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大廈,歐翼洋猖狂的踢開了總經理辦公室的木門,所有人都好奇的望過去,一陣巨響,門又被粗暴地合上了!
「早上我寄給你的光盤,看了嗎?」
慕恆驚怔,強烈的窒息感抽緊他的喉嚨,他的手指無意識的緊扣,緊繃的手背青筋凸顯著。光盤,他心痛的念了一句。歐翼洋到底想干什麼?
從馨兒進酒店,到她換上浴袍;他擁著她看婚紗,看酒店,看菜式;他欲要親吻她,她閃躲;他揉弄她的發絲,曖昧的望著她;在他湊過去,再次親吻她的時候,房間的等忽然全滅了,只剩下一片漆黑
「我說了,她是我歐翼洋的女人!很抱歉,昨晚好像弄疼她了,染紅的床單,我還保留著。這是照片,你要想看實物的話,我隨時寄給你!」
「哈哈」
歐翼洋有些不解,方才脆弱又敏感的慕恆為什麼忽然這樣放肆的大笑了起來?好像他說錯了什麼一樣。歐翼洋依舊保持著勝利者的高傲姿態,眼底的疑惑卻泄漏了他的緊張。
慕恆坐著笑了許久,是的,他緊張了,害怕了,不知道這個傻丫頭為了他有做了什麼傻事?可是,歐翼洋方才的那席話,卻讓他輕松了。盡管,他在思想上羞辱了馨兒讓慕恆覺得他可恨又可恥。
「抱歉!我要去接馨兒了,我們今天拍婚紗照,歡迎歐少董光臨!」
猛然的起身,慕恆對著歐翼洋無奈的搖搖頭。歐翼洋手臂一衡,緩緩的掏出手機,甚是享受的按了下水晶按鍵。
「我,我我是歐翼洋的女人」
歐翼洋沉默的望著慕恆,望著他忽然變得脆弱的神情,他抿緊嘴唇,手指無意識地緊扣了。
「對了,她的胸口有個淡綠色的胎記,你知道嗎?」
歐氏別墅,歐翼洋吹著口哨,手指搖晃著車鑰匙。想到慕恆方才無措的傻樣,他頓時心花怒放。她還是那麼倔強,可是,她一定不會屬于慕恆的。
「律!你一夜沒睡嗎?」
李律的臉色並不好,歐翼洋有些擔憂,他把車鑰匙丟到沙發上,躲避式的蜷坐在沙發上。
「你連我都利用?」
歐翼洋訝然的睜大眼楮,內心惶恐的用力掙扎,他愣怔了幾秒,微偏過頭,不敢直視李律。
李律冷笑,閉合了眼臉,哼哼的嘆了幾口氣,失望的咬緊了下唇。
「你知道我看了你的文件會告訴馨兒,所以,你故意拿假的文件給我看!你還故意利用我通知馨兒,慕恆要入獄了。你知道,我一定會去K幫慕恆,也知道我一定會讓馨兒軟言細語的求你,是嗎?歐!翼!洋!」
歐翼洋短暫的失神,眼底隱約有種謊言被揭穿的不知所措。他霍的起身,握住李律的手臂,想要解釋什麼,李律卻氣憤的甩開了他的手。
「律,我」
「夠了!」
怒不可遏的注視著歐翼洋,李律笑的有點淒楚,他的右手緩緩的伸向脖頸,銀色的項鏈緊貼著肌膚。
歐翼洋震驚的張大嘴巴,心底惶恐不安,他想干什麼?他的手為什麼握緊了那條項鏈?
清脆的響聲,歐翼洋驚怔的望著李律拔掉了那條項鏈,他頓時訝然的一動不動。李律緊握著項鏈,項鏈在歐翼洋的面前晃動著,刺傷了他的心。
「律!從今以後,我們每天都要帶著這條項鏈,永遠都不許取下來!」
「好!」
「律!我們的名字都刻在上面,你以後就是我弟弟了!我們是兄弟,知道嗎?」
「洋!我更大,我才是哥哥,你是弟弟!」
「不行!我要當哥哥,哥哥要保護弟弟,從現在起,我要保護你!」
洋,你真的是在保護我嗎?為了你,我放棄了馨兒,可是,你為什麼這樣對馨兒?你真的愛她嗎?是愛還是佔有欲?洋,我很失望!
李律神情淡漠,唇角蔓延上了苦澀的微笑,他愣怔的注視著歐翼洋,背脊僵硬的疼痛了起來。
律,你為了她連我們的項鏈都拔斷了嗎?為什麼?為什麼我們要愛上同一個人?我不想欺騙你,不想利用你,我只是,只是想得到我心愛的女人,這樣有錯嗎?
