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疑與靈異的結合驚悚檔案 (十五)

作者 ︰ 春日冬雪

陳靜瘋狂地在黑暗中跑著,撕心裂肺的悲痛,使得她的淚水還在緩緩下流。寒夜里的冷風呼呼吹在她的臉上,她感到自己的淚水仿佛已化作了一顆顆冰珠,四散而去。

她很想大聲呼喊,只因她的精神世界已完全崩潰,這突如其來的如噩夢般的遭遇,遠遠超過了她的想象。她在雲靈村的家人、好友、以及村里的其他人,全部都成為了可怕的跳尸,這樣的事實怎能接受!為什麼,又是在自己回來之際發生這樣的事!?

不知道!)

這就是此刻她給自己的答復。

在她的身邊,時不時會有一些跳尸經過,很顯然,現在一定隨處都是跳尸,陳靜也無暇去區分哪些是活的,哪些又是墳地里爬出來的。對于她來說,此時的雲靈村就如一個人間地獄般,已從現實世界隔離了。她現在只有一個念頭,就是盡快找到金曉勇。

在她狂奔的過程中,有過兩三次差點摔倒在地,她感到自己的雙腿越來越疲軟。她頭一回覺得這段路特別漫長。

終于,她看到金曉勇家那棟三層樓的房子了,房子的燈沒有亮,而且大門還敞開著,靜靜地矗立在陰森的黑暗之中,顯得有些詭異。陳靜沒有停下腳步,這段時間以來的恐怖經歷,已讓她的膽量增長了好幾倍。但她在臨近門時,還是放慢了速度,直到她漸漸步入了這棟房子。

待靜止了下來,她才意識到由于奮力的奔跑,自己的體力已完全透支了。此刻她感到精疲力竭,她微微躬起了身子,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在同時,她的手也模到了電燈的開關。

按下去以後,一盞燈隨即亮了起來,但這卻是樓道附近的黃色小燈,不過,作為照明的效用,已是足夠了。接著,陳靜拖著緩慢的步伐,漸漸朝著樓道走去,她記得,金曉勇和她說過,他的房間是在二樓。

在樓道口歇了片刻後,陳靜大呼道︰

「大勇,你在嗎?」

沒有人回答。

「大勇?大勇?……」

連叫了幾聲,還是無人回應。陳靜變得緊張起來。即使這樣,她還是打算先上樓去看看再說。

她一步一步地走上樓去,這時候,她才觀察到,金曉勇,也就是村長的家,裝飾得確實要較雲靈村其他住戶豪華得多。地板、樓道,均是以一些上等的木料制成的,各種家具,也頗有現代風格,大堂內,還擺放了一些精致的工藝品。看來,在這幾年,村長確實是發了大財,稍有點心眼的人,即使不知他做了非法的勾當,也總能發覺到這一點吧。就在一片聯想中,伴隨著腳踏在木樓梯上的「咚咚」聲,陳靜已不知不覺地來到了二樓。

金曉勇的房間非常好辨認,因為二樓只此一間房。這間房的房門正半掩著,陳靜在猶豫了片刻後,即推開門走了進去。

可惜的是,金曉勇並不在房內,這里就如這棟房子的其他地方一般,也是沒有開燈,但因開著窗,所以顯得較為明亮。

就在陳靜伸手去模燈的電源開關時,忽然間,就在底樓,傳來了一個沉重的腳步聲。

這個腳步聲的節奏很緩慢,但卻的的確確是人的鞋底和地板踫撞所引發的聲響。

陳靜的心頭掃過一陣寒意。她回過身去,怔怔地望著房門的方向,此時,她的視線內並無什麼人,但她明白,很快即會有人出現在她跟前,因為這個腳步聲已踏在了上樓的木階梯上,發出了一種在空曠的環境下震蕩人心的聲響。

很顯然,依照這腳步聲,來的人,不,來的東西,定然是個跳尸,陳靜很輕易地就分辨了出來。

是大勇嗎?)

