全身力氣把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從桌子上劃拉到了地上,大聲喊道︰「你有病嗎?三瘋!十年不見了,好不容易見了一回面,你他媽給我看這些惡心的東西干嘛啊!」

畫室出現了短暫的寂靜,三瘋蹲子,把那些照片一張一張的收起來,並放進了自己的口袋里,他似笑非笑的問道︰「你認識薛強嗎?他現在住進了醫院里,全身有十幾處骨折,要不是他的身體壯實,呵呵!現在應該躺在了太平間了……」

三瘋的話令我頓時手腳冰涼,我求助般的望著他,按捺住心中的恐懼,問道︰「薛強!你怎麼會認識他,他怎麼了?怎麼會進的醫院,昨天還好好的啊!他就坐在這張沙發上。」

三瘋俯,把手里的煙蒂重重的按在了煙灰缸里,看似輕松的坐回沙發里,他直視著我,冷冷的說︰「若水啊!你這回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了吧!我可不是故意嚇你……好了,你快把那石頭拿出來吧!」

「什麼石頭?」我的大腦似乎被冰凍了,一時短路起來。三瘋坐直身子,他皺著眉抬手敲了敲茶幾,大聲說︰「若水啊!你不要心存僥幸了,我告訴你,那塊兒石頭是不能踫的,那是一塊兒不吉利的石頭,凡是有意或者無意觸踫到它,它就會給你帶來厄運,你也看見了那具腐尸,還有昨天還好好在這里坐著的薛強,你真的不要命了嗎?」

我打開保險櫃,小心翼翼的從里面捧出那塊兒石頭,我把它遞給三瘋,三瘋卻沒敢接,他讓我把石頭放在桌子上。不知何時,他居然帶上了一雙透明的塑膠手套。

看著那塊兒石頭,三瘋的表情也一下子緊張起來,仿佛那不僅僅是一塊兒石頭,而更像是一枚定時炸彈。他伸出一根手指捅了那石頭一下,那石頭從荷包上骨碌到了桌面上,三瘋一臉驚恐的看向我,就像那石頭會張嘴咬人似的,然後他怯生生的對我說︰「就是這塊兒石頭嗎?」

「什麼意思啊?難道你沒見過……」我看著三瘋驚恐的眼楮,不解的問。

「沒有!我只是听說過,這回是第一次看見這塊兒傳說中的被惡魔附身的石頭……你確定這就是薛強賣給你的那塊兒嗎?」

我肯定的點點頭,說︰「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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