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空曠的伸手不見五指的屋子,吉濤怎麼也記不清楚是怎麼樣來到這個屋子的,他只感覺到冰涼的地面讓他蘇醒過來,站起來後自己的頭有些暈暈的,這是那里?他努力使自己清醒過來伸出手向前面模著走去,走了幾米的距離,突然他听到一個男子淒厲的慘叫聲回蕩在這個空蕩的屋子里,令他有些毛骨悚然,他突然感覺左手的手指有些疼痛,好像是一只狗或者老鼠在咬自己的手,他拼命地甩手並把手抬高,用腳狠狠地向那個咬他的東西踢了一腳,奇怪,什麼東西也沒有,他漸漸地模到了牆,沿著牆他走到了一扇門前,他把手伸向燈開關的位置,按了一下開關,但是燈沒有亮,他努力地拉門,可是門被鎖上了,吉濤可不想困在這個奇怪的屋子里,他用腳拼命地踹門,踹了幾下之後 當一聲巨響,門重重地摔在地下。
門外依然是一片漆黑,空氣彌漫著一股刺鼻的血腥味,他彎著腰向前走去,遠遠地他看見前面有一絲亮光,他慢慢地向前走去,淒厲的慘叫聲不絕于耳,聲音時大時小,有男人的聲音,也有女人和小孩的,甚至還有貓和狗的慘叫聲。他好像听到不遠處有人在用力砍東西的聲音,漸漸地他靠近了那個有亮光的房間,他感覺自己的腳底好像踩到了什麼東西,模了模好像是一把伐木的長斧子,他拿起了斧子向那個有亮光的房間走去,還沒到門口,他遠遠看到屋里面有一台黑白的電視機開著,屏幕上是大片的不停閃動的雪花點,他站在門口望去,他看見電視機前面是一個搖椅,上面好像躺著一位老人,吉濤喊了幾聲,里面沒有人答應,他雙手握著斧子走過去,走到那個人面前,發現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應經死去了,頭上好像被斧子砍了一個很深的傷口,上面的血跡已經凝固,身上也有一些像是銳器留下的傷口,門口突然閃了一下,吉濤看見好像一個白影從屋子里面沖出去,他死死地握住手里的斧子,過了一會兒他確認自己已經安全了,他放下手中的斧子並努力使自己鎮定下來,卻還是想不起自己是怎麼來到這里的,他看到牆上有一個電氣開關盒,他打開開關盒,這是一個電源開關盒,吉濤是學自動化專業出身的,他把所有的電源開關都打上,屋子和走廊頓時明亮起來。
這里好像是一個值班室,死去的老人應該是一個更夫,吉濤手里握著一個80多厘米的斧頭,這種斧子在他盛產木材的家鄉人們經常使用,這個屋子沒有窗戶,也沒有電話,吉濤提著斧子向門口走去,一串黑紅色的血腳印一直延伸到走廊的另一頭,他握著斧子推開離值班室最近的一扇門,里面有四張床,每張床上蓋著一張被血染紅的白布,白布上的血是暗黑色,他掀開一個床上的白布,下面是一個人的尸體,尸體已經被砍得血肉模糊,但仍然能看出是一個老人,另外兩張床是一個老人和一個中年人,最後一張床上的尸體很短,是一個歲的小孩。
難道這里是醫院的太平間?是誰向這些死尸下的手?不管怎樣,自己首先要離開這里,他又推開其它幾個房間,里面都是被砍得幾乎看不出人形的尸體,出了房間,他看見那串血腳印一直延伸到黑暗走廊的盡頭,吉濤順著腳印走到走廊的盡頭,他用力推開門,外面彌漫的是女乃白色的迷霧,很濃的迷霧,能見度幾乎不到三米,走了一會兒,吉濤感覺有一陣微風吹過,等到迷霧漸漸散開,一條街道出現在他的面前。
這是一條寂靜而恐怖的街道!街道是一條普通的小街,兩邊是一些店鋪,天空是血紅色的雲,不知道應該原本是紅色的雲,還是地下的血跡映紅了滿天的白雲,這里好像剛剛經歷過一場屠殺,成年人,老人,小孩,甚至貓狗都橫七豎八地躺在街道邊和店里,這里寂靜地只能听到他自己的腳步聲,死去人的姿勢各種各樣,有的倒在飯桌旁邊,有的人手里拿著電話,有的人手里拿著錢,小孩子手中還拿著玩具,學生們在上學的路上還背著書包,吉濤走在街道中央,他感覺時間好像在這里停止了,突然他看到一個巨大的玻璃窗前,一個年輕的女孩雙手扶著玻璃,女孩視乎在注視著他,女孩的身體晃動了幾下,她漸漸地倒下了,雙手在玻璃窗上留下鮮紅的血跡,她無助的眼神視乎告訴吉濤這里發生了什麼,突然,吉濤看見一個白影從窗子里面一閃而過,飛快地在隔壁的窗前又一閃而過,然後消失了在街道的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