事實上,現在整個雲靈村的人都成了這副模樣,金曉勇極有可能也沒能逃過這一劫。但陳靜在心底深處總還有一絲期待,她認為金曉勇不應該這麼輕易便倒下,若是連他都垮了,那自己也早該受到神婆詛咒,變成跳尸才對。

可是,現在情況如此,不容陳靜不朝著這個方向考慮。她背對著窗戶,慢慢地後退,兩手緊抓在一起,一臉驚恐地注視著房門處。

她沒想過要逃,因為她急于想確認一下來人是否是金曉勇,所以她盡力克服自己,硬著頭皮等待那人來到自己面前。

就在陳靜的注意力萬分集中的過程中,忽然間,就如她意料的那般,那個跳尸瞬間跳入了房內,雙腳重重地踏在房內的木地板上,兩眼雖沒有瞳孔緊盯著陳靜,滿面的陰沉之相。陳靜頓時感到毛骨悚然,呼吸急促,後背抵在了窗戶中間的欄桿上。

用了短短幾秒的時間,陳靜認出了對方。原來,來人並非是金曉勇,而是金曉勇的父親,也就是這次事端的罪魁禍首雲靈村的村長!

她在內心暗暗感到慶幸,但她此刻又非常慌亂,因為就目前情況來看,眼前這個蒼老的跳尸,似乎已視她為目標,想要將她生吞了一般。她越來越緊張,曾經在墳地里的感受又再次復蘇了。

「咚!」一聲。村長向前跳了一步,離陳靜更近了一截。

陳靜大口喘著氣,她的腰緊緊貼住了窗台,上半身微微靠向窗外。她已無路可退,若再這樣下去的話……

她腦海里一片混亂。與此同時,村長又向前逼近了一步,他的手,即將要觸踫到陳靜。

就在危急關頭,一個聲音,在窗外的樓底下響起︰

「阿靜!」

听到這個聲音後,陳靜急忙轉過身,向下望去。果然,一個她所期盼見到又熟悉的人影正站在這棟房子的跟前金曉勇。

金曉勇站在樓下,仰望著窗口。只因這棟房子並不高,所以在他那個方位,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他那已失去意識的父親正逐漸靠近陳靜,欲加害于她。他不僅焦急萬分。

陳靜見金曉勇完整無恙的出現,激動地差點叫出聲來。但在這一刻,村長又向前一跳,直直地站在了她的面前。

那股腐臭味,那令人作嘔的白眼,那如僵尸般的臉部表情……陳靜頭昏眼花,已支持不住,她覺得自己仿佛要支離破碎了,她不敢想象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就在這時,身處樓下的金曉勇又大聲喊道︰

「阿靜!你听到我說話嗎?!」

陳靜的喉嚨就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般,擠不出一絲聲音,听到金曉勇在叫自己,她只得舉起右手,以作示意。

「快從這跳下來!」

听到這話後,陳靜的腦中忽得靈感一現,她再次回轉身,朝下望去。並不高,跟城里的樓房不同,這里的二樓並不高!自己又穿著平底的休閑鞋。這樣的高度,即使一躍而下,應該也只是腳底板有些痛,不至于受傷才對。大勇的策略是對的,現在只此一條出路。

「勇敢點啊,阿靜!」金曉勇還在大聲吼著。

突然之間,村長的雙手急速向前探出,抓向陳靜的頸項。在條件反射之下,陳靜大叫了一聲,使勁推開了村長,但即使她用了全力,也沒有將村長推倒在地。然後,她轉過身,深吸了口氣,飛快地爬上了窗台,在金曉勇的注視中,一躍而下。

「撲」的一聲,陳靜一個立足不穩,差點摔倒在地,還好金曉勇及時扶住了她。接著,也不急于說話,他便拉著陳靜的手,飛速離開了這里。

陳靜精神恍惚,只是一語不發地跟著金曉勇在黑暗中奔走。過不多久,兩人來到了大木橋上,終于停下了腳步。

她面色蒼白,一只手扶住護欄,另一只手捂著胸口,還沒能從驚心動魄的狀態中恢復過來。

橋下的水流聲「嘩嘩」響著,似乎正在一點點地沖刷她心頭的恐懼感。

金曉勇則站在她的身旁,觀察她臉上的神色。

一切……都過去了嗎?)

