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六點鐘,我來到了藍山咖啡廳坐下,昨天我和方女士在電話中約好今晚6點30左右在這里會面,我先叫了一杯意大利濃香咖啡,然後坐下來看著當天的雲城晚報,咖啡廳中間一個20歲左右穿著白色裙子的年輕女孩正在彈著鋼琴,她正在彈著十幾年前瓊瑤電視劇《在水一方》里的主題曲,以前我從來沒有听過有人用鋼琴彈奏這首歌曲,忽然覺得用鋼琴彈奏這首曲子也非常好听。
服務員剛把咖啡端上來,我遠遠看見一位30歲左右的女人走進了咖啡廳,她向服務員打听了一下,然後就徑直地向我走來,我急忙站起來。
「你是孫征吧?」她笑著問道
「我是,你是方芸吧,請坐。」我趕緊說到。
「中旭是我丈夫的同學,有一次他和我丈夫談起你,說你在搜集一些素材寫小說,我丈夫對我說,你應該把4年前在G市的那件事跟你講一講。我想了很久,畢竟事情過去幾年了,講出來會讓更多的人知道這件事。」她坐下說道,汪中旭是我的一個同事的同學,我們是在一次酒桌上認識的。
「具體是什麼事情呢?」我拿出了筆記本和筆問道。
「6年前,我和我丈夫大學畢業後選擇了在南方的G市工作。」方女士講起了她的經歷。
「那是我們工作差不多兩年的時候,當時我們都在G市的南城區工作,那時也沒有多少積蓄,為了省些房租錢,我們就在城北地區靠近輕軌終點站的地方租了一套兩居室的房子。我們每天都在晚上6點下班,然後一起坐20多分鐘的輕軌回到租房的地方,當時我們都很年輕,站在車里一點都不覺地累,我記得我們每天都談著自己這一天的工作,不知不覺車就到終點站了。」
「那年冬天,我們兩個人年底都加班,由于下班時間不固定就各自坐輕軌回家,我加班很晚基本上都坐晚上10點鐘的最後一班輕軌回家,車里的人不是很多,出了城北有一片舊城區,是一片沒有改造過的小區,我們每天坐輕軌都會經過那個小區。」
「有一天,我坐在車廂里望著窗外,窗外很黑,零星的可以看見輕軌邊一些樓層里的一些燈光,我突然看見有一座樓的一樓的一個房間亮著燈,那是一個燈光很亮的臥室,一個漂亮的女孩在地板上獨自跳著舞,女孩很顯然受過很專業的訓練,動作非常標準和優雅,列車飛快地行使過去了,跳舞的女孩漸漸地消失在我的視線中。」
「第二天,在相同的地方,我看見那個屋子里面那個女孩和一個男子在激烈地爭吵,那個男人好像解釋著什麼,女孩看上去很生氣,還不停地摔東西。」
「第三天,經過那個地方,我特意看了看那個房間,里面關著燈,我沒有看到那個女孩。接下來的幾天我看見那個房間一直都沒有開燈。」
「後來有一天,經過那里時我又向那個房間看了一眼,突然我看見那個跳舞的女孩在窗口雙手抓著窗戶大聲呼喊,後面一個男人拿著一把斧頭向她的頭上砍去,鮮血都濺到牆上,那個男人還是不停地砍著,最後直到那個女孩倒下了。我驚訝地差點喊出來,列車一閃而過,當我再轉頭看時,列車已經開遠了。」
「我丈夫早早地在站台等著接我,回到家里,我的心還是撲通撲通地跳,難道自己剛才看到幻覺了?那個女孩被人殺死了?我還是不相信我看到的情景。丈夫看我的臉色很難看,以為我累了,就讓我早點休息,可躺在床上我的腦海里總是浮現輕軌上看到那一幕,那個女孩是誰?她真的遇害了嗎?
第二天晚上,快到那個小區時,我仔細的觀察窗外,前一天晚上相同的情景出現了,那個女孩很年輕,很漂亮,我現在還清晰地記得她當時臉上那無助的神情,那是靠近輕軌路邊第5棟樓的左邊的第二扇窗戶,我暗自記下了那棟樓的位置,回到家里我跟我丈夫說了這件事,他笑說你呀一定是累暈了開始胡思亂想了。」
「第三天,我們都沒有加班,6點就坐車回家,我給我丈夫指了指那個窗戶,房子並不是很舊的房子,透過那扇窗戶,我們遠遠地看到里面沒有人,難道以前是我的幻覺?以後一段時間我再也沒有看到那個恐怖的情景。」
「過年後,我們的公司要準備展覽會,我經常加班到晚上九點鐘,單獨坐最後一班車回家,又經過那個小區,一連幾天,我看到了一些斷斷續續的情景,先是看一個男人在房屋子用鎬頭刨地的情景,然後他把一個毛毯裹著的東西放到里面,然後用鐵鍬埋了起來,我想毛毯里應該是被他殺死的那個女孩,列車飛馳而過,我總感覺我看到是真實的景象。」
「之後,我又陸陸續續地看到那個那個男人在粉刷牆壁,急急忙忙地搬著東西,但始終看不清他的臉,我當時用手機的相機拍下幾個畫面,可是那時的手機像素太低了,拍出來黑乎乎的一片,什麼也看不清楚。我感到很奇怪。」
「自從看到那個女孩被殺的情景之後,我晚上有時就做噩夢,我總夢見那個女孩從一個那個房間的水泥地里面鑽出來,劈頭散發地向我走來,我嚇得被驚醒很多次。以後坐輕軌的時候我都不敢看那個屋子了」
「我記得過完年後,有一天加班晚上坐上最後一班輕軌,外面下著雨,路過那里時,我無意的看了一眼,突然我看到一個男人站在窗子前面擦著窗戶上的血跡,天空中突然出現一道閃電,他轉過了頭,我沒有看清他的臉。」
「之後的日子讓我生活在恐懼中,每當我坐車回家時,我總是感覺那個房間里的那個女孩在看著我,她渾身是血,拼命向我呼喊!」
「那段時間這些景象總是在我的腦海里浮現,讓我有時不能正常睡覺和工作,丈夫甚至帶我看了心里醫生,但我的記憶里總是出現那個女孩的身影,我總感覺那個女孩和我似乎有某種聯系,于是我決心去那個輕軌旁邊出現怪異景象的房子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