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爺,客人在這邊。」顧西嶺笑眯眯地拍了拍身邊的儲國安,然後他猛地扭頭,目瞪口呆地看著不遠處的大樹下。
李非和唐鋒一臉訕笑地站在那里。
李非還沒來得及月兌上的魔法裝備。只能月兌下親魔面具一臉尷尬地傻笑。
「是你們?」儲國安面色鐵青,雙目圓瞪著後挪動幾步,冷不防哎呀一聲怪叫,一頭栽到了身後兩米高的田梗下。
顧氏三兄弟馬上站到了老頭身前,虎視眈眈地盯著一臉訕笑的兩人。
「不好意思,我們……」李非剛想解釋兩句,對面的顧氏三兄弟齊齊發聲吼,隔著數米寬的梯田高高撲過來!
見三人來勢洶洶,李非一揚手里的法杖,發出了數枚二級魔法「爆裂空氣彈」!
「轟轟轟!」拳頭大氣彈剛一踫到半空中的三人,發出清脆的爆炸聲,壓縮在氣彈里的空氣瞬間釋放,巨大的推力將三人向後狠狠推去!
「哇啊!」無處著力的三人怪叫著被推出數米,像三只斷線的風箏一樣掉到下面的梯田里。
數秒後,渾身濕漉漉,裹滿了田泥的三人從下面的梯田里跳上來,剛站定腳跟就繼續一言不發地向李非攻來。
這次他們沒敢再跳。
李非身邊的唐鋒悶吼一聲迎頭沖上,攔下三人,一拳一腳地用擒拿手跟三人過起招來。而李非則幾個縱越,跳到對面的田埂下,將已經跳下十余級梯田的儲國安拎上來。
李非像拖條死狗一樣,將渾身泥水的儲國安拖到老苗漢的跟前,客氣道︰「對不起,阿爺,這個人是我兄弟的仇家,今天我們要帶他走。」
「哎……」老苗漢皺眉長嘆一聲,爬到下面的梯田里,仔細地扶正剛才被壓倒的禾兜,心痛無比地嘀咕︰「哎呀,你們這些女圭女圭,一見面就弄壞老漢的稻谷,今年會不夠飯吃的。」
李非一見,老老實實跳下梯田,幫老頭將被壓倒的禾兜一一扶正。
扶正被壓倒的禾兜後,老頭一手拎著一把被壓斷無法復原的禾兜,一手搭在李非肩膀上,借李非的力量爬到上面的小路上。
「可惜啊,快要楊花結籽的了,只能喂牛了。」老頭將幾顆禾兜扎進鋤頭上的草捆里,無奈地笑笑。
正當老頭要將穿著草捆的鋤頭扛到肩上,李非瞪了對前面戰戰兢兢的儲國安一眼,儲國安這才苦著臉,接過老漢手里的鋤頭,扛到自己肩上。
「你們四個女圭女圭打夠了沒有?打熱了身子正好回家喝米酒!沒有婆娘的人衣服打破了自己補哦!」老苗漢扭頭對樹林里正打得熱火朝天的唐鋒他們喊道。
樹林里的四人聞言,只得不甘心地停下了動作,蔫頭巴腦地互相攙扶著出了樹林。
李非剛才見顧氏三兄弟手里沒拿武器,所以沒給唐鋒身上刷「元素晶壁」。好在唐鋒本身素質不錯,經過「戰神附體」數倍強化,還能用擒拿手跟這三個猛漢斗個旗鼓相當。
再加上老苗漢和李非在旁,四人都沒下死手,打著打著就惺惺相惜起來,最後在老苗漢的吼聲下,四人乖乖順順地出了樹林。
「走了,回家。」老苗漢從腰間模出一個竹根玻璃嘴的煙斗,填上自己切的土煙絲,就著李非遞過來的「小火焰術」的火吧嗒了幾下,神氣地背著手,順著小路帶頭向小村寨里走去。
「李非,他是唐鋒,我們見過面的。」李非邊走邊客氣地對後面的顧氏三兄弟道
「顧東海。」
「顧南林。」
「顧西嶺……」
顧氏三兄弟沒聲好氣地冷冷回應著李非的客氣。
「我是儲國安,李非,我們一笑泯恩仇吧。」走在最後面,吃力地扛著鋤頭的儲國安小聲地建議道。
「如果你把自己剁碎和進水泥里砌進五溪新橋。你過去的所作所為,我概不追究!」李非冷冷道。