在她的心底深處,不由響起了這句話。而在這句話中,她體會到了一層深刻的含義。

這一次,又是金曉勇在關鍵時刻幫了自己,再加上看到金曉勇一如往日,並無異樣,陳靜倍感欣慰。對于她來說,這也是目前這種令人絕望的狀況下,唯一值得慶幸的一件事。

休歇了片刻後,陳靜開口問道︰

「大勇,我們月兌離危險了嗎?」

「暫時來看是的。」金曉勇依然是那副嚴峻的表情。

「可是,你……為什麼會……」說話間,陳靜仔細觀察起了金曉勇,急于想確認下他究竟有無異常之處。

「別看了,我沒事。」金曉勇轉過了身,顯得有些窘迫,「我明白,村里發生了什麼,也知道你所經歷的事。」

「那為何……」

「為何我沒有變成跳尸,對吧?」

陳靜怔怔地點了下頭。

「確實,在凌晨12點時,我曾被一股來歷不明的力量所驚醒,我想,這也是全村的人,除了你以外,都遭遇到的一件事。但是,你一定無法相信,我憑著強烈的自我意識,戰勝了這股力量,我征服了它,我並沒有選擇屈服!」

「什麼?會這樣……」陳靜瞪大眼楮,難以置信。

「是啊……」金曉勇嘆了口氣,繼續說,「後來,我跑出了家門,看到了聚在神壇處的村里人,可是,可是,他們都變成了……盡管我沒遇到你,但我想,你一定也見到了這一幕,當時,我實在是太震驚了。同時,我大腦飛快地轉著,突然想起曾跟你說過,叫你有事就來找我。然後我再奔回家中,沒想到剛來到樓下,就看到你正在我的房內,後面的事,你也清楚了。」

听完了金曉勇敘述的來龍去脈後,陳靜沉默了片刻,繼而她想到了一件事,又問︰

「大勇,為什麼,你也會跟我一樣,認為我沒有遇難呢?」

「不知道。」金曉勇苦笑了一聲,「直覺吧,我猜你也是這樣。」

「嗯。但是現在,村里的人全變成了跳尸,其中有你的父親,我的家人,我們該怎麼辦呢?而且他們似乎還沒有死去,我們該……」說到這里,陳靜又再次哽咽了。

「我父親……他是罪有應得。」金曉勇沉重地說,「至于其他人,我不知道要怎麼去救他們,我無能為力。」

金曉勇深深地垂下頭去,換來之的,是一片長長的死寂。

「難道,只能這樣嗎?」許久過後,陳靜才慢吞吞地迸出一句話來。

「你知道嗎……」金曉勇抬起頭,盯著陳靜,緩緩地說,「這件事發展至今,已是我們所無法控制的了。我們拿不出一丁點辦法,根本沒有頭緒。在這股怨念面前,我們的力量實在太薄弱、太渺小了……」

「可是……」陳靜依然不敢相信,一切就這麼結束了。自己的家人,就這樣成為了跳尸,穿梭在這個現如今鬼氣森森的雲靈村之中。

「我明白你的痛苦,我也一樣。我們都不想看到的一幕,最終還是發生了。一切的一切……」說這話的時候,金曉勇忽然朝著橋下的急流望去。他的眼神撲朔迷離、耐人尋味。

陳靜此刻相當明白金曉勇的心思。她一句話都不說,也順著金曉勇的視線望向了這條急流。是啊……這是一切罪惡之始,當年那六個戲子,就是在這邊遇難的。這條急流,奪去了六個不該葬身于此的人,若沒有這樁事的話……

陳靜閉上了眼楮,搖了搖頭。這樣的假設,在目前顯然已沒有任何意義。

那麼,究竟該如何是好呢?陳靜努力使自己冷靜下來,好好的分析一下情勢。

事實上,盡管不願承認,但不可否認,金曉勇所說完全屬實。面對這一切,他們已是黔驢技窮、走投無路,雲靈村村民的徹底死亡,可能僅僅只是一個時間問題,即使他們還活著,也無法從跳尸的狀態中改變回來。今天,也正是那神婆為自己親人報仇的日子,雖說是村長的所作所為,但對那些戲子而言,是整個雲靈村害了他們,他們必然要以同樣殘酷的手法予以報復。不覺之間,陳靜忽然想起了神婆的那句充滿惡毒意味的話︰

你們這些殘忍的人,你們不得好死,我要你們統統不得好死!!

