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07年的9月底的時候,妻子離預產期還有兩三天的時候,母親陪著她在市婦幼保健醫院待產,30日中午,妻子在醫院婦產科的同學林芳急急忙忙打電話叫我去醫院。我放下電話後,馬上通知了岳父、岳母和妻的姐姐。我中午飯都沒有吃就趕到了醫院,因為妻子這幾天就要生了,我原打算上完這一天班,那樣十一開始就可以連著休假照顧她們母子了。
到醫院後,林芳說上午檢查後小家伙的心跳稍稍有些異常,她建議馬上剖月復產,林芳還簡單地給我和妻子解釋了一下手術的情況,妻子一點都沒有猶豫對我說,快簽字做手術吧,那一刻,我深刻理解到那句話「女人是脆弱的,但母親卻是堅強的」的含義,平時妻見到一點血都會暈倒,此刻卻好像什麼都不怕了。
小家伙平安出生了,她是一個女孩,由于大伯和舅舅家都是兒子而且生的孫子男孩,我的父母很希望是個女孩,看到女兒出生後父母都是很高興,我也不辭辛勞地在醫院照顧了妻子十天,具體分工是我和母親照顧晚上,妻的媽和姐姐照顧白天。
到了晚上每到給女兒喂女乃的時候,我就去護士間去取牛女乃,當時有個值班姓姚的護士長有40多歲,我常去也和她很熟了,當時我正想寫一篇關于醫院方面的故事,一次我開著玩笑問她︰
「姚姐,你們醫院也有很多故事啊,我正想寫一個呢,你有沒有素材啊?」
她想了想說︰「我前幾年有一次去省醫學院進修,當時全省各地的護士都有在那里進修學習的,晚上睡覺的時候,有人講了一個故事,我現在還記得那是一個午夜跳尸的故事。」
那是80年代末期的時候,P市郊靠近勝利化工廠的地區有一個醫院,這個醫院建于60年代,是當時勝利化工廠的配套職工醫院,80年代中期,勝利化工廠整體搬遷和重建了,這所醫院沒落了下來,但是附近的居民和農民經常來醫院看病,市衛生局還是決定保留了這所醫院。
有一年八月的一個晚上,一個值夜班的護士從住院樓出來去後面的庫房取些材料,在住院樓和庫房之間有片小樹林和綠地,綠地中間是一個小花園,那段時間小花園里面的那片草地上剛裝好了一些秋千、滑梯、蹺蹺板等兒童器械。當時是午夜12點多的時候,天空不是很亮,月亮半遮半掩在雲層中,當這個護士自己一個人向住院樓後面的倉庫走去的時候,忽然她遠遠地就听見有一個聲音,吱嘎!吱嘎!好像是什麼東西晃動的聲音。
那個護士順著聲音看過去,只見小花園里的秋千在前後地搖晃著,她仔細一看好像是一個身材像成年人的人在玩秋千,她忍不住笑了,這麼晚還有人在玩秋千,肯定那些成年人原來從來沒有玩過,白天玩怕人笑話,就晚上出來偷偷地玩,因為她這幾天看到有些成年人白天躍躍欲試的樣子,她也沒有在意哼著流行歌曲繼續向庫房走去。
突然,秋千停止了搖動,一個黑影從上面跳了下來,他先是站在地上一動不動,然後他就像電影里的僵尸一樣,一跳一跳地向她走來,還嘿嘿地笑著,發出恐怖的聲音,他那張臉好像帶著一個白色的面具,這個護士看到了這個像僵尸一樣的人立刻嚇得魂飛魄散!她一邊喊著,一邊拼命地向住院樓跑去,她不敢回頭看,剛跑進樓就對門口的保安喊,有鬼呀!有鬼呀!當晚有兩個保安值班,他們听到護士呼叫後拿著手電筒和警棍跑到那個小公園兒童游樂區看了看,只有一個秋千在吱嘎吱嘎地搖晃著,沒有看到那個護士說的跳尸。
驚魂未定的護士氣喘吁吁跑回護士站向其他四個護士講述了剛才的看到的那一幕,大家都感覺很奇怪,可那個護士一口咬定她看見了一個活跳尸!一個臉上毫無血色,發出恐怖的聲音,伸著手要抓住她的活跳尸!
「你有沒有看錯呀!這麼晚,誰還會在哪里呀?那個人是不是老韓呀!晚上的時候只有老韓可能會在哪里呀!」一個護士說道。
醫院的倉庫後面是一片茂密的小樹林,過了小樹林有幾棟平房,這里是醫院里的人都不願意來的地方,這所醫院的太平間。看守太平間是一個50多歲的老人,大家管他叫老韓,老韓是醫院的老職工,建院時就一直在太平間工作。
听說老韓年輕時也是個帥小伙,年輕時和村子里面的一個漂亮姑娘談戀愛,後來那姑娘突然和老韓分了手,她嫁給了一個城里長的不怎麼樣的男青年,原因就是男青年是城里人而且有戶口指標,那個姑娘跟她結婚也可以進城當城里人了。老韓听後一怒就自己揣了五元錢進了城,他發誓要在城里找個工作,在城里轉了幾天後也沒有找到工作,後來錢快花完的時候,他听人說這里的醫院招工人就來報了名,後來到醫院一打听才發現就只有他一個人報名,原來這個職位是看守太平間的工作,老韓沒有猶豫就答應了這份工作,這一干就是差不多快三十年。
老韓是在城里找到了工作,但是沒有一個姑娘願意嫁給他,每個姑娘一听到他的工作的時候,就馬上躲開了。老韓的父母催了他很多次讓他回去,老韓死活就是不肯,由于老韓家里是四兄弟,父母也不差缺個兒子,索性也就不管他了,老韓也就自己過了差不多三十年。
「不可能呀!老韓昨天坐火車回鄉下老家了,明天他的佷子結婚,他的火車票還是我幫他買的。」保安大劉說道。
「我听說太平間里有一個死人,昨天公路上出了車禍死的,听說撞得血肉模糊的,兩條腿都斷了,那個人的臉都變形了,那個死尸白天在太平間,是不是老韓晚上不在的時候,那個死尸自己跑了出來?」一個護士恐懼地說道。
啊!這個護士的這句話一講出來,有的護士臉都嚇得白了,從那以後值夜班的護士再也沒有人敢自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