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宮女——清涼如意 83.玉意

作者 ︰ 藍夜無痕

那人影閃過街角,我加快腳步追了上去。不見了,我四下張望,街道四周人頭攢動,熙熙攘攘,但就是沒有了剛才我看見的人。去哪兒了?難道只是我自己看錯了,我狐疑著。

「涼意,你在找什麼?哎喲,跑死我了。」莫言言追了上來,氣喘吁吁地道。

可能是自己眼花了吧,我走之前明明把他托付給了明月大師,他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里,可能真是自己看錯了吧,心下釋然,看了眼莫言言道︰「那麼慢,你是吃太多,跑不動了,再吃下去,連走路都會成問題了。」

莫言言嘿嘿地模著肚子笑著,「好像是吃多了點,跑起來是有點不舒服。」

我撇撇嘴巴,準備打道回府。莫言言又湊過來說道︰「涼意,你買的那塊玉佩打算拿來干嘛呢?」

「秘密——」我頭也不回地道。手卻不由又把玉佩拿出來看了看,打從見到這塊玉佩,我就想到「君子比德于玉」,腦中就浮現出一個人影。此玉與他相配,最好不過了。

「昔者君子比德于玉焉。溫潤而澤,仁也。慎密以栗,知也。廉而不劌,義也。垂之如墜,禮也。叩之其聲,清越以長,其終詘然,樂也。瑕不掩瑜,瑜不掩瑕,忠也。孚尹旁達,信也。氣如白虹,天也。精神見于山川,地也。圭璋特達,德也。天下莫不貴者,道也。」

「哎哎——涼意,你念得什麼,我都听不明白,是什麼意思啊!」莫言言在我身邊追問著。

我細細地說道︰「大意就是以玉來形容一個人的品性,這段話呢,是從仁、知、義、禮、樂、忠、信、天、地、德、道,11個方面對玉的道德內涵作了分析,古人亦雲︰君子無故,玉不去身,所以,從遠古開始,佩玉成了君子有德的象征——」

「哦——」莫言言一明了的神態,「所以你買下這玉是想送給——殿下,是不是?」莫言言諂媚地笑道。

「是啊——是啊——滿意了吧!」我一臉受不了她的樣子,快步走開。這個莫言言,什麼事情就是要打破沙鍋問到底,想到自己心意兩三下就被他戳穿,緊了緊手中的玉佩,臉上不禁有些微微發燙。

忽然一個男子快速向我走來,奪下我手中的玉佩,撒腿就跑。懷中的小東西「嗚嗚」地叫了聲,飛快竄了出去。我愣了一下,才意識到自己的玉佩被搶了。「站住,把我的玉佩還給我——小東西快把玉佩搶回來——」我大聲喊著,也撒腿向那人追去。那是我要送給殿下的,豈能被你一個小偷就給搶走。

莫言言也在我後面哇哇地大叫著︰「抓賊啊——抓小偷啊——站住,你這個小偷,大膽小毛賊不想活啦,也不看搶了誰的東西,叫你九個腦袋都不夠砍,我勸你還是不要跑了,乖乖投降,本姑娘還可饒你一命,哎——快給我停下來,哎哎,本姑娘——跑不動了——你——給我停——」

我一口氣跟著那人追過了幾條巷子,一下子不見了人影,去哪兒了。我撐著膝蓋喘著粗氣,回頭看了看莫言言,咦,她也不見了,剛還听到她在後面哇啦哇啦地叫個不停,她怕也是早就跑不動了吧。

我四處看了一下,此處較為偏闢,幾條巷子又四通八達,那賊子怕早就逃之夭夭了,我不禁有些泄氣,好不容易才看上東西想送給殿下的說,卻不想讓個毛賊給搶去了。我郁悶之極,不甘心地四處張望著,隱約間像听到了小東西的叫聲。我心下大喜,追著聲音,尋了過去。

拐了一個彎,只見小東西嘴里叨著玉佩,神氣十足地站在那里。邊上躺著那個毛賊,只見他的衣服破爛不堪,臉上被小東西抓得血肉橫飛,在痛苦的申吟著。

我高興地上前把小東西抱在懷里,把玉佩拿在手里,「小東西,你真是太厲害了,幸好有你,呵呵,謝謝你啦!」我用力地親著小東西,玉佩失而復得,真是太好了。

這時莫言言也氣喘吁吁地趕上來了,扶著泥牆,喘著粗氣,「哎喲,跑死我了——」看到毛賊倒在地上,又抖著手指著毛賊罵道︰「好你個大膽毛賊,連殿下的東西也敢搶,非抓你去官府活剮了你不可,看你還偷不偷。」

那毛賊跪在地上,拼命磕頭,「兩位姑娘,饒命啊,千萬別抓小人去官府啊,小人家中還有六十老母要侍候呢,這次搶東西也是迫不及待,因為六十老母生病,無錢醫治,才想到要去搶姑娘的東西的。姑娘饒命啊——」

「這——這樣啊——」莫言言為難著道,「那——那不送你去官府了,不過,你可別再偷了,下次可沒這麼好運踫到本姑娘了。」

那毛賊听了大喜,「啊~~謝謝姑娘,謝謝姑娘,姑娘真是心地善良,您好人定會有好報的。」

莫言言笑嘻嘻地看著我道︰「涼意,怎麼樣?放了他吧,看他好可憐的,還有六十老母親要侍候——」

我看了看那毛賊,此人賊眉鼠眼,說話左顧右盼,便淡淡地道︰「既然如此,那也不好責怪了,我這雪狐也是出手重了些,既然遇上了,你就帶我們去看望一下你的老母親,讓我們略盡綿力,也為了表示我們的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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