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
羅嫂的聲音里欲言又止的關切,看得出來她很想走進去把病房里的女人趕出來,而我卻心頭一滯之後,再度輕緩過來。
「衣服給我,這個給你,待會兒送進去好了,醫生說先生的胃需要好好調理,喏!」
我一邊矮身拿過了羅嫂手中還提著的衣袋,水果籃放在一邊,另外一只手把手中的提著的食物遞給了羅嫂。
面對羅嫂囁嚅想說的話,我露出來一個淡然的笑容,和以往一樣,我覺得我笑的很輕松隨意。
「唉,太太∼」
羅嫂似乎不忍心我這麼離去,又喊了一聲。
我穿上了外套,原地望了羅嫂一眼,一如既往的腔調︰
「哦,我出去買點兒東西,先生那邊,你多照顧些就好!」
我的聲調輕松,臉色寧和,像往常一樣,悠然而平靜的神態離開。
那種年輕的時候需要很久才能調適的尷尬和難堪,現在很容易就調解過來了。
我和鴻津?之間,還是保持原來的狀態就好,我做我的富太太,他做他的大眾情人。
露天停車場旁橘黃色的我沒怎麼注意,打開車門,快速的駛出了醫院,擰開音樂,然後習慣性的打給了雪梨電話。
而雪梨那邊回應我的是︰您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
我頓時了然的想到,雪梨說是去馬爾代夫旅游去了,不由朝鏡子中的自己擠了一下眼,這下真的是孤家寡人,連找個地方消遣時間都沒有了。
一個人開車在路上沒有目的的閑逛,紅燈亮了我就停,綠燈亮了我就走,如此,漫無目的的開著車子,心中卻不時的冒出來鴻津?的那個笑容。
還有昨晚,鴻津?的瘋狂,以及最後的痛苦的呼喚。
唇角原本自然的弧度,有些僵硬,胸口漸漸擠壓出一股說不出來的落寞,還有幾份內心不甘的躁動。
落寞的是,這樁婚姻,真的慘淡,在鴻津?的眼底里,我可能只是一個標簽而已,于他而言,真的沒有任何意義。
不甘的是,本來我以為鴻津?只是公子,他那樣的人,屬于骨子里的花心冷傲而已,可是事實上他花心的背後,原來有著如此深愛的人。
和鴻津?比起來,我好像貧瘠的可憐,沒有愛情的婚姻,我就是一只披著龜殼的鴕鳥,以為可以自娛自樂,但其實,心底深處,何嘗也不想擁有一份浪漫的愛情呢。
所以說,突然間不甘的躁動,甚至有一種沖動,但又不知道沖動起來去做什麼?
只是,隱隱的有一個聲音似乎在告訴自己︰凌廈,笨蛋,別裝了,這樣的婚姻,真的太可憐了!
所以,我做了一件平時只有和雪梨一起才做的事,買醉!
可惜,我凌廈天生膽小,買醉這種事情,還做的很謹慎,想到了酒後失態的模樣,我就不寒而栗,所以我很保守的選擇了一家酒吧。
那家酒吧的主人,是我的高中同學,這樣即便醉了,至少還有人善後,歸根結底,我天生膽小,又害怕出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