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一刻故事 13號車廂(1)

作者 ︰ 玉蜻蜓

8年春節剛過,公司派我去黑龍江的H縣去參加一個新項目的投標工作,由于H縣離哈市距離很遠,當時春節剛過,火車票很難買,我托了幾個朋友才買到一張去H縣的硬臥車票。我上了車才發現那趟火車還是蒸汽火車頭驅動的列車,列車見站就停,我記得是下午一點坐上的火車, 當 當地坐到晚上十一點鐘,火車才走了一半稍多的路程。

我記得當時我買了一張13號車廂的一個硬座,到晚上十一點多時車廂里還剩下不到三分之二的乘客了,我坐在一個三人的硬座上,坐著怎麼也睡不著,我就起身到13號車廂中間的連接處抽了支煙。

「師傅,還沒睡呢?」

我轉過身一看,一個帶著列車長袖標大約五十多的男人站在列車的廁所邊,他看見我說道。

「哦,睡不著,起來抽支煙,這趟車也太慢了。」我說道。

「我們這種車在國內很少見了,現在都是高鐵了。」他感慨地說道。

閑談中我了解到他是這趟列車的列車長,13號車廂列車員最近結婚休假,他那天替他值班,列車長的名字叫郭富和,今年五十六歲了,老郭說過兩個月就退休回家抱孫子了,他說自己十七歲開始在列車工作,突然有一天離開列車他還真有點舍不得呢。

老郭看了看表,我也看了看自己的表,當時時間大約11:30分左右,老郭拿出鑰匙把13號車廂的廁所鎖住了,

「快要道隧道了。」他說道。

這時一個四十多歲身材略胖的男人捂著肚子從13號車廂跑過來,看樣他的肚子好像不舒服。

「列車員,能不能開一下廁所,我肚子不舒服。」胖子說道。

「不行,前面快到隧道了。」

胖子看了看表說,

「還有20分鐘呢?」

「你還是去12號車廂的廁所」

「神經,這個時候鎖什麼廁所。」胖子捂著肚子向12號車廂跑去。

我從老車長的眼神里看出他欲言又止,好像有什麼話沒有說出來,他說完就去其它車廂檢查了。

「這13號車廂里怪事多,一般到了晚上十一點半都要把廁所鎖上,」另一個抽煙的好像是經常做這個列車的乘客說道。

後來老郭回來的時候,我又和他閑聊起來,漸漸地我了解到13號車廂的一些情況。

「我記的那是1989的夏天,那時我剛當上這個列車的車長,一天晚上13號車廂有四個從M市大學返家的大學生,他們四個人當時在一起玩撲克。」老郭回憶起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你們先等我一會兒,我去上個廁所,回來再打你們個片甲不留。」一個叫宋斌的男生起身對另兩個女生和一個大學生說道。

當時已是晚上十一點多了,13號車廂里坐了不到一半定員的乘客,那一晚大雨下的很大,列車繼續在雨中穿行著,天空中不時傳來響雷聲。

宋斌進了廁所之後,一個三十歲的男人也起身去上廁所,他見宋斌進去就在外面等著,等了不到兩分鐘的時候,突然他看見廁所門的下面透出一些藍光,很像夜里焊東西閃的那種藍光,那個等宋斌的人感覺很奇怪,里面究竟怎麼什麼了?

這時外面突然傳來一聲驚雷震得火車里面都有些晃動,那個等宋斌的人心想剛才那是一道閃電劃過天空。

他在廁所外等了差不多有十分鐘,廁所里面沒有什麼動靜,他感覺很奇怪就敲了敲門。

「兄弟完事沒有?」

里面沒有任何回應和聲音,這時車廂外面突然一黑,鐵軌的聲音變得有些沉悶,原來列車駛入了一個很長的隧道里,又過了兩三分鐘,這時13號車廂的列車員來了,那個等宋斌的人對列車員說︰

「能不能催催里面那個人,都進去十幾分鐘了。」

「師傅完事沒有,外面有人等呢。」列車員說道。

里面依然沒有反應,列車員怕里面出了什麼事情,他急忙用鑰匙打開廁所,

「怎麼里面沒人,我看見一個小伙子進去的,剛才我可一直都沒離開呀怪事」那個等宋斌的人說道。

列車員也沒說什麼,出門坐車很疲勞,記錯事情是常有的事。

當列車早上4點多快到四個大學生的終點站時,那三個大學生慌慌張張地跑到列車長辦公室找老郭。

「列車長,我的一個同學叫宋斌,他十一點多上了一趟廁所就再也沒有回來,能不能幫我們找一找,我們快到站了。」一個大學生說道。

三個大學生簡單地描述了那個叫宋斌的同學的長相和著裝,老郭也感覺很奇怪,一個二十歲的男大學生怎麼會突然和三個同學不辭而別呢?難道他有什麼急事中途下車了?老郭還是用廣播通知各個車廂的列車員協助尋找那個大學生,最後各個廁所都打開檢查了一遍,老郭他們還是沒有找到那個叫宋斌的大學生。

到站之後,三個大學生去鐵路公安處報了案,鐵路公安處聯系沿途各個站點的公安局查找了當地的人口情況,一個星期後還是沒有查到那個大學生的下落,大學生列車失蹤案震動了地區鐵路公安處,他們甚至請求當地駐軍在出事地點沿著鐵路搜查了一個星期,最後還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尸。

半個多月後,從M市工業大學保衛處傳來一個令人難以置信的消息,失蹤的大學生找到了,新疆阿勒泰地區布爾津縣公安局打電話到M市工業大學稱當地喀納斯地區一戶圖瓦人半個月前騎馬上山打獵時發現一名暈倒在樹林里的一個年輕人,他說看上去像個漢人,這個圖瓦人用馬把他駝回了家里。

那個年輕人在他家里昏迷了幾天,由于距縣里路途遙遠,他正準備要把年輕人送送到縣醫院時,年輕人突然醒了過來,由于語言不通,那個圖瓦人把年輕人送到一個最近的鎮子上,在那里他才知道年輕人是M市工業大學的學生,後來他們把宋斌送到縣公安局,因為他們覺得這個年輕人腦子有問題,他說他是在列車上廁所時暈倒之後來到喀納斯地區的。

市工業大學保衛處派了兩個保衛干事去新疆領回了那個叫宋斌的學生,當問到那天發生的事情時,他回憶說道

「那天晚上,我上廁所剛撒完尿,突然有一道藍光照在窗戶上,刺得我睜不開眼楮,當藍光有些暗時,我看見窗戶那里出現一個藍色的四邊形,好像是一個門框一樣,我好奇地伸手過去,突然有一種力量拽住我的手,我的身體向前走了幾步,緊接著我好像是墮入了一個沒有底的深淵,後來我漸漸地昏迷了,醒來之後我發現我躺在一個樹林里,那個藍框真是太恐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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