「女圭女圭,話不可說絕啊,事不可做盡啊。」一直彎腰埋頭叼著長煙桿走在最前面的老苗漢悠悠道。
「阿爺,此人罪大惡極……」李非小聲地對老苗漢道︰「跟晚輩同來的伙伴,就是因為這個混蛋放縱惡人,最後家破人亡。」
「哎……孽障。」老苗漢嘆息,再不吭聲。
山腰上的苗寨比李非想象中情況要好得多,村寨間的青石板路干淨而寬敞,旁邊的人家不管有人沒人,都敞開著堂屋大門。每家每戶的堂屋都是干干淨淨規規整整的,透著幾分親切。
跟這里的民居一樣,這里的村民雖然不富有,但是每個人都臉上都帶著微笑。每個見著這行人的村民都會很客氣地打聲招呼。
雖然李非听不懂他們在說什麼。
「苗族都講究富養女兒賤養兒,所以苗族的男孩不會擁有過分華麗的衣著,倒是苗族的女孩子,幾乎人人都擁有全套的重達幾公斤銀飾和幾身漂亮的衣服。」
見著李非目不轉楮地盯著剛剛擦肩而過的兩個衣著艷麗的苗族女孩,唐鋒小聲地向李非解說。
前面的老苗漢听見唐鋒的話,展顏一笑︰「呵呵,你知道得還蠻清楚,我們苗族的婚嫁習慣跟你們內地不同,我們這里都是女娶男,男娃長大了都是別人家的,生的小孩也跟母姓。」
李非恍然大悟,「重女輕男?呵呵,真好。」
閑聊間,一行人到了寨子最中央的一間土坯房前。
「好了,這里就是老漢家,客人們,請進吧。」老漢熱情地帶著李非他們進了自己的家。
堂屋簡潔而肅穆,一進門就能看見正對面的牆壁上的神龕上供著一張「天地君親師」的大紅家先。
剛一進門,顧氏三兄弟就一齊撲通撲通幾聲跪伏到神龕下。
「怎麼了?一進門就下跪,這次出門可做什麼虧心事?」老苗漢見冷汗泠泠的三人跪倒,轉身寒著臉道。
「阿爺,我們殺人了。」老大顧東海伏在地上,小聲回答。
「所殺的人是忠是奸?」老苗漢在神龕一側的長條凳上坐下,厲聲喝問三人。
顧氏三兄弟渾身顫抖一下,半晌,顧氏老二顧南林嘴里才蹦出一個字︰「忠!」
「為什麼殺他!」老苗漢摘下嘴里的煙桿,肅容道。
顧氏老三顧西嶺搶著道︰「因為阿爺想在村里修一間最好的小學,所以我們三兄弟想去內地賣苦力做工掙錢回來修小學。但是內地的包工頭太狡猾,我們做完工跟他結賬,他扣了我們的伙食和住宿費,我們還要倒給他錢!」
這下,李非、唐鋒面子上有點掛不住了,畢竟自己也算是內地人。
「這樣的人,怎能算忠?!」老苗漢訝然怒喝道。
「不是,我們沒殺那個包工頭,因為他養的打手太多,還有市政府當官的做後台。我們三兄弟只好離開工地,儲東家的手下找到了我們,他說,只要我們幫儲東家處理一個人,就給我們五十萬人民幣。」
顧西嶺說完,指了指身後縮在門邊的儲國安,「他就是儲東家。」
然後再指指李非身邊的一臉微笑的唐鋒︰「儲東家要殺他。」
接著顧西嶺充滿了無奈地指指李非︰「但是殺不了,因為黑大仙李非來了。儲東家怕黑大仙不放過自己,所以願意出一百萬到咱們寨子里暫時躲一下。」
「如果今天這兩個客人不來,你們不打算告訴阿爺實話對不對!」老苗漢臉上的青筋突露,看來被氣得不輕。
「呃……是的。」顧西嶺在阿爺面前沒敢撒謊。
老苗漢閉眼仰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滿臉歉意地轉身對李非道︰「他們三個,你帶走吧,要打要殺,隨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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