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們之間有什麼恩怨,打女人可不是一個男人該做的事情。」林辰暮牢牢地鉗住男人的手腕,看著他冷冷地說道。
事情的來龍去脈,他在旁邊多少也看明白了。原本這種嫖客和流鶯之間的紛爭,他原本並不想牽涉,可打女人,他卻怎麼也看不過去。對女人的尊重,對于從小就失去父愛,由母親一個人撫養長大的林辰暮來說,早就已經銘刻在心頭了。
「你……」男人太陽穴處的血管突突的跳,怒目圓睜,可一觸及到林辰暮那有如利刃似的眼神,又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目光又落在林辰暮身上那幾處令人觸目驚心的傷疤上,心頭更是不由一驚,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
林辰暮松開他的手,男人怏怏地嘀咕了幾句,然後拾起地上的錢回了自己的房間, 一聲重重關上了門。門關上之前,還隱約有忿然的罵聲傳了出來。
見事情告一段落了,林辰暮剛想要去洗手間,卻見那個女人兩眼正直直地看著自己,臉上還帶著一絲異樣的表情。
林辰暮順著她的眼神望自己身上一看,不由暗叫一聲「壞了。」只見自己就只穿了一件四角,下面還頂起老高,頓時是燥得是滿臉通紅,只覺得?到了極點,恨不得此刻地上能有條縫,好讓自己鑽進去。
大?之下,林辰暮倉皇逃進屋里,剛要關上房門,卻見那個女人搖曳著腰肢走了過來,人還沒到面前,一陣濃郁的香味就撲面而來。
林辰暮這時才發現,這個女人的衣服很是單薄暴露,小半個露在外面,粉盈盈的一片誘人無限,而頂尖那兩個嬌小而俏皮的凸起,更惹人口干舌燥血脈賁張。剛剛才壓下去的頓時又躥了起來,只覺喉嚨干涸難受,竟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你……還有事?」林辰暮似乎顯得有些局促,結結巴巴地問道,雙手還不經意地擋住下面不文雅的地方,讓這個女人不由得又掩口失笑,不僅沒有絲毫的遮擋,反而是將一挺,讓那兩個凸點更加顯著。
「帥哥,剛才真是謝謝你了。」笑過之後,女人用手簡單整理了一下衣衫,正色說道。
「不用客氣,舉手之勞。」林辰暮稍微平抑了一下心頭的綺念,就要關門,那女人卻伸手擋了一下,隨即臉上綻放出妖媚的味道,眼楮里帶著鉤子似的嬌聲問道︰「怎麼,不想請我進去坐坐?」
林辰暮呆了一下,瞪大眼楮看著她。
那女人伸出手指輕輕戳在他的胸膛上,嬌笑著道︰「放心,不會收你錢的,就當我報答你剛才幫了我。」說話間,柔軟的身子便靠了過來,還伸出猩紅小舌,在香唇上輕輕著,臉上也流露出陶醉而曖昧,令人心神蕩漾的神情。林辰暮甚至能感覺到她單薄的衣裙下那豐滿而又富有彈性的胸、柔軟的腰肢……那種美妙滋味妙不可言。
林辰暮卻是眉頭緊蹙,心里生出一絲厭惡來。他一把將這個女人推開,冷冷說道︰「不好意思,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種人。很晚了,我要睡了,你請便吧。」
女人聞言一怔,小嘴因為極度地訝異而微微張開,不敢置信地望著林辰暮,似乎難以想象這個世界上還有這樣不好腥的貓,自己送上門來居然都不要?直到眼前的門重重關上,她這才回過神來,不過臉上並沒有流露出絲毫羞惱之色,嫵媚的眼眸里反倒是透出一種若有所思的神情。
……
這一晚,林辰暮確實沒有休息好,以至于第二天早上醒來,他的精神明顯萎靡了不少,就差沒頂兩個熊貓眼了。
吃過早飯,他便早早地來到了車站。
雲岩縣城去塘官鄉的班車,一天只有一班,如果要是沒有趕上,那就只得再等第二天了。
塘官鄉位于雄奇峻秀的雙峰山里,是距離東屏最偏遠的鄉鎮,以前幾乎是過著與世隔絕的日子,十幾年前好不容易修通了一條公路,不過由于山路險峻,又年久失修,坑坑包包的極為難走,因此,就這幾十公里的路程,沒有半天時間根本到不了。
小縣城里長途汽車的候車室里髒亂不已,雖說現在還不到八點,卻早已是人頭攢動,除了乘客之外,還有一些販子模樣的人,帶著一些大包小包,還有塞滿了各種家畜的籮筐,臭氣撲鼻。頂上開著風扇,忽忽地起勁地轉動著,不過候車室里卻依然是氣悶不已。
林辰暮走到候車室門口抽了一支煙,回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剛才的座位上坐著一個年輕女人,正在那里若無旁人地嗑著瓜子,瓜子殼扔了一地。
林辰暮也不介意,在旁邊重新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不時還抬起手腕來看看表。
雖說規定的報到時間有一個星期,可他左右無事,還是想要早點奔赴新的工作崗位。縣委組織部的李部長原本是要派車親自送他過去的,不過林辰暮卻婉言拒絕了。他知道,自己的副科級別才剛剛解決下來,就被破格下放到塘官擔任鄉長一職,雖說是一個極為偏遠的窮困鄉,楊衛國也承擔了很大的壓力。別看這個時候楊衛國在東屏已經樹立了絕對的權威,更是被提拔成為市委書記,但能夠不為他添麻煩,林辰暮還是盡量自己搞定。何況,他也想先去塘官看看實際的情況。畢竟這次去塘官擔任一鄉之長,他也覺得肩上的擔子很重,生怕一不小心辜負了楊衛國對自己的信賴和期望。
思緒紛飛之際,林辰暮卻沒有注意到,那個嗑瓜子的女人不經意間側頭過來看見了他,愣了一下,眼神里有些訝異,似乎又有些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