如此看來,真的如她預料的那般,她的願望達成了,徹底、完全地達成了。

「我們走吧。」就在一片寂靜聲中,金曉勇對陳靜說道。

「去哪里?」

「離開這里。」

陳靜听後,先是楞了一下,然後她低下頭去,臉上滿是痛苦、悲傷的神情。

該放棄這一切嗎?

她的心中霎時浮現了這一問題。

外公、外婆、婷婷、舅舅,表兄、李梅,以及其他雲靈村的人們,對于他們,真的能放下嗎?難道說,就這麼舍棄一切?與這些家人和好友的感情,雖說還不至于如母子、夫妻關系那般厚重,可畢竟也非泛泛之交,從童年開始,他們就走近了自己的世界之中,直到現在。可是,若不放棄的話,又能如何呢?這短短的幾天時間,她實在感到太累了,每天每夜,都幾乎生存在噩夢之中。究竟到了何時,這個夢才會醒來呢?陳靜慢慢浮想著,忽覺一陣如刀絞般的心痛。

「走吧。」金曉勇以一種命令似的口吻說道。

隨即,陳靜麻木地邁出了步子,跟在他的身後。

很快,兩人來到了湖岸邊,與上一次一樣,湖面上,泛著一層微微的光亮。又走了一段路後,金曉勇駕起了停泊在岸的自家的客船,接著,陳靜上了船。兩人便朝著湖對岸駛去。

和來時一樣,陳靜也是這麼迎著風,站在甲板上。不同的是,當時是明媚的白晝,現在卻是無盡的深夜。而且對這股夜風,她也是感到異常寒冷,心情,更不可同日而語。

「我想到了一件事。」這時,正在駕駛船的金曉勇,在船艙內傳來了這句話。

陳靜沒有回應,只是怔怔地來到了金曉勇的身旁。

「你知道,當年那神婆,在戲台上是表演什麼節目的嗎?」

陳靜先是想了一下,隨後搖了搖頭。

「他們七個人,有表演戲劇的,也有表演雜技的,甚至還有舞蹈。但惟獨她,表演的節目卻和其他人不同,是唯一的一個類型。」

「是什麼?」陳靜問。

「是一種木偶戲,用線拉著的,有人管這種叫作‘提線木偶’,總之,現在已經很少能看到了。」

「木偶戲?」

「不錯,但關鍵不是這點。剛剛我在無意中,突然記起了她表演的木偶戲的內容,我想,你這麼聰明,一定能夠明白這意味著什麼。」

「你快告訴我。」陳靜催促道。

「她所表演的戲目名稱,叫作‘跳上梁’,那些木偶女圭女圭,在這出戲里,都是用紅線拉著,一跳一跳的,村里的孩子,非常非常地喜歡這個木偶戲。」

「一跳……一跳?……」陳靜睜大眼楮,緊盯著同樣一臉愕然的金曉勇。

「不錯,你一定知道,我想說什麼。」

陳靜忽然抬頭仰望起了夜空,思索起來。她的內心,感受到了一陣強烈的震顫,一種令人難以置信的可怕詭計,正在她的腦海中慢慢浮現,許多疑問,也似乎有了解答。

原來,這一切的一切,只是那神婆為了給親人復仇,所安排的一場木偶戲,一場利用真人來表演的木偶戲,村里的人,盡數都成為了她戲台上的傀儡,整個雲靈村,就等同于一個寬廣的戲台。但既然是一出戲,就必須要有觀眾,必然要有人來欣賞。而自己,是一個和雲靈村有莫大瓜葛,卻又已不在雲靈村的人,這恰好是作為這出戲的旁觀者最合適的人選,李梅,則是充當了把自己吸引到此的一個誘餌……答案、謎底,就如火山爆發一般,瞬間充斥在了陳靜的腦中,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也許,只有金曉勇,才是那神婆唯一沒有料想到的。

