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光亮折射進來,雨已經漸漸停了,外面白茫茫的一片。
馨兒輕微的轉身,左手伸過去,空空的,她訝然的睜大眼楮,霍的坐起來,整個房間都是空的。
她慌張的起床,跑出房間,整個人三百六十度的張望,房子空空的。
她的手指下意識的緊扣起來,整顆心都窒息的疼痛著,她喃喃的喚著他的名字,眼淚簌簌的流下來。
慕恆從洗手間出來,望著馨兒整個人都蜷縮在牆角里,身軀在不停的顫抖,心疼的蹲在她身旁,模著她的頭。
她緩緩的抬頭,望著慕恆微笑的唇角,失控的伏進了他的懷里。
「傻丫頭!哭什麼?」
「你騙我!你說了你不走的!」
「傻瓜!我上洗手間而已!再睡會吧,現在還早!」
「我不要!你是不是又要走?是不是又要象上次一樣,一走就是一年,一點音訊都沒有?我不要睡!我不要!」
「對不起!馨兒,對不起!」
他把她橫抱起來,擁著她,坐在床頭,他輕柔的幫她拭去淚珠,寵溺的額頭頂著她的額頭。他微笑著撓她癢癢,嗔怪的說不許哭了!她破涕而笑,他親吻住她的粉唇。
歐翼洋逐漸的胃痛劇烈,他左手捧著月復部,右手無力的攙扶著牆壁,身體一點點的滑落。
李律心驚的扶住他,再也顧不得許多,強行的帶著他回了歐氏別墅。
近中午,馨兒才從迷糊中醒過來,當她望見慕恆寵溺的微笑時,她又忍不住嗚嗚的抽泣。他笑她傻,她捶著他的胸膛,怪他不要她。
歐氏別墅,李律望著面如紙色的歐翼洋,深深的嘆氣。如若不是打了鎮定劑,他還會不停的發狂。李律煩悶的抱著頭,再找不到馨兒,瘋的就不僅僅是歐翼洋一個人。
馨兒會去的地方,都一一找過了,馨兒會找的人,也一一的問過了。除了
李律的心忽然緊抽,強烈的不安感涌上心頭,他叮囑了一下孫管家,急匆匆的出去查慕恆的出入境資料。
天苑小區,慕恆緊抱著馨兒坐在沙發上,家里所有的一切都沒有變。牆壁上都是他們親密的合影,家里的每個角落好像都還
有他們一起歡笑的影子。
物是人非,原來,是這樣一種淒涼!
她不問他去哪里了?他也不問她為什麼要嫁給歐翼洋?不需要任何的解釋,不需要任何的言語,似乎只要在一起,所有的一切都已經不重要了。
她還是不安的伏在他的懷里,緊緊的攥著他的襯衣,臉緊貼著他的胸膛。他還是寵溺的撫模著她的後背,下巴輕垂在她的頭上,時而吻下她的發絲。
歐氏別墅,歐翼洋睜眼的第一句話便是馨兒,孫管家忐忑的說少夫人還沒有回來!歐翼洋發瘋的房間所有的東西都砸碎了,他的雙唇一點血色都沒有,額間還是冒汗。
李律急匆匆的回到歐氏別墅,強行的制止住了發狂的歐翼洋,他忐忑不安的安慰著歐翼洋,眼神暗閃,說還沒找到馨兒。
不用尋找,不用確認,李律百分百肯定馨兒一定去找慕恆了。他們終究是相愛的,終究是分不開的,終究還是會再相見的!
天苑小區,馨兒的高燒不退,額間冒得汗珠都浸濕了慕恆胸膛處的襯衣。慕恆也連連的打了幾個噴嚏,感覺身體時而發冷,時而發熱。
「馨兒,我們去看醫生好不好?」
「我不要!我哪里都不去!」
「乖!我發燒燒的很難受,馨兒陪我去看醫生,好不好?」
她緩緩的抬頭,望著他並不太好的臉色,他輕輕的咳了幾下,她心疼的模了模他的臉,發燙。
「馨兒乖!要不,我們找黃睿來家里幫我們輸液?我的高中同學,北輝大學的校醫,我們都認識的,好不好?」
她緩緩的點頭,再次的伏進了他的懷里,他笑著打了黃醫生的電話,醫院他和她都不敢去。
歐氏別墅,歐翼洋又被偷襲式的打了一針鎮定劑,孫管家悄然的退出去,偷偷的撥打了歐總裁的電話,李律眼尖的一下把電話掛了,冷酷的凝視著孫管家。
「這件事我會處理!如果你一定要告訴總裁,我不阻攔你!你應該知道洋有多在乎馨兒。洋和總裁的脾氣你都了解,是總裁的認可重要?還是洋的認可重要?你自己看著辦!」
孫管家微怔,畢恭畢敬的彎腰點頭,悄然的退到一邊。總裁的意見非常重要,可是,總裁唯一關心的人就是少爺。孫管家不斷的嘆氣,不知道少爺和少夫人究竟鬧什麼矛盾了,才這樣離家出走。
天苑小區
「馨兒,好點了嗎?」
「嗯!你呢?」
「我好餓,中午餐廳送來的東西不好吃,我們去買點菜好不好?」
「我,我不想出去!」
「馨兒,乖!我們不去商場,就去小菜市場,你不是最喜歡吃我做的菜嗎?我們也不能一直叫餐廳送東西來家里,是不是?」
她猶豫了一下,微微的點頭,他牽著她出去,她走到門口,身軀一下子緊縮了起來。他牽著她回房,在衣櫃找到兩頂鴨舌帽,他幫她戴上,輕抱著她。
黑色的雪佛蘭,他為她扣好安全帶,在她唇上深深的一吻,笑著退出來。她驚慌的握著他的手,他停住,對她笑。
她仰頭,握著他的手腕,手腕上有一道凸起的傷疤,她訝然的睜大眼楮。他微偏過頭,她急忙的松了安全帶,望著他手腕的傷疤,眼淚簌簌直流。
他緊抱住她,試圖讓她安定下來,試圖告訴她,過往的一切都已經結束了。他什麼都沒說,但他的懷抱告訴了她一切,她懂的。
作者題外話︰物是人非,原來,是這樣一種淒涼!
慕藍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