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哥,現在怎麼辦?」長發男子忍住小月復里陣陣刀絞般的疼痛,低聲向絡腮胡男子問道,滿臉都是惶惑之意。林辰暮這個電話,讓他全然失去了方寸。
「別听他胡說。」絡腮胡男子強自壓抑著心頭的驚濤駭浪,若無其事地說道︰「王三爺是什麼身份地位?那可是縣太爺家里的座上客,誰吃了豹子膽,敢來抓他?」話雖這樣說,不過語調卻是酸澀無比,就像是無力的申吟一般,沒有半點底氣,目光也隨之渙散。說話間,磨磨蹭蹭就想要往外走。
雖說對于林辰暮這個電話的內容還有些將信將疑,不過說實話,他打心頭就相信了七八分。別說王老三這個稱呼,在雲岩可不是一般人敢叫的,而知道了王三爺的名頭,還敢如此不放在心上的,就絕非泛泛之輩。別看他們沒什麼學識文化,不過這眼皮子卻最是活泛,情知得罪了惹不起的人物,哪里還敢在這里找不自在?
至于王三爺有沒有被抓,生意被查封,一回去就知道了。到時候倘若不是的話,還怕找不到那個臭娘們嗎?
還沒走到車門口,卻听林辰暮厲喝︰「站住。」
絡腮胡男子渾身一顫,身子也僵在原地,過了半晌才又轉過身來,色厲內荏地嚷嚷道︰「你還想怎樣?……」話還沒說完,林辰暮犀利的目光就看了過來,那一刻,眼神如刀,好像能剜進心里去。絡腮胡男子心頭驀地驚懼起來,只覺得心頭宛如被一雙魔手捏住一般難以呼吸,連話都再說不出來。
「你以為一走就能了之嗎?王老三都倒了,你們這些小嘍?還跑得了?」林辰暮聲色俱厲道,眼神滿蘊著刀鋒般的凜然寒意。
絡腮胡男子沒有說話,不過臉色卻愈發難看了,滿臉汗珠子唰唰的落下。這些年來,他們跟著王老三作威作福,可沒少干喪盡天良的事,如果王老三真的完蛋了,樹倒猢猻散,他們也難逃法律的制裁。
「自己去找縣公安局高局長投案自首,檢舉揭發王老三的犯罪事實,爭取立功表現,說不定還能有一條活路。」林辰暮嘴角露出一抹篤定而淡雅的笑意,望著兩人,眼神憐憫而又充溢著蔑視之意,便如高高在上的王者俯視著卑微的螻蟻一般。
倘若是平日,就林辰暮這樣的眼神,就足以令兩人發狂了。可此時,卻宛如一柄鋒利的刀子深深刺入他們的心田,讓他們徹底崩潰了。兩人相互看了一眼,都能從彼此眼神里看到驚懼之意。
兩人垂頭喪氣地走出了客車,只覺得心頭沉甸甸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而這期間,這個女人就仿佛是做夢一般,怔怔地看著林辰暮。只覺得這個兩次救了自己的男人,渾身上下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氣勢,就仿佛是換了一個人似的。那兩個平日里耀武揚威,禍害過不少好姐妹的畜生,此時就猶如是癩皮狗一樣,噤若寒蟬、膽戰心驚。他究竟是什麼大人物?
林辰暮回頭看了一眼女人,卻發現女人也正看著他,神色極為復雜。
「麻痹的,叫你打我,老子可不是好欺負的……」絡腮胡男子和長發男子還在那里不知所措,就見剛才被打翻在地,迭聲求饒的司機,面上鼻青臉腫血跡斑斑,卻宛如是換了一個人似的,撿起地上的一塊石頭,雙目圓瞪,猶如猛虎下山一般,來勢洶洶地朝他們沖了過來,一副要將他們生吞活剝的架勢。
都說虎落平陽被犬欺,兩個人猶如喪家之犬般,抱頭鼠竄,哪里還有剛才不可一世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