那個戲子,以他們的方式,完成了這一次復仇,上演了一出離奇、恐怖、悲情的木偶戲。

「是啊……」陳靜依舊仰望著夜空,她的心情,忽然一時間變得平靜了許多,「這場戲,終于落幕了……」

她的淚,也在同時緩緩而下。

又過了幾分鐘後,船慢慢靠近了湖岸邊,金曉勇將船停在了四下無人的碼頭處,和陳靜一同上了岸。

「沿著這條道向前走的話,很快就可以到車站了,一到天亮,就會有車經過,你應該就是這條路來的吧?」金曉勇指著前方一條大道,對陳靜說。

陳靜感到有些詫異,不僅問道︰「大勇,你……你什麼意思?」

「我就送你到這了。」金曉勇面向陳靜,露出了一個簡單的微笑。

「送我到這?你……你不是要跟我一同離開嗎?」陳靜吃驚地問。

「不……」金曉勇淡淡地回道,「我沒有說我要離開,離開這的,只是你一個人。」

「為什麼?!」陳靜厲聲問道。

「我要留在雲靈村,即使它現在變得面目全非。阿靜,你卻完全沒有必要這樣,在城里,你還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人生,你是屬于那里的,而我……跟你不一樣。」

陳靜啞口無言,金曉勇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

「我是離不開雲靈村的,外面的世界,對我而言實在是太過遙遠了……」

「可是,你也不能……」陳靜有一肚子的話要說,但卻難以表達。

「阿靜,你知道嗎……」金曉勇拍了下陳靜的肩膀,帶著一種輕松、豪爽的神情,只在這一刻,陳靜眼中的金曉勇,仿佛突然回到了兒時的印象,那個大腦袋、寬肩膀,整天舉著根竹竿的調皮的男孩,不知不覺間,陳靜的眼眶又濕潤了,她覺得,雲靈村的一點一滴,都在向她揮手告別。

「這個世界,終究還是太殘酷了……」金曉勇怔怔地望著湖邊,並沒有發覺陳靜的傷感,「人類,在面對某些絕境時,實在是顯得過于弱小。哪里都有像我們一樣深陷痛苦中的人。我們能夠做什麼呢?在我的前方,我只看到了一片迷茫……」

「我了解你的感受。」陳靜心有所觸,低下了頭去。

「走吧,阿靜。」金曉勇忽然轉向陳靜,又換以一種輕松的語氣說道,「你的腳步,不應該停留在這里。」

陳靜看向了金曉勇,這時候,金曉勇也正望著她,她沒有像往常那樣回避他的眼光,兩人的眼中,都閃爍著不尋常的光芒。

「大勇,可是你……」

「行了,不要說得像生離死別似的。」金曉勇笑出了聲,「也許,情況並不是你想象得那麼差。你回到城里以後,或許會找到一些可以幫助你的朋友,而我,也可能馬上就發現了挽救村里人的方法,到時候,我們可要在第一時間取得聯系。」

「好吧,就這麼辦。」陳靜也跟著露出了一個艱難的笑容。盡管她明白,金曉勇的話是如此的蒼白和無稽,但是,不知為何,在金曉勇的眼中,陳靜看到了一絲希望,一絲難能可貴的希望,這是在現如今的黑暗之谷中,所閃爍著的唯一曙光。

陳靜轉過了身,向前走了幾步。

她又回過頭,映入眼簾的,是站在岸邊的金曉勇,向她揮手示意的樸素的身影。

是啊,也許,待我回到城里了後,會有新的良好進展也說不定。總之,我想見到明天的太陽,急切地想見到。只有在陽光下,我才會覺得我的生命還在延續,或許,還會構思出一個妥善的策略。明天的事,誰知道呢,不是嗎……

「再見了,大勇……」陳靜輕輕道別著。在那之後,她回過身,向著前方邁步而行了。過不多時,整個雲靈村,以及金曉勇,全部都湮沒在了無盡的黑暗之中。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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