歐翼洋抿緊嘴唇,面容緊繃,額間冒著青筋。想到小時候的誓言,心痛的無法呼吸,從來都不曾想過,自己和李律會有鬧翻的一天。
「還給你!」
李律的手冰涼,歐翼洋的手也冰涼,靜靜的,李律拿起了歐翼洋的手,他攤開歐翼洋的手心,悄悄的把項鏈放進去。
歐翼洋的手指顫了顫,慢慢的抬頭,凝視著李律。李律淡笑,笑容憔悴,還有些淡淡的疏離。
「律!昨晚什麼都沒有發生,我只是抱著她,在沙發上睡著了而已。她從頭至尾都僵坐在沙發上,連眼臉都沒合下!」
李律淡笑,笑容迷惘,他已經不了解歐翼洋了,這個和他從小一起長大的人,這個和他在一起形影不離快二十年的人。他輕拂下歐翼洋攥住他的手,淡漠的搖搖頭,無奈的邁步離去了。
「律!我答應你,我以後都不會這樣了!」
K大廈,馨兒急急忙忙的趕過去,發生什麼事了?這些天,歐氏不是沒再處處針對K嗎?
「小鬼,你不知道,這次,有家英國的op公司不懼歐氏找我們合作,人家又點名要慕恆主導。今天我們接到客戶,慕恆一見到客戶,當場就變臉,把所有的資料甩在地上,憤然的關了大門,誰也不見!」
「是什麼樣的客戶啊?」
「一美女!」
柏林的手指指了指總經理辦公室門口的女子,她的背影秀氣俊雅,黑色的緊身裙,白色的小西服。馨兒緩緩的走過去,她的手上還端著咖啡。
「是你!」
居然是,馨兒錯愕,閃亮的丹鳳眼,細致的柳葉眉,嬌小的雙唇,一看就是個美人胚子。
微怔,眼前這個秀氣又不失稚氣的女孩,她並不熟悉。但這個女孩,帶給她強烈的不安感。
「我們認識嗎?」細微的聲音,禮貌又疏離,挺直著腰身,自信滿滿。
馨兒淡笑,沒有回答,只是輕叩房門,沒有回應。她轉動門柄,房門已經反鎖了,里面寂然無聲。
「連我都叫不開的門,任誰都打不開的!」
「你未免太自信了!」馨兒淺淺的一笑,微微的搖頭,她拉開包包的鏈子,掏出鑰匙。
微怔,木片上寫著恆馨兩個字。
鑰匙一圈圈的轉動,馨兒心底還是有些不安,他把自己關起來,是因為還放不下嗎?她緩緩的打開門,進去,在要關門的時候,左手端著咖啡,右手按住了門柄。馨兒淡然一笑,松手了。
慕恆靜靜的低著頭,坐在沙發上,雙手不安的緊握著,身影似乎因為受傷有著強烈的孤單感。
馨兒緩緩的蹲在他面前,右手疼惜的模了模他的頭,他慢悠悠的抬頭,望見她,暗淡的眼神霎那間閃亮了起來。
愣怔,望著慕恆情緒失控的抱緊了馨兒,他從來沒有在她的面前展示過這樣的失落和驚慌。他失控的抱的她越來越緊,她只是輕拍著他的後背。
「我們回家吧!」
「好!」
輕笑,方才那個脆弱的慕恆早已不復存在,他身穿條紋襯衫,外面是一件無袖的淺灰色毛衣。那個女孩,她微笑著幫他穿好黑色的單扣西服,他有些寵溺的揉了揉她的秀發,擁著她,走了過來。
靜靜的空氣,莫名的,有一絲醋意和不滿。慕恆和對視了一秒,神情冷漠,遞給他咖啡,他低垂著眼臉,哼的笑了起來。
「抱歉!這種咖啡,我早已不喝了!」
他擁著她一步步的離去,的手指無意識的扣緊了咖啡杯的手柄,她輕笑了一下。
咖啡杯滑落,砰的一聲,掉在了地上,咖啡四溢,碎片攤開。
他停住腳步,緩緩的回頭,望見無措的樣子,面無表情。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焦急的蹲下去,慌張的拾著碎片。
馨兒微怔,的手指被扎破流血了,他的手無意識的攬得她愈發的緊了。余光瞟向了他,他依舊面無表情,吸允著傷口,皺著秀眉。
「恆!」
馨兒輕握住了慕恆的手臂,他從愣怔中回過神,才發覺,水池里的水都已經溢出來了。他慌忙的關掉,悵悵的笑了笑。
他始終是忘不掉的,盡管他一把火燒了所有和的合照。他抹不去的是和的回憶,和的曾經的美好。
表面上的他很無所謂,可是,望見受傷了,他卻忽然緊攬住了自己的肩膀。他頭也不回的走了,心應該回去好多好多遍了吧!
一路上,他幾乎都沒有說話,只是緊握著她的左手。眼神有些受到傷害後的不知所措,就連飯桌上,他都吃的甚少。
「恆!去洗澡吧!明天還要上班呢!」
陽台上,涼涼的風襲來,她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慰他,只是輕握著他的手臂。他愣了幾秒,沖著她笑,一把擁著她入懷。
馨兒抿緊嘴唇,內心苦痛地掙扎。她看見他為了如此的失魂落魄,她心痛了。是因為用情過深,他才會如此的狼狽,不是嗎?
作者題外話︰你真的忘得了你的初戀情人嗎?慕藍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